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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勝利者應當享受謾罵

  德累斯頓的投降代表著薩克森選帝侯的失敗,也意味著整個薩克森地區將淪為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虐就怎麼虐。 

  只不過,奧地利人傳來的捷報里說要在德累斯頓舉辦一次談判,那麼德累斯頓的陷落就代表另外一個意思了。我雖然不大清楚薩克森人跟德累斯頓有了什麼樣的交易,但是我知道,一旦我們前往德累斯頓,那麼奧地利人將會站在薩克森人背後。 

  獲知消息的第三天,普魯士人做出了反應,普魯士王子將帶領以德紹親王為首的重臣並率領一個普魯士步兵團前往德累斯頓。我們羅馬人作為將普魯士王子迎回柏林的最大功臣自然也要出席這次談判。 

  君士坦斯、莫里斯、希庇亞斯,這三人與一個步兵團和兩個獵騎兵營跟我一起出發,科穆寧老表留在柏林約束軍隊,軍中的俘虜也不能讓他們吃白食,全拉出去做工兵挖戰壕,挖好以後貼上,再繼續挖。 

  「這次談判,我想奧地利會儘快地促成薩克森對普魯士的停戰,失去了薩克森,我們拿什麼去獎勵手底下的士兵?」君士坦斯憂心重重地望著前方的道路說道。 

  我安慰道:「放心,在我們撈到足夠的好處之前,我們是不會停止對薩克森人的洗劫的。你忘了,普魯士人的國庫讓奧托搬光了,他們若是有錢,還用把擴大軍事力量的主意打到俘虜上?」 

  「你說得也沒錯,但是你忘了,普魯士缺少火藥。國庫被搬光,火藥這些東西也全讓瑞典人拿走了。沒有火藥,普魯士人還打什麼?只要奧地利用給予火藥援助這個脅迫普魯士人,雖然普魯士人也很在意薩克森人的財富。但比起一支沒有火藥的軍隊,普魯士還是會先倒向奧地利人的協議。」君士坦斯的提醒讓我跟著也是眉頭一皺,中間隔著個奧地利,帝國想要通過物資援助這點作為底牌就得先過奧地利那關,真是難辦啊。 

  「我們在這裡苦惱也沒什麼用,去了德累斯頓看看奧地利人的意圖,再做打算。」 

  君士坦斯默認了我的回答。 

  兩支軍隊一同出發沒過太久,普魯士隊伍那邊就脫出一支騎馬隊,向我們這邊過來,為首的是菲列特利婭。 

  靠近過來的。女文青今天的打扮得頗具王者風範,一身得體的深藍色軍服和黑亮的馬靴很耀眼。 

  「你們就先回去,我要在這裡跟來自羅馬人這邊待上一小會兒。」這句話是她對隨從們說的。其他人聞言便拉開了距離,但漢斯這位老兄並沒有。 

  菲列特利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不走?」 

  「我也要走?」漢斯很驚訝,臉色有點難看。 

  「是的。」 

  漢斯這下子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咬咬牙這才拉開馬頭。 

  漢斯在保王黨裡頭的內幕很有探究的價值,但現在可不是八卦的時間。我打馬上去問道:「普魯士的王子殿下有什麼緊要事情?」 

  菲列特利婭深深地看著我。抿了抿嘴說道:「沒有太特別的事情,只是覺得到德累斯頓的路程漫長,便想來到這裡找你們聊天。」 

  「聊天?」 

  「嗯。」 

  君士坦斯向我打了個眼色便拉開了與我馬匹的距離,留出一個單獨的空間讓我跟女文青並馬而行。但是那個要來找我聊天的女文青居然好幾分鐘一言不發,呃,於是我只好尋找話題。 

  「今天的天氣不錯。附近村莊的風景很優美。」 

  前方忽然出現的那一攤村莊廢墟,我無語地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河流。 

  「河還是很漂亮的。」 

  前提是無視河邊漂浮著那幾具浮腫的死屍。 

  「好,至少今天的天氣還是很好的。」 

  **的,要是在這時颳風下雨。我就改行去做預言師。 

  等了幾秒,天還是那個晴朗的天,而白色的雲朵邊也很配合地沒有出現幾具死屍,不過女文青卻是完全沒有把我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得了,我還是閉嘴,看看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謝謝。」 

  「啊?」那妞剛才說什麼? 

