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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殘忍的,血腥的,變、態的(6000)

  120殘忍的,血腥的,變、態的(6000) 

  顧俞北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袖子:「是啊,挺可愛的有夫之婦。」 

  靳西恆蹙眉:「顧俞北,你有毛病吧,你怎麼這麼噁心?」 

  「你也認識,她叫覃茜茜。」 

  靳西恆這個時候表情相當的豐富。 

  「你以為謝昀是省油的燈嗎?他的太太,你敢去動。」靳西恆怎麼都想不到顧俞北居然對覃茜茜著迷了。 

  「謝昀的初戀情人懷孕了,現在回美國去了,留下覃茜茜一個人在渝城,你說這不是給人可乘之機是什麼?」顧俞北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 

  「你們……」 

  「從各方面能感覺到謝昀可沒動過他這位妻子,五年的婚姻,居然是無性的,覃茜茜自然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你以為她的床那麼好上?」顧俞北喜歡這樣的女子,潑辣熱烈。 

  這些天她天天泡吧,連對林桑榆也不聞不問了,從沒有真正的把自己內心的感情表現在臉上。 

  倒沒有枉費這麼多年待在謝昀身邊,把自己的心思倒是藏的很深。 

  靳西恆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很罕見的迷戀,顧俞北這都什麼愛好,等謝昀回過神來不殺了他才怪。 

  「別這麼看著我,我發現你跟謝昀的情況是很像的,林桑榆是你深愛的女人,同樣的謝昀的初戀也回來了,他會像你一樣再繼續跟覃茜茜再續前緣,五年都沒有碰過她,現在又怎麼會在意。」 

  靳西恆冷嗤一聲,別說,還真是挺像。 

  但是他和謝昀怎麼能一樣,那種沒受過挫折的名門少爺,跟他不一樣。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招惹覃茜茜,不然到時候會很麻煩的。」靳西恆別開臉,不再去看他。 

  顧俞北不理會靳西恆的勸說,反正覃茜茜在他看來是最適合顧太太這個職業的人了,當然會千方百計的將她變成顧太太。 

  到靳園的時候,顧俞北拉住了他:「你要是有空,在桑榆那裡討點關於覃茜茜以前的資料,我想可能有用。」 

  「桑榆要是知道你要泡覃茜茜,她一定會拿著刀來殺了你。」靳西恆甩開他的手然後迅速的下車,免得顧俞北會緊追著不放。 

  顧俞北搖了搖頭,他是根本不敢問林桑榆才對吧。 

  靳西恆剛進門,就遇上了靳西榮。 

  「西恆,公司這麼忙,這麼晚才回來,怎麼捨得讓桑榆獨守空閨。」靳西榮其實也是剛剛回來,只是這麼巧他看到靳西恆從門外進來。 

  靳西恆卻不想理他,他旗下的兩個子公司都被他弄沒了,攔著他能說什麼好話。 

  「大哥這麼關心我的太太,你倒是自己弄一個太太回來才對啊。」靳西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西恆,我記得很早就說過了的,我看上了她,你當初不也答應把她給我的嗎?我想要的太太就在這個園子里,我哪裡需要去找別的女人。」 

  靳西恆從他身邊走過一聲不吭,他幾乎能想象到靳西榮說這些話存著多麼變、態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靳西恆並沒有發怒,冷冷的留給他一個背影,靳西榮低聲的笑了起來,笑聲極其陰森詭異。 

  真沒想到他的能力這麼強,弄垮他一兩個子公司跟玩一樣,靳西恆,他怎麼會放過他。 

  靳西恆被靳西榮刺激了一通,本來就不愉快的心情就變得更加鬱悶。 

  到東院時,臉色也很難看。 

  「二少爺還沒吃飯嗎?」容媽覺得靳西恆這樣的臉色可能沒有吃飯。 

  靳西恆掃了一圈樓下樓上,沒見到桑榆的人影,煩躁的掛扯了一下領帶。 

  「桑榆呢?」 

  容媽愣了愣:「二少爺,現在都快十二點,少奶奶每天十點鐘就會睡覺的。」 

  靳西恆皺了皺眉,他每天回來的很晚,上班有時間觀念,但是下班就沒有時間觀念,每次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了。 

