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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王和王的對決

  凌晨2點——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靜。大概是害怕頻繁生的怪異事件,習慣夜間活動的人們這幾天也聽從了當局關於夜裡不要外出的勸告,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街上連個汽車的影子都看不見,只有瀝青路面在冬夜寒氣的浸yin下被街燈照得一片蒼白。 

  荒無人煙的街道給人彷彿置身於等比例的玩具場景中的錯覺。如果乎常人認識的場所都被稱為「異界」的話,這夜幕下的冬木市無疑正是如此。 

  一匹駿馬旁若無人地穿過了那異常的景色。韋伯騎乘在那躍動的脊背上,正朝著死地疾馳而去。他的身後是征服王那寬廣而厚實的xiong懷,距離已近到幾乎能感受到那高鳴的鼓動。 

  如果今夜能夠生還的話,韋伯一生絕不會忘記這緊張而寧靜的昂揚感。世上有被稱為【真實之時】的時刻。那是將靈魂從一切欺瞞與粉飾中解放,坦然接受世界的全貌,並為其心懷敬畏的瞬間。而現在的韋伯正是如此。不需對世上的各種謎團和矛盾上下求索,只需坦然接受他們。對於生存與死亡的意味,無須言語描繪便能瞭然於心。那是被從苦難人生的一切mi茫與困huo中所解放,無上幸福的時間。 

  坐騎悠然穿過了沉睡的街道,躍向籠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橋被縹緲的水銀燈光輝映照得一片雪白。 

  「rider,那是……」 

  韋伯伸手指去,征服王微微頷以示肯定。 

  那威嚴的身影儘管身處亮如白晝的大橋上,卻像是在嘲笑人造燈光是贗作一般,同體金光,燦然生輝。雖然相隔數百米之遙,可那深紅眼神中的苛責與冷酷卻依然使韋伯全身戰慄,動彈不得。 

  servant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韋伯並非沒有心理準備。他清楚那對手是早晚要面對的。儘管如此,一旦真的面對本人,威嚴的對方所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穿透了重重加護,直接擊潰了他的靈魂之核。 

  「害怕嗎,xiao子?」 

  rider察覺到了韋伯的顫抖,輕輕地問道。少年沒有虛張聲勢,老實地點了點頭。 

  「嗯,害怕。或者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歡欣雀躍』嗎?」 

  征服王聽到那緊繃繃的回答,得意地微笑起來。 

  「沒錯。敵人越是強大,渴望暢飲勝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無比的ji昂。哼哼,你也變得機靈了呢。」 

  布塞法魯斯載著放聲長嘯的rider,堂堂正正地來到橋畔。 

  第四次、而且毫無疑問是最後一次的邂逅。原初的英雄王和傳說中的征服王。對於都想將第四車道的公路佔為己有的二人來說,對方都是自己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兩人在橋上狹路相逢,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二王相爭,那就是命中注定的戰場。 

  布塞法魯斯彷彿dong察了騎手的意志一般,止住了四蹄。ridermo了mo馬鬃以示鼓勵。 

  「xiao子,你先在這裡等著。」 

  「——哎?」 

  rider翻身下馬,悠然地走向嚴陣以待的敵人。 

  archer也像事先約好了一般,傲然近身而來。 

  他們不只是切磋武藝的鬥技者,更是爭奪霸業的對手,既然如此,在jiao鋒前就必須遵守相應的禮節。 

  「rider,你引以為豪的戰車呢?」 

  bsp;「啊啊,那個呀。嗯,讓saber那傢伙搶去了,真叫人火冒三丈。」 

  rider不慌不忙地聳了聳肩。archer則眯起血色的雙眸直視著他。 

  「……你忘了我的決定嗎?我應該說過,要在你狀態萬全的情況下擊敗你。」 

  「唔,說起來好像有這麼回事呢。」rider對archer的威懾嗤之以鼻,無比大膽、無比猙獰地歪了歪嘴角,微笑道「我的裝備確實被消耗掉了。但可不要就此xiao覷我哦,英雄王。今宵的伊斯坎達爾正因為並不完美,所以才越了完美。」 

  儘管那說法有些牽強附會,但archer並沒有對此一笑置之,而是以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rider,簡直恨不能把他剁成rou醬。 

  「——原來如此。你那充盈全身的王者之氣的確非同一般。哼,看來你也早有打算呢。」 

  事實上,儘管rider失去了一件寶具,但在他身上滾滾翻騰的魔力總量卻比以前增強了數段。本以為韋伯【白白1ang費掉了】的三個消費令咒,正出乎意料地揮著效果。 

  令咒的強制動效果會隨其內容的籠統而漸漸減弱。在這一點上,韋伯剛才的命令沒有絲毫具體xing,從用途看來等於白白1ang費掉了三個令咒。另一方面,如果令咒不被用於扭曲servant的意志,是以兩者的共同意志為基礎而動的話,這就不單是什麼強制力,而是成為了輔助servant行動的增強手段。在這種情況下,就像切嗣的saber所實現的【空間轉移】一樣,令咒有時會顛覆魔術的常理,使近乎於【魔法】的奇迹成為可能。 

