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他已然病入膏肓,她才是解藥。
102.他已然病入膏肓,她才是解藥。
「騙就騙了,我並不介意我到底有沒有被騙,既然已經這麼久了,能永遠地騙下去,也是種本事。」溫聲細語里,帶著不容她拒絕的霸道感,「你說對不對?」
對你個妹!
徐伽不繼續接話,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如果再接下去的話就真的顯得自己很蠢了,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招手叫來了服務員,「買單吧。」
話音頓了頓,饒有興緻的道,「連他的一起。」
「好的。」小姑娘的目光在霍曼臣的臉上繞了好幾圈,才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她走遠后,徐伽才開口問,「如果你不是腿不好,我想肯撲在你身上的女人也不會少。」
霍曼臣微笑回她,「現在又少了么?」
徐伽笑而不語,他在說笑,那她聽聽便過去了。
「我心裡真的只有你。」
「停——」徐伽的臉抽了抽,察覺到苗頭不對,趕緊制止了他這隨時隨地表白的壞習慣,過去一年他都未曾像現在這樣…
開竅。
嗯,沒錯就是開竅了。
他好像一下子從一個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的男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急迫的想要陷入愛情的人一樣,而這中間一點兒過程都沒有。
不出一會兒,服務員便拿著一疊零錢走了過來,徐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順手捋到身後把自己的裙擺整了整,一行三人走了出去,還沒走到門口,身後便傳來了匆忙的男性聲音,「霍先生——」
腳步戛然而止,回頭一望,卻對上了來人有些討好的目光,40多歲的男性,頭髮白了大半,連身上的西裝都皺皺巴巴的,看樣子操勞的很。
霍曼臣沒有開口應下,反倒是身後的發言人先開口,「有事?」
徐伽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只當是霍曼臣遇到了生意熟人,自顧自的站在一旁捋頭髮,誰料到竟聽到了「撲通——」一聲,40多歲的男人直直的跪在了他的輪椅前邊,半垂著頭,兩隻手攀附在他的輪椅上,低聲喃喃自語,「霍先生,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好不好,就放過我這一次。我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別把我老婆孩子送出去,我沒了他們真的活不下去。」
跪在地上的男人說的傷心,霍曼臣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眉頭卻皺了皺,「你當初做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想會有現在的後果呢?人總不能圖了一時的痛快然後就不管不顧的做事,想要隨心所欲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的事情我已經跟你交代的很清楚了,你再多說一個字,那你跟你老婆孩子一起出國,z市再也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話罷,抬眸看了看身邊人,他立即心領神會。
出門前徐伽望了身後一眼,嘖。那人還跪在那兒呢。
霍曼臣以前做事,從來都會有所顧忌,可現在……
像是沒有了身上的那層枷鎖,做起事來也越發的心狠,電梯里,只有他們三個人,徐伽有些不解,心裡八卦的小火苗又在蠢蠢欲動,「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會這樣對他?」
「你覺得過分?」
「也不算,只是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霍曼臣側了側頭看她。
女人的身子蹲了下來,頭微微的仰起才能看到他的眼,修長的指尖若有似無的點了點他的心臟,「這裡,感覺硬了不少。」
「都什麼年紀了,還玩什麼為愛瘋狂的遊戲。」
徐伽想把指尖收回,卻沒料到霍曼臣卻輕輕握在了她的手腕處,手很涼,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他逆著光,臉上的笑容也被陰鷙的狠戾所代替,他的薄唇動了動,「為愛瘋狂?小伽,你確定有一天我為愛瘋了,你能承擔的了?」
四目相交,徐伽的一顆心竟像是停止了半秒種一樣,他的話裡有話,他在威脅她,他……
她害怕了。
察覺到那女人身體的變化,霍曼臣這才剋制了心底里的那股火,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逗你的。」
馬蛋!逗她,還是嚇她?
叮咚——
電梯發出了提示音,徐伽卻半天都沒有站起來,雙手仍牢牢的趴在他的輪椅上,望了望她那一副低眉順眼卻又捨不得放開他的小臉兒,他道,「這麼喜歡我的輪椅?要不你坐在我腿上,也算我抱你出去了,反正我的腿也沒有感覺,你也不會碰到什麼硬.硬.的東西。」
硬.硬.的.……
徐伽的臉當下就有些慌了,努力了好幾次想要試圖站起來,可都失敗了,過後才可憐巴巴的抬起頭向他求救,「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那一天霍曼臣的笑溫暖了整個初春季節,彷彿所有的冰霜都不存在了,跟在他身後的男人也有些詫異,他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的霍先生做了那麼多事情只為了留在這個女人身邊。
如果他已經病入膏肓了,那徐伽就是他唯一的解藥。
**
上午11點,才結束早餐,放在徐伽身上大概也不會是什麼新鮮事了,馬路上,女人姣好的身姿站在黑色車子旁,更顯嬌小,霍曼臣在車裡對她道,「上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女人的小手擺了擺,笑的沒心沒肺,「我請你吃飯,是為了謝謝你特地過來陪我吃早餐,你送我回去了,那我不是又欠你一次?我想自己回去,嗯?」
說來簡單,欠的債還的清,她就以為可以兩不相欠了?
霍曼臣也不勉強,只是再三囑咐她讓她小心即可,不是他放心,而是他即便不跟著,也會有他派去的人跟著,她的情況,從未有過遺漏。
這段日子徐伽很空,她的時間是完完全全用來浪費的,女人順著馬路一直走,走到有趣的小巷子里就會進去走一走,逛一逛,她的腳步走走停停,身後人的腳步也走走停停,那人雖然腳步很輕,可是……
呼吸太重了!