  「每天都十點睡覺嗎?」 

  「是啊。」容媽乾乾的說道。 

  他們這樣也算得上是夫妻嗎?丈夫對妻子不聞不問,一言不合就動手嗎,雖然沒有真的怎麼樣,但是架勢也太嚇人了些。 

  「容媽回去休息吧,都這麼晚了,以後桑榆睡了之後,您也就睡吧,你是來照顧桑榆的,不是來照顧我的。」 

  靳西恆扯開領帶鬆開了領口的扣子,渾身放鬆的坐在沙發上,對容媽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容媽自然不會疑問他,轉身就走了。 

  靳西恆靠著沙發望著天花板,這兩天自己的情緒似乎不太好,精神也緊繃的厲害。 

  當知道桑榆從醫院裡跑出去就不見了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她要離開自己,像幾年前一樣,在他的式耳機里小時的無影無蹤。 

  那時候,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現在的能力,他沒有那麼慌張過,這種感覺比她死在自己面前還要難受。 

  桑榆睡眠很淺,靳西恆在床邊坐下的時候,她就敏感的驚醒了。 

  靳西恆手裡捏著酒瓶,一口接著一口的喝酒,桑榆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時,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如果想喝酒,出去喝,我要睡覺。」桑榆的聲音沒有半分的溫度。 

  靳西恆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繼而又猛灌了一口才把酒瓶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桑榆,回主卧去睡,那裡才是你該睡的地方。」不知道是醉了胡言亂語,還是自己真的想這麼說。 

  但是在桑榆聽在耳里也是無動於衷,她輕微的側了身。 

  「我只是給你生孩子的工具,主卧那種地方,不適合我。」她清冷的語氣里是濃濃的自嘲。 

  靳西恆僵了僵,手掌摸了摸她的臉:「桑榆,你在醫院聽到我和顧俞北說話了是不是?」 

  他還在想呢,為什麼她會忽然之間的從醫院裡跑出去,原來是這樣,她那時候應該是醒了。 

  「沒有。」桑榆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靳西恆卻不依不饒,剛剛喝了酒,身上的酒氣濃烈,他俯身壓住她。 

  夾著酒精的氣息灑了她滿臉:「我如果不想你做生孩子的工具呢?」他的手不著痕迹的落在她的腰間。 

  桑榆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是無奈自己被他壓住動彈不得。 

  只能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現在很憤怒。 

  靳西恆借著床頭的昏黃的燈光,看到了她頭髮里的白髮,心裡不由自主的抽疼了一下,她才是二十多歲,為什麼會有白頭髮。 

  「西恆,你醉了。」 

  靳西恆倏地彎唇一笑,低低的笑出了聲,粗糲的指腹愛不釋手的摸索著她光滑的小臉,這個冷靜克制的本事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桑榆,你似乎有好多事都瞞著我,真的不記得了嗎?」靳西恆很懷疑,要是真的不記得了,又怎麼會輕易的被嚇到。 

  那天畫展會場的事情實在是詭異的很,一個裝著空白紙張的信封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想必在被覃茜茜找到之前一定受了很多折磨,所以精神才這麼敏感脆弱。 

  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滾燙的氣息一直在落在她的脖子里,她覺得痒痒的,想要躲開一些。 

  靳西恆看穿了她這個小心思,稍稍一用力,她就被他輕易地勾了起來,她就像是玩偶被他隨意的玩弄在股掌之中。 

  桑榆被迫躺在他懷中,睡意全無,這個男人喝醉了酒,就這樣胡鬧。 

  「靳西恆,你不睡,難道我也不睡嗎?」桑榆瞪著眼,在他懷裡掙扎不休。 

  靳西恆看著她這樣掙扎,似乎是覺得好笑,以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掙扎的脫。 

  「我們去主卧,以後不要睡次卧了。」靳西恆此時的態度似乎是忘了他把她從項翰林家裡拉回來的時候怎麼對她的。 

  桑榆使勁渾身力氣的將他推開,跳下床退出了好幾步。 

  「靳西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喜歡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不去計較了,我也不跟夏初晗較勁了,這最後的幾個月就讓我過過平靜日子行不行?」既然逃不掉那就安安靜靜的忍著。 

