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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顧太太的名頭,我要,你的愛,我也要。

  075.顧太太的名頭,我要,你的愛,我也要。10000+ 

  細細綿綿的沙子鑽到了徐伽的腳趾里,艷紅色的腳趾蓋格外的吸引目光,風很大,很涼,擾亂了她的髮絲。 

  顧蕭言看著她的側顏,忍不住的聲音柔軟,「小伽,婚房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們回去,裡邊的傢具一起去選。」 

  海水沾濕了徐伽的小腿,有些冰,女人打了個哆嗦,並沒有放在心上,「買就買了唄,傢具我沒有什麼特殊要求,整潔乾淨就好,不要那種公主風,我要北歐性.冷.淡風。」 

  她口中的性.冷.淡風,無疑是遵照自己舊日的習慣罷了。 

  這次的度假,和蜜月也有所不同,徐伽的狀態並不像剛新婚的女人,除了第一天晚上的親密外,其他時間她都在專註忙自己的論文事情,倒是每天會抽時間來跟他一起吃飯,早餐、午餐、晚餐,每一頓落下。 

  只是,她卻並不黏人,確切的說,是不黏顧蕭言。 

  她寧可端著一杯紅酒在看電影,也沒有想法多跟身旁男人說一句討好的情話。 

  顧蕭言眯著眸子望了望坐在泳池邊看電影的女人,猩紅的紅酒被她小口小口的吞入了嘴裡,緩慢咽下,男人站在她身旁,出聲發問,「看什麼這麼入迷,還是說你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麼安靜,乖巧?」 

  顧蕭言不了解徐伽,確切的說,是了解的不夠深,她可以自high一整晚,也可以做一整晚的自閉症小女孩。 

  性格偏兩面化,每一面都偏極端化…… 

  女人不知所措的扯下耳機,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他,「怎麼了?」 

  不過看個電影的時間,他就不高興? 

  顧蕭言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在了剛才的位置,徐伽小小的身體被他抱在懷裡,「你說怎麼了,一個晚上你連句話都不跟我說,你還問我怎麼了?」 

  頓時,徐伽覺得這個男人出門的時候根本沒有帶智商出門,她所認為最好的狀態是,不管她在做什麼,他都可以陪在身邊,即便沒有交談,可兩個人相互陪伴,已經是一種幸福。 

  他怎麼…還得人來哄? 

  女人皺了皺眉,白皙的小臉兒忍住了笑意,輕聲道,「是不是你一個人生活太久了,所以特別需要找一個人來好好的陪你,跟你說話,哄著你?」 

  男人掀了掀眉,並沒有立即開口,反而聽不懂似的望著她,女人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還是說,你想我了?」 

  「想了。」他承認的倒快,解禁這麼幾天,她就一副沒事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模樣。 

  「那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徐伽把仍然開著的電影關掉,隨手扔在了一旁,專心致志的看著身旁的人。 

  那男人的手會自動尋找舒服的姿勢,卻又牢牢的把她抱在懷裡,「新婚夫妻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做點有益身體健康的事情。」 

  徐伽被男人扛到了卧室里,她又不是沒腿,更何況他也可以選擇公主抱,偏選了個那麼豪放的姿勢,真讓人費解。 

  女人的思緒有些飄遠,身上的襯衣就快被男人解了個精.光,「這麼喜歡發獃?那要不要試試你在興奮的時候還能不能發獃…」 

  真是夠混蛋的。 

  ** 

  第二天一早,顧蕭言便拉著她去到了海邊上,先是迎來了一大堆人幫她又換衣服又化妝,直到半個小時后,女人穿著魚尾的白色婚紗出現在了沙灘上,不遠處,站著黑色西服的顧蕭言。 

