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粉紅色的陷阱(二更)
()(粉紅se和紫se,男同胞們覺得哪個好?嘻嘻~~~~~)
那天起床后,做了最後一批身體檢查,然後收拾東西,辦理出院手續。接著,他在錢浩的陪同下、乘坐救護車來到了位於鴻雁島上的牙防所。錢浩掏鑰匙打開了門,某那跟了進去、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牙防所的環境。
這家掛著珍珠島牙防所牌子的診所前後一共就兩間房,其中一間是常見的治療室,餘下的一間是兼作候診室的診察室。
診察室里只有一張辦公桌,不但看不見別的醫生,連個護士也沒有。看來,錢浩是這裡唯一的醫生。因此,那天心中盤算著的「早晚換個長得順眼點的主治醫生」這一計劃無痛流產。看來,他只能死心塌地地指望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青蛙老王爺了。唉,算了,多看看也許就會順眼了。
「……珍珠島是個小地方,除了賓館之外、沒有很多用於出租的房屋,也不能老讓你住賓館,對?正好小蘇他們那裡還空了一間房,你暫時住在那裡,生活上有什麼不明白、不方便的地方也能隨時找得著人問問。」
錢浩把那天帶進治療室讓他躺下,掏出一把jing光閃閃的鋼皮捲尺測量他那四顆牙的位置和大小。僅隔了一天,那天臉上的傷已完全康復,四顆牙也各自長大了不少。
「那其他得了珍珠島病的遊客都住在哪裡?」好不容易等錢浩量完了,那天才能有機會發問。
「呵呵,其實、自發現這種病以來,你是第一位感染上的外來人員。」
「……。」
會不會載入史冊?至少能登上珍珠島地方志?
錢浩在那天腦袋後面忙碌著,那天聽到一種像銼刀挫著什麼東西而發出的聲音,聽得他腮幫子發酸。然後,錢浩又讓他張了幾次嘴。反覆試戴、修改之後,那天得到了一付牙套。牙套用來套著那四顆尚未完全長好的牙,以防其鋒利的牙尖刺破嘴唇。
錢浩滿意地看著正為嘴裡多了付架子而彆扭不已的那天,笑容可掬地道:「你在衛生院的急救費用已從你的醫保中扣除,救護車車費和在我們牙防所看牙的診金不屬於醫保範圍,一共二百五。請支付現鈔,我們暫時沒裝pos機。謝謝。」
哇——,這個特區斬客的手法真特別,值得大力推廣。不過總算不是太黑心,一般在醫院裡,醫生說多少是多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要是說兩千五你也得乖乖照付。出門在外,不要太計較啦。
那天掏出錢包付了錢,青蛙老王爺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下,電腦主機連接著的一台設備的插槽里吐出一張磁卡來,錢醫生將磁卡號碼記錄在那天的病歷上,將病歷和磁卡一起交給那天,滿臉真誠地道:「這是你的病員證,你要隨身攜帶,以後來複診、找工作、領血液都用得上。你是珍珠島病的第八千三百八十四位感染者,從今天起,你就是八三八四,恭喜你。」
恭喜?!那天哭笑不得。這種病的患者們不但牙齒有病、血液有病,腦子也都有點問題。竟然紛紛以成為吸血鬼啦、狼人之類的東西為榮?!生病還被人恭喜、大概全世界也就這個島上有這種習俗。
「走。」錢浩體貼地替「大病初癒」的「患者」背起他的旅行背包,「我先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趁現在時間還早,看完了還能去超市添置一些必要的東西。」
確實有必要添置一些了,來到珍珠島之後,某那的生活亂七八糟的。到今天出院的時候,他連替換用的乾淨內褲都沒能找到一條。錢浩背著的那個包里塞滿了臟衣服。
這兩天,那天逐步了解到珍珠島病患者的生活與普通人之間的差異。其中顯著的一點是,普通人起床之後先忙著工作、學習,到黃昏的時候才開始休息;珍珠島病患者正好與之相反,大多黃昏時分起床,起床之後先休息,到晚上九、十點鐘才開始工作、學習。忙到天快亮時,趕回家上床睡覺。
所以,晚上九、十點鐘之前,是珍珠島病患者購物、娛樂的happyhour,也是他們和普通人交流的重要時間。
珍珠六島每兩個島之間都有一道橋樑相接,島的zhong yang則修成了寬闊的馬路、銜接兩頭的兩座橋,以方便車輛從上一個島開往下一個島。牙防所靠在馬路邊上,沿馬路大多是各se的商鋪,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候,人群熙熙攘攘地沿街而過。走在這條路上,那天感覺不到太大的海島風情,覺得這裡和內陸的小鎮差不多。
走出一段路,來到一個拐角處。一轉彎,即見路邊排滿了兩長溜露天排擋,熱鬧非凡。錢浩沿途指點著珍珠島著名的小吃,還教導那天說:「你看那長得特別白的,十有仈jiu是珍珠島病患者。」
某那留意觀察著人群,發現其中確有不少白得離譜的人。他們和其他「黑人」倒也相處得其樂融融,看不出任何彼此對立的跡象。
一些情侶模樣的黑白組合、還緊密地依偎在一起。還有一些夫婦模樣的,一人一手牽著他們的白孩子逛街。
在那天眼中,那些男黑女白的他還能接受,男白女黑的……便顯得特別怪異。
有兩位遊客模樣的黑男正纏著一位本地白女,恭維她雪白的皮膚。那白女笑著解釋說,本地人白是從小大量飲用椰nai所致。那天發現附近有好些遊客打扮的女子正豎著耳朵竊聽這「白的秘密」。
「那就是乾錦樓。」在排擋街的中段,錢浩帶著那天拐進一條小巷。穿出了小巷之後,錢浩指著不遠處的一棟三層建築介紹說。「我們這裡的樓大都不高。以前六座橋還沒建的時候,來去都得靠擺渡,運輸很不方便。起這些樓那會兒,島上連起重機都沒有,所以建不了高樓。」
那天發覺,除了牙防所所在的主幹道之外,這裡的房屋大多是小院落格局。院子里除了山水花樹外,很多還建了游泳池。身處海島還要建露天泳池,大多應該是無法下海的吸血鬼們專用的?
