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41:茜茜,不要再過河拆橋了(6000)
番外041:茜茜,不要再過河拆橋了(6000)
「董事長,夫人再渝城那裡出事了。」
謝昀抬起頭來看著常春慌張的神色,一下子就丟了手中的簽字筆。
「出什麼事了?」
「夫人在會所里喝酒被人下藥,好在林小姐去的及時將夫人送去醫院了。」
「下藥的人是誰?」知道茜茜沒事,謝昀目光猛地森冷起來。
「是顧俞北。」
謝昀的臉色越來越冷,捏著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顧俞北真是好大的膽子,看著他不在渝城,敢對茜茜動這些心思。
「董事長,如果要動他的話,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他跟靳西恆不同,靳西恆是白道,他是黑道。」常春看著謝昀這麼生氣,生怕他一時衝動就提著刀去渝城殺了顧俞北。
「儘快安排公司的事情,我要去渝城。」
「可是三爺說了,在沈小姐生產之前您都要在紐約待著。」常春的聲音越來越小。
謝昀雙手撐著桌面抬眼看著常春杞人憂天的樣子:「你覺得我是個事事都要向他們低頭的人?」
他儘力的挽回茜茜在那些族人印象中的不好形象,但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其實很難改觀。
可是他還是得做,他不能讓茜茜回來這裡之後覺得什麼都變了。
「我當然知道董事長是可以隨時離開的,只是為了夫人去惹怒,總覺得不好。」
謝昀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沒有什麼不好的,那些人不過是仗著自己年紀大了點跟謝家沾了點關係,就隨便的指手畫腳,我院尊重他們,已經很不錯了。」
常春味兒欠身:「那我會儘快安排的,不過時間可能不好說,您離開的那段時間積壓的工作有點多。」
「盡量快點。」
常春出去之後,謝昀才給茜茜打電話,這時候渝成那邊是夜晚,茜茜身邊如果有林桑榆在,那麼應該會接電話。
在打了很多次之後,電話還是接通了。
「謝先生。」
「茜茜她沒事吧。」
「當然沒事,難不成謝先生還希望她有點事才好?」桑榆的音色有些冷,語氣里都是對他的不滿。
「紐約這邊有些事,我當然不希望她有事。」
「謝先生,恕我的話難聽,既然你解決不了身邊的麻煩,何必這樣困著茜茜,她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為什麼你總是要傷害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怎麼想不重要,茜茜卻是這麼想的。」
謝昀怔住,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謝昀立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日光,心裡像是被人扯過似的,太疼。
很多人以為他是完美的,他也想做的盡善盡美,兩全其美,可是他還是在一些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上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聖人,也不是神。
他後來打了很多電話,再也沒有人接。
一直過了一天,他在凌晨的時候接到茜茜的電話。
這個這麼遠,謝昀還是能從電話里感覺出來那種滲人的冷意,她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謝昀,我們離婚吧。」覃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字盯著這麼毒辣的太陽,還是覺得好冷。
謝昀這個火球,她到今天最終還是要選擇放棄。
「如果你想回美國的話……」
「我昨晚和別人睡了,你還要我嗎?」覃茜茜的語氣充滿了各種情緒,她想起來靳西恆說過的話。
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是謝昀心裡的怒火還是被輕易的挑了起來,她非要說這種話來氣他。
他坐在床邊,一隻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短髮,陷入一片長久的沉默當中。
茜茜為的只是離婚而已,只是想跟他離婚而已,在他身邊當真是待著就那麼痛不欲生,所以要這麼千方百計的用盡手段的離開他。
「我不要你的財產,我知道你一開始也沒打傘給我什麼,我願意凈身出戶,絕對不找你的麻煩,也不會破壞你的名聲,只希望你放棄我。」
謝昀聽著她的話,臉上漸漸聚集了許多陰沉。
「這婚不是你單方面提離就能離的,我告訴你,別說是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都別想從我的手心裡逃脫。」
「謝昀,算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馬,我感激涕零,美國不是我的家鄉,我和桑榆一樣,都遵循中國的一句古話,葉落歸根,我在美國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等美國這邊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會過來。」
「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桑榆最終的結果是死,謝昀,那你猜我會死嗎?」她的話說的不輕不重。
但是一字一句卻像是釘子一樣狠狠地被釘進謝昀的心臟。
他什麼都沒說,覃茜茜直接掛斷了電話。
謝昀捏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他只是跟靳西恆說過,沒想到靳西恆會及不擇路的跟她什麼都說。
這種行為,已經挑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和茜茜之間已經形成了無法逾越的溝壑和裂痕,當方法用盡的時候,他又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彌補他們之間的裂痕。
手機落在地板上,在這空蕩蕩的房子里有些迴音,他無力的撐著欄杆,所有的溫和冷靜這個時候已經消失殆盡。
再看看時間,天都亮了。
茜茜後來是在恆隅國際樓下看到的謝昀,她因為受傷,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會摔倒似的。
謝昀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攬在懷中。
「茜茜。」
