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咸州,咸州
()「我找到了一些當年離散的天穹派門人,當年我們帶著一群練氣修士突圍,雖然很多人都死了,但也有不少活下來。)這些年他們從練氣修士變成了築基修士,修為提高了不少,我把他們都找來了,希望能幫到師叔。」諸葛靖宇細碎地說著,雖然他語氣不怎麼慷慨,但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陳雲生霍然站起,高興地說道:「這真是個好消息,有了這些人我們的力量又加強了。」
「我覺得,單憑這些人尚不足以撼動司天閣。師叔來到這裡又建房又著書,莫非想等到重振天穹派之後再去尋司天閣報仇嗎?這樣最快也要兩百年之後,到時候那群始作俑者都死光了,你又找誰去說理呢?」諸葛靖宇戲謔道。
「你說的很對,不過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出其他的。總不能我提著刀殺上門去。」陳雲生無奈地說道,這件事情他不是沒想過,可難度太大,就算他修為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在對方的群毆之下,很難撐過一炷香的時間。
「師叔似乎忘了兩個人呢。」諸葛靖宇笑嘻嘻地看著陳雲生。
「誰?」
「李鐵嘴和黑骨。」
諸葛靖宇站了起來,走到屋子zhong yang,從旁邊拿過一根樹枝。
「他們?我還真把這兩個人忘了,他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對於司天閣恐怕也是杯水車薪。」陳雲生看著諸葛靖宇說道。
「不然。」諸葛靖宇在地上畫著,他用樹枝指了指地上一個圓圈說道:「如果說這個圈就是西涼國,我們從外強攻的話很難打破他們。為今之計只有從內部瓦解。」
他在圓圈中又畫了幾個方塊,指著其中一個說道:「據我說知,游龍幫已經今非昔比,遠遠不是當年那個游龍幫了。這個幫派已經滲透到西涼國的方方面面,甚至是朝廷。我們可以藉助這些力量,從內部尋求突破。一舉擊潰西涼國。」
陳雲生蹙眉道:「我不確認李鐵嘴和黑骨會幫我們,畢竟參與這件事情就意味著平靜的ri子會被打破,更有死的可能。」
「師叔,你太小瞧他們二人了。黑骨自然不必說,就是那李鐵嘴也不是尋常的怕事之人。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曾經在咸州見過他一面,從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無邊的野望。我確定他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這種合作會很堅固,並非完全建立在你們之前的情誼之上。」
諸葛靖挺起身子,頓了頓,接著說道:「可以說是一種各取所需。」
「好,我最近會去一趟咸州,會會這兩個老朋友。你帶來的那些天穹門人呢?」陳雲生問道。
「他們在山口,我讓薛離給他們找一個安置的地方。」諸葛靖宇答道。
兩人攜手起遁光來到迎仙坪。陳雲生看到迎仙坪上站著三十多個修士,修為大多在築基中期,有幾個甚至到了築基後期巔峰的狀態。看著這些人進步神,他感到無比的欣慰。
眾人和陳雲生見禮,這些人當年都見過陳雲生,而陳雲生也多半認識他們,一陣寒暄之後,薛離已經為這些人找好的安置之所。
陳雲生屈指算了算,此時太白峰上已經有修士兩百人,其中六十人是築基修士。金丹修士有三個,築基後期巔峰狀態的修士有十人。其中曹三是築基後期中修為最高的一個。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多人的凡俗之人。這個規模已經不能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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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片忙碌的景象,陳雲生對諸葛靖宇說道:「這些修士雖然修為有了,但是對於戰法了解的不多,希望你能夠在這方面給予指導。」
「師叔放心,這二十年我也花了很多時間在道法上。現在我很厲害喲。」諸葛靖宇半真半假地說道。
陳雲生心中暗笑,「這書獃子,當年金丹修為硬是打不贏築基修士,過了這麼多年,也之時到了金丹初期的大圓滿境界,尚未到中期,何談厲害之說。」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前些ri子路過毗盧國,曹家家主說你當年拿到的那根拂塵是一件神器,其中還有一本秘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諸葛靖宇諱莫如深地笑道:「這個嘛,靖宇出手的時候你自己會知道,師叔還是忙別的事情。」
