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搭檔的魔性
「嘛嘛~」折木出來打個圓場,手放在了福部的肩膀上,不過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和事佬的樣子,讓在一旁的比企谷感到一絲寒意「福部,標準喲,標準。」
「……是么……抱歉」福部也笑了,其險惡度不下與折木「不過,我的回答是當然開心了~」
「唔嗯,今天興緻高昂的節奏,發生了什麼好事么」
「有人在加碼不是么,加碼的人沒資格說喲」
前言不搭后語的對話,不過這兩位倒是相互能夠理解。雪之下也被兩人彷彿暗語似的對話弄得皺起秀氣的眉毛,按照她的性格,當然是當面問清楚,不過又發生了一件讓她在意的事情。
聽了這邊的互動,留美連笑也不笑一下的,只是沉默著。在折木和福部打機鋒的時候,稍微朝著這邊靠近了一些,對其中看起來最沒氣場的比企谷搭話道。
「名字」
「啊?什麼叫名字?」
因為只說「名字」這兩個字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所以比企谷反問道。於是留美露出一副不高興的表情,用高高在上的口氣重新問了一次。[
「我在問你名字。一般來說剛才那樣就能懂了吧」
「……在問別人的名字的時候首先應該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吧」
雪之下的視線銳利到讓人覺得危險。有可能是至今為止最恐怖的一次也說不準。比起怒視,說是射殺才更加準確也不一定。似乎以孩子為對手也不打算酌情收斂一些的樣子,倒不如說比起平時雪之下的印象還要更加尖刻。
留美也許是從雪之下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恐怖,不舒服的移開了視線。
「……鶴見留美」
嘀嘀咕咕從最口中說出的聲音倒是沒到聽不見的程度。雪之下聽到留美的名字之後也點了點頭。
「我是雪之下雪乃。這一位是……比企、比企谷……比企谷癩蛤蟆君、的樣子?」
「喂、為什麼你知道我小學四年級的綽號啊。最後那部分,你在說我是青蛙是吧。」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和名字完全沒關係的兩棲類還是什麼的生物了。
「是比企谷八幡」
這樣下去就要被認作比企谷癩蛤蟆了,所以比企谷重新報上姓名。
「折木,折木奉子」折木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福部,視掉福部咧嘴露出的虎牙「這傢伙是我的搭檔,福部里穗」
「這一位則是由比濱結衣。」
「什麼?怎麼了嗎?」
比企谷指著向這邊走近的由比濱。由比濱看著這邊,然後露出了像是終於搞明白狀況的表情。[
「啊,沒錯沒錯,我叫做由比濱結衣哦。是、鶴見留美醬,對吧?請多指教了呢」
然而留美面對由比濱的搭話僅僅是點頭回應,連正眼都不給,只是一邊看著自己的腳一邊斷斷續續的開口道。
「總感覺,這邊的給人感覺不一樣呢,和那邊的相比。我也不一樣,和那邊的。」
這麼宣言也許是在進行自我確認,留美一字一頓的說著,彷彿咀嚼著自己的話一樣。
福部倒是一定程度上認可這句話。未來不改變將被社會淘汰的比企谷,以及倚靠著自己超越普通水的能力將成為孤高的不受歡迎者的雪之下,都不是普通大眾群體內的成員。這一點可以肯定。
看到嗤笑的福部,折木很容易就理解了,不過,福部自認為是個「思想有些奇葩的正常人」。折木才跟著嗤笑著,福部認為自己身上的「魔性」不是魔性,而折木則是在雙方面都有自覺。
而由比濱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不一樣,是指哪裡?」
「身邊所有人都是一幫小鬼。嘛,我自己在他們中間其實也能周旋的很好的,不過總感覺太聊了所以就不想做了。反正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
「呵呵,沒錯,其他的部分倒是可以理解,不過周旋」福部少有的對小學生也不留情起來,是受到雪之下的影響么,還是單純的想要毆打熊孩子。看的折木一副計劃通的表情「根本就力周旋吧,想法永遠只是想法」
雪之下皺了皺眉,不過看起來是認同了,所以沒有說其他的。而蹲在那裡的大老師就好像膝蓋中箭,看起來也是戳到痛處了,都是年少知犯下的過錯么。
其實,的確沒辦法解決。或者直接一拳揍翻對方也是個辦法。當然真的在實際的社會上,合不來,或者討厭的傢伙只要不管他們就好了。和這些不投緣的傢伙連面都不見的話,什麼樣的事情也不會有。
可是,在「學校」這樣封閉的空間里,事情就完全不同了。而且小孩子的社會其實是半野獸社會,難聽的說法就是不懂人事。更麻煩的是,還有「老師」這個「終極規則」作為獨斷專行的裁定。
當然不是說老師怎樣,其實老師根本沒心思去給孩子斷案,所以實際到了每個孩子身上,自然容易變成「終極規則」下的冤案。
大部分嘴上說著,別人都是小孩子,就自己成熟,只是不和他們一般見識的。
不得不說,最起碼是比較懂人事的。但是這些孩子能不能「周旋」,就要打個問號了。孩子嘴裡的「周旋」,約等於扯淡。
