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你打算丟下我要我怎麼活(6000)
170你打算丟下我要我怎麼活(6000)
顧俞北眼神涼颼颼的在她身上晃蕩了一圈:「好好開車,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顧俞北冷聲的超峰那個,庄小楠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個男人真是,在人面前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說話留點面子嗎?
桑榆目光一直望著窗外,眼神有些焦急,她被靳西恆關在別墅里,沒有辦法出來,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只能幹著急。
她想不通的很多事,在這麼些天,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想通,一點淡的舒服自己,她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由著他隨心所欲。
要是他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最難過的還是她,這麼多年了,她就像當初一樣,對他的感情如初。
雖然努力的壓制克制,可是她不是遁入空門斬斷紅塵的人,又怎麼真的能不去在乎,怎麼真的能被控制住自己的這些感情。
她素白的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瞳孔收縮的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圓點,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是在折磨靳西恆。
不過後來她才想明白,原來是自己一直在忍耐。
她沒有像平常的女人一樣受了委屈就要發泄哭訴,她選擇了一條生僻的路,自己走的艱難也辛苦。
有些酸澀又開始忍不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怕有眼淚掉下來自己沒有感覺。
「不要哭了,西恆說你眼睛不好,他要是知道你這麼哭,會生氣的。」顧俞北有點看不過去了,淡聲的跟她提醒。
桑榆紅著眼眶,沒辦法忍得住:「你如果早幾天來找我多好?」
「早幾天晚幾天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兩天西恆在接受調查,目前為止,還不能知道些什麼,當初參與這件事的人還有謝昀,你跟茜茜要好,或許可以讓謝昀幫幫忙。」
桑榆淡淡的笑了笑,顧俞北來找她當然是不是真的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只是為了靳西恆一個人而已,這一點她倒是看的很清楚。
「我知道。」
顧俞北的目的一貫都是這麼明確,連一絲絲的委婉都不願意,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在混的如魚得水,真叫人想不通。
車子到渝城的時候速度加快了,這是庄小楠最為熟悉的路,林桑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內心想見到靳西恆的***一定是很強烈的。
等這件事過去她一定要採訪她,寫一篇專訪。
「我們直接到恆隅國際,很快的。」庄小楠回頭看了一眼桑榆輕輕道。
「謝謝。」桑榆終於抬眼看她,溫淡友好,庄小楠看著她漂亮的眼睛笑了笑轉過頭。
然後她的臉上一直就都是小臉。
庄小楠走了最近的一條路去恆隅國際,牧馬人不算是小車,但是庄小楠開在手裡就像是玩具車似的,想怎麼開就怎麼開。
車子到恆與國際時,桑榆沒等顧俞北下車給她開車門,就推開了車門匆匆的下車去。
庄小楠和顧俞北下車之後就只看到她迫不及待的背影,庄小楠指了指她走遠的方向再看看顧俞北。
「我們走吧,我要是上去的話,靳西恆會撕了我的。」顧俞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免得他們兩個不管是哪一個看著都叫人覺得揪心的不行。
「靳西恆也會撕人嗎?」
「恩,你沒見過,跟發了瘋的獅子似的。」顧俞北還記得當初他就是以那樣一個狀態來對待夏初晗的。
在這個城市裡但凡是有點權勢的人都不是什麼善類,靳西恆當然也不例外了,夏初晗縱然是犯了天大的錯,可是她到底是個女人,靳西恆的做法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但是靳西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想把報復折磨夏初晗,跟瘋了一樣。
可能因為林桑榆的事情收到了不小的衝擊,要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白白受苦五年,而這個撒謊的女人卻在自己得了他五年的寵愛,這種心情也不是旁人能夠體會的。
顧俞北的一臉深思引起樂庄小楠的好奇:「真的很殘暴嗎?」
「庄小楠,你是個新聞人,不是八卦記者。」
「我一直想給他們夫妻做個專訪來著,你說靳西恆這事要是過去了,會不會看在我把他太太送來的份上給我這個機會?」
庄小楠這話的意思其實太明顯不過了,她就是為了這個專訪才這麼對他糾纏不清的么?
