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交心
面對來人的喝問，劉繇等人驚疑不定，不敢上前回話。
太史慈暗暗護在劉繇身旁，生怕對面之人突然發難。
與眾人不同，蒯良臉上卻是布滿了笑容，縱馬出陣，對來人道：「蔡瑁將軍！好久不見了。」
原來對面的這些人竟是荊州兵馬，領頭的正是蔡瑁。
「子柔？」蔡瑁見了蒯良，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催動戰馬來到蒯良身旁，問道：「子柔！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豫章城怎麼樣了？」
一連問出幾個問題。
「唉！一言難盡啊！」蒯良嘆道。
蔡瑁見蒯良一臉疲憊，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疑惑。
二人隨意攀談幾句。
隨後，蒯良又將劉繇等人介紹給蔡瑁。
眾人一陣寒暄。
見是荊州兵馬，劉繇心中稍安，不過卻並未徹底放鬆，對蔡瑁道：「蔡將軍！我們還是快快離開此處。否則袁軍追來，恐怕……」
蔡瑁神情一變，問道：「豫章丟了？」
雖然是在向劉繇詢問，可目光卻是看著蒯良。
蒯良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鬱之色。
蔡瑁嘴角微微抽縮，面上陰晴不定。
蒯良無心理會蔡瑁心思，道：「蔡將軍！我們還是先回江夏再說。」
「好！」蔡瑁微微點頭，傳令大軍，前隊變作后隊，后隊改為前隊，轉道向江夏趕去。
至於劉繇殘軍，則是墜在大軍之後。
安排好一切，蔡瑁拉著蒯良來到中軍，他有一大堆問題詢問。
沒等蔡瑁開口，蒯良率先問道：「蔡將軍！你為何會來此處？」
蔡瑁臉上儘是不滿，道：「主公聽取令弟之言，決定出兵協助劉繇守城。哪想到我軍尚未抵達，豫章已經丟了。」
言語中不無抱怨之意。
「異度？」蒯良身子微微一震。
「不錯！正是令弟蒯越！」提到蒯越之時，蔡瑁眼中閃過一道別樣的光芒，耐人尋味。
思索片刻，蒯良似乎猜到了什麼，嘆道：「存劉抗袁嗎？此計確實高明，異度之才勝我數倍，可惜啊可惜！」
蒯良卻是可惜，蒯越之才卻不為劉表所用，他知道蒯越從來都沒打算投靠劉表，此次獻計，恐怕是自己『逼迫』的原因。
旋即，蒯良轉向蔡瑁，質問道：「蔡將軍既然率軍前來，為何不提前知會城中？若是知道主公派出援軍，大軍士氣必定高漲，未必不能守住城池。」
蔡瑁一臉古怪的看著蒯良，道：「我明明派人送過書信了，子柔你沒有收到？」
蒯良微微一愣，反應過來，面上神色不斷變化。
良久，蒯良嘆息道：「難怪袁軍突然爆發，不顧一切的攻城，原來如此。」
「子柔何意？」蔡瑁聽的迷迷糊糊。
「袁術必定是知道了將軍進兵的消息，這才急欲攻破豫章，將軍的信使，恐怕是被袁軍細作截殺了。」蒯良解釋道。
蔡瑁恍然，原來是這樣，難怪會如此巧合，就在他將要抵達豫章之時，袁軍就攻破了城池，前後相差不過數日。
猜得真相，二人相對無言，默默向前趕路。
走了一陣，蔡瑁突然問道：「子柔！豫章已失，接下來袁術恐怕就要對我荊州動手了，你覺得我們能守得住嗎？」
蒯良沉吟一下，反問道：「主公可曾布置好荊南防禦？」
蔡瑁點頭道：「主公已經命人安排去了。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如此便好！」蒯良鬆了一口氣，道：「只要荊南無恙，我等大可依託江夏與之周旋。」
蔡瑁深深的看了一眼蒯良，道：「聽子柔之言，似乎並無信心保全荊州。」
蒯良嘆道：「不瞞你說，我軍與袁術實力相差懸殊，若無外力，想要保全荊州，實在不易啊！」
蔡瑁心中微微一沉，腦中閃過一段畫面，神情猶豫不定。
此刻，蒯良心情正值低落之際，因而並未察覺蔡瑁異狀，卻不想就是這一疏忽，釀成了日後的大禍。
「對了！」蒯良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蔡瑁道：「蔡將軍！你速速派人知會黃祖，讓其撤回江夏。豫章城已被袁軍攻下，接下來他們的重心必定會移到柴桑，未免發生意外，還是早早撤軍為好。」
蔡瑁聽了，也不多說，直接安排人趕去柴桑，通知黃祖。
……
……
光陰似箭，年華似水，一轉眼的功夫，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鄱陽湖中，一艘小船緩緩蕩漾著，似乎沒有目的地。
船上，兩道身影迎風而立，遙望著湖中的美景。
突然，只聽其中一人道：「這鄱陽湖如何？」
「美不勝收！」另一人道。
「彈琴練兵如何？」
「再好不過！」
「哈哈哈哈！」
良久，只聽最先那人道：「既然如此，公瑾你便留在此處操練水軍！」
「謹遵主公之令！」
此二人卻是袁術、周瑜。
數日前袁術率大軍來到柴桑，黃祖得知消息，顧不得請示劉表，急令大軍撤退，回江夏去了。
如此柴桑再無威脅，徹底安定了下來。
袁術在和荀攸等謀士商議一番后，決定命賀齊領三萬大軍鎮守柴桑，至於周瑜、蔣欽、周泰所部之水軍，袁術則是打算安排他們去鄱陽湖操練。
為此袁術特意拉上周瑜來到鄱陽湖，實地考察，同時有些話也必須和他說清楚。
當下，袁術沉默片刻，道：「公瑾！說實話我卻是沒想到你會真的拿下柴桑。」
周瑜淡然一笑，道：「末將明白。」
袁術轉頭看向周瑜，正色道：「公瑾是聰明人，我也實話實說。這種情況究竟會持續多久，我自己也無法預料。」
「無妨！」周瑜臉上並無絲毫不悅，淡淡道：「主公只要能夠重用末將即可，其他隨意。」
袁術雙眼直視周瑜，似乎要將他看透，周瑜坦然相對。
良久，袁術伸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道：「我以誠待你，莫要負我。」
周瑜身子一震，很快就又恢復原樣，似乎並未聽到袁術之言。
「兩萬水軍太少了，你從江東招兵，擴至十萬。」袁術思索一番對周瑜道。
「十萬？」周瑜驚呼道，淡漠的神情瞬間被驚駭覆蓋。
沉吟片刻，周瑜諫道：「主公！請恕末將直言，十萬水軍似乎有些多了，即便他日主公拿下荊州，也用不了這麼多的水軍。」
「放心！以後用到水軍的地方會很多，十萬恐怕也是不夠。」袁術的野心絕對不會止步華夏大地，想要擴展疆域，水軍尤為重要。
周瑜聽了，心中雖然好奇，不過也沒有多問。
袁術岔開話題，對周瑜道：「聽聞公瑾琴藝無雙，今日正可聆聽一番。」
「主公有此雅興，瑜自當遵從。」
周瑜微微一笑，轉身進入船艙。
不一會兒，周瑜便出來了，懷中抱著一把古琴。
周瑜坐回原位，將古琴擺於膝間。
「瑜獻醜了！」周瑜謙虛一句，手指波動琴弦。
泠泠！泠泠！……
悠揚的琴聲響起，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聽著優美的琴音，袁術腦中想道：「……陸軍也該擴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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