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色誘
烏金莽已經在洞中擺下了兩桌酒宴,桌上擺著的都是人間酒店中的菜品,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層出不窮,陳雲生也不禁納悶,莫非烏金莽專門為了此事擒了一個廚子不成。
這事他猜得仈jiu不離十,這條烏金莽活了兩千年,對於人類的婚喪嫁娶之事也有一些了解,為了給自己壯聲面,他特地到了咸州城的天福樓,以他這副尊容面站在掌柜面前,基本不用再說什麼話了,兩桌菜肴不一會就準備妥當。
他駕起妖風,將桌子椅子一起卷到了烏金洞。咸州城的司天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就返回了洞府。其實就算咸州城的司天閣有反應,也不敢拿這位結丹後期的蛇妖怎麼樣。
黑骨從儲物戒中拿出了兩個小罈子,壇口用泥封的嚴嚴實實,壇身也粘著不少泥土,好像剛剛從地下挖出來的一般。
他說道:「這兩壇是我們烈火堂秘制的清風荷葉香,滋yin壯陽,特別適合修仙之人服用。老夫已經珍藏了兩百餘年,也算老夫的一點心意。」說著他打開了泥封,將一股碧瑩瑩的液體倒入每個人的杯中,一股濃郁的酒香彌散開來,令人醺醺yu醉。
烏金莽看了看杯中之物,狡黠的笑道:「黑骨道友,不是老夫信不過你,但是這來路不正的酒老夫可不敢喝。雖然老夫結丹後期,但是世上能把我放到的迷藥毒物可著實不少,道友若是打著扮豬吃虎的主意,老夫可吃不消。」
陳雲生臉se不快道:「大王也忒謹慎了,我們堂主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被你曲解成這樣。也罷,如果大王實在不放心,那麼我們烈火堂的兄弟飲用這清風荷葉香,你們烏金洞的三人喝你們自己準備的酒。」說罷,端起身前的酒盞喝的涓滴不剩。
這時眼鏡蛇妖晃著大頭走了過來,他端起一杯酒,放到鼻子邊嗅了嗅,然後又伸出泥鰍般的舌頭在酒中舔了一下,一臉嚴肅地說道:「老大,這酒中沒毒。」
三蛇妖之中,眼鏡蛇妖用毒的本事最高,他既然說了沒毒,烏金莽對於杯中之酒就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他又偷偷瞅了一下陳雲生空空的酒盞,嘿嘿笑道:「老弟你是多心了,我怎能不信任黑骨道友呢,本王開玩笑,呃,開玩笑呢。」
陳雲生對這隻蛇妖徹底無語了,說話跟放屁似的,出爾反爾,這「吃了吐」的好事做得臉都不紅。
白木容端起酒盞,飄飄然走到烏金莽的身旁,眼如桃花地看著蛇妖,嫣然道:「小妹以後就是大王的人了,小妹先敬大王一盞,還望大王今後要憐香惜玉。」
烏金莽哈哈大笑,端起酒盞,和白木容輕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咧開大嘴一陣大笑。剩下兩個蛇妖也開始推杯換盞的喝將起來,洞內不一會就亂作一團,喝到開懷之處,三個蛇妖竟然將自己的大尾巴露了出來,在地上擺來擺去。
陳雲生借著敬酒的機會,湊近黑骨,用眼神示意道:「時機是否已經成熟?」
黑骨沒有眼睛,使了半天勁,雙眼四周的肌肉略微變化了一下,陳雲生知道時機到了。他走到烏金莽的近前,伸出左腳朝他的腰眼踢去。蛇妖哪裡料到他突然發難,躲閃不及,挨了一下,轉身怒目而視,道:「敢對老夫動手,你瘋了不成?」
白木容看到陳雲生已經出手,也不再客氣,早有一把白se鞭子握在手中,只見她皓腕輕揮,鞭子就如同靈蛇一般纏住烏金莽的身子。
烏金莽大怒,吼道:「小輩欺我,兄弟們上,把他們都殺光。」
雖然他吼得凶,但是身子卻一點力道也使不上,他凝神自查,不由得大驚失se,只感到身內有無數長達寸許的植物根莖沿著血脈流動,這些根莖竟然迫使周身靈元都不得運轉。身邊兩隻蛇妖修為遠較他不如,現在已經倒在地上,周身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金靈和田成峰已經將他們制住。
白木容將抬腿將烏金莽的腦袋踩在腳下,罵道:「呸,你個無恥的長蟲妖,動了姑nainai的洞府還不算,竟敢偷走祖上的遺骸。不主動歸還還打起來姑nainai的主意來,這回也讓你們知道姑nainai的厲害。」
陳雲生當即無語,這條白蛇和人類打交道的時候總是以不滿十四歲自居,舉止談吐極盡溫柔婉約之能事,今ri看到她和同類打交道才知道此女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辣妹」。
