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警告

  之後，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雙雙被送入醫院——冥土追魂那家。 

  「嗯……只是些皮外傷，雖然有一些傷口是傷筋動骨，不過在我這裡只要躺幾天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上條當麻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他自己的傷自己清楚，而他也對冥土追魂的醫術很有信心，當下又躺回到病床上。 

  「嗯？」上條當麻發現冥土追魂並沒有結束查房，於是就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倒是很懷念的。而且不是把人送進醫院，而是你自己過來，更難得了。」 

  聞言，上條當麻差點就噴了，反駁道：「不要說得我好像小混混一樣啊，我是好心把小混混帶到醫院裡的吧？」 

  「但大多數都是你弄傷的不是嗎？」 

  「這.……是師父的吩咐才.……我可不想那樣！」 

  「是嗎？除了小混混之外，還有不少女孩子之類的吧？」 

  一聽這話，上條當麻立刻做賊一般四處觀望一下。 

  很好，這是一個單獨病房，也沒有女孩子來看望他。上條當麻這才鬆了一口氣：「不要亂說啊，我只是被事件卷進去的而已，而且也不能看他們受傷不送醫院吧？」 

  「這倒也是.……」 

  聊了一會之後，冥土追魂收起東西準備離開，不過剛站起來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不過你為什麼來我這裡？你的這些傷，讓水羽女士看不是更好嗎？」 

  「別開玩笑了！！！」上條當麻立刻就面露驚恐之色，身體顫顫發抖：「如果讓她看的話，一定會被灌下那個綠色液體的！」 

  「那個營養液嗎.……」 

  冥土追魂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楠葉營養液他也嘗過。雖然還能屹立不倒，但當時的臉色是誰也看得出來——遲一步離開都會當場倒下。而他在事後也做出了評價——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味道。 

  「不過女士並不會強人所難，拒絕不就好了嗎？」談論到楠葉營養液。冥土追魂也停了下來，很想和上條當麻討論的樣子。 

  「問題是師父不允許我拒絕啊！！！」上條當麻抓狂地喊道。 

  「是……這樣嗎？」冥土追魂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然後從白外掛里掏出了一瓶綠色液體：「其實在你受傷入院后，我遇到了水羽女士，談到你的事情她就給了我一瓶.……是給你的。」一瞬間，上條當麻的世界失去了顏色，都這樣了他還是躲不過嗎？ 

  「為什麼.……她平時不是不會離開中華樓的嗎？」 

  不帶任何感*彩地問完這句話，上條當麻緩緩抬頭……楠葉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遇到這個呱太醫生呢？ 

  「有一群患者轉移到了我這裡來，這一批患者連我也覺得棘手，水羽女士對他們也很上心。這幾天經常來找我討論治療方案……」 

  冥土追魂停了下來，看著了無生趣的上條當麻，不禁同情起來，提議道：「我就放在這裡了，不過這個房間里只有你一個，就算偷偷倒掉也沒人知道的。」 

  如果上條當麻傷勢嚴重的話，冥土追魂肯定不會這樣做，但這點傷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有楠葉營養液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但沒有也一樣。 

  把瓶子放到上條當麻觸手可及的地方。冥土追魂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不可能的.……」 

  這種語氣，已經不能用沒有色彩來形容了。就連冥土追魂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立刻就停了下來，緩慢地回過頭去。 

  「之前也有外帶的情況……我也把它給倒掉了.……但還是被發現了.……」 

  說到這裡，上條當麻抱著身體顫抖了起來，嘴裡不斷喃喃自語「明明沒人的」、「明明沒人看到的」、「明明沒有監視的」 

  「.……你知道在那之後我看到了什麼嗎！？」 

  上條當麻突然一聲厲喝，把冥土追魂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搖搖頭。 

  再顫抖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止住之後，上條當麻一動不動。直到冥土追魂都忍不住要問的時候，他猛然抬起頭：「我看到了地獄！」 

