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跟未來老婆談生意
()侍奉聖禮結束后的君士坦丁堡,燦爛的陽光穿透白雲,把光影灑在古老的建築穹頂和漸漸熱鬧的街巷上。
在君士坦丁堡,賺錢的生意很多。對地處亞歐兩個大陸作為中轉站的羅馬帝國來說,更是如此。一千年以前,倒賣從漢朝進口的絲綢是暴利的生意。後來,查士丁尼大帝從禿驢那裡偷來了蠶,在希臘半島生存的絲綢逐漸用較為低廉的價格佔據市場,於是到了後面,最賺錢的生意成了倒賣香料。
胡椒、丁香、肉豆蔻、肉桂….那些在二十一世紀十塊兩斤的玩意在當時價比黃金,即便到了現在也是差不多。不過香料的貿易路線早不在走印度-中東-安卡拉-君士坦丁堡這條老路了,而是像過去那個世界的歷史一般,走海陸。跟著香料被輸送進西歐各國的還有瓷器、花緞、線絹、茶葉、象牙、冰糖、麝香等貴重物品。
但種種改變並不意味君士坦丁堡失去了作為東西樞紐的中轉站功能,如今在君士坦丁堡最賺錢的生意有五樣,絲綢、羊毛加工和制服業、咖啡、香水和硝石。
絲綢自古這一項就是羅馬帝國稅收大戶。關於羊毛加工業和制服業,早在英格蘭祖先凱爾特人和撒克遜人還在山旮旯做野人的時候,希臘人就開始牧羊了,所以羊毛加工這個是帝國根據地理環境和歷史傳統發展起來的行業。咖啡,這是帝國根據那位前任遺留的手稿從衣索比亞引進后大力發展用來對抗茶葉的飲品。至於,香水,不用想就知道是我那位前任弄出來的玩意,藉助喀爾巴阡山山腳下的大片薔薇、玫瑰莊園,羅馬帝國的薔薇香水代替帝國的軍隊征服了整個西歐的女人。
說實話,我挺佩服那個前任的,又是搞香水,又是弄火藥,還超前時代地推廣了十八世紀的貴婦服飾,天曉得他是不是穿越之時帶了個太陽能手提電腦….
不過這個羅馬能存續那麼久,或多或少是靠著他弄出來的新財路,歷史上的拜占庭不就是因為財源枯竭才漸漸落敗的么。
香水這個行業確實是暴利,幾百年下來雖給不少王國瓜分了些份額,可百年老字號的閃亮名頭在那,有錢人還是依然鍾情羅馬帝國原產的香水,就跟買絲綢要買天朝絲綢一樣的道理。但我們塞奧法諾家跟溫迪爾要談的生意並不是香水。
硝石!這個才是我們要談的,當然只是簡單的談談,詳細的項目可不關我的事。其實,賺女人的錢不困難,賺男人的錢也容易。只要是跟戰爭有關的,有著大把像亞歷山大、莫里斯那樣的暴力分子揮舞著金銀財物過來搶購。誰讓黑火藥構成的一部分是硝石呢。ri后的汽車、裝甲車、飛機離不開石油,現在一個國度的軍隊也一樣離不開硝石,除非他們願意讓他們的軍隊作戰模式返回到一百多年前。不過這恐怕不可能,誰都知道如今的時代已經不是穿上一套鐵罐頭就能橫衝直撞的中世紀。
並不是每個國度都能生產硝石,英格蘭王國就是最著名的例子。幸運的是他們有負責遠東貿易的東印度公司。據我所知東印度公司有時候會接到類似為王國採購硝石消除半年稅務的任務。東印度公司一年要繳納給英王室的年稅是二十五萬英鎊上下,二十五萬的一半,就是十二萬五千英鎊。英國一年的財政收入才不到三百多萬英鎊,換成帝國的通用貨幣就是三千六百萬索里都斯!
英國國會能給出這麼大的優惠全因他們每次採購的數目都很大,六、七百噸上下,而且東印度公司每年除了要交年稅,每筆交易還得扣除貿易稅。至於那些沒有航海業又缺乏硝石的小國只能花大價錢從荷蘭人和英格蘭人那裡購得硝石。
當我說出交易的物品是硝石之後,溫迪爾收起了臉上一直蕩漾的優雅微笑。
「多少?」
「三、四百噸,每年。」
我在後面加上了一個便宜老爹授予的期限,溫迪爾顰眉漸漸地陷入深思之中。
我在這時才有時間打量她的車廂。
裝飾布局很有品味,女人氣息也很濃,印花皮革se澤鮮明柔媚,雕飾卷草舒花,纏綿盤曲,連成一體,給人一種細膩柔媚的感覺,再看著造型別緻的窗戶,外面的景se修飾得如同賞心悅目的畫作。
「這還真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呢。」溫迪爾說道。
我微笑著,什麼都沒有說,不知道這位大美女除了胸脯,是不是也有著相應程度的智慧。
「靠貿易線供應火藥的英國就不說了,過去他們就是因為這個國內不產硝石的緣故在大陸其他國度都換裝了火槍卻還死抱他們的長弓不放。西班牙、法蘭西、瑞典等國,他們版圖不小,硝石產量基本上處於自給自足的處境,但像普魯士、巴伐利亞、薩克森、巴登、符騰堡、黑森、漢諾威、不來梅,他們的軍隊基本上或多或少都依賴著荷蘭人、英格蘭人的貿易,五、六百噸的存貨,足夠衝擊整個英格蘭人和荷蘭人的市場!」大美女有些激動,但這也難怪,任誰聽到五、六百噸這個巨大的數目都會嚇一跳。畢竟這可是媲美一個大國一年進貨量的數字。而硝石的暴利是多少?我來說個數字,東印度公司在印度廉價購入當地的硝石才花了16000多英鎊,轉手在歐洲一賣就是73萬英鎊!!!
