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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陣道

  言如詩被寒江燕強制拽住才沒有飄過去。陳雲生龍刃放出一道電芒,入地半尺,手上緊握刀柄,防止自己也被吸過去。柳曉山緊緊的抱著他的腰。白木容要輕鬆很多,但是也不敢大意,口中法訣不斷,身體白光閃爍。 

  反觀葉穿雲這邊卻甚是輕鬆,半空中漂浮著一隻白玉青蛙,從蛙嘴中吐出一個光罩將他的幾名弟子全部罩住。何望川小手不停的在光罩上點來點去,葉穿雲也不制止,臉上儘是洋洋自得之se。 

  這時地面的青磚開始向光柱飛去,排雲殿上的瓦片也難以倖免,噼啪作響朝光柱飛去,轉眼整間排雲殿就被拆了一半。谷思勤心疼不已,臉上的肉不停的抽搐著。 

  排雲殿是他花了三年零三個月率領數百十名工匠修建的。大殿房頂的瓦片是他親自燒制,刻有防水,防雷,防火的咒文,就連飛檐上的銅獸都是上品法器,可以傷敵於無形。花費心思無數,這次之後恐怕沒有三兩個月無法恢復如初,谷思勤暗暗發狠,下次在燒制瓦片一定要刻上防風的咒文。 

  黃衣老人大聲喊了一聲「起」,三人站立的地面驟然升高了三尺,一座圓形法陣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下生出,法陣上星光點點,鑲嵌著三百六五顆金剛石代表周天正星。 

  懸在三人頭頂的星盤此時熠熠生輝,和地上的法陣交相呼應,縱貫天地的那條金se光柱漸漸消退,一個黑黢黢的洞出現在法陣上空,天空中的烏雲消散,之前青天白ri的景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正星閃閃發光,十萬八千大星熠熠生輝。 

  天穹上人振臂高呼:「爾等還不跟我等進入蟲洞更待何時。」 

  說完一溜金光遁入黑洞,其餘的兩個老者也遁了進去,天穹派的姜雨、商浩然、蕭裂天三條光影she入黑洞。須臾之間,黑洞漸漸縮小,最後凝結成一個黑se的小光點,天地之間的元氣擾動漸漸平息,周天星斗慢慢隱沒於陽光之中。 

  葉穿雲用手拍了拍陳雲生的肩膀,「你剛才看到了,師兄親手製作的法器白玉定風蛙的功效不錯。這光罩善避狂風,尋常的靈氣波動也無法穿透,作用可大了去了!」 

  柳曉山笑嘻嘻的走上前來,說道:「久聞葉仙師善於煉器,小妹手中還缺一把趁手的法器,這天穹派也只有仙師有這本事,所以有勞了。」 

  葉穿雲被柳曉山誇了幾句,心中更美了,當下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陳雲生遠遠看到諸葛靖宇一副想要遁走的樣子,趕緊將他拉過來,問道:「總是聽人提起洪古界,卻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使人著迷的地方。為什麼那麼多前輩都樂此不疲的斬開虛空,遊歷洪古呢?」 

  諸葛眯著眼睛,擺出一副嚮往的神se說道:「所謂洪古,是修士們對一片未知的世界的稱呼,此界中沒有人類。」 

  「有的是上古的真靈猛獸,巨大的靈蟲毒物,上萬年的靈花異草,綿延上億里的黑沙漠,弱水三千的九龍江,令人不寒而慄的萬枯鬼洞,更有金仙們殘留的各種遺迹仙寶」 

  「相傳洪古靈氣濃度是本界的數倍之多,這些對於本界的修士來說是何等的誘惑,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歷遍洪古!」 

  陳雲生心下瞭然,無怪乎黑骨放著好好的逍遙神君不做,跑洪荒界閑逛,除了無邊的風險之外,還有無邊的好處。 

  …… 

  一個月間,每ri陳雲生都是早出晚歸,一頭扎在天星閣浩如煙海的書籍之中。他首先從第七層開始,只要沒有加禁制保護的古籍全部都被他一股腦的看完,所謂禁忌之術,要麼逆天強為,要麼屠戮深重,成文往往字字珠璣,玄之又玄,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參悟的,陳雲生也只是渾淪吞棗的強行記下。 

  修仙之人隨著境界的提高,改變的不僅是體質和周身經脈,就連三魂七魄都變得越來越強韌,七魄中的天沖主智慧和記心,拿陳雲生現在的修為來說,不敢說達到過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 

  修仙之人壽命既然能夠綿延成百上千年,與之相關的識海也要能放得下這麼多年的事情,否則就會失心發瘋,忘了自己所從何而來,忘了自己所為何去,無比的凄涼和孤寂,下場非常悲慘。 