「咦?」錢浩突發奇聲。那天順著錢浩面朝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正在乾錦樓的院門外,雙手扒著牆、探頭探腦地往裡張望,還不時急躁地沿著牆根來回踱上幾步。
那天的眼力已今非昔比,黑夜裡,他能清晰地看見那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他的臉上架著一副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圓邊眼鏡,連腦袋帶耳朵被一塊黑不溜秋的布整個兒包著,包布的結卻打在鼻子下面。那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se的連褲緊身衣,胸前還吊著一架俄羅斯軍用望遠鏡。怎麼看都是個可疑人物。
那天伸出手指、向錢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躡手躡腳地向乾錦樓掩去。很奇怪,那天發現自己的步履姿態都自然而然地模仿著前面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猶豫再三,終於踏進了乾錦樓的院門。那天加快腳步跟到了院門口,探頭向里張望,樣子像足了先前那個中年人。
院子zhong yang豎著一塊醒目的告示牌,告示牌上大部分的空間畫著一個可愛的粉紅se箭頭,箭頭旁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想要我的內褲嗎?(註:剛脫下來的。)請跟著箭頭往裡走。?」那個心形上還撒了不少熒光粉,在夜幕下閃閃發亮。
院牆內側的花壇里不知種了些什麼,反正一朵花也沒開,但空氣里卻飄著一股濃重的法國香水味道。
粉紅se的陷阱!那天從臉上到心裡都開始發熱。雖然明知道是陷阱,身為男兒漢此時怎能退縮?!
只那麼一會兒工夫,前面的大叔已不見蹤影,想必已奮不顧身地直闖龍潭。好男兒!某那心裡不禁起了惺惺相惜的認同感。
認同歸認同,也不能任他吃獨食!某那顧不得潛蹤,放開步子、沿箭頭所示的方向追了過去。
走不幾步,又見一塊告示牌,這次畫的是一個轉彎的箭頭,依方向指示應該進入往後院去的通道。但某那卻不由地停下了腳步,因為這塊告示牌上還殘留著一角紫se的絲質睡袍!
某那湊上去聞了聞,香水應該就是從睡袍上傳出來的。顯然,睡袍的大部分已被捷足先登的大叔扯了去。某那心裡一邊咒罵,一邊把剩餘的部分小心翼翼地解下來,珍而重之地納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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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團伙作案?你看一來還來了三個!應該是連望風的也跟進來了。」伏在屋頂暗處的蘇晉馳得意地道,「不過,沒想到余斕的法子還真管用,這些傢伙這麼禁不起誘惑,不等天亮就敢來送死。」
「呋呋呋,是我那兩行字寫得漂亮?」聞慧宜輕笑著,自豪地道,「早知如此,我們應該多給他們準備些禮物。照現在這樣,跑第一的那個全都用完了,後面那兩個就沒東西可以招待了。」
「你們看!最後面的那個還背了個大包!」王森氣憤地道,「肯定是從別家偷完了再過來的!一晚上能偷這麼多啊?!」
「……你們仔細看看,」蘇端成悶聲道,「我怎麼覺得第三個像是錢醫生啊?」
「哎呀!跑第二個的是那天!」薛琪琪緊張兮兮地叫出了聲,「那個!那個!解睡袍的那個!」
「哼!隨便啦,反正都是臭男人!」余斕恨聲道,「你以為錢醫生、還有那個鼻血男能好到哪裡去?!」
「不是,我忘了跟你們說了。那天今天出院,搬來我們這裡住!錢醫生應該是送他過來的!」蘇端成急道,「現在可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你看看錢醫生那副樣子像是個好人嗎?」王森不滿地道,「那天倒也算了,只偷了一角睡袍,那個姓錢的竟然偷了那麼一大包!」
「那睡袍也不能算是偷?」薛琪琪瑟瑟索索地替那天辯解道,「本來就只剩下那麼一點點了,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呀?而且還掛在那樣的牌子上……」
余斕伸手搭在薛琪琪額頭上、測了一下溫度,嘆息道:「唉,你沒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