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她說: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078.她說: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更何況,面前坐著的女人,皮膚白皙,身材圓潤,該平的地方平,該有的地方又有,一點兒贅肉都沒有,除了那張臉變得成熟了一些,身上其他還和當初的人一模一樣,怎麼可能生過孩子呢?
徐伽擰了擰眉,聲音寥寥,「你玩著這兩手小手段,難道想得到的難道只是顧蕭言?」
女人低頭不語,卻拿起手邊的咖啡喝的乾淨,「我想得到的你以後不就會知道了么?只不過現在我想讓你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
方悅心一臉真誠的看著徐伽,連聲音都變的虔誠無比,「去看看霍曼臣,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最近的近況么?小伽,司恆難道教你的就是利用完一個男人以後就把他甩的徹徹底底的么?」
這可不是徐司恆的性格。
「什麼時候我的事情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女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薄怒,輕聲道。
對於方悅心,徐伽的態度始終是能忍則忍,即便為了哥哥她也會包容她,可是她越來越過分,徐伽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想得到什麼,是讓她把男人讓給她,還是讓她在她面前懺悔。
可是,又要懺悔什麼呢?
「是啊。你從來都是這麼驕傲,徐伽,你有你驕傲的資本,你有徐家人給你撐腰做後台,可你記不記得,是你把徐司恆害死了,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平安無事呢?」方悅心的眼底流竄著幾股猙獰,「你可以不聽我的話,只是……那你就別再想見到他了。」
聞言,徐伽姣好的臉色徹底暗了下來。
什麼時候,她連威脅人都學會了,這些個爛招,都被她給學會了!
徐伽曾經看過徐司恆留下的遺物,裡邊也包括他寫給她的情書——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的對待他。
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若你們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麼,
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
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也要在心裡存著感謝。
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
長大了以後你才會知道,在驀然回首的剎那,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了無遺憾,
如山崗上那輪靜靜的滿月。」
徐伽的聲音緩緩流出,儘管面無表情,儘管她只是背誦,儘管方悅心清清楚楚的知道,這隻不過是徐司恆從別處拿來的一小段情詩來哄她的,可她的眼睛還是濕了濕,連睫毛上都沾著液體,「夠了。」
女人的身體用力的站起來,磕在桌子上都沒有察覺,隱忍怒氣開了口,「徐伽,你現在念這些給我聽,又有什麼意義!」
徐伽抬頭看了看她痛苦的表情,她什麼都說不出口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倏然間,方悅心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哭泣,那隱忍在喉嚨之間的哭泣聲.……
「嫂子、我只是希望你別為了報仇而繼續生活,逝者已矣,我們都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既然無法改變,為什麼不讓自己好過一些。」
徐伽淡淡的聲音淹沒在她的哭聲中。
**
方悅心不知什麼時候先離開了,徐伽只不過去了一次洗手間的時間,她就消失了,桌上留著幾張濕透了的紙巾,徐伽上前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這才驅車離開。
夜幕淡淡降臨,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輛漸漸的也多了起來,徐伽開著車窗,都覺得會有一股冷氣不知從哪便鑽了進來,見縫插針的。
女人好像都會是路盲,徐伽開了導航,還是被導航帶著多開了20分鐘的車程,兜兜轉轉這才來到了霍家。
這裡不好找。
霍家內,幾乎外部所有能注意到的地方都安了監控,徐伽的車太過明顯,在霍家門前停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此刻,霍家的保安倒是盡職盡責的敲響了她的車窗。
「小姐,你是迷路了還是等人?」徐伽轉了轉頭,餘光剛好落在了一旁站的筆直的男人身上,一身的黑衣,這是準備做什麼?
更何況,她…有那麼像迷了路的無知小妹妹?
女人動了動身子,車窗被她完全打開,兩條手臂搭在車窗邊緣上,若無其事的肆意晃著,眼神挑釁的看了看他,卻不說一句話。
那男人剛想開口,就被一道車燈給打斷,他抬手擋住了車燈,看清來人後這才小跑著跑到那車旁邊,沖著副駕駛上的男人絲絲竊語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沒幾分鐘,車上的男人下來,身材體格是剛才男人的大一個碼,徐伽無語的看著後車鏡,那男人朝她徑直走來,一抬手,砰砰砰的敲響了她的車窗。
徐伽的眉毛皺了皺,不悅的開口道,「敲這麼大力,是想證明你力氣大還是我的車窗質量好?」
什麼男人!一點兒都不知道溫柔是什麼東西嗎?這樣還怎麼找女朋友?
徐伽剛想發火,卻被那男人一道溫柔的「徐小姐——」給震住了。
她愣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他在叫她。
現在,那男人倒是客氣的很,「不好意思,徐小姐,剛才我兄弟不知道來的人是你,這才過來問問,你可別介意。」
徐伽擺了擺手,並未回答,倒是那男人說完這話后,轉身撥了個電話號碼,旋即輕聲對她道,「霍先生在剛才那輛車上,他讓我陪您一起進去。」
果然,剛才的那輛車往停車場開去。
徐伽抬腿鬆了松剎車,跟著前邊那車一起往停車場駛去。
接到消息時,霍曼臣還有懷疑,可從車窗里看到她的側顏時,卻一下子挑起了他興奮的那根神經,霍家客廳,霍曼臣比她早先一步進屋,傭人牽著兩條藏獒去了後院狗窩裡,客廳里只有霍曼臣一個人。
他在等她。
遠處好像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在這個家裡,穿高跟鞋的女人只有,方悅心和徐伽。
而這個人,是她。
「小伽,你怎麼來了?」看到她的臉,霍曼臣的一顆心才徹底被激活,他的表情變了好幾次,每一次都不同。
她現在來找他,是後悔了?