  如果不能從手術台上下來就算了,要是她逃過一劫的話,她絕對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靳西恆坐在床上,看著她對自己如此苦苦哀求的樣子,心裡揪成了一團。 

  「桑榆,你在生氣嗎?我只是不喜歡你跟項翰林走的太近,他對你別有所圖,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太太,總不能公然的給我戴綠帽子吧。」靳西恆雙手撐著膝蓋,架著他修長的上身,一臉難以捉摸的表情。 

  桑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這樣喜怒無常真是讓她有些受不了。 

  「靳西恆,是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你聽力有問題,你現在有又想做什麼,我現在都甘願做你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拿著孩子去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桑榆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來自心底的壓力幾乎快要自己完全的吞沒了一般。 

  「桑榆,我不想做什麼,你瞞著我的事情,我都想知道,關於你身上的疤,還有你頭上的白頭髮,所有的一切,你都應該告訴我。」靳西恆坐在床上不緊不慢的說道。 

  桑榆深深的吸氣又長長的吐氣,清瘦的人站在那裡,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起伏的厲害。 

  她漸漸地覺得眼眶發熱的厲害,最後變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酸疼。 

  「你想知道什麼?我怎麼害死你媽媽,怎麼為了錢爬上男人的床,怎麼作踐自己嗎?」她惶然失笑,血色全無的小臉很小,她本身也很瘦,現在懷著孩子只是看上去比以前好些。 

  不過她還是瘦的像竹竿一樣。 

  靳西恆目光淡淡的看著她,似乎也並沒有因為她這樣的話感到生氣,他在看她的眼睛。 

  以前充滿靈氣的眼睛,現在看著空洞虛無無神,這樣細細看著她的時候,靳西恆才覺得她跟以前真的不同了。 

  說話的語氣,脾氣,什麼都變了,以前她鋒芒畢露,現在就像是一塊被磨光的石頭,毫無稜角可言,這樣的桑榆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死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死去。 

  「謝昀說你在被救的時候不記得以前的事,可是為什麼畫展會場你會因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白信件嚇的失魂落魄?」靳西恆當然懷疑。 

  那些他查不到的究竟是什麼,那些過去對桑榆而言又是什麼,她似乎從來都不願意想起來,也不願意提起。 

  他不相信她真的忘了,既然是忘為什麼不過去二十多年的所有都忘個乾乾淨淨。 

  怎麼只是忘了中間的五年。 

  靳西恆平靜語氣里有些咄咄逼人,桑榆紅著眼,眼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忽然,她抬手脫掉自己身上的居家衣裙,靳西恆原本隨意的坐姿一瞬間便僵硬了。 

  她朝自己走過來,他從沒有認真看過她有多瘦,現在她褪去衣服在自己面前站著,他才真正的看清了她有多瘦。 

  微微凸起的校服也沒能顯得她有絲毫的微胖,這麼久,她似乎超前走了一些,然後因為一些事就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靳西恆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就像被苦澀的浸葯染著,只有狠命的不舒服。 

  「我身上這數不清的疤是被人用鞭子打的,每一道疤痕都是反反覆復的抽打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記得具體是為什麼,但是我記得我被人nue待五年,整整五年,靳西恆,就算是我當年犯下滔天大罪,那五年裡我想我都償還回來了。」 

  她一步步的走過去,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的掉,靳西恆怔怔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幾近崩潰的指著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疤痕。 

  他有些呼吸不暢,他今天晚上是喝了點酒,於是就大著膽子來問她。 

  桑榆說著,指著自己胸口醒目的刀疤,拿正是對著胸口的位置,如果不是這麼交錯的疤痕擋著,這個疤肯定更醒目。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自己除了掉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些零碎的記憶不斷的在衝擊著自己。 

  殘忍的,血腥的,變、態的,令她覺得頭疼,劇烈的頭疼。 

  「這裡,曾經有匕首刺入心臟一公分,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心絞痛了?」桑榆額頭滿是汗,吃力的說話,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 

