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褪去了偽裝已久的微笑強勢,只是一個真
107.褪去了偽裝已久的微笑強勢,只是一個真實愛著她的男人。
身後的人把行李箱遞給她,女人順手握在了手裡,輕聲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院?」
那人的精神好像不太好,說話聲都軟弱無力的,「等你休息好,我們再去。」
倒時差雖然人會難受一些,可總比無限期的拖延著要好,徐伽『嗯』了一聲,轉身把門卡放在感應器上,"滴滴滴」,房門打了開,聲音繼而傳來,「那你好好休息吧。」
話音落下,人往屋子裡走去。
果然是霍曼臣住的地方,房間裡帶著一股清香,不濃不淡的,落地窗拉開后,湛藍的天空印在她的瞳孔里,遠處一座教堂吸引了她的目光,在那座建築旁人來人往的,徐伽眯了眯眼睛,那是……
伯尼爾大教堂?
雖然沒有去過,可是在瑞士里那樣特色的教堂看多了,也足夠讓她審美疲勞的。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雖然地方時不時的能夠走動,可徐伽還是覺得她的兩條腿像僵了一樣,木木的,在浴缸里泡了足足半個小時后,才從裡邊起身,整個人連頭髮都沒有吹乾,便倒在了柔軟的軟床中。徐伽不知道,在她和霍曼臣的門房外始終有人盯著。
「哎,你真不用這麼緊張,這兒所有房間的隔音效果都是一流的,你在裡邊唱ktv都沒人聽的見。」丹尼爾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圓的道。
看霍曼臣那緊張的模樣,就差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聽旁邊的人在做些什麼了。
「你怎麼會來?」霍曼臣無可奈何的看了看對面沙發里躺著的那個男人,明明是一臉正派的外國帥哥的模樣,可為什麼總喜歡說些中文,而且一副『我真的很懂你』的態度,更不可思議的,這貨居然是這家豪華型酒店的少東家,明明可以靠顏值來生存,卻偏偏要靠什麼自己的努力。
「還不是為了你嗎?」一身黑色運動服的丹尼爾坐起了身,「讓你來那麼多次你死活不來,現在來了,還帶了個美女過來。」
他到底是來度假還是來泡妞的?
在丹尼爾的家族裡,只有他一個人是這副模樣,每天都安心做他的好好醫生,調戲調戲心儀的姑娘,享受享受生活,這家裡的產業他倒沒了什麼興趣。
那外國帥哥的目光繞在他身上已經好幾圈了,他的現狀資料早前已經傳了過來,情況.……並不好,男人憂心忡忡,「什麼時候去我醫院做檢查?」
「去是肯定會去的,只是有一個事情得麻煩你。」一絲狡詐閃過霍曼臣的眼睛,他低聲在那人耳邊輕聲說了什麼,惹得對方眉頭緊皺。
「你確定這樣真的好嗎?我這麼一個正直的男孩子怎麼能為了你去說謊呢?你知不知道說謊是不對的…」
霍曼臣拿出手機,翻開了微信找到了一個女性圖片的女人把她推薦給了丹尼爾,「這是上次你有興趣的那個倫敦律師,她很難追,所以你得費點功夫了。」
再看丹尼爾的臉色,那叫一個大寫的尷尬,這女孩的聯繫方式霍曼臣一直不肯給他,現在卻雙手奉上,可他怎麼會這麼沒有原則呢?
頓了頓,他一臉嚴肅的道,「你這算什麼?我是這麼沒有品的人嗎?」
「不過誰讓你是我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丹尼爾帥帥的笑了一下,魅力四射,「女人要追,你還是得跟著我得方案去做個檢查。」
畢竟他還這麼年輕,難不成真要在輪椅上睡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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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走後,霍曼臣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下去,便小睡了幾個小時,再次醒來是9個小時以後,長期守在他身邊的人早已從外邊回來,那人駐足在門前不往進走,目光帶著憐惜注視著平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輕聲道,「他們住在英格酒店,他訂的兩個房間。」
「他們去哪,查到了嗎?」
話音有些吞吞吐吐,「暫時還沒有。」
時間太短,根本查不到些什麼。
「派個人24小時守在那酒店裡,該拍的照片全拍下來給我。」霍曼臣說的很累,時差並沒有調整過來,話說完,便揚手擺了擺示意他出去。
顧蕭言離開z市,比他早到達瑞士,更何況他的身邊還帶著方悅心和一個小男孩,這一切都已經很是蹊蹺了,更讓他不解的是徐伽的態度,對於這件事情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顧蕭言又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能騙過她呢?