  「謝謝你們,讓我又回到了柏林。」女文青笑了笑,很漂亮的笑容,白牙在唇間若隱若現,但那個笑容很勉強,沒有任何的喜悅,泣哀在嘴邊閃現,悲傷情緒流露在她的眼眸。 

  我實在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里說些什麼,不過女文青似乎也不想讓我說什麼:「要是沒有你們,恐怕我現在還在維也納,寄居在別人的王宮裡,依靠著別人的保護,興許三年、四年才能返回柏林,但也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了柏林。」 

  菲列特利婭的聲音很低,但也很認真。 

  「我很清楚,天底下沒有白給的便宜。你們羅馬人如此上心出力,我能給予你們什麼?只是幾個通商協議嗎?」 

  「這我不知道。」我回答得很乾脆。 

  菲列特利婭很驚訝:「為什麼?」 

  我指了指頭頂:「凱撒的意志指示我來到德意志,保證你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那麼我所能做,且所要做的便是保證你的合法權益。你要給予我們什麼回報,別問我,那不關我的事。因為對我來說,只要有仗打就可以了。」 

  「是么?」菲列特利婭冷笑道,「就因為你父親的指示,所以你就參加到這場毫不相干當地戰爭?哪怕差點死在戰場也無所謂嗎?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高尚的人!」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個高尚的人。剛才路過的村莊,你也看到了,成萬上千的人因為我而遭難。我洗劫他們的財富,殺死他們的親人,踐踏他們的尊嚴,蹂躪他們的靈魂!哪有一個高尚的人雙手會像我這樣血淋淋?」 

  菲列特利婭有點不大相信「你知道么。從薩克森到奧地利,凡是有人的地方,便遍布關於你的惡名,不惜為此背負罵名,你也無所謂?」 

  「罵名?」 

  「是的!他們說,你屠殺了在萊比錫的所有薩克森人,手底下的軍隊全是由惡棍、人渣、敗類構成的魔鬼,四處洗劫破壞薩克森,然後還在易北河河畔邊,刨開上萬人的心臟。屍體堵塞了整條河流,用他們的血液染紅了大半條河!」 

  女文青的回答讓我發笑了:「那又怎麼樣!」 

  「你不覺得不值得嗎!被人罵做魔鬼和惡魔,人渣、敗類!」 

  「其實他們到沒說錯,我在手底下服務的希特勒團便是由人渣、敗類、社會蛀蟲構成的。但還是那句話,那又怎麼樣?他們罵就罵!而且。他們越罵我,我就越開心!」 

  雖然前面那個關於索取回報的事情是我在騙人。但關於惡名遠播這事。我還真沒負罪感。 

  嗯,幹嘛用那種看著變態的表情看著我? 

  「普魯士的王子殿下,從來沒有一個勝利者不曾踏著敵人的血肉,伴隨謾罵站在巔峰。如果你覺得我背負惡名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享受惡名帶來的謾罵和詛咒。因為兩者,正如同在戰場上聆聽敗退的敵人發出凄厲的哀嚎一般。而且痛罵和詛咒比起奉承才是這個世界更為美妙的聲音和稱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奉承你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但痛罵就不同了,只有真心地憎恨一個人才會換來罵聲。罵我的人和詛咒我的越多,就代表我的功績越多,他們的罵聲越大。詛咒越惡毒,就意味著我帶去的傷害也越大。」 

  菲列特利婭的瞳孔隱約間縮小了一分,她冷哼一聲說道:「是么,那麼到了德累斯頓,我恐怕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了!要知道,當秩序約束住暴亂,你很快就會發現,你所謂的最美妙的稱讚和聲音並沒有那麼令人賞心悅目!」 

  菲列特利婭說完就走了,不過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進行了三天的行軍,在藍天白雲映襯下,厄爾士山脈下方的德累斯頓終於映入眼帘。 

  比起上一次在戰火中看到的德累斯頓,今天的德累斯頓總算體現出一個選帝侯所在該擁有的氣勢和華貴。 

  走過彈痕累累的橋樑,踏上德累斯頓的街道,首先進入眼帘的是一座擺放在街道背後的廣場,圓形的巴洛克式噴泉,3個海神侍者吹起巨大的海螺,泉水就從海螺一端中和池內躍起的鯉魚口中噴撒出來。 

  更後方的鐘樓,白色的鐘塔高高聳立,低低的浮雲靜靜流過,修長的尖頂在陽光下閃爍金色光芒,大塊的彩色玻璃上惟妙惟肖地繪著極具宗教色彩的人物繪畫。 

  在我們下榻的巨大行宮,門前樹立著兩尊銅像。青銅的雕像帶著歲月才有的痕迹屹立在門前。 

  行宮內部內,木質的桌椅發出淡淡的檀香味道。擺設傢具,不是從遠渡重洋的天朝瓷器,就是金碧輝煌的黃金,非常奢華。 

  據來接待我們的奧地利人說,這裡曾經屬於一個薩克森伯爵。只不過由於這個薩克森伯爵應該是應該是被我打死在了戰場上,所以這個空下來的地方暫時就屬於我了。 

  到了我所在的行宮主人卧室,裡面的擺設雖然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但在陽台之外,一座堂皇的歌劇院和典雅的音樂廳就在街道的對面。 

  來接待我們的奧地利人說今天將會有一個歡迎我們的宴會,之後便退了出去。 

  找了個軟椅坐下來,兩條腿搭在床邊,我抬頭看著天花板感慨道:「如果是我們攻進了這座城市,大概能夠洗劫出上千萬的索里都斯。」 

  「深有同感。」君士坦斯四處擺弄著屋內的東西說道。 

  莫里斯撇撇嘴:「走的時候,一起拿走不就好了。」 

  我和君士坦斯一致向他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幹嘛?我不過實話實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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