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金牛死戰空間之神

  距離莫利亞十幾公里的一個衛星城裡，有著歐博家的一個據點。這個據點可以說是歐博家骯髒生意的開端，而他們也把這裡當成了大本營一樣。 

  人家被阿魯迪巴帶人一網打盡，可以說是掐住了歐博家的命脈。但阿魯迪巴並不在意，掐不掐住命脈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現在可是陰沉著臉抱著手臂端坐在椅子上，就連同來的青銅聖鬥士都不敢和他搭話。 

  讓一向溫和的阿魯迪巴露出這副表情的，是從這裡救出了形形色色的奴隸，而且有很多都是十二歲左右的女孩，有一些甚至只有六七歲。這些當然是在這裡被訓練（調教）好拿出去賣，或者用來聯絡達官貴族。除了這些外這裡也有不少像教導主任那樣具備特殊價值的人（先別管價值大小），還有一些資質不錯的少年、少女。 

  這裡的一切都讓阿魯迪巴觸目驚心，尤其是親手將幾個小孩子救出來之後，他的表情就一直是這樣了。 

  「阿魯迪巴大人，受害者已經全部解救出來了。」 

  始終是要有人來彙報的，所以仙女座就過來了。 

  「嗯，好好調查一下買家和賣家，不管是誰，知道這一切卻還是默許歐博家這樣做的話，決不能輕饒！」 

  「是！」 

  揮揮手讓其餘的人都走開，阿魯迪巴發現自己需要一個清凈的環境，不然他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遷怒別人。 

  「你就是他們的首領嗎？」 

  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阿魯迪巴從椅子上跳起來在空中一個轉身面對著來人：「你是誰！？」 

  能無聲無息地闖入到阿魯迪巴身後還不被他發現的，除了空間之神布達拉之外還會有誰？不過他也沒有對一個人類報出名號的必要。 

  「看起來很強的樣子，抓住你交給歐博家就行了。」 

  「你是歐博家的人！？」 

  阿魯迪巴心中一驚，歐博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強者？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了啊。 

  「哼？一介人類還配與我相提並論？但把我從封印里提前放出來，這一點獎賞還是要給的。」布達拉緩緩抬起右手，他要對阿魯迪巴出手了。 

  「封印.……你是神！？」 

  布達拉緩緩升起的手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道忌憚的光芒：「聖域果然是他建立的嗎？是為了監視封印中的我們？」 

  「你值得大人這樣做嗎？」 

  「對，他的力量太恐怖了。當時就可以殺了我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封印了我們，但就算我們從封印里出來也不可能威脅到他。」雖然是被小看了，但布達拉並沒有在意，反而是走神了。好像在想著什麼。 

  「神，現在不是讓你出神的時候，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知道這個神是為了歐博家來的，所以阿魯迪巴一點也不客氣。 

  「我已經答應過了，要讓歐博家世代繁榮。」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是嗎？他們之所以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有你在……神，我再問你一句，他們的所作所為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們可是將眾多的小孩子綁來，讓他們經歷了慘無人道的事情！」 

  阿魯迪巴一揮手，彷彿在向布達拉介紹這個地方一樣。 

  「那又如何？這是你們人類自己的事，只要歐博家能繁榮就行了。如果你們要對付歐博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布達拉一點感情波動也沒有。 

  「.……是嗎？」阿魯迪巴一咬牙，金光一閃就穿上了黃金聖衣，雙手抱胸：「你枉為神明，這樣的神根本就沒有資格被世人尊敬。我總算是理解大人當年為什麼會將你們打落神壇。」 

  「大膽！竟敢對我空間之主布達拉如此說話！？」布達拉臉色一變，被剝離法則的他的確是沒資格被稱為神了。而這也是他的禁忌。如今被阿魯迪巴說起，當然會令他非常生氣。 

  「大膽的是你！竟敢支持歐博家做出這等天惡人厭的事情！就算大人原諒你，我阿魯迪巴也不會原諒！巨型號角！！！」 

  雖然知道布達拉不可能參與其中，但歐博家敢做出這種事起碼也有他做後台的因素，而且在阿魯迪巴說出來之後布達拉還是堅持要護著歐博家。 

  就憑這一點阿魯迪巴就不會放過布達拉，更何況阿魯迪巴本來就在生氣當中。 

  盛怒之下，布達拉被「巨型號角」擊中。巨大的衝擊將他打出了建築物之外，直到郊外才停了下來。 

  被阿魯迪巴的「巨型號角」擊中，布達拉也是一陣氣血翻騰，站在原地待了一會才緩和下來。 

  「可惡！」 

  一照面之下自己就這樣狼狽，布達拉惱怒地瞪向正朝他走來的阿魯迪巴。 

  「布達拉，如果你現在離開我還能放過你。再繼續執迷不悟，我會殺了你！」 

  「哈哈哈，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對我這樣說話，看來諸神的威名已經被你們忘記了啊！」 

