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法國人的親王 上
我們的方案主要特點是,法國捨棄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海外的殖民地,獲得歐羅巴的土地和財富,尼德蘭人獲得海外的財富和土地以及少量的貿易優先權,而奧地利人拿到一塊不毛之地的同時獲得我們和尼德蘭人雙方的財政補貼,只不過這些交換都是為款條最後的一項提議做鋪墊。合約簽訂,雙方停戰八年。
從這個調停的款條,可以看出,便宜老爹看似是根據,尼德蘭人在海外有優勢,法國人在歐羅巴本土有優勢而做出的調整。但我知道,便宜老爹這是在強迫法國人、尼德蘭人、奧地利人以及德意志人都把他們的爭霸的重心放到陸地上,而不是海洋。
法國人割讓他們的海外領土就是斬斷他們在海外的擴張念頭,把有限的資源投入到歐羅巴這片土地上,跟德意志征戰。尼德蘭人獲得了海外的領土,可是由於法國人的存在,而且再加上尼德蘭人自身的國力問題,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消化掉這片領土。至於奧地利人,他們的海外擴張根本就是跟風行為,給予一片新大陸的領地給他們,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塊食之無味,去之可惜的雞肋。同時,尼德蘭人和奧地利人捆綁在一起,就是為了抑製法國人在歐羅巴的擴張,而法國人越發在歐羅巴加強軍力就越能牽扯尼德蘭人、奧地利人、德意志諸侯的神經。
然後,八年的時間。這對我們來說才是寶貴的。尼德蘭人雖然沒能夠獲取整個佛蘭德斯舊地的北部,卻換取了一段時間作為發展,同樣,奧地利人也是受用於此,通過我們雙方的財政補貼,八年的時間,或許下一次對法的作戰不用我們羅馬人參戰就能夠單憑德意志國家跟法國人打成平手。而八年的時間,對我們來說。我們可以用兵在俄羅斯和埃及,這對我們說同樣寶貴。法國人也是一樣,需要時間去調整他們的國策,八年之後。以法國的國力,興許可以把輸掉的都拿回來。
一紙停戰八年,來日再戰的款條彷彿就像是學生時期,對人放話,有種地放學后就留下來一般,尼德蘭人聽明白了意思,奧地利人聽明白了意思,法國人也聽明白了意思,再加上我們的提出的款條,大部分都符合他們的心愿。於是,法國人、奧地利人、尼德蘭人都開始在談判桌上,就著我們的基礎框架進行增添刪減,力求在未來的一戰裡面獲取最大的優勢。
嗯,像這樣打打停停的談判協議在歐陸最多不過了。別的不說。像當年的俄羅斯奧斯曼戰爭前前後後就是一共打了八次還是十次來著,只不過除了頭次,剩下的貌似就是俄羅斯在不斷地瓜分奧斯曼帝國的領土俄羅斯人開心的時候就去搞一搞奧斯曼帝國,比如彼得大帝時期,又比如葉卡捷琳娜二世,不開心的時候還是要去奧斯曼帝國那裡搞一搞,比如大北方戰爭時期。又比如拿破崙戰爭時期。總之就是,從十八世紀開始到二十世紀,前前後後兩百年時間,奧斯曼土雞活生生地成了俄羅斯人的肉便器。
當然了,現在我們這個世界,我們正在試圖把俄羅斯變成我們的肉便器。而且用奧斯曼土雞跟俄羅斯做比喻並不恰當。思來想去,在我那個世界里,大概所謂的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跟現在的局勢比較相似了。
同樣是為了奧地利繼承人而舉行的戰鬥,同樣是奧地利人被人打到連他媽媽都不認識,然後割讓了西里西亞和一系列的領土。只是。割讓完領土不到兩年,奧地利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在英國人和尼德蘭人全力輸血的情況下就再次跟普魯士開戰了。結果自然就是,奧地利一共四次被普魯士暴打,打到所謂的奧地利女皇整日心情糟糕,心情糟糕的女皇體型失衡,以至於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結束,從漂亮蘿莉進化出來的御姐女皇整一個成了街邊大嬸。七年戰爭更是讓街邊大嬸完成了街邊女胖子大嬸靠攏的計劃。
