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陰影中的人
()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匕首出現在三人的頭頂,匕首是那麼平庸,甚是沒有閃爍任何的光華,但是卻帶著一股直逼入骨髓的犀利。可是三人誰都沒有察覺,他們修的是無相力,也就是道法,對於魂力中的諸多神通感知不到也是正常的。
自上而下,天地彷彿都被劈開了,匕首的軌跡是傾斜的,只有這樣才能一下將三人囊括其中。陳雲生不止一次觀看元神斬的犀利,看的次數多了,他甚至懷疑這世界只是一面鏡子,更確切的說,是一張「膜」,否則又怎麼解釋元神斬可以輕而易舉地撕裂世界的現象呢。
三個人被安靜地撕成了兩半,獨獨缺少了中間那部分,包括南宮巒那引以為豪的陽*物,都消失在墨黑的虛空之中。戰鬥只持續了一息就結束了,可是陳雲生的疲憊卻剛剛開始。剛在在路上已經消耗了不少魂力,又施展了一次元神斬,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走進jing舍,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納虛戒,神念探入,陳雲生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將納虛戒揣在懷中,他迅速從原路返回。
走在回去的路上,陳雲生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在剛才發現納虛戒中竟然有一百件司天閣修士的鎧甲,大量jing鋼和少量玄鐵摻雜在一起煉製的鎧甲,雖然重量不輕,可防禦力卻不差,也算是很大一筆戰略資源。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用這些來裝備天穹派的巡天院,畢竟太白峰上那群巡天院修士還沒有合適的鎧甲。這些戰略資源對於他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越想越興奮,陳雲生腳下的步子也越快。就在他將要抵達第一個哨卡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道黑影。過多的情緒渲染有時會影響人的判斷,陳雲生並沒發現對方,除了沉浸在興奮之中,魂力所剩不足三分之一恐怕是另外一個原因。
直到黑影手中露出明晃晃的長劍,他才驚覺,停下腳步,面對大路zhong yang的人。令陳雲生感到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馬上出手,這就意味著yin影中的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先機,更意味著對方似乎並不想和自己斗。
「你想幹嘛?」陳雲生jing覺地問道,借著寒星和月se他逐漸看清對方的臉,這是一張小巧的面容,配上對方不高的身材,顯得頗為jing干。
「自從你用魂法放倒了第三道哨卡的所有人,我就開始注意你了。你膽子很大,竟然不擔心四周有人監視,這說明你對自己的感知能力很自信。但是你似乎忘了一點,四周沒人,並不意味著我們不在監視哨卡。」對方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如果要動手,我隨時奉陪。」說實話,陳雲生並沒有發覺對方的修為,他的神識被一層厚厚的黏稠的物體擋住,無法深入半分,若是在平時,單憑那強大的元神,便可強力突入。
「我想說的是,你很幸運,因為我把負責監控第三道哨卡的人殺了,現在除了我知道你來過這裡外,別無他人。請你相信,我並不是你的敵人。」黑影中的人平靜地說道。
陳雲生蹙了蹙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你把我攔下為什麼?莫非只為了告訴我,你不是我的敵人?這也太詭吊了。」
那人笑了笑,言道:「年輕人說話很沖,和你見面只為了給你一個jing告,不要小瞧姜玉衡,西涼國雖然國勢衰微,但是早在二十年前,皇室就開始進行一些詭秘的行動,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內容,但是一定和穩固他們的統治有關係,千萬不要認為打亂司天閣就動搖了西涼國的根基。」
yin影中的人又想了想,接著說道:「西涼國隱藏著一件深沉的罪惡,二十年前就在進行了,你們一定要小心。」
此刻,陳雲生已經感到對方的善意,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富有敵意,他拱手說道:「多謝你的好意。我會小心的,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用『你們』來稱謂,莫非除了我還有誰應該小心嗎?」
黑影中的人淡淡笑了一聲,輕輕說道:「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背後有門派,頭頂有師承,用你們稱呼再好不過。」話畢,黑影慢慢消失在街巷之中。
陳雲生越發的疑惑,對方看起來對自己的背景很是了解,能說出自己的門派就罷了,可師承卻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畢竟知道飛雲子和天玄門的人太少了,擁有那些記憶的人基本上都絕跡了。
「莫非他是自己師伯或師叔?」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萌生在他心頭。再仔細斟酌了一下,陳雲生便推翻這個想法,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對方的修為並沒有飛雲子那般高深莫測,換句話說,他並沒有感覺到對方釋放的巨大靈壓。
想了一會,陳雲生越發覺得此事沒有頭緒,索xing也不去想了,沿著大路一直向前飛縱而去。一路之上暢通無阻,看來那人已經為他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想到這裡,陳雲生心中湧起一陣由衷的謝意。
正當他馬上要離開南城的時候,司天閣方向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嘯聲,嘯聲之上九天,回蕩在整個南城區,緊接著數道灼目的光華拖著亮白的光尾躍於天際。巨大的靈壓令陳雲生感到一絲不適。
他急忙低頭趕路,身後的嘈雜生越來越響,天空中的光痕越來越多,他有些擔心尉遲雪了。當他回到飲冰室的時候,田中和白木容都jing覺地湊了上來。
陳雲生看到只有二人,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白木容看到他臉se不對,急忙問道:「你晚上幹什麼去了,尉遲雪怎麼沒回來?」
「這也是我擔心的。我們去南城辦事,我順利完工,路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滿天都是司天閣的修士。」陳雲生話音剛落,後院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一息之後,尉遲雪跌跌撞撞地進入屋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隨著尉遲雪湧入屋中,陳雲生髮現在這個高瘦的男人手臂和大腿上各有一處深可及骨的傷痕,鮮血汨汨流出。
「我……」尉遲雪想說什麼,卻被陳雲生阻住。
他二話不說,手上結出一個木法手印,一股青綠se的光芒瞬間充盈於他的指尖。陳雲生雙手輕輕在尉遲雪的傷口處輕點,無數道青絲將兩道深且長的傷痕縫合在一起,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兩道傷口處結痂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