「也好。」陳雲生心中暗想,「一定是這廝覺得修為太低,不好意思展示,才找個說辭搪塞,多年不見,在這點上還是絲毫不變,我就不要令他難堪了。」
又在山上待了三天,陳雲生決定出去咸州。薛離來自咸州,已經多年不見父母,自然要跟著他一起去。看到薛離去,金芙蓉也要跟著,因為她和薛離的關係不尋常,陳雲生無奈只得應允。易小芸和易小虎兩人在山上呆著無聊,也要跟去,被陳雲生嚴詞拒絕,令他們幫助諸葛靖宇一起訓練戰陣和戰法。
諸葛靖宇被陳雲生留在山上坐鎮,除了cao練巡天院之外,他還要負責恢復天星閣中的藏書的工作。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會佔據大量的時間。
出那ri,陳雲生再三叮囑諸葛靖宇一些事項,包括要防止天祿門的反擊等等。聽著陳雲生事無巨細地安排,諸葛靖宇心中暗笑,「之前的陳雲生可不會思考這麼多事情。」
一腳踏上咸州的大街,陳雲生感到這個城市蒼老了很多,街上也變得蕭條了不少,到處都是破敗的店鋪,渾然沒有上一次離開這裡時那麼繁榮。
他收斂氣息,如同一個尋常的年輕人,薛離和金芙蓉也如同一對僕人跟在他身後,只不過金芙蓉容顏過於明艷,惹得不少人回頭。薛離的頭被染成了黑se,畢竟那頭紅太招搖了。
走在黃土路上,陳雲生的心情也彷彿回到的數十年前,那時自己剛剛下山,可謂意氣風,帶著沒有修為的柳曉山,居然敢去挑戰雙儀山的古木真人。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金芙蓉饒有興緻地看著咸州城,她不時指指點點,過問薛離小時候的事情,兩人時而對視一笑,時而相互鬥嘴,和尋常的小情侶無異。
離游龍幫越近,薛離心中那團火熱越是難以克制。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回過家,自從自己離開家,二十多年,只有前幾年曾回去過。不知道過了二十年,自己的父母是否已經蒼老,自己離開家的時候,他們已經四旬上下了,顯然已然是六旬老人了。想到這裡,他恨不得馬上就回到家中。
三個人各自想著心事,沿著大路向前走。一陣吵鬧聲打亂了三人的思緒,陳雲生攏目光向前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正和一個中年婦人爭執。年輕人身後帶著四個僕從,路邊挺著一輛雕花包銅的馬車,馬車的四角懸玉,顯得頗為華貴。
只聽年輕人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死婆子,你鬧什麼鬧?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來頭,游龍幫知道嗎?我舅爺是游龍幫的大修士,就是今天我一刀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管的。」
陳雲生聽到這裡微微蹙眉,感覺到一陣厭惡。
中年婦人拉著年輕人胸前的衣襟,垂泣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家鳳嬌,她年紀還小,只有十歲啊,你這樣做喪盡天良。」
「天良?」年輕人一陣狂笑,「這年頭只要有權力和錢,我可以為所yu為,天良值幾個錢,如果想要我可以買來一車。我若不是今天可憐你,早把你拉下去剁了喂狗了,你快鬆開。」
此時,年輕人身後一個身形彪悍的僕從已經拔出腰刀,寒光一閃,準備對婦人下刀。薛離xing如烈火,早就按捺不住,一道殘影來到大漢身旁,伸出兩指夾在落下的刀鋒上。任憑那位大漢怎麼用力也無法向前一毫。
年輕人看到突然來了一個當橫的,雙眼一翻,朝薛離罵道:「你是誰?沒看到爺爺在這裡教訓這個死老婆子嗎?趕緊滾,否則讓你死。」
「讓我們走也可以,請把的她的家人放了。」陳雲生一邊說,一邊向這邊走來。
年輕人被陳雲生的話氣笑了,一臉猙獰道:「那個女孩爺爺玩完了就殺了,留她幹什麼,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
婦人聽到這裡,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金芙蓉走了過去,將婦人扶在檐下,找了一處平整的地方讓她坐下。婦人雙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深深的皺紋頃刻被淚水填滿,頭如同枯草一般,在寒風中隨意飄擺。
「敢問你舅爺是誰?」陳雲生依然氣定神閑。
「嘿嘿,想套我的話?無所謂,告訴你也無妨,他老人家是烈火堂的副堂主,火烈子,怕了?」年輕人囂張地說道。
「哦?烈火堂。我想見你舅爺,不知有什麼快一點的方法?」陳雲生的語氣如同在和一個老朋友談天,平靜而安詳。
「你算什麼東西?想見我舅爺就能見嗎?快讓開,爺爺要走了,有種你報個名字。」年輕人有些忌憚薛離,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