顧俞北臉色冷了冷:「那也等這件事過去,你現在可以走了。」
庄小楠看著他衣服不近人情的模樣,撇撇嘴,真是壞脾氣的男人,對別人偏偏又不是這麼壞的脾氣。
「你自己說過的,不管是什麼都會答應我。」
「嗯,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先走吧。」顧俞北沒理會她,接自己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庄小楠看著她走遠然後上車最後車子絕塵而去。
眼裡有淡淡的失落,她以為他多少回誇她一兩句呢,自己倒是挺會自作多情的。
桑榆從外面進來的很突然,堂內的許多員工看到失蹤了好些天的林桑榆突然之間神色焦急的出現時,許多人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這件事被揭發的時候,靳西恆就將她給藏起來了,至少沒有人能夠找得到她的蹤跡。
可是為什麼會自己出現,而且看樣子靳西恆還不知道。
「夫人,您要找靳總嗎?」
有人想去攔住她,她卻像是沒看見走過來的人更別說是聽見什麼人在說話。
她走過去只留下一陣風,許多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沒有誰在攔著她了。
誰不知道她是靳西恆心心尖上的人,誰都沒有這個膽子去攔她。
瀾姍接到樓下前台的電話急匆匆的進了辦公室,連門都沒敲,靳西恆終日在裡面吸煙,很少說話,也叫人不要去打擾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麼。
「靳總,夫人突然之間來公司了。」瀾姍盡量表現的很冷靜。
靳西恆正抽著煙,停了瀾姍的話,猛地轉身看她:「你說什麼?」
「前台剛剛打了電話過來。」瀾姍看著靳西恆這個模樣,有點於心不忍。
她在錦城好好地,怎麼會突然之間的回來了渝城,他拍了那麼多人看著她來著。
有這個權利把她從錦城帶回來的,只有顧俞北,那些人除了他也只有顧俞北能支配的動了。
「這個顧俞北,到底想幹什麼?」
瀾姍正猶豫著什麼時候出去,桑榆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進來就看著靳西恆,四目相對的瞬間,彼此都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瀾姍,你先出去。」
「好。」瀾姍看了一樣同樣憔悴的林桑榆,心裡無奈的輕嘆,或許靳西恆是真的很想保護林桑榆,可是這世上哪有一種折磨比精神折磨來的更狠。
所以靳西恆這一次又算是弄巧成拙了。
桑榆綳著一張蒼白的臉,在瀾姍關上門的一瞬間,挺直的背脊漸漸地鬆了下來,甚至是眉眼裡都有了鬆懈。
靳西恆丟了手中的煙頭,舔了舔嘴唇,然後疾步走過去,還沒開口說話,他剛剛走到她面前,她就撲進他的懷中
靳西恆渾身僵硬了一下,布滿血絲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愕,他僵硬的手都沒敢抬起來就任由她抱著自己,那麼一聲不吭的抱著他。
包含了許多的情感在其中。
過了好一會兒,靳西恆才慢慢地回過神來,大手慢慢的撫過她的後背:「不是讓你在錦城待著的嗎?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過去。」
桑榆一雙清麗的眼裡蓄著眼淚。
「你打算丟下我一個人要怎麼活?我的眼睛要是有一天突然看不見了該怎麼辦?我自己照顧孩子,他要是生病了我該怎麼辦?靳西恆,你對我就這麼失望是嗎?」桑榆溫軟的聲音夾著淡淡的哭腔。
靳西恆只覺得空氣中似乎是有麥芒,隨著空氣鑽進自己的肺里,一路向下密集的疼。
長臂慢慢的收緊,緊緊地攬在懷中:「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阿姨說她這些日子哭的時間很多,眼睛又開始不舒服,他都忘了她一個人要怎麼生活,她不想去找別的男人因為她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太差,沒有辦法習慣一個陌生的男人來照顧她。
靳西恆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難過的不能自己,眉心狠狠地皺了起來。
她伏在他懷中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靳西恆扶著她的肩微微將她推開,帶著她直接進了休息室里。
外面的煙味實在是太重了。