烏金莽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他吐著血紅的舌頭說道:「就算老夫中了你們的詭計又如何,憑老夫堅如鋼鐵的肉身,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老夫奉陪到底。」
黑骨森然笑道:「妖蛇口氣倒不小,你知道在你體內蠕動之物為何么?此物叫做靈蟎,雖然名字像一種蟲子,實際上卻是一種植物。此物進入修士體內會迅速吸取靈元膨脹自身,靈元耗盡之後,此物就開始吸食修士的血肉,隨後被種下靈蟎之人會變成一具肉乾,靈蟎也會破體而出,在地上紮下根莖,等待下一個被植入之人。」
烏金莽臉上的肌肉開始抖動了,他似乎聽說過這種詭異的植物的厲害,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別忘了,你們也喝了酒了,你們身體內也有靈蟎。」
黑骨像是聽到了天下最有趣的笑話,他得意的笑道:「不錯,我們喝下的酒中就有靈蟎,不過靈蟎被老夫靈氣控制著,讓他們生就生,讓他們死就死,所以這些植物一入我們之口就化作死物,沒有什麼危害。」
陳雲生此時已經雙刀在手,威風凜凜地說道:「別跟他們廢話了,一刀斬了,我還真不信手中刀無法斬下這蟲子的頭。」他手中電光犀利,眼看著已經要挨到烏金莽的眼睛了。
白木容突然說道:「且慢!」
陳雲生遲疑地看著她,說道:「莫非你真的想做他的侍妾?」
白木容瞪了他一眼說道:「做你個大頭鬼啊,我要讓這幾個臭蛇做我奴隸。」
烏金莽憤懣的哼了一聲,說道:「士可殺不可辱,讓老夫給你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當奴隸,你想都別想,你最好把老夫殺了,但教老夫留的一絲魂魄,定然不會放過爾等,哇呀呀呀!」
白木容嫵媚的笑道:「姑nainai論道行不如你們,但是收拾人的手段卻是你們連想都想不到的。我先把你們三個的鱗片一片一片的剝下來,再用刀子剝下你們這身蛇皮。從七寸處下刀,抽出你們的蛇筋,此時如果你們尚未斃命最好,這雙儀山有一處地火,我倒要看看炙烤靈蛇是怎樣一番景象。」
陳雲生和黑骨面面相覷,最毒不過婦人心,這句話太深刻了。
蝰蛇和眼鏡蛇妖剛才已經悠悠轉醒了,剛好聽到白木容威脅的話語,立刻語無倫次是喊道:「姑nainai饒命,我等願意服侍姑nainai左右,為姑nainai馬首是瞻,饒命,饒命啊!」
烏金莽兩眼瞪得出了血絲,大聲喊道:「你兩個廢物休得求她,哎,老夫謹慎一輩子,不料晚節不保。」
陳雲生拍著烏金莽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兄沒聽說過『酒是穿腸毒藥,se是刮骨鋼刀』這句話嗎?怨只能怨你自己鬼迷心竅。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寄人籬下,又何必妄自逞強呢?老兄慷慨赴死縱然可歌可泣,但是又怎對得起你兩千年的修行,這其中甘苦又有誰知?白姑娘與我交往甚久,為人溫柔寬厚,你若做了他的手下,也只是名義上的主僕關係,私下她定然不會對你百般刁難的。」
陳雲生侃侃而談,他可以感覺到當烏金莽聽到自己說出修行二字之時,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看來這蟒蛇對於修行還是極為在意的。烏金莽深深嘆了口氣,說道:「陳兄所言不虛,事已至此,老夫也只能為奴,剛才也是一時氣話而已。白姑娘,你動手。」
白木容從陳雲生手中借過龍刃,輕輕割開自己的皓腕,然後又割開三隻蛇妖的手臂,將自己的jing血滴入他們手腕的傷口之中。
然後此女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猶如無骨一般,做著各種法訣,這個過程持續了有一個時辰,突然白木容身後出現了一條白光閃閃的靈蛇虛影。躺在地上的三隻蛇妖背後也出現了各種蛇類的虛影。
只不過他們背後的影子一直在掙扎著,咆哮著,似乎在抗拒著什麼。又過了一個時辰,白木容虛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滴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滾落,順著頎長的玉頸流下,將肩膀的白紗浸濕。
陳雲生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綉著蝴蝶的手帕遞給白木容,此女接過之後,報以溫柔的一笑。陳雲生不禁嘆道:「她又變回了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