  男人望著她狐疑的表情,低著頭出聲解釋,「你不想要熱鬧的婚禮,我就給你這個,好不好?」 

  只有兩個人的婚禮。 

  海天一線,徐伽黑色的長發飄散在海風裡,顧蕭言牽著她的手走到了證婚人面前。 

  他問,「顧先生,你願意娶徐伽小姐為妻子嗎?」 

  後來,徐伽已聽不清那人在說些什麼,她只可以看到顧蕭言認認真真的表情,男人手捧鮮花,他在說,「你想要顧太太位置,我給。」 

  女人在微曦陽光中淺淺笑,愛的不依不饒,「顧太太的名頭,我要,你的愛,我也要。」 

  「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是啊。 

  人生那麼長。 

  ** 

  深夜的時候,徐伽接到了來自英國的電話,徐伽訕訕的接起電話,態度不善,「有那麼多時間點你可以打電話,為什麼偏偏要選在半夜呢?」 

  這樣可是會嚴重打擾到她的私人生活的! 

  女人回頭小心翼翼的望了眼還在熟睡的男人,捏了件衣服忙走到了屋外。 

  「是么。」電話里的男人聲音低沉。 

  實足的低音炮,聽一點她的耳朵就要懷孕去了。 

  「最近飛一趟倫敦,你的論文要弄好了,很多事情需要你回來辦。」電話里水流聲嘩嘩的響起。 

  徐伽皺了眉,惡魔老師,變態老師。 

  她的老師是宴北川,35歲的大帥哥一個,和她口中的變態…好像扯不上關係。 

  「又在心裡罵我呢?」見她遲遲不回答,宴北川黑著臉開口問道,他會知道,則是因為有一次她再打電話的時候,碰巧被他聽到了。 

  她可以說的再大聲一點,那樣會有更多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行不行?有那麼費勁?」宴北川有些不耐煩,聲音也冷了幾度。 

  徐伽不坑聲,信號卻越來越不好,一度再也連不上信號,這…跟她可沒什麼關係,對吧。 

  浴缸里的水快漫了出來,宴北川不可置信的仍舊盯著手機看,很好,居然敢掛他電話了? 

  男人的手機滑到了國內新聞,兩人的婚紗照沒有曝光,能看到的只是拼在一起的圖片,有了男人,就什麼都不要了? 

  還真是記不住疼是什麼感覺。 

  ** 

  臨到回國幾天,顧蕭言的手機漸漸快被打爆了,一些合作案,一些需要他簽的字,邵長傑即便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幫他壓下來。 

  微博朋友圈輪番的求救,顧先生只當完全沒看到,要他這個助理是做什麼的?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用的嗎? 

  再後來,邵長傑的電話已經開始打到徐伽這邊,卻被顧蕭言接到,痛罵了一頓。 

  惹得他再也不肯打來。 

  回z市前,徐伽才跟顧蕭言說了準備直接去倫敦的事情,果然…… 

  氣壓低的比車外的陰天還要低沉。 

  「去多久?」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臉上就差寫著『我不同意』幾個字了。 

  徐伽想了想,才道,「半個月吧。」 

  來來回回坐飛機也得好久,既然去了那兒,見見朋友也是應該的,這樣一算,半個月的時間好像有點兒匆忙,她剛想改口說一個月,就被身旁男人的表情給噎了回去。 

  小手被他握在手心裡,不肯鬆開,濕濕漉漉的感覺,不太好。 

  就這樣握了一路,一路沉默,徐伽終於忍不住指了指他的手問道,「這麼熱的天氣,你不熱?」 

  她熱的都要噴火了,他還握著她的手,做什麼。 

  身旁男人涼涼的撇了她一眼,對於這個話,他自動屏蔽了。 

  沿路的好風景都被一一錯過了,顧蕭言沉著臉,手卻不肯鬆開半分,手指一動不動的抓著她,保持力氣,「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新婚後都得這麼急急忙忙的去辦?」 

