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人對八人 上 求收藏
馮當歸滿臉通紅,他在三人之中修為最高,年紀最大,還常常以巡天院的jing英自詡,可動起手來卻事事受制於人,是最憋屈的一個修士。
他沒有放棄召喚那柄黑se的匕首,因為他感到自己和那柄本命法寶之間的紐帶正在慢慢變少。那堵石牆不僅禁錮了他的法寶,還在侵蝕他留在法寶上的一縷神識。時間不多了,馮當歸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殷紅的血液,那團血液沒有消散,而是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團紅se的血霧。
焦光輝等人自然不會給馮當歸時間,他們如同鬼魅一般she向二人,也不知道誰放出了十幾團橙紅se的火球she向二人。一股灼熱的氣浪炙烤著江雪芹白皙的臉龐,她看到馮當歸不惜消耗自己的jing血來激發法術的畫面,雖然不知道他要施展什麼,但是威力肯定不會小。她要為馮當歸爭取時間。
白虹劍在女子身前飛速的旋轉著,每轉動一圈就會化出一滴細細的雨點。頃刻間,藍瑩瑩的雨點布滿了江雪芹的四周,女子嬌叱一聲,這些藍se的光點就飛向那一團團烈焰。
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藍se的雨滴遇到橙se的火焰后顯得頗為平靜,連細微的爆炸聲都沒有發出,橙紅的火球被輕而易舉的割開,碎裂成千萬點火星。這絲毫無法阻止藍se的雨滴繼續前進,朝著那些飛奔上來的修士she去。
毫無疑問,這些築基修士絕對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他們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而且與人爭鬥的經驗極為豐富。看到對面鋪天蓋地而來的藍se的劍雨,焦光輝做了一個聚攏的手勢,突然間,八名修士全部蜷縮在他的身後。焦光輝面se凝重地召喚出了一面銅鏡,鏡面光潔平滑,背面古樸厚重,刻滿了稀奇古怪的紋飾,一看就不是凡品。古鏡泛著青銅se的光芒,以中心為軸,飛快的旋轉著,一道淡綠se的光柱從鏡面she出。
這道光柱越來越粗,最後竟然將整個洞內空間都照了進來,那團青se的劍雨接觸到光柱之後,漸漸的失去了光澤,去勢慢了下來。江雪芹見勢不妙,雙指法訣急出,青se的劍雨重新凝結成那柄如水一般清澈的飛劍,只是劍上的光彩淡了很多。她並沒有收回飛劍,而是將它置於身前三丈處,如臨大敵的注視著那團青綠se的光柱。她知道能夠抵禦自己化雨一擊的寶物,一定是法寶級的。
銅鏡發出的青se光芒如同凝質一般向兩人she來,速度慢的如同流水,絲毫沒有光的特xing,倒像是一坨黏糊糊的液體。這時馮當歸完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他將身前那團紅se的血霧握在手中,然後狠狠地拍在對面的石牆上,凹凸不平的牆壁頓時碎屑橫飛。突然山洞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碎屑和石塊不停的從頭頂落下,江雪芹將自己那塊金se的盾牌祭在頭頂,擋住倏倏落下的碎石。
馮當歸周身放出一股黃se的光芒,這團光芒如同一個光罩將他整個人罩了進去,碎石擊中光罩便自行彈開了,這是金丹修士特有的護體神光。那面擋住兩人退路的牆壁轟然倒塌,彷彿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地上沒有絲毫的碎屑出現,彷彿所有東西都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
一柄烏黑的匕首懸浮在半空,馮當歸取得了對自己本命法寶的控制權。他放出神識感知倒塌牆壁對面的世界,想要找到陳雲生的氣息,不過那個人就如同憑空消失一樣,沒有任何蹤影可尋。只能絕了念頭,馮當歸面se慎重地看著自己的敵人。
那團青se的光暈絲毫不受震動的影響,依然一絲一毫的向兩人she來。隱藏在銅鏡後面的焦光輝臉se蒼白,彷彿面上的血液被全部抽空,只留下一具空殼似的。面對江雪芹霸道的劍勢他別無選擇,這面銅鏡顯然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修士可驅使的了的。這場不成功便成仁的戰鬥讓他同樣沒有退路,又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在銅鏡的背後,那團青光前進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一倍。
黑se匕首倏的一聲she向那團青光。
馮當歸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但是他被壓抑的太久了,面對幾個築基修士,他吃虧卻不小,如果傳揚出去,顏面何存。那團青光雖然詭異,卻無法將江雪芹化的劍雨摧毀,可見威力一般。他的本命法寶名曰墨玉,用萬年玄鐵之jing打造而成,表面晶瑩無暇,如同玉質一般,加之隨身攜帶ri久,不斷祭煉,變得無堅不摧。