  所以修仙之人所修功法除了要練氣,更要煉魄,否則空有一個強悍的軀殼,最後難免淪為不生不死的怪物。 

  緊接著他又花了三個月讀完了六層存放的御劍驅刀的秘法和五層存放的打坐修鍊的諸多法門。對於這些法門,不花長時間參悟,根本難以消化,陳雲生在閱讀期間就感到無比艱辛,很多字眼只有修鍊到了那個境界才能感悟,幸好有諸葛靖宇在一旁,很多不解之處可以相互探討,受益頗多。 

  對於第四層的陣法和制符之術,陳雲生頗為的上心。他心裡可一直惦記著存放的那個鐵箱子裡面的東西,對於血魂陣這種邪門的法陣,沒有強大的陣法基礎根本無從破起。 

  但是陣法之道何其的jing妙通玄,沒有師承全靠自行領悟的難度如同讓一個剛剛墜地的嬰兒去爬百丈的高樓,一絲可窺的門徑也找不到。陳雲生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空記住了百餘套威力各異的陣法,但對於布陣之道仍然一頭霧水。 

  須知陣法是死的,可布陣之人卻是活的,需要根據周圍環境,靈氣,五行靈脈的分佈時刻改變,陣圖上僅僅給了一個大而簡的概況描述,細節全靠修行之人自行參悟,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一些威力巨大的法陣每次布置都和上次有略微的差別,完全相同的幾乎沒有。更讓陳雲生感到頭疼的是,布陣所需要的材料也各有不同,千奇百怪。 

  普通的陣旗、陣盤、陣樁自不必說,有些法陣還需要法寶、法器以及一些天造地設的結晶,更有甚者需要妖獸的葯丹,數百人的jing血等等。這些東西別說見到,就是聽也沒聽說過,所以布陣一道沒有涉獵天地的知識儲備,根本無從談起。 

  諸葛靖宇在這方面能幫到陳雲生的卻不多,他除了會布置一個一元戊土陣之外,就啥也不會了。這一元戊土陣是最簡單的陣法之一,所謂一元就是說只需要一根陣樁或者一根陣旗直接插在陣眼上,在四周畫上起陣所需的各種符文秘法,然後再陣眼按上靈石就完成了。 

  在陳雲生的水磨功夫下,諸葛靖宇十分不情願的展示了他唯一jing通的陣法。他將法陣布置在天星閣外的小樹林中,方圓十丈之內用白土標識以免弟子誤入,然後隨手抓了只山鼠仍進陣中。 

  山鼠受了驚嚇一落地就倉皇逃竄,沒等它跑出白圈,戊土陣發作了,從土地上突然冒出一根半尺長的錐子,山鼠「吱吱」叫著閃開椎尖,向回逃跑。沒有跑出三尺,它腳下又冒出一根土椎,山鼠換了方向接著逃跑。 

  每當它換一個角度跑上幾步,就有一根同樣的土椎冒出,但是錐子速度太慢,都被山鼠靈活的腳步躲開了,諸葛靖宇臉上的表情顯得越來越難看。 

  陳雲生卻興緻不減,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方圓十幾丈的土地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土椎,山鼠逃無可逃,乾脆將肥胖身子卡在兩個土椎之間,雙腳離地,法陣終於停息下來。陳雲生笑著說道:「妙!先從這個法陣開始,靖宇能否傳授給我?」 

  諸葛靖宇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沒好氣的說道:「趕緊把那個該死的陣旗拿走了,別讓再讓它出現在我的面前。」 

  陳雲生高興地收起了陣旗,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可以掌握的法陣。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可以在這個基礎上添加各種的禁制,不斷的升級。萬事都是由簡到繁的,他就不信沒有威力強大的那天。 

  二人回到天星閣的時候看到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了,為首的是一個白衣青年,看年紀也就是二十五歲左右。 

  皮膚白的透明,下巴尖尖,眼神犀利,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也許是太過於帥氣,陳雲生總覺此人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女人氣,不覺間也就多看了幾眼。 

  他身後有十幾個身穿青衣的修士,修為都不淺,顯然是派中的jing銳,這些人有一個特點,左臂衣服上都綉著一朵小小的雲彩,陳雲生知道這是巡天院的標誌。 

  為首的青年男子看到陳雲生來了,顯得頗為不耐煩地說道:「我是巡天院甲隊隊長谷劍,今ri來天星閣想要查閱一些典籍,這裡是書目,趕緊給我們找出來。」 

  自從陳雲生進入天穹派以來,他所見到的弟子門人都會禮貌的稱他一聲師叔,有些年輕弟子乾脆叫他前輩,今天這位白衣青年態度不是太好。當下陳雲生也不在意,他拿過書單目錄,進入天星閣為年輕人取書。 

  諸葛靖宇跟了進來,直到二人上了二樓,諸葛靖宇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剛才那個白衣青年是谷思勤的兒子,心高氣傲,我們最好別惹他。」 

  陳雲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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