  聲音冷清,卻透露著一股不樂意。 

  「我跟著的導師需要我回去把我的論文弄好,你知道的,把事情辦好后,我才能徹底把重心移回z市。」徐伽淡淡的說著,對他的不滿抗議視而未見。 

  聞言,顧蕭言眉頭皺的更深了。 

  z市那邊,邵長傑已經沒辦法再控制了,需要他親自去辦,她要去英國,他也沒什麼理由好反對的,可偏偏,他最近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陪她。 

  他轉頭看著她,不偏不倚的對上她望過來的目光,「你在擔心什麼,我一個人生活那麼久,難道我結了個婚就變的失去了以前那些個生存技能了嗎?」 

  對她而言,倫敦不是國外,而是第二個家。 

  她喜歡那裡的生活方式和態度。 

  女人的話沒錯,可在顧蕭言聽來,滋味卻不那麼的好受了。 

  她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一個人,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她有老公。 

  男人的手指傳來一抹痛感,徐伽尖尖的指甲捏在了他的虎口上,嗓音不耐,「同不同意,你倒是說句話。」 

  「十天。」 

  「成交。」女人的小手分分鐘被她抽了出來,拿著手機就在發信息訂機票,身旁男人涼涼的開了口,「你在做什麼?」 

  「訂機票啊,最近一般就可以過去了。」 

  顧蕭言,「…」 

  原來她沒有打算和他一起回z市,什麼獨來獨往的破習慣! 

  ** 

  機場里從來不缺告別。 

  有告別的戀人情侶,也有什麼話都不說的多年夫妻,有的人在流淚,有的人在笑。 

  徐伽曾有一度很喜歡觀察他們的神情,凌晨的機場有些冷,空落落的找不到人,連空氣都愈發的寒冷起來。 

  這一次去的匆忙,倫敦她住的公寓也要退掉,還有宴北川那邊… 

  又該怎麼解釋? 

  說她要回z市所以沒辦法繼續給他做助手了嗎?那她的畢業論文豈不是要泡湯了? 

  徐伽到達機場的時間,正巧是俞涼夕被抓包的時間。 

  第三醫院裡,俞涼夕目不斜視的看著遠處的那個男人,他朝自己走來,話音也飄到了她的耳邊,「好巧,是來做體檢的?」 

  宋翊安斜著眸子看向穿著黑色裙裝的女人,聲音不大不小的發問著。 

  如果不是有熟人看到了她的名字,又多了句嘴把這事告訴了他,那他應該不會知道一個院長會來第三醫院看…… 

  婦科。 

  婦科! 

  俞涼夕是誰,她能在心裡罵你一萬遍面兒上還給足了你面子的主兒,她已經選了另一個醫院來看病,可為什麼還能看到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這陣子,她被言聽說的電話擾的白天都不敢開機,白天上班還得面對宋翊安的追擊,她的生活怎麼這麼難? 

  「看病也犯法?」俞涼夕若無其事的說著,手裡拿著的檢查報告被她塞到了包里,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身後男人步伐匆忙的跟在她身後,「看病當然不犯法,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什麼病不能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環境里看,非要選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看,這豈不是很不方便?」 

  俞涼夕站在電梯前等電梯,對於他的問題,懶得回答。 

  電梯前的人越來越多,每一次她都沒能上去,女人急了,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不就是5層么,總比和他待在一個電梯里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要好。 

  宋翊安無可奈何的望著穿著高跟鞋一路逃竄的女人,心裡恨不得把她直接揪回來塞車裡,嘆了口氣,跟著她跑了5層的樓梯。 

  最終,還是在3層的時候把人逮住了。 

  女人纖細的手臂被他緊緊抓住,「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 

  「還是說,你背著我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宋翊安冷靜的說著,這段時間她的避而不見,她的冷淡,她的逃避,他都知道,原本不必這麼著急的來逼她,可偏偏… 