  布達拉怒極反笑，身上的威壓猶如實質般溢出。畏懼與神威，就連周圍也聽不見蟲鳴，腳下的綠草也拜服一般錘了下去。不遠處城市裡的人們戰戰兢兢的，唯有阿魯迪巴不為所動，走到布達拉對面才停了下來。 

  「你不配當神。」阿魯迪巴雙目如炬，陳述著這樣一個事實。 

  「.……去死！」 

  ！？ 

  空間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黃金聖衣竟然嘎吱作響。 

  阿魯迪巴雖然吃了一驚，但不慌不忙，壓縮著自己的小宇宙再一口氣釋放出來——「巨型號角！！！」 

  極近距離之下，布達拉猝不及防被正面擊中。雖然及時布下了一層空間防禦，但他還是被推離了地面，而且那層空間竟然有不穩之勢。 

  （不可能！人類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布達拉用這個世界的人類看待黃金聖鬥士當然是不行的，身在半空的他眼前一暗，阿魯迪巴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他眼前，一雙大手按了下來。 

  「泰坦新星！」 

  「！！！」 

  難以形容的壓力席捲而來，布達拉的空間防禦頓時被破。阿魯迪巴的手按在了他的身上。 

  不行！如果吃下這招的話…… 

  布達拉身影閃爍了幾下，卻還是一臉驚恐地出現在阿魯迪巴掌下，他的空間瞬移竟然無效——不，是被干擾了！ 

  轟！！！ 

  被重重地轟下地表。大地劇烈地震動起來，不過也只是以從這裡到城市的距離為半徑才感受得到阿魯迪巴的力量，城市裡出奇地只有輕微的震動，就算是盛怒之下阿魯迪巴也能將可以摧毀大陸的力量控制在一個範圍之內。取而代之的是這邊的地表被完全掀開，沒有一片可以落腳的地方——除了阿魯迪巴所站的地方。 

  造成這種現象的阿魯迪巴一臉嚴肅，維持著「巨型號角」的起手式站在原地，原本被他轟下地表的布達拉失去了蹤影。 

  「出來吧，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在阿魯迪巴的前方出現了空間波動，看不出有受什麼傷的布達拉從裡面出來，一雙眼睛銳利地看著阿魯迪巴：「神。不需要躲藏！」 

  「我知道，你是空間之神，操控空間正是你的戰鬥方式。但是沒有用的，你的招式太容易看穿了，正面來吧！」 

  金牛的氣勢讓布達拉也為之一震。然而這一震也讓他火冒三丈，身為一個神竟然被人類的氣勢所攝，他的尊嚴不允許。 

  空間之力噴薄而出，彷彿整個空間都凝固了一樣，阿魯迪巴就連呼吸也停了下來——不僅動不了，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當然也沒辦法呼吸了。 

  但阿魯迪巴的小宇宙沒有停止。金牛身上爆發出比布達拉更強大的力量，「巨型號角」撞碎了凝固的空間，威力不減地沖向了布達拉。 

  在這個時間點布達拉是可以通過空間躲開的，但剛才被阿魯迪巴一激，他選擇了正面擋下了「巨型號角」。 

  空間一層又一層，在威力巨大的「巨型號角」之下竟然層層破碎——或許說是凝固的空間又恢復原狀才合適。但布達拉也沒有空閑時間去在意這一點。「巨型號角」的威力直到最後一層才停了下來，甚至還讓它震動不已，布達拉頭上也流下了一滴冷汗。 

  「不愧是空間之神，就算是百合的水晶牆也無法擋住我這招。」 

  布達拉聽后忌憚地看向阿魯迪巴，雖然說他現在的實力在神級之下。但對力量的體悟可還是神級的。就算是同樣被打落神壇的神來了也無法打破他的空間防禦，這個人類竟然有如此力量。不敢想象，如果阿魯迪巴成為神級的話力量究竟會有多強，說不定戰神也要換人，甚至能直逼冰雪女神的最強之位。 

  「但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沒有領域，你再強也不過是一個莽夫！」 

  布達拉朝天空伸手一指，空間波動震蕩開來，阿魯迪巴一眨眼就來到了一片空白的地方。 

  「這是……」 

  阿魯迪巴瞪大眼睛，這就是神的領域嗎？就連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這個空間里來的。試著動了一下手指，他發現自己竟然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難道這裡的空間完全是凝固的嗎！？） 

  阿魯迪巴驚訝地看向布達拉，發現對方在這裡悠閑自若，心中浮現了不妙的情緒。作為黃金聖鬥士，他就算在宇宙中也能生存一段時間，凝固的空間造成空氣也凝固不是問題，問題是連他的小宇宙也隱隱有被凝固的趨勢。 

  「沒用的，在我的領域之內你連動一下都做不到。」看出阿魯迪巴的掙扎，布達拉冷笑了一聲。 

  「是嗎？」 

  阿魯迪巴自信一笑，雙手竟然緩緩移動，在布達拉驚訝的目光之下完成了「巨型號角」的起手式。 

  「在我的領域之內竟然還能動.……這不可能，你明明沒有領域！」 

  「領域嗎？大人可是嚴禁我們去學習領域的。一開始我還不明白，但現在的我能理解，所謂的領域不過是一個靶子。不僅浪費了力量，還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在敵人面前。布達拉，當我看破你的領域之時。你的力量對我就不再有用！」阿魯迪巴發出了必勝的宣言。 