霍曼臣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可以坐在那兒,不用那麼拘束的站在那麼遠,一時間,徐伽抿了抿唇,高跟鞋的鞋尖才對準了沙發的方向。
女人抬手攏了攏頭髮,出聲問道,「你的身體好些了么?」
「我在儘力。」她一出聲,霍曼臣便發現她的那點兒不對勁,這個問題不過是尋常問題,可和她以前問的語氣神態卻有著很大的不同,男人皺了皺眉,按下了電動輪椅上的按鈕,輪椅即刻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走了幾步后,離她更近些,出聲問道,「你的語氣怎麼怪怪的,是他欺負你了?」
從霍曼臣的嘴裡說出的『他』,徐伽知道他指的這個人是誰,女人立即搖了搖頭,解釋道,「怎麼會呢。他對我還不錯。」
雖然,還沒有到很好的程度。
只是,男人腦子裡的很好和女人腦子裡的很好是不是同一種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吃水果。」霍曼臣的目光望了望擺放在桌子上的那碟果盤,示意道。
徐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那一小碟果盤在啃著,目光望了望周圍,為了方便他出行,不管哪一層都安了家用直梯,每一層都有客房,徐伽含著半片西瓜若無其事的問道,「方悅心……也住這裡?」
霍曼臣的身體僵了僵,旋即開口回答,「你來這,是為了看我,還是為了找她?」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啞,目光淡淡的落在徐伽的身上,半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邊,很吸睛。在他的注視下,女人的神情有些尷尬,「是為了看你。」
老實講,她想來霍家探望的念頭是從英國回來之後便出現的,姜薇的話讓她心裡很不安。
徐伽把手裡的果盤放回原位,旋即走到他面前試探的問道,「你確定,你的身體沒有問題?」
對上霍曼臣徐徐的目光,「沒有,我很努力配合醫生。」
徐伽很想從他的目光里看出一絲的不堅定,看出一絲的不對勁,可偏偏…
他的眼睛很乾凈,很純粹,並沒有在說謊的痕迹,那為什麼姜薇看到她的時候又有一副要殺了她解恨的態度?
這不是很矛盾么?
「你的醫生是誰?」話音一轉,徐伽開口問道。
「姜薇。」霍曼臣回得迅速,「幾年前你和她見過很多次,再見面我想你們也應該能認得出來彼此。」
畢竟,兩個人放在人群里都是屬於很扎眼的那種女人。
如果不是霍曼臣的演技好,那麼就是徐伽多想了,女人搖了搖頭,包里的手機發出了提示音,旋即站了起來,揉了揉腦後柔軟的髮絲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話罷,抬腿便往門外走去,霍曼臣的目光有些落寞,這麼快就該走了?
之前跟在他身邊的男人如影子一樣出現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路,霍曼臣在她身後淺淺開口,「不留下來吃晚餐?」
「我這裡有你愛吃的牛排。」還有她愛吃的所有東西。
頓了頓,徐伽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不用了,我老公還在家等我呢。」
她離開后,連沾染在她身上的那抹香水味都快消失不見了,霍曼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那麼久沒見,現在突然來突然走,當他是什麼了?
「霍先生,你…」身後的男人貿然開了口,「沒事吧」三個字還沒來的及出口,就被他打斷了,「去找一下這個香水是什麼牌子,買兩瓶回來。」
「好的。」
**
徐伽回到家時,並沒有看到顧蕭言的身影,只是聽到卧室里有水聲,她本能的認為他在卧室里,女人在卧室里換了件家居服后,這才下樓找東西吃。
冰箱里空空的,顧蕭言難道也沒有吃飯還是在外邊吃了?
女人端著泡好的泡麵回到卧室里,剛剛把手裡的泡麵放在床頭,就被從浴室里走出來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顧蕭言的手臂上還沾著水珠,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溫情呢喃,「去哪了?嗯?」
他下午特地早早結束了會議回來,一直都找不到她人,打她手機,也保持著忙音。
男人身上帶著剛剛沐浴出來的潮熱感,不斷的噴洒在徐伽的身上,連抱著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緊,「怎麼還是不說話?是因為我太性.感所以讓你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真抱歉,是我不好。」
徐伽嘴角勾了勾,笑的沒心沒肺,紅唇勾了勾,「顧蕭言,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真的么,這可是你說的…」男人笑的邪魅,在這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女人被他擁在懷裡,顧蕭言的唇在她脖間摩挲著,忽的牙齒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男人低沉的聲音隨即傳來,「不想被我咬,那就乖乖告訴我,今天這一整天見過的人,是不是都來齊了?」
聞言,徐伽原本柔軟的身體冷了冷,幾秒種便僵硬了許多。
男人的話音響在耳邊,「你不會是忘了今天你都見過誰了吧?才從人家家裡出來,這麼快就忘了?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我不喜歡。」
顧蕭言的嗓音溫柔,可就是這溫柔的話音讓徐伽一陣寒慄,「去見霍曼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話才說了一個我,就被顧蕭言的唇狠狠堵了回去,「別說我不喜歡聽的話,小伽,你現在是顧太太,所以我有權知道你的一舉一動,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你應該事先跟我報備嗎?不然萬一別人告訴我,我一個不小心誤會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