  他看上的東西,別人也看得上。 

  不論他說什麼,用什麼態度說,俞涼夕的態度都是不回答。 

  讓他自己覺得沒趣,自然也會自己慢慢放棄了。 

  「我們談談?」宋翊安輕聲說著,牽著女人的手就慢慢往車裡移著,動作不敢太大,生怕刺激到她腦子裡的某一點以後她又會義正嚴辭的跟他說,「宋翊安,我們沒關係了。」 

  白色保時捷,宋翊安替她打開了車門,又彎著腰把她的安全帶替她扣好,這才關了車門朝駕駛座走去。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宋翊安都把車門上了鎖,就怕她趁他不注意,解了安全帶就跑,這事…他一點兒都不懷疑俞涼夕做不出來。 

  跑車發動,漫無目的的開車,俞涼夕淡淡開了口,「你不是要談?談啊。」 

  講真,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了,自從他那勢力的媽媽把她說的一文不值以後,她想過,那不過就是個導火索,說出了他們兩個真正的不合適。 

  可現在,她是真沒什麼立場再說喜歡他了。 

  女人不耐煩的語氣像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宋翊安嘴角下沉了幾分,這才開口,「聽人說,言家公子追你追的很緊啊,是真的么?」 

  女人偏著頭不理他,只把後腦勺對準了他的臉。 

  「前幾年有我追著你寵著你,你不用費什麼功夫就得到了別人要努力幾十年的成果,你不滿意,怎麼,現在有個新鮮的人又來追你,你就上鉤了?你倒是說說看,他到底是怎麼承諾你的?還是說,你跟他睡了,所以捨不得離開他了?」宋翊安不咸不淡的說著,嘴裡吐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俞涼夕的心止不住的在發疼。 

  她從不知道,他的嘴,也可以這麼惡毒。 

  在他心裡,難道她這個院長就沒有一丁點的真本事嗎?還是說,她靠男人上位靠的很光明正大,他在說,她利用完他了,他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所以,這才是她選擇分開的理由? 

  女人的臉色白了幾度,薄唇咬的快出血了。 

  「不說話?默認了?」 

  他寧可她罵他,打他,也不想她像現在這副什麼都不做,隨便他來的態度要好。 

  俞涼夕的沉默刺激到他,白色跑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迹。 

  男人的身影壓了下來,咬牙切齒的不悅,「俞涼夕,你真要跟他?」 

  「我跟他睡了。」 

  一句話,劃破了宋翊安單方面堆積起來的所有美好。 

  宋翊安像是沒有聽清,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腦子裡嗡嗡的一直在響,聲音哽咽,「你說什麼?」 

  女人的聲音平靜,目光直直的和他對視著,態度堅定,「我喝醉了,認錯了人,所以才有了那一晚。」 

  「俞涼夕——」宋翊安像發了瘋一樣,狠狠的叫著她的名字,男人的大掌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她皮膚深處動脈的跳動。 

  他很痛,他的痛讓俞涼夕的心裡也越收越緊,女人開了口,聲音淡淡,像從遠方飄來一般,「翊安,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適,你知道么,對我而言,我只想要一個合適的愛情,你的愛太厚重了,我承受不起。」 

  我更加承受不起來自你家族的壓力,和那些不匹配的指責。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追尋一段不平等關係的愛情,如果她真的那麼勇敢,當初就不會選擇跟他說分手了。 

  「配不起我,那你就覺得你配的起言聽說?」宋翊安不可置信的發問,言家和宋家地位相當,不過是在不同城市罷了。 

  她既然覺得配不起自己,那言聽說,她更配不起! 

  女人無言以對,心裡已然做了決定,她配不配的起言聽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愛那個人,所以可以忽視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愛。 

  可是宋翊安,她沒辦法做到不在乎。 

  男人有力的手指越發的用力,他的眼睛開始模糊了…… 

  俞涼夕喘不過氣來,喉嚨里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如果…你再多用一點兒力,我看你。。就真的要掐死我了…」 

  宋翊安像從夢中驚醒,手指陡然間鬆了開,他在做什麼?目光望了望她脖子里的那幾道紅印子,唇邊清清楚楚的吐出了一句話,「滾。」 

  呵,這樣…也好。 

  路邊,有女人從豪車裡下來,白色車身揚長而去,俞涼夕望著那輛車,思緒萬千,可是為什麼眼睛里又會濕濕的呢? 

