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劫富
()第二天金芙蓉醒來的時候,現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她面前,靈石不夠了.雖然之前也做成了幾單買賣,可都不是大單,光鯤鵬號每ri消耗的靈石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再這麼下去,恐怕無法支撐三天。
她滿腦門官司找到薛離,然後兩人又帶著同樣的表情來到陳雲生面前。自從陳雲生歸來,薛離對他言聽計從,儼然變成一個小跟班。這讓金芙蓉對陳雲生充滿了敬仰,想當年薛離對她的命令可是不理不睬的。
看了兩人焦急的臉龐,陳雲生不由得莞爾。
「你們平時都是怎麼獲得靈石的?」陳雲生問道。
「搶。」金芙蓉和薛離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個字眼對他們來說在正常沒有,可聽到易氏兄妹耳中卻格外刺耳。
「你們居然搶.劫?」易小芸聲音變成了高八度。
「搶.劫是不對的。」易小虎的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那要看搶什麼人,如果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家族,搶便搶了,沒什麼好說的。」金芙蓉做盜賊幾十年了,說起話來免不了帶著彪悍的口氣。
「好,我帶著你們一起搶。需要多少靈石才能回到太白峰?」陳雲生的答案令易氏兄妹徹底傻眼了,這顛覆了他們心中關於名門正派的觀念。
「大概,十萬塊下品靈石,或者三千塊中品靈石,亦或者五百塊上品靈石。」金芙蓉將這個數故意說大了很多,好借著有帶頭大哥的機會,多撈一筆。
「搶.劫是件體力活,雖然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要求卻不低。等回到太白峰,你們也別去搶了,乾脆去開闢一塊靈石礦脈,省時省力,每月最少也有上萬塊靈石入賬。」陳雲生給出自己的建議。
這番話令金芙蓉痛哭流涕,她認為薛離這個師叔簡直對自己太好了。從此,女子把陳雲生當做最親的人。
易小芸扁扁嘴,有些不悅,「金姐姐,為何每次說到靈石你就兩眼放光?」
金芙蓉乜了她一眼,說道:「小丫頭懂個啥。你每ri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不知我們在外邊討生活的人的艱辛。恐怕你從來沒有為靈石過愁,陳師叔會為你解決好修鍊中遇到的一切問題。我們就不行了,一切靠自己。所以姐姐才對靈石如此著迷。」
聽到這裡,陳雲生感到哭笑不得,這個女子時而飛揚跳脫,時而清純可人,時而囂張跋扈,時而賣萌裝純,絕對是個人才。他又瞅了瞅自己徒侄一臉正太的模樣,不由得開始擔心他ri后能夠能管的住這個女子。
「小芸。散修的辛苦你的確沒有嘗過,芙蓉說的不錯。不過我們這次只做一單,只做一個大單。省的每次來來去去的費事。」
聽到師父從中調停,易小芸才停止和金芙蓉鬥口。
關於目標的尋則,難倒了金芙蓉。這裡是靈陽國的國土,雖然具有一些富足的修行家族,但是為富不仁的卻不多。由於易小芸的堅持,她不得不放棄很多容易得手的目標。最後可以選擇的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皇族。
在任何地方,一國的皇族都是最富有的,但是也是最招惹不起的。皇族財大氣粗,又有無數修者護衛,若不是陳雲生挑頭,這件事情金芙蓉想都不敢想。
她猶豫地建議道:「離這裡最近的大城叫做夜熠城,從名字也可以知道這座城是多麼繁華。管轄此城的是靈陽國的皇族旁支。靈陽國皇族平素對黎民頗為親善,可唯獨夜熠城不同。這些年這支皇族招兵買馬,對四周的黎民大行搜刮之事,我們的目標定位他們再合適不過。」
「只不過……」金芙蓉嚅囁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這次對手強大,我們不一定能夠得手,危險的狠。」
「雖然我沒參與過搶.劫。但是曾經看過青洲無數成名的盜寇的案例。所謂搶.劫不在乎雙方實力有多麼懸殊,只要出其不意,就能收穫不小。況且,這些皇族之人頗為富有,對靈石看管也不想普通人那麼嚴格,這次就割他們的肉了。」陳雲生直接定下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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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是不知師叔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金芙蓉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全感,有人取代了她之前的位置,而這個人極為強悍,無論修為還是心智,這令她輕鬆了不少。