只不過奧地利在今天有我們,只是敵人也從普魯士變成了更加強力的法國,開戰的地點卻是從西里西亞轉變成了阿拉貢王國舊地。另外,不變的情況就是,如果說奧地利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里有希望能夠拿回西里西亞,而在這裡,奧地利人能夠拿回阿拉貢的希望非常渺茫,畢竟西里西亞就在邊上,而阿拉貢則遠遠地隔著半個地中海。
阿拉貢的分裂已經不可避免,奧地利也只能把打落的牙齒吞回肚子裡面。但在初步確認了奧地利承認阿拉貢王國分裂分子獨立和法國人把新大陸的土地割讓給尼德蘭人和奧地利人之後,有一件事情使得我們雙方的談判陷入了。
尼德蘭人不滿意停戰的時間,他們要求十年,法國人認為,停戰時間太長了,三年。
一些法軍將領認為他們根本就不想要進行談判,法蘭西還能夠再打下去,甚至要叫停整個談判,為了打擊這些法軍將領的氣焰,亞歷山大把我給調到了斯特拉堡,參與了談判。
薩克斯接替了我在南義大利的職務。
返回到斯特拉堡,我們很快就展開了談判。
作為我第一次出現在談判桌上,我明顯地感覺到了法國人內部的意見分裂。以柯爾貝爾為首的政治貴族認為再打下去對法國沒有好處,法國人的貿易路線遭到了尼德蘭人的封鎖,很多必須的奢侈品和生活用品都無法運送到法國,再這樣下去,會對法國的經濟產生嚴重的影響。以王太子和大孔代親王子嗣為首的王室貴胄拉攏了一部分法國軍事貴族堅持法軍還能再戰,大孔代親王的犧牲給予了法國軍人無與倫比的鬥志和勇氣,憑藉這股頑強的意志和勇氣,法國人將會走上戰場,贏取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
法國王太子的聲音其實就是法王的聲音了,面對法國人的虛張聲勢,我們的皇帝發話了,大孔代親王只有一個,如果再打下去,你們之中有誰能夠再阻擋我的兄弟向凡爾賽進軍?
你妹,說得我好像是人型自走炮,海陸碾壓機似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不臉紅,我都臉紅。但哪怕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可為了亞歷山大的面子,我還是得挺直了我的腰板,沉著臉故作深沉,向大家表示,我就是那個人型自走碾壓機,誰敢擋路,我就碾誰。
談判中止的時候,在我走向法國的盧森堡公爵之前,法國的盧森堡公爵反而向我走了過來。我並沒有對此感到意外,因為據亞歷山大他們在開會前說,這位法蘭西的公爵從談判的那一天開始就試圖想要接觸我。至於理由…身為那位大殿下的密友,我想這點應該足夠了。
「羅馬人的親王?」
「是的。」
「唔…你沒有指揮斯特拉堡的那場戰鬥,是吧。」
「是的。」
「哦。」盧森堡公爵似乎非常遺憾,「可孔代他,在臨死前一直以為對面的指揮官是你。」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實在不知道該說寫什麼。
「我們在馬匹群里找到了他的屍首。他當時已經被踩爛了。不過他的鎧甲還是基本完好的,根據他的遺言,如果他戰死了,他的胸鎧和佩劍將會作為禮物贈送給你。能請你派個人跟我抵達斯特拉堡去領取嗎?」
對我這個敵人,贈送胸鎧和佩劍?
「請問,你能跟我籌備一下,讓我見一見那位親王的事宜嗎?」
盧森堡公爵閃過一絲驚訝,但他還是錯愕之後,點頭道:「可以,他的心臟和遺體都放在斯特拉堡的教堂那裡,一直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