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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金靈回山

  回到太白峰之後,陳雲生著手布下白雲障目陣,此陣一共消耗了二十多塊雲水晶,還有二十幾塊剩餘,陳雲生將它們收好,以備下次之用。障目蔽形的法陣的用途有些時候還遠大於風火雷電的殺陣。 

  法陣完成當天,雲影小隊的六人盡數到齊,陳雲生打出一道法訣,頃刻間,太白峰的半山腰被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白se面紗。他放出神識,結果,無法探到二十丈之外,陳雲生滿意的收了法陣。突然想起一事,回身問諸葛靖宇道:「不知黃章有沒有向谷師兄說明情況,也不知道誰來掌控第二層的殺陣。」 

  諸葛靖宇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自從回來之後,我參閱了幾本煉藥的典籍,打算煉化寒丹,提升大家的修行。另外,我最近在思索一套戰陣,名曰南斗六星陣,此陣需要六名修士合力施展,一名修士作為樞紐,總領大陣,一共七人。雖然威力不敢說能和巡天院的『北斗七星陣』一較高下,但也有不少改良,至少不會對參與法陣之人的修為有限制。例如,薛離這樣練氣中期的修士也可加入。」 

  陳雲生露出一種驚奇的神情,彷彿看到什麼怪物,他說道:「據我所知,下品法陣是死陣,也即是說這種法陣沒有修士參與,只靠一些法器自行運轉,最多有一個修士在陣眼處加以引導,就如同我擅長的法陣一樣。而中品法陣為法器和法寶上的符陣,這是一種介乎於靈符和法陣之間的東西,這種符陣在方寸之間見真章,依靠施法者的靈元驅動,更顯jing巧玄奧。真正上品法陣就是有人參與的活陣,這種法陣往往師法天地,動中求變,變化無方,整個法陣如同擁有生命一樣。靖宇果然是奇才。」 

  諸葛靖宇被陳雲生一番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靖宇倒沒有想那麼多,只不過有一個模糊的想法,聽你這麼一說,我頓覺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幼稚,還需要再完善一下。給我五天時間,到時一定拿出來供大家參詳。」諸葛靖宇原本就是隨便說說,拿出來供大家一樂,誰知道陳雲生如此重視,讓他不得不再重新計議一遍,看有沒有疏漏之處。 

  陳雲生點頭說道:「好,五天之後無論是否能夠成形,靖宇都要拿出來,大不了我們一起參詳,也好過你自己閉門造車。」說罷他讓何望川等人散去,去忙各自的事情,自己和諸葛靖宇一同回到天星閣,在谷思勤沒有安排給他新的任務之前,他還是天星閣的主事。 

  二人堪堪進入天星閣的院子,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修士從天星閣內走出,黃章和李浩二人送了出來,三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陳雲生只覺得此人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轉眼,那人來到陳雲生面前,黃章趕緊介紹:「稟師叔祖,此人就是谷師祖推薦的人選,名叫韓不舉,是秦師祖門下的高足。」這裡的秦師祖說的是秦洛水。 

  韓不舉趕緊深施一禮,客氣的說道:「不舉見過師叔。師叔陣法通玄,不舉費了不少心思才將二層法陣cao控純熟,說來實在慚愧之極。」 

  陳雲生此時已經想起來為什麼自己覺得他眼熟,原來韓不覺就是當年參加天穹盛會的七人之一,當年秦洛水門下新收的弟子稀少,此人從司天閣被拉來湊數,沒想到自此就留在太白峰幫助秦洛水打理一些ri常的事物。 

  陳雲生點頭道:「區區數ri韓師侄就已經掌握純熟,足見悟xing極佳,此層大陣關乎天穹命運,還請韓師侄謹慎處之,不可大意。」 

  二人又客氣了幾句,韓不舉匆匆離去。 

  待和陳雲生獨處之時,諸葛靖宇低聲說道:「師叔,我覺谷師伯處事有些奇怪,第二層大陣如此重要,為何找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坐陣,還有此人來自司天閣,現在我們和司天閣的關係正處于敏感之時,更應該避嫌才對。莫非谷師伯有什麼yin謀不成?」 