「情報,我們需要情報。」
陳雲生看來看自己的兩個徒弟,兩人臉上的純善令他有些擔憂。
「小芸,小虎,給你們一個任務,去調查夜奕城主的靈石存放在什麼地方。」
陳雲生的語氣中帶著一個毋庸置疑的堅決,雖然易氏兄妹對此事腹誹頗多,也不便說什麼,只能垂頭稱喏。
薛離拍了拍易小虎的肩膀,低聲勸慰兩句。在他眼中,易小虎過於和善,很像多年前剛剛加入鯤鵬的自己。
陳雲生看了看兩個徒弟垂頭喪氣的表情,心中一軟,說道:「你二人不必如此喪氣。天道晦澀難明,內心純善之人必然早夭。你們在島上待的時間太久了,需要去人間歷練一下。這樣,我再派一名鯤鵬幫眾隨你們一同前往。」
他的目光看向金芙蓉,女子閃電般領會陳雲生的意思,吩咐道:「王茂,你隨易氏兄妹一起前往。幹了這麼多年,怎麼做不用我教了你。」
王茂微笑的點點頭。
「這裡距離夜奕有多遠的距離?」陳雲生在桌子上放了一個茶盞。
「夜熠在我們的西北方,大約五百里的樣子。」金芙蓉說道。
陳雲生又在桌上放了一個茶盞,兩者之間的距離有二尺長。
「鯤鵬停在二百五十里的地方,這樣接應起來更容易些。芙蓉,薛離,你們兩個隨我一起去夜熠,其他人都在船上候命。」
陳雲生指著兩盞茶碗之間的位置,開始分派。對於這個結果,金芙蓉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夜奕不是小漁村,不是小城鎮。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他們的行蹤,她清楚自己這些兄弟修為太低,恐怕打起來很難派上用場。
自從目睹了陳雲生施法之後,金芙蓉便有了一種強烈的**要提升自己的修為。隱約間她把自己依然當做天穹派的一員,將陳雲生看做自己的長輩。
安排完一切,陳雲生眯著眼睛,看著舷窗外忽明忽暗的雲影。
在忘憂島上,他已經將天穹派和司天閣以及修羅門的戰例分析了無數次,推衍了無數次,他不得不承認,即使面對修羅門的時候,天穹派仍然有勝利的機會,雖然是那麼渺茫。可是奇迹沒有生。
青洲大6上生的無數慘烈的戰役時常湧現在他胸中,那麼多jing巧無比的機鋒和計謀,令陳雲生的想法霍然開朗。ri后對司天閣的戰鬥一定不是一對一的,規模很大,有很修士參與,早在十年前他就有目的的開始研究那些慘烈的戰役。
推衍是一件他常做的事情,無比強大的元神可以令他輕易的模擬出雙戰力的變化。閉關時候,有一場曠ri持久的戰鬥曾經花了他一個月時間才推衍完成。其中每條分支,每種可能,事無巨細,全部分析過一遍。
雖然代價不小,可收穫卻不少,對於國與國之間的戰役,他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明白了大規模戰役如同一個jing密的法陣,各個部分相互協同,各司其職,相互配合。
例如在戰陣中,不同修為的修士如何分配。不同道法的修士如何分配。各營之間如何協同。戰爭中損耗的法器如何補給。受傷的修士怎麼治療。都是一些細小,卻缺一不可的問題。
陳雲生從一陣長久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卻現易小芸仍然垂佇立在牆角,默默不語,安靜的如同一株花樹。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陳雲生明知故問,對於自家這位徒弟的固執他深感頭疼,暗想自己當年可沒有這麼不上道,否則以飛雲子的乖張,他早就被趕下山去了。
「師父,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易小芸輕聲說,語氣中透著些許委屈。
「暈」,陳雲生有些鬱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心中念叨,每次女子這樣總伴隨著一場長篇大論的思辯,他都有些怕了。
「你想問什麼?」
陳雲生面無表情的說道。他保持著為人師所特有的嚴肅和認真。
「你為什麼要同意劫掠,你又如何判斷對方是否為富不仁,難道為富不仁便要由你來代為懲罰,難道因為他們為富不仁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劫掠嗎?難道這就是天道嗎?」易小芸單刀直入,沒有絲毫餘地,五個問題刀刀見血。
陳雲生想了一會,平靜地說道:「五個問題我都無法回答你。如果我不同意劫掠,我們回太白峰的時間就會耽擱,有些人不得不分別,有時事情不得不推遲。你也知道,我等了很多年,不想再耽誤哪怕一刻。」
「你看看天道,你看得清楚嗎?」陳雲生指著窗外的天空,此時萬里無雲,煙波浩渺,一派碧空如洗,端的令人心胸開闊。
「天空如此晴朗卻沒寫半個字,天道根本就不是讓人看明白的。我有我的行為準則,有敬畏的古神,有守護的親人,這就是我的天道。只要不出那條線,一切皆可為,可一旦過了那條線,一切皆不可為。有了這些,何必去在乎那原本就看不懂的天道呢?」陳雲生說的很慢,卻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