  「你是我見過的最狂妄的人類，也是最愚蠢的！」 

  布達拉銳利的視線讓阿魯迪巴皮膚生疼——這不是幻境，阿魯迪巴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刀割一樣，耳邊彷彿也傳來了什麼破裂的聲音。 

  「空間破碎。」布達拉冷冷地吐出招式名。 

  哼！！！ 

  一聲悶哼。阿魯迪巴全身鮮血迸射而出，身體軟綿綿的就是無法倒下了——凝固的空間就像一個十字架般把他釘在哪裡。身上的黃金聖衣也幾乎全破，只有幾片還穿……貼在身上。 

  「被盔甲救了一命啊，在無堅不摧的空間之力面前還能保住你的性命，不愧是那個人的。」布達拉也略顯驚訝地看著黃金聖衣——至於阿魯迪巴，他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呵……哈哈哈哈哈！」低著頭、臉上也是淌著鮮血的阿魯迪巴大笑起來，依然是那麼的爽快。 

  「恩？瘋了嗎？」不知為何，布達拉心中浮現一絲不妙的感覺，難道阿魯迪巴還能翻盤不成？ 

  「連黃金聖衣也能弄碎嗎？不愧是空間之神啊，論破壞力。在諸神之中你也是最強的吧？」 

  布達拉沒有回答，但也是默認了。綜合實力不說，只是論單點破壞力的話，卻是是他空間之神最強，當然也有最強的防禦力。 

  「正巧啊。我金牛座的阿魯迪巴也擁有黃金聖鬥士中最強的力量，我們好好的分出個勝負吧。」阿魯迪巴開心地笑著。 

  「.……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對，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阿魯迪巴邁開腳步，先是緩慢地行動，最後竟然越來越快，彷彿是在正常的空間一樣。 

  「不可能！？這是我的領域，你怎麼能這樣行動？」 

  「我不是說了嗎？只要被我看破你的領域。你的力量就不會對我起作用.……恩？」 

  一邊走一邊說，但阿魯迪巴發現了，他和布達拉的距離一點也沒有縮小。 

  「哈哈哈，只不過是能在我的領域之中行動而已，就讓你這麼得意嗎？」布達拉得意地大笑起來。 

  阿魯迪巴停下腳步觀察了一會，露出自信的神色：「空間迷宮嗎？記得以前我也經常陪悠和穹玩過。如果沒有那段經歷的話，這次大概會很麻煩，但……」 

  阿魯迪巴一個跨步，跨越了無數的空間直達布達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眼睛：「看。我過來了。」 

  「誰允許你靠近我！！？」 

  布達拉怒叫著，從他的聲音中阿魯迪巴聽出了慌張，空間之力再次壓迫過來，身體再次感覺到了空間的扭曲。 

  就在空間快要破碎的時候，阿魯迪巴怒吼一聲，伸手抓住了布達拉用力一壓——泰坦新星！！！ 

  轟！！！！！ 

  地表再次震動起來，眼前的景色也從空無一物的空間變回了原先的地方，地面再一次發生了變形。 

  「結束了。」阿魯迪巴站直身體，向下俯視著布達拉。 

  「嗚……不可能.……我的領域是攻防一體的，你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破掉它？」布達拉死死地瞪著阿魯迪巴，還伸手抓住了他的褲腳。 

  「因為我擊碎了。」 

  「不可能……擊碎空間與穿越空間這一類不同.……這個世界的空間沒有脆弱到這種地步……為什麼你……難道你也有空間之力？」 

  「不，我有的只是力量而已，而且這與空間也沒有關係。」 

  「什麼！？」 

  「無論是做什麼，你都要先固定一片空間，瞬移也好、破碎也好，這都是你的第一步。我要做的不是擊碎空間——而是你的力量。你固定住空間的力量與我的力量.……這隻不過是你我之間力量的抗衡。」 

  「咳……原來是這樣……不是擊碎空間，而是轟散我的力量嗎？力量消散了，空間自然會恢復原狀……呵呵……說什麼只有力量.……沒有極高的境界和技巧可做不到啊！」 

  布達拉的手垂了下去，不甘的臉上卻帶有一絲滿足，想來他也是摸到了新力量的途徑，可惜他已經不行了。 

  「或許你是一個不錯的傢伙，但剛才留手的話死的就是我了。」 

  阿魯迪巴這樣說著，俯下身把布達拉抱了起來，然而布達拉的身體卻在他起來的時候開始化為光點散去。 

  「是嗎？領悟領域和法則融合就是成為世界的一部分，死亡之後就會徹底消散，成為這個世界的——養分！」 

  阿魯迪巴不由得浮現悲哀的神色，這些神平日里雖然風光，在死後卻是什麼都不剩。就算是在諸神的時代，死後的信仰也會被其他神明奪走，真正是什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