  沒想到,在結束時,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個字是滾。 

  俞涼夕順著馬路往前走,終按耐不住自己的痛,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 

  顧蕭言的只宴請賓客的婚禮,在z市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人們都在猜測那對新婚夫妻究竟去了哪兒度過他們的新婚,直到有蹲守在機場的媒體拍到了顧蕭言隻身回國的照片,又沸騰了起來。 

  傳言的版本越來越奇怪。 

  有說顧先生和徐家小姐不過是行婚的,兩人不過是家族聯姻,結婚後還是各自玩各自的,不受婚姻影響,還有人說徐伽其實一直都沒有出國,顧蕭言這次出去,不過是為了陪某個貌美的小三罷了。 

  更重要的是,有圖作證,說服力又增加了一半。 

  連公司內部的人都開始私下裡議論紛紛了,顧蕭言聽不到,不代表邵長傑也聽不到風吹草動。 

  一波又一波的年輕小女孩來跟邵長傑套消息,到後來連公司里的保潔阿姨都來向他打聽消息了,惹得邵長傑一陣鬱悶,怎麼回個國也能出這麼多幺蛾子? 

  難不成這顧太太是易招黑的體質? 

  剛剛謝絕了那些女人的詢問,邵長傑抱著一疊需要他簽字的文件資料便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只不過.……敲門的力度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 

  「進來。」屋內,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即便邵長傑進去,他都未曾抬頭看他一眼。 

  邵長傑把手裡的文件全部放在桌上,顧蕭言拿著鋼筆在簽字,一旁的男人熱心的開口問,「顧先生,這次顧太太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話音剛落下,男人手中的鋼筆筆鋒就停頓了,「你找她有事?」 

  還是說,你跟她很熟? 

  都能來跟他明目張胆的詢問徐伽的去向了。 

  鋼筆筆尖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可顧蕭言卻不再回答一個字,15分鐘所有的文件便簽好了,遞給他的同時,顧蕭言開了口,「什麼時候,你和我太太那麼熟了?」 

  接著文件的手指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顧蕭言若有深意的看著邵長傑,長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俊臉上還浮現著一抹怪笑。 

  顧蕭言不常對他笑,尤其是在公司的時候,總是不苟言笑的,現在這個樣子,一看就沒好事.…… 

  邵長傑跟在他身邊久了,自然摸熟了他的路線,呵呵呵的低聲笑著,才開口道,「我和太太可不熟,只不過這幾天先生你爆出來的消息有點兒多,女人看到了自然也會東想西想的。」 

  顧蕭言起了身,涼涼的給了他個『關你屁事』的眼神后,拿著外套朝門外走去。 

  空蕩的辦公室里邵長傑一臉虛笑,以後這些個事,他打死也不會再問了。 

  太可怕了。 

  弄不好,連工作都沒了! 

  太得不償失。 

  ** 

  英國倫敦,上午還是難得的陽光晴天,下午就又布滿了一層灰濛濛的陰天了,徐伽去倫敦大學找宴北川,去的時間剛巧聽到了他的公開課。 

  從頭到尾的流暢英文,一口純正的倫敦腔充斥著徐伽的耳膜,女人看著不遠處那個講課講的神采飛揚的男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明明是專業的在職醫生,不好好上班非來這邊搞什麼公開課,順便還把她收了當關門弟子,真不知道是她幸運,還是宴北川幸運。 

  課程結束后,教室里的學生大多走的差不多,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女學生在等他問問題,徐伽一頭虛汗,這麼用功? 

  還是貪圖了老師的美貌? 

