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荒島上的戰爭 下
()雖然修士可以感知對手的方式很多,例如神識,元磁,但是都不及五感來的及時快捷,在爭鬥之時往往千鈞一髮,哪有時間放出神念感知四周,所以在大規模的戰鬥之中,或是組隊的戰鬥之中,總會有一兩個人負責探知危險,提前通知大家,不過這些修士明顯沒有這樣jing細的分工。
當開山的巨劍掃過那個修士的喉嚨之時,他還沉浸在伏擊獵物的快感之中,一抹鮮紅灑於荒草之上。
五人的攻守平衡被打破了,勝利便沒有任何懸念。陳雲生無心看四個修士是如何被開山和野火逐個擊破的,他更關心撕裂和金丹修士的戰鬥。
……
撕裂巨大的金se鋼爪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四周的樹木在激戰中支離破碎,泥土被翻了一遍。不時有黑se的濃煙從不遠處升騰而起,看來是這兩個人造成的。對面那個金丹修士喘著粗氣,一柄紅se的長劍在他周身飄動,雙手習慣xing的顫抖著,是施法過度的表現。
兩人相互凝視,誰都沒有發動最後一擊,他們都在等機會。
陳雲生不想耽擱時間,在修士的戰鬥中,雙方優劣的轉換,往往就在一息之間。他打算幫撕裂一把,想到這裡,無數黑se的猙獰臉孔出現在半空中,林間的風陡然間變得劇烈起來。
黑se猙獰的臉從四面八方襲向那名金丹修士。這位修士也是經驗豐富之輩,感到四周的風有些不同尋常,便已萌生退意,這次助拳若不是王家的家主親自拜訪,他本不願出手。自己能幫到這份上已經說的過去了,再斗下去,恐怕連老命都要搭在這裡。
眼看黑se的臉就要印在他的身上,只見這位金丹修士身上發出一陣黃se的光芒,人倏地遁入泥土,逃之夭夭。感到對方逃竄的方向是島外,陳雲生也不追趕,轉身回到開山和野火戰鬥的地方,此時那四名修士已經全部死亡。
看著殘缺的屍體,他心中湧起一絲悲涼,這些人也未必都是窮凶極惡之輩,卻搭上了一條xing命,何苦來哉。三名滄瀾衛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在他的身後,等待主人下一步的命令。
此時只有正北方還有星點戰鬥,不時有煙塵從那個方向傳來,陳雲生帶著三名衛士飛快的趕了過去。循著神識中靈氣的波動,他找到了激斗的現場。
狂刀,斷流和影間三人激斗三名金丹修士,同時十幾個築基好手在四周不停地施展法訣,打亂三人的手腳,饒是如此,場面上,三人竟然不落下風。
狂刀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飛,同時身體飛快地移動著,每一刀掀起的無鑄刀芒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三名金丹修士都是劍修,劍訣一味輕靈,三柄飛劍神出鬼沒,如同三條游魚一般,雖然談不上什麼氣勢,可極為實用。他們忌憚狂刀的刀,能不與他的刀相碰就盡量避免。
斷流手持一柄巨斧,看樣子路數和狂刀差不多,只不過一直在蓄力狀態,並不見他出手。影間身子如同一陣青煙,一會兒飄到這,一會兒飄到那兒,只是吸引對方攻擊,也沒有出手的跡象。
看到三名傀儡並沒有敗跡,陳雲生索xing躲在大樹後面仔細觀看三個人的戰鬥風格,他非常好奇,為何斷流和影間不出手。
斷流巨斧上的光芒一直在增長,力量一直在積聚。對面的三個修士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隱藏的危險,只不過狂刀招式一味剛猛好似靈元用不完一般,根本不給他們靠近斷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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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修士之中,一個中年修士突然退到後面,前面兩個修士為他擋住狂刀雪片一樣的刀芒。一時間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如同雨打銀瓶,兩柄飛劍的顏se頓時暗淡了很多。但是這兩名修士劍訣上的功夫頗為紮實,處於劣勢之下竟然毫無破綻。
中年修士十指翻飛,在心前結印,一個陳雲生十分熟悉的法訣映入眼帘。
「木法,鬼枯藤」
這個法術是一個大範圍的群攻之法,常常用在戰隊交鋒之時。陳雲生非常清楚對方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打破斷流的蓄力。後面十幾個築基修士也不失時機地放出冰箭。只不過這些修士道法較淺,冰箭威力不大,全部被影間擋下。影間的兩手之間彷彿有一個巨大的吸盤,將冰錐冰箭全部吸入其中。
就在中年修士最後一個手印即將結完之際,影間朝他攤開雙掌,他掌心有兩團螺旋的紋路,從中噴出兩股霜白的冰箭,如同兩條匹練,刺啦啦地撲向他的眉心。此時狂刀的大刀化作一片刀芒,狠狠地劈下,令兩名擋在前面的修士無暇防護冰箭。
