第1327章 愛你,殺你
網 ,最快更新佔有薑西最新章節!
“沒有。丁恪把睡褲拽到被子下穿上,拿起床頭櫃處的煙盒。
陳秀玲嘀咕,“一起來就抽煙。
丁恪把煙盒放下,“聽你的話,你說不抽就不抽。
陳秀玲立馬喜笑顏開,“你從小就聽話,別人家的孩子在外麵玩,喊都喊不回去,你放學就在家做作業,做完了還主動預習明天的,借高年級做過的練習冊回家看,從來不讓我們操心,從普通初中考上重點高中,又從重點高中考到夜大,畢業後一路順風順水,我跟你爸從來幫過你一下。
丁恪說:“你跟爸要不努力工作掙錢養家,我跟萌萌吃什麽喝什麽,上學時老師讓買的,你們也從來沒短過我們,好好學習不是應該的嘛,就是有太多不好好學習的,才襯著理所應當的人特別懂事兒。
陳秀玲搖頭,想起早些年受的苦,依舊覺得虧欠,丁恪下床,從外套中掏出錢包,又從包裏抽出一張卡,遞給陳秀玲,陳秀玲沒有馬上接,“什麽卡?
丁恪坐在床邊,把卡塞到陳秀玲手中,“這是我給你和爸存的養老基金,爸之前不說哪兒的房子挺好的嘛,帶花園的,這裏麵有一千萬,不夠我給你們補上。
陳秀玲頓時臉色一變,連忙把卡塞回丁恪手中,蹙眉道:“你聽他瞎說,他那是跟我們小區裏一個老頭去公園健身,那老頭總愛吹他幾個兒子有多好,其中一個年薪幾百萬,在蓉府裏買的房子,你不讓我們對外說,我跟你爸從來不在外吹噓,你爸回來氣得啊,說我兒子年薪千萬,還買不起個蓉府裏的房子了?哪是他想買……你快拿回去,還動不動就一千萬,你每個月都給我們錢,我倆根本就花不完。
丁恪說:“我一直沒在蓉城買房,你們倆幫我挑一個,回頭你們搬過去住,就當幫我看房子了。
陳秀玲聞言,神色再次一變,狐疑道:“你要回來工作嗎?
“目前看不會,我是想一年出差也要回來大幾次,不如買個房子,這幾年蓉城發展也挺好的,買了不虧。
陳秀玲說:“我還以為你偷偷談了女朋友,準備回來結婚……
跟小時候一樣,小孩撒謊,大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如今長大後調過來,陳秀玲三句不離對象結婚,丁恪也心照不宣。
“沒女朋友,這幾年工作都會很忙。
陳秀玲著急,“還這幾年?你怎麽知道往後也會很忙?
丁恪笑說:“你以為是你和爸以前待得工廠嘛,關門前一天通知你們原地解散,現在公司都有戰略部署,別說往後幾年,往後十年做什麽都有詳細計劃。
陳秀玲依舊眉頭緊蹙,“那你們公司往後忙十年,你還十年都不談戀愛不結婚了?
丁恪說:“其實跟工作忙有關係,但也不是全部原因,主要沒遇見合適的。
陳秀玲道:“人家曉丹孩子都百天了,你還在這八字都沒一撇呢。
丁恪納悶兒:“誰?
“杜曉丹,之前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大眼睛,文文靜靜的。
“啊,你說她啊,她結婚我正好有事兒回蓉城,還去參加她婚禮了。
陳秀玲心煩氣躁,“人家現在過得可好了。
丁恪說:“人家過得好,你怎麽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陳秀玲瞪了一眼,“我是氣她嗎?我是氣你,以前你說工作忙,我跟你爸都尊重你,讀了這麽多年書,有個好工作,也能讓你大展拳腳不容易,但錢是賺不完的,說句更直白的話,你拚了命,公司也不是你開的,你現在這樣,我們就很滿意了,我跟你爸就想…
“媽,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你跟我爸開心重要,還是我開心重要?
陳秀玲看著丁恪,幾秒後回答:“當然是你開心更重要,但你也別往溝裏帶我,說什麽不談戀愛不結婚的話,不行,咱家就你一個兒子,你爸三十的時候,你都上小學了,我跟你爸絕對不摻和你找什麽樣的女朋友,是高矮胖瘦,還是有錢沒錢,這都無所謂,關鍵你得找一個回來,我跟你爸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在念叨,是不是讓倪歡給你傷著了……
陳秀玲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丁恪乍一聽到倪歡的名字,有些陌生,連帶著曾經的那些屈辱和憤怒,統統都變得模糊起來,他想不起杜曉丹,也忘了倪歡,心裏隻有陸遇遲。
抽了紙巾給陳秀玲擦眼淚,丁恪道:“怎麽聊著聊著還哭了。
陳秀玲說:“我跟你爸都這把年紀了,現在看著身體挺好的,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不行了,我們也不想給你壓力,就怕你以後孤零零的一個人。
丁恪說:“不會,我現在每天都很開心,真的,你看我這次回來的狀態還看不出來?
陳秀玲紅眼打量丁恪的臉,“嗯,沒瘦,好像還胖了一點。
丁恪暗道,在冬城待幾天就胖了幾斤,東北不光菜碼大,人又豪爽,陸遇遲爸媽成天請吃飯,中午的還沒消化,晚上的就已經安排好了,半夜還得來一頓燒烤當宵夜,他一新女婿上門,沒怎麽表演自己的酒量,光表演飯量了,不過此舉一下贏得他們全家的讚美,說一看飯量就是一家人。
陳秀玲不知丁恪心裏想什麽,主動說:“我們小區幼兒園裏有幾個女老師,我看著挺好的,你不喜歡文靜的,有一個很活潑,北方人,有一次我出門買菜忘帶車,她幫我提到家門口……
丁恪說:“媽,我們好說好商量,你讓我找對象,我沒說不找,但你也別我一回來就逼我相親,大早上坐這兒堵著我,我心裏確實會有壓力,有壓力就會排斥。
陳秀玲連連點頭,“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排斥,你不提這茬我差點忘了,你爸一個朋友的女兒,一直跟家裏說有對象,結果發現對象也是個女的,現在家裏都鬧翻天了,他女兒說是家裏逼的,你說哪個家長不是為了孩子好?是她背地裏幹這種事的借口嗎?也不想想她爸媽得多傷心,姑娘養這麽大,自己糟踐自己……“
丁恪的臉,不受控製的變了顏色,陳秀玲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反應,每一個用詞,都像是把他牢牢地釘死在傳宗接代的道德柱上,他一言未發,陳秀玲卻沒發現異樣,已經轉身往門口走,嘴裏念叨著讓他再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