黑se的匕首she入青光,初時速度飛快,可慢慢的,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阻力,速度一點一滴的降了下來。黑se匕首四周不斷閃爍著紫se的火花,彷彿那團青se的光芒就是一團可以流動的金屬。匕首刀身上的幾重法陣閃爍不定,顯然收到了極大的擠壓摩擦。
馮當歸再次噴出一團jing血,隨著一個法訣打出,那柄匕首陡然間被注入了無限的生命力,速度又提了上來。這是一場他輸不起的戰鬥,馮當歸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一些人,毫無疑問,對面的九名修士都是他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用yin謀算計了自己,更是為了那無辜的一百多具凡人的屍體。
焦光輝再也支撐不住了,他頹然跪倒在地上,那面古樸的銅鏡頓時黯然失se,如同廢鐵一般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黑se匕首帶著復仇的光芒直取對面幾人。這些人並沒有慌亂,他們見慣了生死,以至於面對死亡依然可以無動於衷。在這狹窄的洞穴中,幾人無法施展擅長的法陣。顯然他們過低的估計了對手的實力,以至於暴露自己,惹火上身。現在再想跑恐怕為時已晚。
原本頹然倒地的焦光輝拼著身上最後一點jing血,竟然暴起身子,迎向飛來的匕首,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那團黑se的光芒,妄圖為身後同伴的撤退掙得一點時間。後面八人極為默契的放出身上威力最大的法器,向頭頂的岩石砸去,利用這種笨辦法,竟然砸出了一條通向上層礦坑的通道。
焦光輝的頭顱如同一個渾圓的西瓜,被黑se的匕首割掉,滾落了很遠。匕首帶起的金風將他的身體撕裂,留下一道道指頭粗細的溝壑。馮當歸大吼一聲,追了上去,如果八名修士逃掉了,他將一輩子無法釋懷。江雪芹緊緊跟在後面,經過焦光輝的時候,她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銅鏡,這件法寶如果遺失在礦洞內那就太可惜了。
兩撥人在礦洞中飛快的追逐著,馮當歸的遁光雖然比八名修士要快了很多,但是礦坑曲折複雜,無法傾盡全力,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二十丈的距離。對於八名修士來說,他們如果想要保命很容易,隨便分散到沿路的岔道中即可,任憑馮當歸神通通天也無法盡數屠戮。可他們沒有這樣做,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想要和馮當歸決一死戰,而地點就是洞外寬敞的地方。
……
碩大的太陽已經有些偏西了,不過陽光依然很足。寒冷的風將半空中十人的衣衫吹的如同亂舞的蝴蝶。八名修士已經各自守住陣眼,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陣中的馮當歸和江雪芹,彷彿兩人已經是落在餓狼口中的肥羊一般。
馮當歸冷笑了一聲,山風將這笑聲送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很好,你們竟然在這裡等死,那我就成全你。不過爺爺手下不死無名之輩,報上你們的名字。」馮當歸冷聲說道,語氣中甚至有一些傲慢,這和他平素謹慎的秉xing大相徑庭。
「也好,將死之人應該有知道被誰屠殺的權利。我們號稱咸州十散人,隸屬於咸州司天閣丙隊。」一個黑面修士回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面對強大的金丹修士竟然有恃無恐。
「十散人,加上那個焦光輝也只有九人,那剩下的一人去哪裡了?莫非還在地下?」江雪芹沉吟道。
「你猜的不錯,我們的老大還在下面,而你們同來的那個修士,恐怕此刻已經屍骨無存了。再多給你透露一點,雲霞峰的那幫蠢豬也是我們殺的。只可惜他們真的如同豬一樣蠢,只知道瑟瑟顫抖地跪在我們面前求饒。嘿嘿,在慘叫聲中割掉他們的四肢,這種感覺好極了。」猖狂的笑意回蕩在埡口兩旁的青山之間,被寒風吹的很遠,八人同時發出這樣的笑聲,聲勢也著實駭人。
馮當歸出手了,不管陳雲生是否無恙,他都要先除掉眼前這幫雜碎,黑se匕首帶著他堅定的信念she向黑面修士。
黑se的匕首帶馮當歸的恨意,撕裂空氣,she向黑面的修士。雖然那人口氣不小,可是面對金丹修士本命法寶的全力一擊,他自然不會傻到想要硬抗。黑面修士身子微微向下,讓出了一丈的空間。後面早有兩位修士各自就位,他們一揚手,兩片樹葉狀的法器迎風飛漲,變得大如磨盤,兩件法器單個來看形狀如同樹葉,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是一個渾圓的八卦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