面對噴薄而來的危險,中年修士不得不放棄了施法,cao縱法寶,迎著那道冰箭飛上。一剎那冰屑橫飛,飛劍破冰而出,雖然破了影間的攻擊,可法術也戛然而止。
中年修士懊惱地嘆了口氣,可沒等他再次結印,斷流那柄宣花巨斧上亮起了斑斕的花紋,森森的寒氣滲透而出,彷彿抽空了天地間的熱量,就連遠處的陳雲生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一道刺目的白芒劈天斬地的砍下,純粹能量的衝擊,巨大的白se光芒不容對方有任何抵禦。前方五十丈內的樹林盡數被毀去,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細小的冰粒簌簌落下,地上頃刻間白了一層。白芒似乎還沒有釋放完肆虐的能量,咆哮著沿正北方向,斬入茫茫的大海。
之前陳雲生一直納悶,明明是一柄宣花大斧,如何能斬斷奔騰不息的河流,此刻一切瞭然。海水瞬間結冰,保持了刀芒入海時的形狀,一個巨大的裂縫出現在海中,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連海都能切開,更遑論河流了!」
一斬擊出,對方三名修士連灰都沒留下。這種霸道的力量,就算元嬰修士也未必能夠施展出來。可漸漸地,斷流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一聲細微的炸裂聲從他的胸口發出,他的身體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失去生機。
陳雲生暗道不好,一定是靈石消耗完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為了驅動這些傀儡,他已經耗盡了身上的所有上品靈石,這招好是好,就是速度慢,消耗靈石過大。
全部戰鬥都結束了,陳雲生派遣七名滄瀾衛打掃戰場,將屍體就地火葬,隨身的法器全部收集起來。從這些修士的儲物戒中,他找到了不少實用的法器和靈石,這也解決了島上靈石匱乏的窘境。
一個時辰不到的戰鬥中一共殺死了四名金丹修士和三十名低階修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陳雲生變得沉默。
「他們死的很冤,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小芸平靜地說道。
陳雲生看了她一眼,心中讚許,口氣卻不見波瀾,「你能心懷悲憫是件好事情。老天給予修士的東西太多了,這種力量如果不加以限制,早晚會出現這樣的場面。所以,悲憫和剋制,是修行者入道的第一課,悲哀的是,這也是被人忘得最快的東西。」
「師父說的是。」小芸已經習慣了稱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很多的修士為師父。
「王家一共兩名金丹修士,今ri卻來了五人,除去逃走的那人,四名全部死在島上,我猜他們應該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了。你可以去把你弟弟接來,有言在先,如果他不適合入道,我是沒有辦法收下他的。」
小芸點頭言謝,對於她來說,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好說話的師父。心中充滿感激,少女踏上回家的路。
在女孩離開的這些天中,陳雲生將收集的法器集中在一起,這些法器的材質各異,以金屬為主。看著滿地紛亂的光澤,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將這些法器全部融掉,製作成法陣中使用的法器。
陳雲生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次激戰,他深深重創了一個修仙家族,小島已經不再是一個隱秘的存在,雖然現在對手銷聲匿跡,但是難保今後的某天不來尋仇。他不可能一直處於緊繃的防禦狀態,這樣修行自然就荒廢了。
利用這些法器,把小島變成一個遍布法陣的戰場,這對陳雲生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物資,現在,這兩樣東西都不缺少。
第三天早上,小芸駕著飛空法器回來了,她身後跟著一個小胖子,看年齡不足十歲,一臉嬰兒肥,嘴唇粉嘟嘟的,煞是可愛。陳雲生乍看到小胖子,也不禁莞爾,他畢竟年歲不大,還有些童心。
小芸來到陳雲生的面前,撩衣跪倒,同時拽了小胖子一下。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看了陳雲生一眼,也跟著姐姐跪下,口中含混不輕地叫著師父。
陳雲生把他們攙扶起來,摸了摸男孩的腦袋,柔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易小虎。」說完,一臉萌態地看著陳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