  看到他這個樣子。冥土追魂不禁懷疑，難不成是被灌下一缸的楠葉營養液嗎？ 

  不過他嘴上倒是很平靜地說道：「是嗎。不過它對身體很好吧。作為醫生，我倒是很想勸你喝完它。」 

  看了一樣綠色的液體，冥土追魂關上了病房的門。 

  「啊……」 

  像是看到希望溜走一樣，上條當麻無力地伸出手，最終垂到了病床下。 

  「當麻！當麻！」 

  冥土追魂走後不久，門被「砰」的一聲推開，茵蒂克絲興奮地喊叫道。 

  「嗯……？」 

  上條當麻有氣無力的回應道，毫無生氣的臉轉向門口——茵蒂克絲因為昏迷，也被一起送到醫院裡來。 

  不過茵蒂克絲沒有在意，興奮地跑到床前：「聽我說！神裂和史提爾已經回去了！聽他們說，我可以留在這裡，高興吧！？」 

  「這樣啊.……太好了。」 

  上條當麻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但看起來卻是那麼勉強——沒那麼快轉變過來。 

  「當麻？你好像沒有那麼開心啊？」 

  茵蒂克絲頭一歪，然後看見了旁邊的楠葉營養液。 

  「這是什麼？可以喝嗎？」 

  茵蒂克絲也不客氣，拿起來就把蓋子打開，聞著露出來清香，頓時食慾大開。 

  一看到這，上條當麻目赤欲裂，吼道：「不行！！！」 

  一把搶過瓶子。裡面的液體雖然晃蕩，但他並不敢讓它灑出來。 

  「當麻.……」 

  茵蒂克絲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不、不是的！這是……對了，這是葯。是醫生拿給我的葯！」 

  「這樣啊！那當麻你快點喝吧，喝了葯好得更快一些！」 

  茵蒂克絲對上條當麻的話照搬全收。一臉期望地看著他。 

  然而看著她的笑臉，上條當麻卻看到了惡魔的微笑，在她的身後彷彿看到了死神…… 

  「我……知道了！」 

  上條當麻一咬牙，狠心含住瓶口將裡面的液體灌入喉嚨。 

  咚.…… 

  瓶子在地面上跳動的聲音回蕩在病房裡，上條當麻躺在床上無力地向上伸出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當麻.……？當麻！！？醫生啊~~~~~」 

  茵蒂克絲的哭喊聲響徹整個醫院，引起了一陣騷亂。 

  在這之後。一切正常.……各類事件就不用說了，不過是大大小小的事吳建都會讓上條當麻去，差點沒讓他跑斷腿。 

  而販賣超能力學習機的事情更是一帆風順，短短時間之內就席捲了整個學園都市.……想想看吧，整個學園都市裡level3以下的學生有多少，單單是無能力者就佔了60%。這些位於底層的學生，無論有沒有超能力，他們可都是不留餘力地尋找著增強實力的方法，看一下以隱蔽方式流傳的「幻想御手」將多少學生捲入就知道了。 

  如今有一個正規、可信的渠道，這還不是瘋搶啊？ 

  其實御坂美琴這邊真的只是一個招牌而已。吳建也是另有渠道出售超能力學習機，那就是這十年來席捲全球的大公司——阿賴耶（幕後老闆就是阿賴耶沒錯，用吳建的話來說。就是不知道她吃錯了什麼葯，竟然學著蓋亞也要來玩一把）。 

  不過時間畢竟是太短了，而且還是在放假中，所以在某些人眼中，超能力學習機的事情還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於是，就有一些人來到了中華樓。 

  「是你們幾個啊，我這裡又沒有什麼好玩的。」 

  坐在桌子後面的吳建眼皮抬了一下，立刻又低下頭去了，眼前這幾個少女也算是熟客了。但很多時候都不是來委託的，就譬如今天這次。 

  「不要給我裝傻了！！！」 

  領頭的那個比御坂美琴脾氣更大。但也因為如此，吃的虧也就更多。雖然是在大聲質問吳建，但也僅限於拍桌子。 

  「你一上來就給我一句不要裝傻.……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 

  吳建漠然地閃過少女們，右手放到了桌子上。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把領頭的那個嚇得後退了幾步，一不小心就整個人砸到身後的三名少女。 

  「麥野.……你在怕什麼？」 

  「太擠了……」 

  「麥野.……超重……」 

  「你說誰重！？」狠狠教訓一下絹旗最愛之後，麥野沈利掏出了一個超能力學習機沖吳建叫囂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 

  「超能力學習機啊……我記得你們沒有下過訂單，從哪裡搶來的？記得還給人家啊，這個是專用的，就算搶過來你們也用不了。」吳建平淡地說道。 

  「不要給我裝傻了！！！」 

  麥野沈利把超能力學習機往吳建方向一扔，雖然後者是閃了過去，她這一個舉動卻把跟著來的少女們差點嚇得屁滾尿流。 

  「麥野，你在做什麼！？」 

  「麥野超大笨蛋！」 

  「完了.……結果我們都會完蛋！」 

  咚！咚！咚！ 

  三人挨個敲了一記之後，麥野沈利氣道：「你們怕什麼！？大不了跟他打一架.……死就死吧！」 

  「你們啊……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死不死的，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這裡是黑店，你們要怎麼賠啊？」吳建沒好氣地說道。 

  「你才要賠我們呢！」麥野沈利轉過身，指著吳建罵道：「就因為你這個超能力學習機，害得我們費了多大功夫才能完成任務？還要調查這個東西的事情……結果硬要我們跑到你這裡來。」 

  「找我做什麼？就算別人拿著這個東西去做壞事。那也是別人的事情啊，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用菜刀殺人，結果要找到刀廠的。」吳建好笑地說道。 