才思考了不一會兒,霍曼臣便再次陷入了睡眠,最近他好像很容易累,精神也很不好。
翌日8點,溫柔的陽光早已照在了徐伽的身上,這一覺睡了10幾個小時,很暖很飽,她到底身體底子好,換了衣服又化了淡妝,才去隔壁的房間找他,只是還沒敲門便被門口盯著的人給攔了下來。
「徐小姐,霍先生還在睡,沒有起。」
徐伽訕訕收回手指,這麼多個小時,他還在睡?
「你把門打開吧,我進去看看他就出來。」他身體不好,徐伽還是擔心,這才開口和對方商量著。
她既然這麼說,開門自然也沒什麼問題,「那您小聲一點兒。」
門開了條小縫,徐伽擠了進去,屋子裡的窗帘被拉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陽光都沒有,她惦著腳尖朝卧室里走去,門沒關,霍曼臣安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很淺很短。
他的頭髮長長了許多,顯得人很不精神,軟軟貼著皮膚,霍曼臣睡覺的時候眉頭都是緊緊鎖在一起,兩隻手牢牢的抓著被角,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他褪去了在她面前偽裝的那些微笑和強勢,他說——
「小伽,我愛你。」
徐伽的心臟忍不住的劇烈跳動著,了解和親眼見到卻又是兩碼事,他這麼脆弱,脆弱到根本容不得別人對他有半點的傷害,彷彿那一丁點的傷害就足夠他消化很久,可是傷他心最深的人難道不是自己么?
還在睡夢中的人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裡低聲說著她聽不懂的話,雙手緊緊的握著被角,看起來夢裡有讓他害怕的事情,徐伽趕忙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胸口慢慢安撫著他,男人的情緒穩定下來,眼睛也睜了開,看到她握著自己的手時,詫異的驚呼,「小伽?」
「嗯,是我。」徐伽放低了音量,「我來找你,你還在睡所以我就進來看看你,你是做噩夢了?別害怕。夢境都是相反的,你在夢裡的那些悲慘在生活里都會給你相反的回饋的。」
「是么。」霍曼臣直直的望著她,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她這話里的真假性。
她說對了,他確實做了噩夢,夢裡是出車禍的那一幕,霍黎蒼在他身邊鮮血淋漓的躺著,哭著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而徐伽,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后便轉身走掉了,走的毫不留情。
他想喊,想哭,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聲音被卡在了喉嚨里,他眼睜睜看著她丟下他轉身離開,他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好在他醒了,她來了。
徐伽的手還握在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由安慰的動作轉變為十指相扣,察覺到這一點,徐伽尷尬的鬆了鬆手指,輕聲道,「我扶你起來,吃過早餐后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丹尼爾已經來過了電話,所有的檢查項目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他們到了就可以開始。徐伽在霍曼臣的手機上看到了丹尼爾的照片,長得帥又年輕,而且說話輕佻,不禁讓她產生了一點兒憂慮,「這麼年輕的醫生,專業么?」
「要不,還是去倫敦找宴北川吧。」至少也圖個安心。
「不用。」霍曼臣倒是很相信他,「他的不羈都是裝出來的,在他那個家族裡,不裝根本沒辦法活下來,你懂的,複雜的豪門生活從來都是存在的,他想過簡單的日子,就得用點兒笨辦法。」
這一點,徐伽倒是認可的,可心裡還是有些懷疑,「你這麼信任他,他萬一把你給坑了怎麼辦?」
男人深邃的眸子帶著笑意,「你以為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會這麼的掏心掏肺的嗎?」
「沒人比你更能坑人的,要論坑人,誰能比得過你?」在他的眼睛里,全是滿滿的寵溺,連責備的話說起來都是帶著心疼的情緒,「你欠我那麼多,你要怎麼還給我?」
她坑了他的,豈止一點點身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