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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廣寒宮內的血戰

  ()陳雲生一腳踏在一個修士的腦袋上,雙手一招,兩柄染血的雙刀自動飛在他的手中,兩具死屍倒地的同時,他已經沖了十丈距離。兩旁邊兩個金丹修士反應迅速,飛快地祭出法寶,一個是飛輪,一個飛劍,兩件法寶割風而至,擋住他前進之路。 

  陳雲生順手甩出了龍鳳雙刀,兩道光華直挺挺she向那兩名修士,他身體突然變作一團水霧,兩件法寶從水霧之中洞穿。兩名修士祭出法寶擋住雙刀,這時開山也沖了上來,掄起巨劍掀起一片光芒,砍到了一名修士。 

  姜無涯感到事情不對,大呼道:「變身!」 

  這些面se發灰的修士身體開始鼓盪起來,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響,根本不似人聲。陳雲生重新凝成身體,高聲喝道:「快殺了他們!」 

  就算他不說,滄瀾八衛也不是吃素的,無痕拔出細長的長刀,銀亮的刀芒迅速充盈在他周身十丈空間內,三名變身未完的練氣修士死在他的刀下。 

  野火更是誇張,一柄長槍前後翻動,如同蛟龍探海,頃刻間洞穿了兩名築基修士的喉嚨。狂刀一路砍殺,雙刀染血,擋者皆傷,第一個衝到了陳雲生的身後。 

  司天閣修士吃虧在被人家偷襲上,死了十多個修士之後總算掩住陣腳,前面十個修士法寶、法器不斷的施展而出,交織成一片銀燦燦的光網。滄瀾八衛幾次強攻之下雖然能令對手損傷幾人,卻不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利落。 

  後面數十個修士如同怪物一般開始抽搐,身體變高,變黑,眼中的神se變得猙獰不定,衣服被參差不齊的肢體撐破。陳雲生心中一驚,顧不上姜無涯,回身加入戰團之中,兩柄刀上下翻飛,鳳鳴刀訣施展到了極處,砍倒了三個變身未完的屍蛹。 

  薛離高喊道:「師叔,擒賊擒王,這裡有我。」說罷他雙手一分,身背後湧起一隻斑斕白虎的虛影,雙手之上凝出兩隻巨大的光爪,撤肘,揮拳,光爪變得長約十丈,從天而降,其勢如山。 

  兩名變身完成的蠍怪抬起了前肢,兩隻巨大的黑se的前爪擋在天空中,彷彿兩隻巨大的黑se火炬,昭示著他們的強悍力量。光爪劈在黑se前爪之上,激起一陣碎屑,黑se前爪應聲被斬落,光爪餘力猶存,順勢殺掉兩隻低階的蠍怪。黑se的液汁汨汨流淌在地上,雕花的地磚被腐蝕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薛離仰天長嘯,沖入敵陣,真如猛虎下山一般兇猛。玄月女雙目緊盯著局勢的發展,看到薛離之勇猛,女子眼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這時候白木容也已經加入了戰團,女子卸去偽裝,恢復了窈窕的身材,手中的長鞭割出無數道金風,將一個蠍怪的前胸打爛,但是那隻怪物彪悍異常,雖然身負重傷,兩隻巨大的前爪依然犀利地刺向女子。 

  樂翔飛馳而至,轉身,拔劍,披擋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他沒有薛離的本事可以斬斷對方的前爪,但是本命飛劍還是將對方的前爪鏜起,隨手一扔,一件烏光閃動的梭子,正好釘入對方的唇齒之中,梭子剛剛入口突然光線大作,將那個蠍怪的頭顱爆掉。 

  開山和斷流從兩翼插入戰團,雖然大部分的屍蛹都已經變身完成,但是在兩位強力的攻擊手的忘我攻擊之下,也不得不如同chao水一般退卻,硬生生被兩人殺出了一條血路。斷流雙拳之上沾滿了黑se的液汁,但是他拳頭上有一層堅硬無比的釉質,這些腐蝕xing極強的液體雖然能夠腐蝕磚石,卻無法腐蝕這層釉質。 

  影間和蒼月隱於黑暗之中,如同兩隻蟄伏的蒼龍,並不輕言進攻,他們作為最後的生力軍在潛伏著。撕裂剛剛將一隻蠍怪撕爛,就被另外一隻蜈蚣的利齒撲咬在地,他猛然發力,七柄銀亮的半月牙形光刃以一種瘋狂的頻率切割在蜈蚣的身上,將那層黑se的甲殼打的支離破碎,但是蜈蚣的長牙依然寸寸撕咬著他的黑甲。 

  撕裂騰出左手,狠狠塞入蜈蚣的口中,一下將對方的舌頭抓住,單臂較力,連根拔起。這畜生疼得一個翻滾,撕裂衝上去將鋼鉤戳*入對方的肚腹之中,手腕一翻,將腸胃一併扯出,場面血腥之極。 

  陳雲生催促元磁,大吼一聲「聚!」,一個蠍怪的腦袋頃刻間被擠壓成一個核桃大小,屍體抽搐了幾下,向一旁亂抓而去,旁邊有一隻甲蟲怪被它抓了個正著,兩隻怪物頃刻間撕咬在一起,一時間黑se的甲殼橫飛,白se的液汁流淌。 