  儘管使用方法本身確實削弱了令咒的效果,但基於servant本意、而且是三個令咒的連續動,確實使韋伯的令咒對rider生效了——只要rider的行動旨在【勝利】,他就能得到乎尋常的增強魔力。簡而言之,現在的rider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絕佳狀態】。 

  「吶archer。說到宣言的話,在之前的酒宴上我們還有一項約定。」 

  「你是指你我只能兵戟相見的結論嗎?」 

  「在那之前,不是應該先把殘酒一飲而盡嗎?」 

  rider的笑容是那樣於真無邪,讓人簡直無法想像他接下來會面臨一場死斗。只見他催促英雄王道。 

  「雖說當時被不解風情的hun蛋攪了局……但酒瓶里還剩下一點哦。你休想瞞過我的眼睛。」 

  「真不愧是篡奪之王,對別人的東西看得這麼緊。」 

  archer苦笑著從異世界的【財寶庫】中取來了全套酒具,將瓶底剩下的神代名酒一滴不剩地倒進了兩個酒杯里。兩個王就像抱拳示意的拳擊手一樣,莊嚴地舉杯相碰。 

  「巴比倫尼亞之王啊,請允許我提最後一個問題,作為宴會的結束。」 

  「准奏,你說。」 

  伊斯坎達爾雖然一本正經地舉著酒杯,但眼神中卻流1u出頑童般的稚氣。 

  「打個比方,我的【王之軍隊】如果有你的【王之財寶】作為武裝的話,絕對會成為一支無敵之師。什麼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連個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問一次,要不要和我結盟?只要咱倆聯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盡頭。」 

  英雄王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我已經好久沒有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開懷大笑了。」 

  雖然在笑,但他那冷酷的殺氣卻絲毫沒有減弱。對於這個金色的王者來說,殺意和愉悅基本上是同義的。 

  「很遺憾,我並不需要第二個朋友。吾友古往今來都只有他一個人。——而且,這個世間也不需要兩個王。」 

  雖然被對方拒絕了,但征服王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只是靜靜地點點頭道。 

  「孤高的王道嗎。你那堅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來斗膽挑戰。」 

  「很好。你就盡情展現自己,征服王。你是值得我親自審判的賊人。」 

  兩位王者將最後的美酒一飲而盡,丟掉了酒杯,轉身就走。兩人都沒有再次回頭,各自徑直走回了橋頭。 

  韋伯緊張地目睹完兩人最後的乾杯,嘆息著迎來了王的歸還。 

  「你們真的jiao情很好嗎?」 

  「算是。但現在要兵刃相向了。他也許是我此生最後一個與之視線相jiao的人了,怎麼能不以禮相待呢。」 

  「……別說傻話。」 

  韋伯低沉著聲音,反駁著半開玩笑的伊斯坎達爾。 

  「你怎麼會死呢。我可不同意,你不記得我的令咒了嗎?」 

  「是啊——哦哦,是這樣沒錯。」 

  rider1u出精悍的微笑,再次跨上靜候多時的布塞法魯斯,拔出腰間的佩劍。 

  「集結,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將留下最強的傳說!」 

  熱砂之風如同呼應王的呼喚一般,吹散河面的霧氣湧上大橋。 

  由時空彼方聚攏而來,曾與王分享著同一夢境的精靈們的思念正在凱爾特長劍下集聚成形。 

  無盡的蒼天,在暑氣下朦朧不清的地平線。放眼望去,任誰都會為其攝去心魄。 

  勇者們渴求戰場的心像穿越了時空,侵蝕了現實,將無人的大橋化為了旋風肆虐的大平原。 

  緊接著,一騎騎的英靈開始策馬奔赴決戰的舞台。 

  「啊……」 

  對韋伯來說,已經是第三次目睹【王之軍隊】那氣勢衝天的威容了,雖然他已不再驚訝,但在理解了作為伊斯坎達爾王道體現的終極寶具含有何種意味之後,他卻平添了幾分敬畏。 

  金光閃閃的騎兵精銳—— 

  一度與征服王結下的主僕羈絆,甚至跨越了現世與幽世的隔絕。他們的戰場被升華為永恆,無須選擇具現的場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舉霸道之旗,臣子們就將隨他奔赴天涯海角。那是與王同在的榮耀。那是由並肩作戰所生的血脈賁張之喜悅。 

  「敵人是萬夫莫當的英雄王——作為對手毫無怨言!壯士們,向原初的英靈展示吾等的霸道!」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達爾一聲怒吼,在場的軍隊登時呼聲大作。 

  獨自一人面對著這浩如煙海的大軍,archer的臉上全無懼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當場。那閃爍著黃金光芒的立姿宛如一座險峻的孤峰,那威壓感正體現出了身為半神的與眾不同。 

  「儘管放馬過來,霸軍之主。現在就讓你知道何謂真正的王者之姿……」 

  英雄王無畏地長嘯道,英靈部隊在英靈馬布塞法魯斯的率領下,以楔形陣形直突過去。 

  一馬當先的rider一聲大吼,騎兵們也紛紛響應著。就連韋伯都使勁出微弱的喊聲,加入了那怒濤轟響的大合唱。 

  「aaaalalalalaie!!」 

  (某蛇:三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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