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賀禮 求收藏
天星閣外的天空一片灰濛濛的,太白山的夏季,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晴空萬里,轉眼間就烏雲滾滾。天星閣中陳雲生、柳曉山、白木容還有諸葛靖宇四個人坐在七層的樓頂一邊飲茶,一邊俯瞰天穹派全貌。
陳雲生最近有些心事,原來寒江燕跑到谷思勤那裡說要和葉穿雲完婚,中間省略了很多步,直接要舉行婚禮。谷思勤也頗為驚訝,平時這兩個最小的師弟妹也沒看出來有什麼曖昧的舉動,甚是還有些言語上的衝突,怎麼突然就要完婚呢?
既然師父不在,這婚禮自然要他全權的安排。谷思勤弄出一堆龜甲,七算八算的算出半年後的一天是黃道吉ri,寒江燕馬上把嘴撅到了天上,谷思勤當即會意,在龜甲上稍微做了點手腳,將下個月初七定位婚期,寒江燕這才高興的離開。
陳雲生和六師兄關係甚好,自然要準備一份厚禮聊表寸心,他剛來太白峰一年有餘,整ri除了修鍊就是修鍊,根本不知道準備什麼樣的禮物合適,所以將大家召集在天星閣商議一下賀禮的事情。
諸葛靖宇轉著眼珠說道:「六師叔是天穹派的煉器大師,手中的法器、法寶多不勝數,我們若是為他準備尋常的法器恐怕入不了他的法眼。七師叔善於煉製丹藥,我們同樣不能再送丹藥。但是煉製法器和丹藥用的天材地寶,倒是多多益善。天穹山附近,我倒是知道幾處產出天地靈物的地點。」
白木容接言道:「小妹這些ri子來走過了天穹山脈不少山谷、山峰,對於一些藥材的分配也大致了解,算算時間還有二十多天,還來得及準備一些。」
陳雲生舒展眉頭說道:「我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就依二位。我和靖宇去尋煉器的材料,曉山和木容去尋煉丹的藥材。」
柳曉山本來希望和陳雲生一起,但是他們二人都不清楚地點,五人一起行動倘若沒有收穫就誤了事情,所以也只有這樣了。四個人商量妥當,各起一道光芒向蒼茫的天穹山脈深處飛去。
陳雲生坐在穿雲舟上,諸葛靖宇站在船首指點方向,他一身白衣被咧咧朔風捲起,頭上束髮的綸巾迎風飄舞,大有揮斥方遒,指點江山之意。穿雲舟全速開動,足足飛了有一個時辰,來到一處山崗,此地離天星閣已有五百里。
山崗上沒有太粗的樹木,多是一些常綠的喬木,約摸有碗口粗細。土地上遍布了低矮的灌木叢,其中不乏帶刺的荊棘,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山花隨風搖曳,送來陣陣的幽香。
葉穿雲來到一條小溪旁,溪水清澈見底,長約尺許的水草在水中伸展著枝蔓,一些白se的小魚偶爾跳出水面。
他俯身在地上仔細尋找著什麼,不時拾起一些土塊放到鼻子前嗅嗅,然後又到小溪的另一面做著同樣的事情,這個過程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
諸葛靖宇面帶的喜se的說道:「師叔,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這裡是噬金獸常出沒的地方,地上的土質里含有極重的金屬顆粒,附近的金靈氣也特別的濃郁,只要在此地設伏,定然可以擒住一隻。」
陳雲生仔細從自己看過的典籍中回憶噬金獸的信息,他記得一本名為《青洲萬獸考據》的書中對噬金獸有一段記載。< ren的噬金獸,壽元可達萬年。噬金獸xing情溫和,不愛與其他野獸爭鬥,唯喜愛吞噬金鐵類的礦石,將礦脈中的金鐵提純,雜質通過糞便排出體外。
陳雲生有些不解的問道:「我在《青洲萬獸考據》中發現有段關於噬金獸的描述,但是此書並沒有介紹此獸的用途,難道它身上有珍稀材料么?」
「師叔有所不知,那本《青洲萬獸考據》的編纂者過分的攀大求全,雖然記錄的靈獸不少,但是多是一知半解而已,師叔有空看看《天穹風物圖解》,裡面對於天穹山的珍禽猛獸有詳細的記載。」
「噬金獸將金鐵之類的礦石吞入腹中,經過提純慢慢的會在頭上生出一根金角,此物形狀如同牛角,但是材質不一,顏se各異。此物對於煉器者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材料。此獸生xing謹慎,善土遁,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布下法陣來捉它。」諸葛靖宇搖頭晃腦的說道,若論見多識廣,整個天穹派內除了天穹上人,無人能出其右。