「這樣說也太過了吧」由比濱苦笑著,蹲下來對留美輕聲說著「不我覺得小學時代和朋友們的回憶也是很重要的啊
「只是回憶什麼的才不需要……。反正到了中學和其他地方來的人成為朋友就好了。」
留美輕快地抬起頭,那份視線的前方則是天空。太陽終於落下,彷彿淺墨一樣的藏青色的夜空中,點點的星光也開始閃爍。
留美的眺望也許是在傷感,其中同時也寄宿著美麗的希望。
鶴見留美還在相信著。還在期待著。還抱有著在新的環境下就能變得快樂的希望。
「非常遺憾,並不會這樣。」
說出這份過於直接的斷言的是雪之下雪乃。留美則是直直地投去了像在怨恨一樣的視線。直面接下這份視線的雪之下一字一句的,不使用任何**表達的,冷漠的放言道。
「和你上同一所小學的學生也會升入和你一樣的中學對吧?那麼只會發生同樣的事情。而且這一次則是和你所說的『其他地方來的人』一起。」
「你們這麼說的人一輩子都很難有幾個真正的朋友。要麼就乾脆不想著交朋友,要麼就去老老實實融入大眾。」
福部毫不在意雪之下投過來的冰冷的視線,魔性,的確福部身上有一種名為正論,不,騎士的魔性。
「只要肯改變和努力就行,雪之下,不要給小孩子灌輸錯誤的世界觀」
「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你難道不能理解么?正論有用么!」
雪之下這次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在福部身上看到葉山的影子,雖然這個『葉山』根本不是一個僅僅將問題壓下去的老好人,而是一個將問題挖出來用正論鞭屍的魔性騎士。
「最起碼比邪道有用吧」
針鋒相對的兩人,不論是怎樣的內容,對留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論是這兩人任何一個說法,對她而言不是切中要害,就是法實現。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緊緊抿著嘴唇。
「果然,還是會變成這樣……」像是放棄了一樣,漏出的小小的聲音「還真是做了像白痴一樣的事情。」
「發生過什麼嗎?」
對像是在自嘲的低語著的留美,由比濱平靜地詢問著。
「其他人被欺負的事情也發生過幾次……不過最後都是若其事的結束了,之後互相之間還會說話,繼續自己干自己的事情。總會有誰把這件事提出來的——大家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氣氛。」
留美淡淡地訴說著。
「然後,一個關係不錯還經常和我說話的孩子也被欺負了,我也和她保持了適當的距離……不過不知不覺之間就輪到我了。明明我什麼也沒做過的。我呢,因為和那個孩子聊過挺多事情的」
昨日的友人,到了第二天就將自己的秘密當作素材,當作了和別人交流時的笑話。
「可能么?什麼都沒做過?」這是福部的感想,對著一個柔弱助的小女孩也如此不留情面。正因為對女性和兒童也不會姑息,所以是個魔性騎士嘛「你不是也參與到欺負其他人的循環里了么?你不是遠離了被欺負的朋友了么?這個就叫什麼都沒做過?」
一句一句的……
留美已經眼角含淚了。
「立場何在?真的不想這樣的話,直接絕交不好么」
「福部同學……差不多不要這樣了」
「……這個,法否定呢」
不管表情多麼翻花樣,由比濱和雪之下還是將這個話題截住了。
…………
「世上沒有像模子刻出來一樣的惡人。平時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然而正因為一到緊要關頭就會突然變成惡人,所以才可怕,所以才不能大意」
「哇啊——」
蹲在地上的比企谷聽到自己的正上方傳來折木的聲音,而且內容還和自己心裡想的一模一樣,真的是一後背的冷汗。
那邊忙她們的,這邊折木就在大老師身邊嘀咕著,因為距離稍遠,姑且就當做那邊的人聽不見吧。當做(笑)
「就這麼想要否定凡人的混沌,而將不思考的隨勢形容為落井下石的惡么……那邊的騎士醬必定會如此反駁人性本惡喲」
咀嚼著折木的話,加上福部的表現,比企谷很聰明的就意識到了福部這個人和自己根本就是天生宿敵。
這次是個少有的可以長時間接觸的機會。正如曾說過的那樣,福部和侍奉部的交情,比優美子還差兩個等級。平時接觸的少,再加上福部是一個不怎麼喜歡在某些條件未達成的時候就可以直抒胸臆的人。折木有意意的挑撥她,兩個老搭檔相互之間可以說知根知底。福部也知道折木大致上在盤算什麼,所以對這個惡趣味想要反抗,但她的性格和不斷發展的事態,終究還是會身不由己的。
折木這個人……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黑了呢?
………………某蛇………………
今日三更。
《學院2》《青眼》《學院3》
不是不兌現。
主要是玲玲今天更新的那一章吧,算不算「回來」真不好說。
知道么,最起碼在上星期為止,那個素盞名尊的坑,只有那麼一章。根本就沒有第二章啊233
假如那個新坑能更新五萬……不,三萬,三萬字就行,老朽就五更三日以示慶祝。
想看老朽爆肝三日15更的,快去玲玲哪裡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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