茜茜聞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男人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沒有血色的臉頓時一僵。
「你怎麼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支一聲,是不是你死了,我都還不知道?」謝昀說著將她攔腰抱在懷中把她放進自己的車裡。
茜茜坐在車裡,呼吸稍微深了深,但是身體上的疼痛沒有絲毫的減輕。
「你的人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著我嗎?怎麼了?還不能知道我怎麼了?」茜茜嘲諷般的笑了笑。
謝昀坐上車的臉色變了變,分夫司機開車,她沒有好好的住院,真把自己當成刀槍不入的人了,連著出了好幾次車禍。
「在你出車禍的時候他們跟丟了你,而你之前兩次不嚴重的傷有沒有去醫院,茜茜,我不是叫人看著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安全。」
茜茜嗤笑,笑的無力:「謝昀,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下無敵呢,情報系統不得了呢。」
她還在我桑榆的事情生氣,明明是查到了線索,但是卻什麼都不跟她說,可能他心裡有那麼一丁點的在意她。
可是距離愛屋及烏卻還不夠,或者說,謝昀比想象中的要自私一些。
「林桑榆的事情我很抱歉,別生氣了。」
「我已經讓律師給你發律師函了,謝昀,你別再掙扎了,我知道,在我做了沒有後路的事情之後,美國那邊早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我給你提了這麼寬大的條件你都不要,難道非要分你一般家產不成?」
茜茜說這話,覺得自己渾身的傷口震的疼,一時間閉了嘴不想說話。
謝昀從身旁拿出文件袋給她。
「這是那個叫做陸淮所有的資料,我所調查的都在這裡了,至於其他沒有調查出來的,我還會繼續調查。」
茜茜看了看他,把皺眉當成習慣的她這個時候也皺眉,還是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資料。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作為交換條件,你就不要跟我離婚,林桑榆這事,我幫到底,怎麼樣?」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讓她繼續留在身邊。
他用了許多男人都會用的一種。
「當真?」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卷進這件事情當中來。」
茜茜淡淡的挑眉:「我差點被撞死,你覺得我還沒有卷進來,陸淮也已經把我列入名單當中了,謝昀,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句不參與,就能夠全身而退的,你是在獨立的美國待的太久了。」
她不喜歡美國,簡直是毫無道理的,興許是自己這麼多年在美國實在是過得太心酸,太憋屈,所以回到這裡,她就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但是我擔心你。」謝昀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茜茜低頭看著,嗤笑:「我死不了的,至少在桑榆平安無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她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受,特別是在他那天偷偷地跑掉之後,她的心裡就有了再也散不去的陰影。
「茜茜……」
「我很累,別跟我說話了,我一說話,渾身都疼。」茜茜煩躁的閉上眼睛不打算再跟他說話。
她這瘦了許多,大概跟車禍有關係,又沒有人能夠好好的照顧她。
所以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謝昀,是你自己要幫的,我不要跟你達成任何交易。」茜茜在睡著之前說了一句。
謝昀緊緊地抿著唇線沒有說話,反正現在她就是這個態度,他怎麼能隨隨便便的不去在意。
他在抱她下車的時候,茜茜被自己身上的傷口疼醒了,謝昀很小心翼翼,但是還是弄疼她了。
他的手不敢重也不敢輕。
「忍一下,馬上就到了。」電梯里看著她面色有些隱忍,臉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謝昀還是忍不住溫聲的跟她說話。
「走快點,傷口好像是裂開了。」茜茜素白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實在是疼的入骨。
一到家,謝昀便將她放下來,想去查看她的傷口,被她匆忙的錯開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謝昀站在門外,只手抄兜,他眉間有淡淡的笑意,不過是開個玩笑,不用著緊張吧。
「我帶了醫生來的,女醫生。」謝昀敲了敲門告訴她。
浴室的門猛地拉開,眼神兇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滾!」
抬眼果真就看到一個知書達理的女醫生在他身後候著,沒給謝昀一點好臉色。
謝昀轉身去了陽台的位置,給覃茜茜留下療傷的空間,他溫淡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沒有變化。
陸淮,敢對覃茜茜動手,說明自己是想曝光想的發慌了。
到晚上的時候,靳西恆結束忙碌的工作時,桑榆趴在沙發上就已經睡著了,他站起來目光複雜的看著她的睡顏。
一開始就不希望她參與這些事,可是她為了林桑榆還是參與了,他阻止不了,一切冥冥之中好像被上天安排好,他們每個人都是在執行命運的安排。
「常春,就算是把美國反過來,也要給我查到蛛絲馬跡。」
「夫人沒事嗎?」
「她沒事,我叫你辦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我知道。」常春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點,為了覃茜茜,謝昀也真的是很少做這麼大的動作,還是偷偷地。
若覃茜茜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又怎麼會願意這麼盡心的幫她。
這些難道覃茜茜還看不到嗎?還是說她根本不想看到不想理解他。
「你告訴三叔,不要再做無謂的事,他們想要的結果我不會給。」