陳雲生按照諸葛靖宇的要求,將三才殺陣布置在小溪的兩邊,連一段溪水也覆蓋在其中。陳雲生只用了三根陣樁,陣旗和陣盤都沒有使用,他小心翼翼的將觸發法陣的條件設置為體型超過兩丈的活物,這樣就不會攔截到其他不相干的動物了。
布置完一切,兩人遠遠的找了一個土窯藏身,陳雲生將一絲神念注入陣樁,如果發現獵物,他會瞬間知曉,所以不用守在一旁。兩個人做到萬無一失后,開始打坐修行。
二人在小山崗的土窯中一待就是十天,沒有絲毫的收穫,諸葛靖宇和陳雲生都是沉得住氣的人物,所以並不著急。
閑來無事的時候探討一下天穹山的風土植物倒是其樂融融。時間又過了五天,小溪旁仍然毫無動靜,法陣之上落了薄薄一層樹葉,還有些鳥獸的糞便堆積在上面。陳雲生有些灰心,和諸葛靖宇商量決定,如果三天內還沒有任何收穫就打道回府,賀禮的事情只有靠柳曉山和白木容一支了。
第二天的子時,陳雲生運轉完一個大周天的奇靈引,感覺體內火靈氣洶湧澎湃,呼之yu出,不勝欣喜。心道,奇靈引真是jing妙無雙,有這樣的道訣相佐,煉化奇經中的麒麟斬指ri可待,黑骨不愧見多識廣,也不知道他在雙儀山修鍊的怎樣了。
當即陳雲生又開始修行大周天木靈聚氣術,自從他斂氣訣出破了四層中期的境界,就改修木屬xing的功法了,他將排雲殿上谷思勤送的木生珠含在舌下,一股股jing純的木靈器由口舌散至周身,每一個氣穴,每一個縷經絡都流淌著木靈氣,陳雲生體內漸漸凝聚起勃勃的生機。
他剛剛完成一個小周天的搬運,突然神念微動,眼皮跳了三跳,「法陣有變」。陳雲生驚呼一聲,人已經不在土窯中了,這閃電般的速度令諸葛靖宇不禁咋舌,他急忙跟去。
天空中一輪滿月將小溪邊的情景照的一清二楚,一頭長約五丈,高兩丈巨大的犀牛一樣的怪獸被百餘根枯藤化成的黑手纏的結結實實。一道十餘丈寬的巨大裂縫將小溪截成兩段,溪水不停流入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枯藤化成的黑手用力的將犀牛拖入裂縫,犀牛打著響鼻,嘴邊泛著白沫,四蹄拚命的刨著地面,一個深達三尺的坑眨眼就被它刨了出來。巨大的獸頭,拚命的撞擊著大地,小溪周圍塵土飛揚。
諸葛靖宇興奮的說道:「這頭是貨真價實的噬金獸,你看看他的獠牙,還有額頭上那根金角,嘿嘿,看來此行不虛啊!」
陳雲生仔細觀察眼前的巨獸,只見它八根獠牙向外翻出,眼睛布滿血絲,顯然被突然發動的法陣嚇的不輕,額頭有一根一尺來長的金se的長角,類似普通農戶家中的耕牛角,但是質地不凡。
此獸身上寸毛不生,布滿斑斑點點的腫塊,獸皮顯得頗為的堅硬,被濺起的大片大片的泥漿厚厚糊了一層。最讓陳雲生驚奇的是,此獸和黑藤較力的時候,屁股上一根長約丈許,四指粗細的尾巴高高的翹起,猶如一根旗杆似的,很是招搖。
陳雲生對於自己的三才法陣甚是自信,抱著雙手冷眼觀看這頭如同發情的公牛一般的噬金獸,任憑它撞擊、刨地、嘶吼、翹尾也無法阻止自己巨大的身軀一步一步被拉入黑漆漆的裂縫之中。
諸葛靖宇此時非常忙碌,右手握著一支jing致的玉筆,在空中飄浮的一本黃蒙蒙的書冊上奮筆疾書,邊寫邊思索,有時連連搖頭,有時凝眉不語,顯然是對於之前記錄的內容不甚滿意。
這場較力大戰足足持續了有一天的時間,最終以噬金獸虛脫而告終。它重重的穿著粗氣,口中泛出打量的白沫,四蹄不斷抽搐,一個深達三丈的大坑硬是被他刨了出來。
諸葛靖宇從儲物指環中拿出一柄銀光閃閃的小刀,笑嘻嘻的朝噬金獸走去。這頭野獸雙目無力的看著他手中的銀刀,顯得頗為無助。
諸葛靖宇下手熟稔,將噬金獸額前的金角沿根割斷,然後將長約一尺的金角分成了三分,邊割獸角,邊嘖嘖稱奇:「這隻噬金獸的獸角是上好的破空靈晶,可以製作空間類法器,對於師叔也大有好處。乾坤挪移陣的主要材料,就是這個東西。」
他將最為粗大的一份放入提前準備好的錦盒中,作為賀禮,剩下較大了一份給了陳雲生,自己留了一份最小的。陳雲生默默點頭,看來此人倒不貪心。
諸葛靖宇又瞅了噬金獸一眼,面se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態,他順手將噬金獸翹起的尾巴割了下來,瞬間血流如注。諸葛靖宇飛快的掏出一個白瓷瓶,打開瓶塞,彈出一抹土黃的粉末塗到噬金獸的尾巴根,鮮血立刻被止住。
陳雲生面露疑惑的看著他,諸葛靖宇得意的說道:「師叔您就瞧好,此物說不定比破空靈晶還要討七師叔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