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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首戰

  陳雲生身子在半空中就完成了掐訣,兩道手腕粗的元磁線裹住了兩名修為最差的修士的腳踝。那元磁線宛如扭動的波浪,這兩人被重重拋在一棵大樹上,頃刻間失去了知覺。 

  另外一名築基修士正打算動手,卻被陳雲生隨手射出的一道驚雷擊中右胸。陳雲生不欲傷他性命,所以手下留情,可饒是如此,他胸口仍然留下一個手腕粗的黑洞。 

  兩名金丹修士到底修為要高了很多,兩道寒光從他們天靈迸出,刺向陳雲生。陳雲生手腕一翻,數道金靈絲擋住那兩柄飛劍,一串燦爛的火星閃過,他身體落在地上。 

  兩名金丹修士正準備施展更加犀利的攻擊手段,突然其中一位的身後多出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是俞大猷。此人手持著利斧,卻沒有用鋒芒畢露的刀鋒砍對方,而是用斧子的背部。可這麼大一坨金屬疙瘩敲在背上,也好不到哪去。 

  那修士踉蹌地向前跌出了幾步,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當即暈厥過去。五名修士頃刻間只剩下一人,全部時間加在一起只有兩息不到。 

  陳雲生朝俞大猷點頭致意,對他出手乾淨利索表示讚賞。同時對那個陷入恐慌的修士說道:「還不束手,難道要我們同時夾擊你么?」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這個來自於銳氣堂的修士當即將手中的飛劍丟在地上,高呼一聲,「認輸,我認輸。」 

  就在這個時候,土地中突然蹦出兩個身著紅黑條紋勁裝的修士,對那個修士說道:「認輸的跟我們走,由我們將你帶出這片區域。」 

  兩名暗中維持天佑盛典正常運轉的修士和那名認輸的修士將地上四名受傷的銳氣堂修士連拉帶拖地帶出了這片圍場。 

  陳雲生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道:「沒想到這群人的效率還這麼高。」 

  俞大猷道:「他們真的很弱。」 

  陳雲生撇了他一眼,說道:「萬事小心,這只是剛剛開始,後面的危險還多著呢。」 

  進入圍場的首戰以兩人默契的配合而取得了勝利。修士間的鬥法如果算上外在的因素,那麼會很快分出輸贏。 

  兩個人走走停停,一路之上不敢走的太快,即使是陳雲生這樣的陣道大家也必須時刻提防著作壁上觀者的暗算。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一天時間他們走了有一百里,由於並不是直線,此時距離核心的須彌塔還有一半多的路程。俞大猷堅持晚上趕路,被陳雲生拒絕了。即使修士有很多手段可以探知四周的情形,可什麼也不如雙眼看得真切。 

  兩人找到了一處肅靜的山壁,由陳雲生施展火龍術硬生生在堅硬和石壁上開鑿出了一段長約數丈的大坑。兩人將地面稍微平整了一下,鋪上了一些枯草,安靜地在其中休息。 

  這一夜烏雲蔽月,嬰兒巴掌大小的雪片簌簌落下,陳雲生盯著洞外那徐徐的密林,心中有些思念柳曉山。這種感覺很微妙,是他和女子在長達兩年的時間內形影相依而形成的。 

  俞大猷是粗人一個,自然不懂陳雲生的心思,一個人躺在枯草之上,倒頭便睡。陳雲生也緩緩閉上的眼睛,盤膝打坐,養精蓄銳。 

  樹林中一片寂靜,只有落雪的聲音。 

  突然,陳雲生睜開了眼睛,下一息,俞大猷猛然間坐起,正欲喊叫,就看到陳雲生將手指貼在唇上。 

  兩人眼神經過簡單的交流之後,便分頭離開洞穴,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陳雲生用元磁托住自己的身子,如同一塊雲彩一般在密林之中漂浮。俞大猷沒有這份本事,可他的雙腳在雪地上也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就在兩人離開洞穴不久,兩道黑影突然從山壁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人罵道:「晚了一步,讓他們跑了。」 

  另一個人說道:「看清楚幾個人了嗎?」 

  「不知道,好像是兩個,樹林太密了。」 

  「我們不如今夜就在這裡休息。我看他們跑了八成是不會回來了。」 

  「你不怕他們暗算你嗎?」第一個人說道。 

  「師弟多慮了,你我是精氣堂首屈一指的王牌,除了那幾個元主欽點之人,誰能奈我何?」師兄傲氣地說道。 

  「師兄,你說我們放著天佑盛典的正事不幹,偏偏去替人家出頭幹什麼嗎?」 

  「師弟別說了,若在平時,你就是想幫人家出頭,他們也未必看我們一眼。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聽到他們議論打算偷襲這兩個人,如果我們能替他們提前解決掉對方,豈不是甚好。那姓南的也不長眼看看,居然敢欺負我們氣息宮的女神,當真不想混了。恐怕現在所有入圍的修士都視他為眼中釘。」 