  變了身的屍蛹異常的兇猛,憑藉著自身的甲殼、毒液和利爪不斷擊中滄瀾衛的身體,但是這些穿著黑甲的滄瀾衛身體的堅固程度連陳雲生都不得不佩服,如此激烈的戰鬥中居然沒有巨大的損壞,只不過在那些黑甲上留下一些小小的划痕而已。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陳雲生等人不停擊退四周的蟲怪,而這些蟲變之後的怪物卻異常的勇猛,如同chao水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湧上來,就算他們被斬去手足,砍掉腦袋依然能夠憑著敏銳的嗅覺和觸覺發起攻擊,可謂難纏到了極點。 

  陳雲生殺出一條血路,正好和對面殺來的薛離碰頭,看了看周圍的局勢,他急速說道:「護法。」 

  薛離點頭道:「放心!」 

  說罷身上的虎影更加犀利,手上的爪芒頓時變長了很多,將兩個撲上來的蟲怪掃的斷肢橫飛。 

  陳雲生手上的法訣飛快變化,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之後,四周漸漸瀰漫起一團青se的霧氣,霧氣之中竟然有緋紅的花瓣凝結而出,那些輕飄飄的花瓣隨風飄零,彷彿不著力一般,顯得既嫵媚,又優雅,和滿地血污混搭在一起,透著一股詭異的頹靡之感。 

  花瓣如同有靈魂一般自然而然地繞過滄瀾衛和白木容等人,就算他們在飛快移動也不會碰上,這種jing準的掌控來自於陳雲生強大的元神。 

  而那些蟲怪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花瓣如同利刃一般斬落在他們身軀上,「嗖嗖」的聲響如同秋天農夫揮起鐮刀收割垂彎了腰的麥穗。雖然蟲怪悍不畏死,卻也知道疼痛,這些緋紅的花瓣輕鬆便割入了它們的身體,輕易將那些引以為豪的甲殼割碎。黑甲被剝離之後,只剩下了紅se的血肉,一隻只黑se的甲蟲變成了紅se的甲蟲。花瓣雨沒有停歇的跡象,只要陳雲生的靈元不息,這雨會一直下著。 

  蟲怪們疼痛的嘶吼聲遍布了廣寒宮,剛才這裡還是歌舞昇平的一處人間仙境,現在卻變成鬼哭神嚎的修羅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殘破的法器碎片,血液混雜著粘粘的液體四處流淌,惡臭令人的鼻子幾乎麻木。 

  大量的蟲怪倒下了,它們倒而僵,僵而不腐,腐而不朽,憑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恢復能力,仍然發出生命中最後一聲哀嚎,能令這些喪失人xing的蟲子發出悲苦的聲音,落英劍雨的犀利程度可見一斑。 

  白木容第一次見到陳雲生施展這個法術,女子獃獃地望著四周的慘狀,花容失se,她急匆匆跑到陳雲生身旁,如同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小女孩,來在大人的身旁。她眼中儘是驚異,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崇拜,對陳雲生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薛離是第二次見到陳雲生的絕世群殺法術,卻絲毫無法減少他內心的震撼,阻擋著無力沖向他們的蟲怪。樂翔在一旁yin陽怪氣地說道:「老陳你真是的,要是早施展出這樣的法術,我們都不用拚命了。」 

  陳雲生臉se慘白地笑了笑,心道,「若不是看你們斗的辛苦,幾乎難以自持,我才不施展這個消耗極重的法術」,要知道此法施展完之後,他體內的靈元數量已經接近耗磬,這樣是十分危險的。 

  就在陳雲生施展絕殺大*法的時候,姜無涯早從驚駭之中恢復了,他斷定此人一定是將刺客救出的人,也一定是殺了司天閣五十多個修士的罪魁禍首。但是他不想和對方拚命,拚命的事情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他之所以修行只為了活的更長久。 

  牢牢記下陳雲生一行的面容之後,姜無涯祭出了一個黑se的小舟,和陳雲生的穿雲舟有些相似,但是小了很多,他臨走還不忘了拽上那個彷彿被殺戮場面驚呆的玄月女。小舟發出一團烏光,呼嘯而去,快到穹頂的時候,姜無涯扔出十來個亮白的小球,頃刻間十團雷球在穹頂炸裂開來,一時間碎石如雨,雕樑畫棟的廣寒宮剎那間變作廢墟。穹頂露出一個十丈寬窄的大洞,天風灌入,一陣蕭索湧起。 

  看到姜無涯的小舟即將消失於天際,陳雲生暗道不好,他急匆匆祭出穿雲舟,身子微微一閃,已然立於舟首。一道法訣擊出,小舟划著慘白的亮線消失於天空之中。 

  薛離看著陳雲生的背影,一跺腳,指著滄瀾衛說道:「哎!你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走。」 

  說罷,他拽出一件飛梭狀的飛空法器,急匆匆追了上去。滄瀾八衛早就意識到主人可能會遇到危險,八人速度絲毫不必薛離慢多少,八團烏光閃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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