「你在這裡先休息,我去把外面的空氣透一透。」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還有些抖,桑榆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似乎還是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在他即將抽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桑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看他,在低頭看著他指間的淡黃色,這些日子他肯定是在不停地抽煙,她在渝城的時候他不怎麼抽。
可是這短短的好幾天,他就把這手指給抽成了淡黃色。
「你抽了很多煙?」她擰了擰眉頭,眼睛酸澀的難受,半天也掉不出來一滴眼淚。
「沒有很多。」靳西恆收回自己的手,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免得她擔心。
桑榆紅著眼眶,看著他的眼神有些難掩的悲傷:「靳西恆,你騙我。」
靳西恆看著她紅著的眼眶,心疼也無奈:「別哭了,你這眼睛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別又前功盡棄了。」
「好了,先待著吧。」靳西恆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激動,起身很快的就離開了。
他居然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剛剛桑榆的那一下子撲到他懷中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瀾姍,弄點空清新劑過來。」靳西恆出去跟瀾姍說了一句。
瀾姍愣了愣,這個人好幾天看著都沒什麼精神,這夫人一過來,整個人就變了。
「好的。」
靳西恆沒有進辦公室,而是在外面走了一個來回,瀾姍很快的就取來了空氣清新劑,這兩天吸煙太多,辦公室里了就算是不吸煙也會有一股濃濃的煙味瀰漫。
他當然是不希望林桑榆在這裡會感覺到一丁點的不舒服,瀾姍本來是想幫他的,但是靳西恆拿過去之後就自己做並不要她幫忙。
瀾姍在門口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人要是都能像靳西恆這麼悔過改正,恐怕許多人都會生活的幸福。
林桑榆能在這個時候過來說明心裡大抵是想通了的,能感覺到靳西恆的誠意真的不容易。
桑榆在休息室里獨自待了很久,她既然已經來了這裡,靳西恆必然也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這一點她還是能夠抓住他的心思。
她就一直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她來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里充滿了濃郁的煙味。
若不是事態嚴重,靳西恆也不會這樣吸了不少的煙,他離開錦城的時候神態也不是這樣的憔悴狼狽。
甚至,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靳西恆在外面跟顧俞北通了電話,顧俞北不免會在電話那頭調侃一番,他這是幫他懸崖勒馬,免得他做出魚死網破的瘋狂決定。
靳西恆當然還是很生氣的,他把桑榆好好地安排在錦城,這個顧俞北一聲不吭的把人從錦城給帶了回來。
「別生氣了,也虧得我這樣把她送過來,不然你真的會遺憾終生的。」顧俞北慢慢的收斂起自己的不正經。
也是說的語重心長,靳西恆立在窗邊,好半天沒有說話,桑榆靳阿天的樣子真的是有點嚇到他了,他自己也是沒想到她這一來就會抱她。
那種完全關心的神態已經生生的表現在了臉上,在這之前桑榆對他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神態。
「好了,好好地去溫存吧,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了呢,雖然有點遺憾,可是好在你們之間的隔閡就此消除了,不然再繼續下去看著真的是心累。」顧俞北說話的語氣漸漸地趨於一種平靜。
靳西恆淡淡的擰眉之後掛斷了電話,辦公室的味道好了許多,再問問自己身上的,還是有味道。
他第一次有些嫌棄自己,他就像是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完全不知所措。
「跟著顧俞北一路過來肯定都沒有吃飯,我換一身衣服然後一起下去。」靳西恆從外面進來,人看著精神了許多。