  「咦,師兄,你,你身後好像有人。」 

  陳雲生距離那個師兄還有十丈遠的時候開始施展元磁,一隻大手抓住那個師兄的后脖領子,重重摔在一棵大樹上,樹上的積雪瘋狂落下。緊接著他衝到那人身前,麒麟斬滾燙的刀鋒直抵那人的咽喉。 

  而俞大猷也用自己的飛斧抵住那個師弟後頸,他不如陳雲生力道掌握的好,刀鋒已經割破了那人的脖子,流下幾滴鮮血。 

  原來兩人探測到有人要來,並沒有走遠,在附近的黑暗之中潛伏,待兩人放鬆警惕之後,突然襲擊,兵不血刃制服兩位精氣堂的修士。 

  「你們還打算斗嗎?」陳雲生看著自己刀下的修士問道。 

  「你,你們是誰?」那個修士有些結巴地說道。 

  陳雲生手上微微注入靈元,刀光逐漸亮了起來,紅色的光芒中,自己那張醜陋的假面格外顯眼。 

  「你就是那個南天!」那位師兄喊道。 

  俞大猷笑道:「看來你很出名嘛!」 

  「沒錯,我就是你們一直想教訓的那個南天。如果想打,我不介意重新來一遍,只不過不能保證你們仍然活蹦亂跳。」陳雲生寒聲說道。 

  「這個,嗯,我,我們認……」 

  那個修士剛想認輸,可那個字偏偏沒有說出來的時候,突然從山崖上飛下兩枚中品的火鳥符。用符的人手段極其的高超,那兩枚火符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那人放符的時候距離他們很近,讓陳雲生猝不及防。 

  他下意識抓住那名修士,向一旁跳去,熱浪瞬間將他吞沒。陳雲生感覺身上的衣服彷彿都被燒著了。他身體在空中翻轉的時候,輕輕打出三道手腕粗細的驚雷,同時麒麟斬在身前護身。 

  當他落地的時候,才發現身後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他手上的那個修士體如篩糠,兩股戰戰,根本無法站立在地上。 

  這時俞大猷一臉灰土地從一棵樹下冒出頭來,狼狽地朝陳雲生這邊走來,同時罵罵咧咧道:「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不是說點到即止,可以認輸嗎?」 

  「這一定是楚殤元主的門人,沒錯只有他的人才會如此精到的施符。」那個被陳雲生救出的修士顫巍巍說道。 

  陳雲生沒理他,問俞大猷道:「那個人沒救出嗎?」 

  俞大猷默默地搖了搖頭,嘟囔道:「老俞自己都差點死在那團火中,哪有第三隻手救人。」 

  陳雲生輕輕嘆了口氣,轉頭問那個修士,「你確認這是楚殤的門人所為?」 

  那人點頭如搗蒜,「沒錯,真的是他們做的。他們一出手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連我們都不放過。」 

  「這你倒是冤枉他們了,他們眼中只有我,你們不過是空氣而已。」陳雲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也太狠了,都是一個門派的同門,至於嗎?」俞大猷不忿道。 

  陳雲生看了一眼那個心神不寧的修士,道:「你還打算接著深入下去嗎?如果是這樣,我今天可以放你一次,下一次遇到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了。不過奉勸你一句,這次天佑盛典已經變味,想活命地早點退出。」 

  那位修士點了點頭,說道:「我,我認輸。我要退出。」 

  他說完沒多久,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了一個年老之人,身穿黑紅的短衣,也是氣息宮潛伏在圍場之中的監視。老人一邊走向那個修士,一邊喃喃自語,「這屆淘汰的真快,已經有七個人退出了。」 

  那位修士見到老人,彷彿見到親人一樣,指著一旁仍然燃燒著的火焰說道:「我師弟被他們殺了,他們不是在鬥法,而是想要殺人。」 

  老者一臉憐憫地看著他,冷靜地說道:「走。楚殤元主你惹不起,不想死就安靜一點。」 

  俞大猷負手看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感慨地說道:「如果你不惹那個什麼元主,我們的日子還好過一些。這楚殤也太促狹了。為了一點嫌隙便要殺我們而後快。」 

  陳雲生蹙眉道:「這些手眼通天之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若不殺我恐怕難出這口惡氣。就算他並沒有殺我的心,那些平日里比主人還兇惡的爪牙,早就恨我入骨了。可我這人也偏偏有兩根梗骨,他想玩,我們就陪他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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