這不,她才剛剛在小巷子里拐了個彎,身後的人便已然跟不上她的腳步了,清清瘦瘦的男人,看樣子年紀還小,還站在原地思考呢,前面的巷子是個死巷子,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出口,徐伽又是怎麼出去的?
「我說,喂——」身後傳來女人的戲虐聲音,徐伽的手指了指他,「別看了,就是說你呢。」
高跟鞋的聲音湊近了些,素凈的精緻小臉兒上越發的浮現出嘲諷的神情,「真不知道霍曼臣是怎麼選人的,派你來跟我,不是肯定會被我發現?你呼吸聲那麼重,最近身體不好?」
「哎,你別走啊。」對方想跑,徐伽穿著高跟鞋就沖了上去,只不過才過了幾招,那人便被他踹在了牆角處。
女人的太陽穴疼了疼,這是什麼情況?霍曼臣找了個什麼人來跟著她?
同樣一臉驚訝的還有被她細細的高跟鞋抵在牆上且動彈不得的那個男人,先不說他功夫好不好,就憑她一個若不經風的小女人,手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哪兒看哪兒都是一副妖妖嬈嬈的模樣,現在竟然讓他動彈不得?
這事絕對不能說出去!太丟人了!
那男人的臉長得還不錯,只是眼睛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有些太大了,更加顯得面目猙獰,「你、你、你為什麼會…」
「打架么?」徐伽揚了揚眉,淺笑著,紅唇越發的魅惑人心了。
他忍不住的點了點頭,就看徐伽勾了勾指尖,待他靠近了才說,「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
「什麼?」
「去少林寺拜師學藝,當一個武林高手。」小女人一臉的認真,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他。
「…….」
這女人絕壁是過來挑事的。
好久沒抬一字馬,徐伽的韌帶有點兒疼,這個姿勢不太好,旋即把腿收了回來,人卻往巷子外走了。「告訴曼臣,我很不喜歡被人跟著我的那種滋味,他若心裡有我,就得學會尊重我的想法。」
女人的背影走遠,留下了一個目瞪口呆的男人……
這女人,真的好可怕。
好嚇人。
他心靈受傷了。
**
有些事情是需要每天練習的,比如思念一個人,比如吃什麼樣的早餐,還有…她的那一身好本事,才不過幾個月沒練,她的身體已經不能被她控制了,太有挫敗感了。
勤能補拙,看來她還得勤快一點兒了。
徐伽挺拔的身影站在紅綠燈處,往對面走去,沒有注意到她經過的第一輛車…
一雙眸子牢牢的盯在她身上,似怒非怒。
顧蕭言原本在車裡看文件,一抬頭便看到了正在過馬路的女人,他的妻子,即便不露臉,他也會認得。
邵長傑尷尬的又很機靈的按了一下喇叭,「滴——」
看過來啊,太太!!
國外的環境很安靜,對於這種大分貝的嘈雜聲徐伽心裡是很排斥的,果然看過來的目光也凶的嚇人。對上了顧蕭言的目光卻也有那麼一丁點的小驚喜。
顧蕭言在車裡勾了勾手指,徐伽從另一旁的門上了車,輕聲問道,「顧先生,看來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分呢。」
「在這做什麼?不好好在家裡待著。」顧蕭言隨手從一旁抽出了片濕巾遞給她,小女人接了過來,扯開便擦了擦手心裡的灰,頭也不抬,「還能做什麼,女人喜歡的不就是逛逛街購購物,順便再敗敗家么。」
「敗家?」男人低聲笑了,她自己就是個大金礦,還來敗他的?
擦完了手,徐伽的目光這才轉移到他臉上,「你這又是去哪?」
「開會。」
臉不紅心也不跳,反倒是坐在前排的邵長傑突兀的踩了一腳剎車,徐伽的小腦袋砰的一聲便撞了上去,這副慫樣可和剛才的女俠樣兒完全不同。
妻子頭被撞,顧蕭言倒也愣了一下,先是低聲笑了下,這才拉過徐伽的手,在她腦袋上細細的檢查著,「你說你怎麼那麼笨,這也能被撞到。」
徐伽委屈了,「明明就是你的司機技術不過關,不好。」
差評。
女人嘟著小紅嘴巴,直直的湊了過來嚷著要親親,顧蕭言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還好沒起包,長傑的技術不過關,那你看我的技術怎麼樣?」
「夠不夠格當你的司.機?」
徐伽無視他越來越用力把她抱在懷裡的舉動,輕聲道,「老.司.機要帶我上路了?」
那男人越發的過分,抱在懷裡便低頭親吻她的脖子,「上路算什麼,老.司.機帶你上天,好不好?」
這一聲好不好,說的可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他的吻也越發投入了起來.……
徐伽不得不伸手推了推他,加重了些語氣,「老.司.機,你不是還要開會?所以「上天」的事情我們晚上在做,嗯?」
聞言,顧蕭言墨色的眸子笑意正濃,原來,她聽懂了。
罷了,反正現在也吃不到。
開了5分鐘左右,徐伽才指了指路邊,「就在這兒停吧,我自己打車回去,你要開會就快點結束,我在家裡等你。」
顧蕭言頷首,「嗯。」
趁著徐伽下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拍了拍她。
嗯,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忽然有些期待夏天了。
徐伽下車以後,一路上都未曾開過口的邵長傑這才開了口,「顧先生,我們還去老地方?」
「嗯,老地方。」
**
欺騙,有時候也得分人分情況,顧蕭言的欺騙也許並不那麼的糟糕。
只是,這始終都不是一件好的行為。
下午2點30分,邵長傑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后,便在門外等著他,至於屋內的兩人談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他一概都不知道,顧蕭言見的人是方悅心,只不過她出來的時候眼睛倒是腫的很厲害,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談了40分鐘的時間,就能讓一個女人痛哭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