  「哼！我們又不是警察。才不會管這些……」麥野沈利冷笑一聲，臉色一沉：「我們是來警告你的。不要再生產超能力學習機，也不準再販賣！」 

  「呵呵.……」 

  吳建的笑聲讓麥野沈利幾人心頭狂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有的是幾步。 

  「你們接到的命令不止是來警告我吧……你們還真老實啊，居然是正正經經地過來警告我。」 

  「才、才不是怕你呢！」 

  「結果是……這樣沒錯的.……」 

  「怎麼說也認識好久了，所以.……」 

  「超可怕的！」 

  沒想到她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剩下幾人頓時就怒視著她。 

  「不管怎樣，你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最終，麥野沈利把對吳建的恐懼放到了腦後。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你啊，始終是這麼固執，如果不改以後會吃虧的.……」 

  要你管—— 

  三個字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吳建就搶在她面前說道：「還好我早有準備。」 

  吳建打了個響指，眾女也急忙做好了準備，但並沒有發生什麼。 

  「沒……發生什麼哦？」芙蘭達好意提醒道。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開門聲，一個眾人都很熟悉的聲音響起：「師父，今天又有什麼.……啊？」 

  「「「「啊……」」」」 

  「.……」——吳建，喝茶。事不關己。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上條當麻無聲地關上了門，然後.……拔腿狂奔！ 

  雖然遇到御坂美琴的時候他也想跑。不過眼前這些少女就真的不一樣了，尤其是麥野沈利，真的是不講理。被她纏上，不死也脫一層皮，而且吳建為什麼叫他來……他也猜得到，所以他二話不說就跑。 

  「啊……」 

  「逃跑了.……」 

  「那個混蛋.……」 

  「給我站住！！！」 

  本來她們早就想離開這裡了，只是麥野沈利好面子才硬著頭皮站在吳建面前，如今遇到了一個和她們有「過節」的上條當麻，正好順勢追了過去。 

  看著一瞬間就空蕩蕩的房間——房門還在不斷搖曳著。吳建滿意地點點頭，上條當麻這個弟子還真好用。 

  看著門外。水羽楠葉苦笑道：「你這樣老是坑他……不太好吧？」 

  「我這算坑他嗎？」吳建眉頭一挑，說道：「我這是給他送後宮耶！」 

  「哈哈.……你也真是的。自己說不對這些少女出手，也沒必要全都推給弟子吧？」水羽楠葉白了他一眼。 

  「唉……你說你們是怎麼回事？我出手你們有意見，我不出手你們也有意見，這樣我很為難耶？」 

  「什麼為難，你不都是隨心所欲的嗎？只是你也為弟子多想想啊，他又不像你.……女孩子太多，你沒看到他很為難嗎？」 

  「為難？」吳建好笑地看著水羽楠葉，笑道：「一直以來，我只不過是讓他在特定時間到特定地點而已，可沒讓他參與進去，招惹這麼多女孩子，可都是他自己決定的。而且，麥野她們的悲慘命運，在我不出手的情況下，也只有他——上條當麻才能挽救了。濱面仕上？那還是算了吧，他沒有那個能力。」 

  水羽楠葉沉默了，她可是知道的，這些少女在未來將會遭遇一個劫難，尤其是芙蘭達……恐怕還真的只有上條當麻才有這個能力了。 

  至少在現在，四人因為和上條當麻的相遇，性格或多或少都有了改變.……尤其是麥野沈利，和上條當麻交手也有幾次了，因為不像御坂美琴那樣有留手，所以都是實打實的死戰。不過也因為每次都被打趴下然後被放過，嘴上不肯服輸的她也是對上條當麻服了氣，原本表面溫柔內里暴戾的性格也往表面暴戾內里溫柔轉變。這些裝備隊友也都看著眼裡，只是她本人是不肯承認的。 

  「希望她們不會做傻事吧.……」 

  「你太過操心了，這些少女的轉變難道你沒有看到嗎？你應該擔心當麻才對.……他又不像我這麼又本事，又遲遲不肯給這些少女一個答案，整天在和稀泥，遲早要好船啊！」 

  「這還不是因為你？」水羽楠葉沒好氣地瞪了吳建一眼。 

  「這不關我事吧，他註定是命犯桃花，躲也躲不過的。要怪，只能怪他的性格了.……跟我一樣，看到可愛的女孩子就像伸手。」 

  「他只不過是愛打抱不平而已！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出手，別說得和你一樣啊！？」水羽楠葉激動地為可憐的上條當麻辯解，雖然是這兩年才過來這邊陪吳建的，不過她看上條當麻也是當成了自己的徒弟一樣。 

  遠處，上條當麻正被四個女孩子打得不要不要的.……雖然認真起來也不是不能一挑四，但在一般情況下他又怎麼會對女孩子出手？偏偏麥野沈利還以要把他打成飛灰的氣勢去攻擊，加上三人在旁助攻……上條當麻幾乎是跑遍了半座城市才狼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