  徐伽慢步也排隊過去等著他的問話,目光卻仔仔細細的在那男人臉上看的仔細。 

  那邊,宴北川一解決完那幾個學生的』問題』后,便朝她走來,卻看到她看著他的臉在.……發獃。 

  嗯,沒錯,就是發獃。 

  而且怎麼還是這麼個表情? 

  宴北川刻意咳嗽了下,出聲道,「結完婚,連眼睛都不好用了?」 

  看這麼久都認不出來? 

  徐伽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他已經站到了自己身旁,女人這才開口道,「這麼急著讓我回來,就為了擠兌我么?」 

  宴北川的名聲在外,出了名的嚴格要求,不僅是他自己,還要求別人。 

  這男人雷打不動的每天早晨游泳一個小時,冬天和夏天泳池的水溫都保持著一個溫度。 

  宴北川看著徐伽抱怨的小表情,可她偏偏不敢抱怨的大聲,只能小聲的在嘟囔著,跟個受了氣的娃娃一樣。 

  男人眼中笑意款款,「走吧,跟我回醫院。」 

  見他走遠了,徐伽只能跟在他後邊,不情不願的,「哦…」 

  醫院裡,徐伽慢條斯理的跟在宴北川身後進了辦公室,還沒說幾句話,他人就被叫走了,臨走前,宴北川丟給了她本專業書讓她看。 

  徐伽嘖嘖的撇了撇嘴,哼.…… 

  男人出去差不過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門再次被推了開,出聲的卻是一道女人聲音,那人說話時,徐伽正背對著她坐在旋轉的椅子上,見到有人進來,趕忙把椅子轉了過來,看到那人時卻愣了一下。 

  進來的女人穿著牛仔褲白襯衫,一件棕色的風衣被她拿在手裡,而且在她手裡還拉著一個拉杆箱,看樣子是從機場直接過來的。 

  頓了頓,徐伽才清清淡淡的開口道,「找宴北川?他去忙手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坐那兒等一會兒吧。」 

  徐伽發了話,注意力便自顧自的回到了剛才翻看的那頁專業書上,對於那個女人,她並沒有過於關心。 

  可是卻只聽到「砰——」 

  進來的女人把門一甩,化著妝的臉龐死死的盯著徐伽看,甚至.……還帶著怒意。 

  女人掀了掀眼皮,什麼情況? 

  剛想開口,就聽到那個女人搶先一步,「你不認識我了?」 

  她這麼奇怪的問話,這才讓徐伽覺得奇怪,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后,徐伽這才淡淡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認識你。」 

  「呵。」女人低低的笑著,可這笑聲卻像有著無盡哀怨似得,像哭一般,「你不認識我,那你也不認識霍曼臣么?徐伽,你還真的很虛假啊。」 

  「你是.……」 

  「姜薇,霍曼臣的主治醫生。」姜薇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著,生怕她聽不清楚一般,女人的聲音像在指責一般。 

  一個人影在徐伽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曾經她是見過這個女人的,只不過上次見她,她沒這麼的著急。 

  姜薇和霍曼臣的事情,徐伽知道的並不多,只不過曾經照顧曼臣的時候見過她幾次,可是印象中每一次見面她對她的態度都不算好。 

  姜薇看著她的表情,冷冷發問,「想起來了?」 

  女人點頭,「嗯,想起來了。」 

  隔了幾秒,才開口問道,「你是曼臣的主治醫生,你來找……晏北川做什麼?」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晏北川是我的老師,我來找他,自然是有問題要向他請教。」女人冷冷的笑著,「自然也是拜你所賜,不然我也不用跑這麼一趟了。」 

  徐伽一怔,她的話,拜她所賜,又是什麼意思? 

  「有這麼難以理解?」姜薇的神情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看她的樣子像是不知道霍曼臣的近況,可是在那男人心裡,她是他唯一肯親密的女人。 

  卻對他的事情毫不知情? 

  呵,這太諷刺了。 

  徐伽皺了皺眉頭,從她一進門看到她在屋內以後,她的態度就不友善,甚至很尖銳,這是因為她是霍曼臣的朋友么,還是因為她知道霍曼臣對她的那點心思? 