三倍的利益可以讓人瘋狂,鋌而走險,而硝石從印度運到西歐之後的價格整整翻了十倍不止!這還是因為近年戰事稀少導致價格回落!
「這樣一來,我們不免要惹惱英格蘭人和荷蘭人。荷蘭人倒還好,那些英格蘭人都好幾個世紀了都沒洗脫身上那股子野蠻和貪婪,弱小的艦隊和落單的船隻只要碰上了他們都免不了要提心弔膽一番。」溫迪爾俏臉漲紅,氣鼓鼓地,「英格蘭王國扼守著英吉利海峽,如果我們不想繞遠路又要長期做硝石生意的話,總得跟他們打好關係,讓出一部分利益來。」
「很誠懇的建議。」我點點頭便問道,「夫人覺得我們該在硝石的價格上開出多少才合適?」
「以現在的市場價的75-80%間出售,以低廉地價格擴大我們的市場,稍後對英格蘭人和荷蘭人妥協,但對那些肯繼續與我們合作的國度,可以讓他們用條約和協議的方式換取我們的硝石廉價交易。」
說完溫迪爾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試圖從我臉上尋找一個答案,然後她笑了,大概是因為她認為她切中了塞奧法諾家出售硝石的真實目的。她笑得很嫵媚,很得意地打開了手上的小摺扇,來回扇動著微風。
鼻尖到處都是這位美女的盈盈香氣。
溫迪爾,這是個挺聰明的女人,對宗教又不狂熱,身材很好,姿se上等,好,我對這門婚姻剛開始還有些不安和抗拒,到了現在也基本沒有抵觸的情緒,所以剩下的就要看我怎麼完成以十五歲的青澀身體去征服一個嫵媚的25歲妖嬈了。
只是那難度,哎….
「我們塞奧法諾家給出的條件是以現在市場價格的一半,跟德意志境內諸國做個….」
話一出口,我耳邊就聽到了一聲刺耳的驚叫,控馬的馬夫顯然也給嚇了一跳,整個馬車劇烈搖晃起來,數秒之後,馬車停住了。
攀爬在兩側的侍從雖然能隔著窗戶看到我們兩人,但還是驚慌地問道:「夫人,您還好嗎?」
「沒事,你們繼續。」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溫迪爾轉頭對我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沒關係。」我擺擺手繼續說出我那便宜老爹做出的決定,「對於長期合作的朋友,我們甚至能把價格再壓低一點把硝石賣給他們。至於夫人,和你的商會,我們會把一半的盈利交給你們。」
溫迪爾笑得很苦澀:「為什麼會選上我?」
「你說呢?」
馬車穿過車水馬龍的街區,在靜靜地等待了好一會兒之後,溫迪爾開口了。
溫迪爾目露哀求之se地問道:「能多給我幾天思考嗎?」
「夫人應該很喜歡冒險?」我在這時沒來由地問題,這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女人稍稍錯愕地反問道。
「比起安靜地待在的莊園,夫人應該是更喜歡廣闊無邊的大海。嗯,靜靜地靠在海船木欄邊,海風徐徐,腳下便是裝載了價值連城商品的海船,在頭頂上潔白的海燕盤旋,每一次揚帆,便是一次猶如宏大的遠征,但大海彼岸等待夫人會是什麼呢?財富?勝利?名譽?當然也會有失敗、厄運、挫折,甚至還有死亡…可是正因為未知,所以才更加期待,不是嗎?」長篇大論地說出一篇連我自己都覺得太過文藝的言辭,我忽然話鋒一轉,「有興趣玩個遊戲嗎?」
「哦?什麼遊戲?」
溫迪爾美目流盼地收起了手上的摺扇,細眯著眼睛,好整以暇地深陷進座位上,眼波婉轉,波光盈盈,大概直到這一刻,她才流露出些許的往ri作風,很慵懶、很嫵媚的一個女人。
「比如征服世界….」說完,我把選擇權交給了溫迪爾。
「啊?」大美女雙眼瞪直。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只有極少數類似希特勒、拿破崙之流的天才才能理解亞歷山大的夢想,稍微缺乏點藝術細胞和幽默感的生物比如丘吉爾和斯大林都不行,更別提這位屬於比較聰明的正常人行列的大美女。
我只好說道:「是做個生意,嗯,很抱歉,我不方便透露,但我以一個皇族的尊嚴擔保,那絕對是筆賺錢的生意!」
「那你需要多少?」
「不多,可能五六十萬索里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