桑榆瞧著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拉住了他:「我不餓,也不想吃什麼東西,靳西恆,你這麼長時間不休息,你的身體真的熬得住嗎?」
靳西恆聽著她好聽的嗓音,心情也跟著舒暢了許多。
靳西恆摸了摸她的眼睛:「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騙我。」
桑榆不悅的看著他,明亮的眼睛看著也是很漂亮,靳西恆看在眼裡,沉鬱了許多天的心情就像一下子撥開烏雲見青天似的。
林桑榆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太陽啊,沒了太陽他都不會光合作用了。
「以後不會再騙你的。」靳西恆溫柔的撫過她的臉笑了笑道。
「我不相信你。」
「我先去換衣服,你近來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我可擔心了。」靳西恆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淡笑道。
靳西恆拿了一件相對休閑一點的西裝來換。
這幾天天氣有些熱了,衣服就有點不太好穿。
靳西恆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換衣服跟約會似的不知道挑哪件好,倒真是覺得有點陌生,靳西恆何曾在自己面前表現過這樣一種狀態。
「靳西恆,你就不擔心當下的事情嗎?陸淮是我殺的,為什麼說是你殺的?」桑榆心裡擔心的仍然是這一件事。
靳西恆穿好了衣服,回頭看著她,臉色比剛剛冷了一些:「我要跟你說多少遍,那是自衛,不是殺人。」
桑榆對上他的眼:「可是,陸淮最終還是死了啊,你們把他的屍體扔到了什麼地方?」
「那種殺人無數的亡命之徒也值得你可惜?桑榆,我記得你是恨他入骨的。」
「靳西恆,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說的不是這件事,聽說國際刑警在調查你,你要怎麼辦?」她來了,就是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靳西恆微微一僵,桑榆擺給他的是一張無比嚴肅的臉,在她面前,他沒有辦法岔開話題不談這個。
「桑榆……」
桑榆因為氣氛,氣息不穩,她瞪著他,夾著濃濃的悲傷和憤怒。
靳西恆走過去,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桑榆,我不會有事的,更不會讓你有事。」
就在她衝進來撲進他懷裡的時候,他就再也捨不得放開她的手,不管是她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打算跟他消除隔閡,他都不想要再放開。
桑榆看著他很久,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上一次在錦城把她騙的好慘。
「走吧。」靳西恆輕輕地扶著她的腰笑的溫柔,那樣子看著像是真的不會在撒謊似的。
靳西恆不是帶著她去吃飯,而是直接帶著她回家去了,靳小桑這幾天也真的是想媽媽想瘋了。
剛進了東院的門,桑榆差一點被突然之間撞來的肉團給撞到,還好靳西恆從身後扶住了她。
「麻麻……」靳小桑抱著桑榆的腿粉嘟嘟的臉就在上面噌啊噌的。
靳西恆臉一沉,差一點把桑榆給撞到了,他從桑榆身後走出去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為什麼隨便的在院子里跑?」靳西恆甚至不悅的盯著他。
桑榆把肉呼呼的小傢伙從靳西恆手裡抱了下來:「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還這麼小,你這麼凶做什麼?」
靳小桑抱住桑榆的脖子,緊緊地抱著她,生怕靳西恆會突然之間的再把他給拎走。
「你就慣著他吧。」靳西恆看著她抱著靳小桑有些吃力也不再去爭奪,這孩子真的是太粘著桑榆了。
「孩子還小,你不要太嚴肅了,他長大了跟你之間關係會非常僵硬的。」桑榆就不喜歡靳西恆這種教育方式。
「沒有哪個兒子跟老爸關係多融洽,嚴父出孝子知不知道?」
「我生的孩子不用說都很孝順。」桑榆白了他一眼,然後抬腳往裡面走。
見到孩子,暫時也不會想起來眼瞎火燒眉毛的這事,靳西恆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少奶奶回來了。」容媽見到桑榆喜笑顏開的,特別的開心。
「容媽。」桑榆溫聲的喊了一聲,容媽響亮的應答了一聲。
靳西恆早就給家裡了打過電話讓容媽準備飯菜,想來想去都還是覺得容媽照顧桑榆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