  還是說.……有其他原因呢??空氣里一陣寂靜,徐伽猜不透她為什麼對她這麼反感,連她的目光都像在挑刺一樣,像是抓准了機會就會撲上來跟她撕咬。 

  一個女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另一個女人,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徐伽的臉上淡淡笑意盛濃,「你喜歡曼臣?」 

  這麼直言不諱,這麼直接的問題,也只有徐伽問的出來。 

  「我喜歡他,不可以?」姜薇反問道,「還是說,他喜歡你,所以活該沒有女人能喜歡他?」 

  女人搖頭,她並沒有那麼想。 

  相反的,她希望有人來愛他。 

  至少讓他不那麼孤單無助。 

  「他能接受你,我會很高興。」半晌后,徐伽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女人抬手看了看錶,時間已走到了下午4點30,女人起了身,」我先走了,你慢慢等。「 

  徐伽走後不到3分鐘,宴北川便穿著便裝走了進來,看到屋內坐著的人不是徐伽,而是姜薇后,眼中的神情暗了幾度,緩緩出聲道,「徐伽呢?怎麼只有你在這?」 

  姜薇見他進來,急急忙忙的開口道,「她先走了。老師,我有事情要請教你。」 

  姜薇說的急切,滿臉的著急,旋即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快速的把霍曼臣的病情講給他聽。 

  宴北川沉思了片刻,又看了她帶來的各種報告后,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徐伽從辦公室出來后,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后,才發現自己的包里沒有了手機的蹤影,剛剛明明…… 

  落在桌子上了。 

  徐伽折身回去,卻聽到姜薇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她聽到她在問,「老師,霍曼臣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好起來了?」 

  徐伽聽的並不清楚,可心臟還是揪了一下,震撼了一下。 

  她在說什麼?霍曼臣好不起來了? 

  難道說,她這次來英國是專門為了曼臣而回來的嗎? 

  徐伽低著頭在門口駐足,卻始終沒有聽到宴北川開口,他再次開口卻是說,「你先回去,我儘力試試再告訴你。」 

  門響了,徐伽站在門前看著宴北川,不言不語,姜薇的眼睛很腫,看樣子剛剛哭過。 

  宴北川有些驚訝,「不是走了?」 

  怎麼又返回來了。 

  徐伽輕飄飄的回答,「我手機忘了拿。」 

  聲音若無其事,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落在宴北川眼裡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落在姜薇眼中,就大不相同了。 

  剛才的對話,按理說她應該是聽到了,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平靜,船過水無痕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真的沒有聽到,那就是她…裝的太像了。 

  她就是靠這樣的表情騙了霍曼臣的心么? 

  徐伽站在宴北川跟前,男人轉而看向姜薇,話音款款,」還不走么,我和小伽有話要談,涉及私事,你在恐怕有些不太方便。「 

  明顯的送客令,姜薇深深的看了宴北川一眼,才輕聲道,「拜託你了,老師。」 

  「嗯。」 

  話罷,姜薇拉著行李箱走的匆忙,這次回來,雖說拜訪宴北川是主要目的,可是多拜訪一些業內的熟人,也沒有壞處。 

  她下了飛機后,就直接來這邊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整個人輕飄飄的,頭也在暈。 

  罷了……終究還是霍曼臣重要一些。 

  姜薇走後,宴北川才看了看徐伽的表情,出聲問道,「認識?」 

  一時間,徐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幾分鐘后,才點了點頭,小聲道,「認識。」 

  「她和你有過節還是怎麼的,你的臉色看上去可不太好,告訴我,是不是她欺負你了?」宴北川循循善誘的開口道,她的臉色是真的不太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臨走前還不是這樣,在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 

  女人搖了搖頭,私心裡並不想讓他知道更多,只能打著太極,「真的沒事,她也是你學生,怎麼說她也算我師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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