他離開紐約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謝家所有的人都是在為他服務,又有誰敢私自泄漏她的行蹤。
「是。」
謝昀掛斷了電話,一回頭,茜茜身上的被子一大半都被掀翻在地上,他無奈的搖頭過去重新幫她把被子蓋好。
養了一段時間的傷之後,茜茜的身子才算是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不過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在謝昀的意識里,茜茜還需要再養,把散了的元氣給補回來。
儘管如此,茜茜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冷淡,談不勝多冷,卻也不足夠熱情。
靳西恆一場車禍再一次將本來神經有些放鬆的茜茜拉入了一個緊張的境界。
醫院裡桑榆走投無路的要自己給靳西恆輸血,茜茜本想阻止。
但是她最終還是掙脫了她,謝昀從身後拉住她的時候,她就再也來不及阻止。
她和謝昀大吵一架,防腐蝕積壓了許久的怨氣終於得以發泄。
可是怒不可遏的謝昀後來差點強了她,隨後她就被他扔進了他買的別墅里。
那個地方和靳園相隔很遠,謝昀就是故意的,她的自由開始再一次被他控制。
「你是要把我當犯人一樣關著是不是?」謝謝雙目都是呼之欲出的怒火,他瞪著把她甩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吵架,女人永遠都是吃虧的那個,就像她現在這樣,一言不合就把她給關起來。
「你不是說那是桑榆的房子嗎?我現在為你重新購置了一套,這樣一來,我們要做什麼就不會束手束腳了。」
其實他是被她說的話給惹怒的,她口不擇言的說話在他面前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謝昀,你要對我做什麼?」
謝昀巨大的陰影就壓了過來,茜茜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某些飛揚跋扈瞬間就收斂了起來。
緊繃的小臉可見她的緊張程度。
茜茜不禁往裡縮了縮:「你不要太過分了。」
謝昀面對著她這種緊張,他們之間想要再隨隨便便的滾床單好像也不太可能,覃茜茜現在就是個刺蝟,一碰就會扎手。
「開玩笑的,你住在這裡,我沒有想要關著你,希望你能每天晚上都睡好林桑榆那邊你不用跑的太勤,你的身體總有一天會因為這種頻繁的奔波而吃不消的,你不久前才出車禍,身體還沒好全。」他是心疼她。
遇上林桑榆的事情,她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完全的不眠不休起來。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掠過她光潔的臉頰:「別再過河拆橋了,這日後用得上我的地方還很多,知道嗎?」
茜茜下意識咬了咬嘴唇,身體微微放鬆下來。
「你這是算威脅我嗎?」
「你要是這麼理解,也可以,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謝昀心下不悅,被她怎麼認為都無所謂,她冰雪聰明,又有什麼想不到。
跟著他做生意那麼多年,學到的很多,特別是在這種需要他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謝昀說的自由從來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以保鏢為名,每天都有人看著她。
在渝城快入冬的時候,茜茜在接了沈薇然一通電話,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對謝昀的思念之情。
她安安靜靜的聽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看來謝昀並沒有停止對她的關心。
謝昀這個人完美主義者,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想要兩全其美,真是。
茜茜不由得苦笑一聲。
「剛剛沈薇然給你打電話來了,她可真是思念你,這個月份了,桑榆的孩子都要生了,她的孩子還沒生,你難道不應該陪她去看看嗎?」
茜茜看著他,一臉冷嘲熱諷,謝昀淡淡的蹙眉,還是什麼話都不願意說。
「你在吃醋?」謝昀慢慢的走過來,從她手裡抽走了手機。
茜茜冷然一笑:「謝昀,你何必要這麼辛苦,你完全可以選擇更輕鬆的路不是么?」
謝昀伸手扣住她的腰:「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謝昀,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茜茜慘淡一笑。
「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我只是想跟你離婚。」茜茜推開他的手,眉眼裡的笑看著越來越冷。
謝昀身子僵了僵,茜茜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走過,她其實最近已經不去喝酒了,何有很多時候都在家待著。
偶爾會去看桑榆一眼,她這種不知不覺的做法真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反應,簡直是不由自主。
大抵是對他有情,所以這種不由自主還是因為他,所以才說女人都喜歡犯賤嘛。
「茜茜,跟我回去吧。」謝昀最怕她這種情緒,任何決定都是一時衝動做出來的。
茜茜已經衝動過很多回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帶她回美國,這麼長時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耐心。
「我要是不呢?」
謝昀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往後一拖,茜茜整個人都被他重新扯了回來,力道之大,簡直無法想象。
「我由著你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把你感動,現在可由不得你。」他看她的眼神頓時充滿了茜茜所陌生的那種冷漠絕情。
茜茜背脊一陣寒意竄上來,可是她的力氣也是有限的,不管是怎麼掙扎,也還是沒法從他的手中掙扎。
「謝昀,你不要逼我?」
「茜茜,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我不想責備你,可沒有說你的任何事情都是對的。」對紐約她為了逃跑算計他的那件事,他還是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