  陳雲生沉吟道:「我也有這番顧慮,不過剛才看他面se忠實,襟懷坦蕩,不似有什麼jian謀。」 

  諸葛靖宇笑道:「師叔心腸忒好了,若是人心能從面上看出來,為何還有那麼多詭譎之事?」 

  陳雲生點頭道:「麻煩靖宇吩咐下去,今後雲影小隊之人要對於韓不舉多加監視,看看有沒有不軌之舉。」說到雲影小隊四字,陳雲生不禁笑了一下,心道,這個名號起的還不錯,朗朗上口,沒想到當ri薛離一語成讖,自己竟然真的當起雲影小隊的隊長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天邊飛快劃過一道金芒,巨大的破空之聲讓二人不由得抬頭觀看,只見一道明亮的金光直直向天星閣飛來。由於勢頭太快,驚動了巡天院的一干修士,為首一人叫徐名揚,是谷劍的得意門徒,築基中期的修為,也是當ri參加天穹盛會的七人之一。他身旁有七位巡天院的修士,都是築基修為,八位修士布了一個七星望月的陣勢,攔住那道金光。 

  金光絲毫不因為前面有人就放慢速度,朝眾人飛she而來。徐名揚大怒,吼道:「哪來的野修士敢到太白峰撒野,來啊,北斗玄機,拿下他。」身後七人馬上變換方位,每人身前各有一柄飛劍飛快的旋轉著,突然,七柄劍齊齊she向那道金光。 

  雖然七人的修為都是築基,可七柄劍同時she出之時威力陡然增加了何止七倍。七劍夾雜的巨大的金風撲向那道金光,眼看就要碰到一處,金光突然停住,一個身披金甲,滿頭金髮的男子出現在空中,雙手中握著兩柄金se的彎刀,做了一個十字斬的姿勢,十字形的刀光迎上七柄飛劍組成的巨大劍勢。兩股巨大的能量撞到一起,一股金風四散開來,再看七柄飛劍,各個光澤暗淡,有的甚至出現了裂痕。 

  七名修士趕緊將飛劍招回,各個心痛不已。徐名揚眉頭緊皺,他深知剛才那劍的威力,北斗七星陣已經被他們練得純熟,剛才七人所發的劍光威力之大絕對不輸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寶。這位金髮修士不僅輕而易舉的擋下,更是將他們的法器盡數損壞,可見修為不簡單。若真是金丹修為倒罷了,讓徐名揚不解的是,無論他怎麼用神識探查,這位金髮修士都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 

  現在他困於兩難的境地,如果不出手,墮了自己的名頭,自己名頭是小,若傳揚開去,被他師傅谷劍聽到,一定會重罰。谷劍為人徐名揚最為清楚,愛惜羽毛之極,視名聲為生命,若為他掙得了榮譽,一定會有重賞,反之,嚴懲不貸。其實,他思量只在一瞬間,還沒有做出決定,一個白衣的修士已經馭風出現在他身前。 

  陳雲生看到金光化成的人是金靈,心中歡喜無限,怕他出手沒有輕重,趕緊趕到兩撥人面前。金靈在白虎神壇待了四年多,思念陳雲生,今ri返回太白峰。他先到了寒竹居沒有找到陳雲生,而後直奔天星閣,由於遁光太快,才招惹了這麼多是非。 

  陳雲生和金靈擁抱了一下,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面對徐名揚深施一禮,說道:「原來是谷劍的高足,徐名揚。陳某在這裡向你道歉,這位修士是我的兄弟,聽說天穹派有事,特來相助,不想大家產生了誤會。既然他損壞了你們的飛劍,我自然要負責為你們重鑄,請諸位原諒他的孟浪。」 

  本來徐名揚年紀要比陳雲生大一些,論起修為也較陳雲生稍高一點,陳雲生目的是緩和氣氛,避免爭執,所以語氣柔和,本想喊徐兄,可話到嘴邊,感覺輩分不對,所以直呼其名。對於他的輩分,他自己時常也感覺到尷尬。每次聽諸葛靖宇喊他師叔長,師叔短的,心裡也不是十分的舒服,他好幾次讓諸葛靖宇直呼自己的名字,不過這位書獃子搖頭拒絕,還說了一大通「輩分,名字都是虛妄」云云,陳雲生也就作罷了。 

  徐名揚正愁沒有台階,看到陳雲生出面,心中高興,面上卻依然冷冰冰的,好似誰欠了他幾百塊靈石似的,冷冷說道:「既然『陳前輩』出馬,說是誤會,我等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不過損壞的飛劍可要勞煩閣下了。兄弟們,將你們的飛劍給他,三ri內到地火室去領取。相信前輩不會言而無信。」 

  他一席話說的有些無理,按理說他應該喊陳雲生師叔祖,可是谷劍向來都不承認陳雲生是他師叔,他門下的弟子都跟著不承認,能喊一聲前輩已經頗為不易,算是給陳雲生面子了。 

  就在陳雲生準備接過五柄飛劍,幫他們重新鑄造的時候,遠處飛來一道白森森的劍光。徐名揚聽到劍光的破空之聲,心中一緊,暗道,要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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