  靳西恆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拿著床上的毯子將她包裹住,然後抱著她不再說話。 

  她的記憶錯亂,有的時候甚至是一點也想不起來,醫生說她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才會把什麼都忘了,但是記憶又太深刻,所以會有些零星的記憶。 

  她抱住自己的頭,一聲聲的叫著,想不起來,很多東西想不起來,但是許多可怕的記憶卻根深蒂固的留在自己的腦海中。 

  靳西恆強行拿下了她的手,按住。 

  「不要想了,既然痛苦,就不要想了。」靳西恆再也不敢問了,真的不敢了。 

  她最終無可奈何的失聲痛哭起來,靳西恆為什麼要這麼逼她,為什麼。 

  靳西恆抱住她的手一寸寸的收緊,有的時候他也很像放下仇恨,也自己勸自己,可是憑空浪費的這五年的光陰,還有六年前他所承受的一切痛苦令他沒有辦法輕易原諒。 

  不能原諒她,不能。 

  早上醒來的時候,桑榆毫不意外的就發現自己在主卧,窗外陽光很盛開,夏天的太陽總是出來的很早,讓人誤以為很晚。 

  她半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刺眼的陽光,眼前一片金色的光暈。 

  昨晚靳西恆喝多了,後來,似乎她有些激動,想起來好些畫面,然後就開始頭疼。 

  「醒了就起來,這樣躺著對孩子不好。」靳西恆清冷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桑榆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猛地爬起來,怔怔的看著他:「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靳西恆將領帶仍在床上,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才覺得放心,就算是將來會離婚。 

  他也不想她被別人折磨的死去活來,這世上有他一個人折磨她就夠了。 

  桑榆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要我回去上班嗎?」 

  「靳太太還需要上班嗎?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待著就好。」靳西恆語氣有些涼意。 

  她皺了皺眉,其實很不想去,但是能怎麼辦?這個男人說什麼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這樣是在防著誰,靳西榮還是項翰林? 

  「幫我打領帶。」靳西恆用眼神示意了她,桑榆從下床走到他跟前,幫他打領帶。 

  她的手不是很好使,簡單的領帶,她需要用很長的時間,靳西恆低頭看她認真的小臉,反反覆復的回憶著她說的話。 

  他能夠很清晰的回憶,她面色蒼白,她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痕,說著它們是怎麼來的,他親眼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回憶過去,在自己面前表演了幾近崩潰的模樣。 

  那一刻,他想,不能原諒她,可是他應該可憐她,那一身的傷,是經過長達五年的時間才累計出來的。 

  她說沒一道疤痕都是鞭子打著同一個地方很多次才形成,所以才去不掉。 

  明明是她身上的疤痕,明明只是她承受過的痛苦,為什麼他卻想感同身受一般,一時間竟然難受的哽咽。 

  「桑榆,你愛我嗎?」他再一次問她這個問題,就像是什麼魔咒,他著了魔的一遍遍的想要問清楚。 

  桑榆幫他打好領帶然後轉身,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桑榆,我在問你話。」在她轉身之後他沉聲的叫她的名字。 

  桑榆抬著下巴,目光平平的看著前方,眼裡只有死寂一片?愛?她忽然覺得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都那麼的不值得。 

  「你相信我嗎?」她轉身,溫淡的看著他,眼底那不自然的溫和靳西恆看著莫名的刺眼,她滿臉都寫著:我不在乎。 

  靳西恆面對她這樣的問題,無從回答,如果她不是做了那麼多喪失他信任的事,他又怎麼會不相信。 

  這麼多年在這個巨大的名利場里,他誰都不信,漸漸地成了一種習慣,以前覺得自己最信任的事夏初晗,但是現在,他不那麼認為了。 

  那個他覺得單純無暇,與世無爭的夏初晗似乎並不是看上去的那樣。 

  「我在樓下等你。」靳西恆驀地轉身走掉了。 

  桑榆看著他出去的背影,笑的蒼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愛著他,她想,應該不愛了吧。 

  五年的時間都沒有把他從自己心裡抹去,但是這短短的幾個月卻讓她覺得他將自己對他的愛消耗乾乾淨淨。 

  吃過早餐,靳西恆帶著桑榆一起去上班,出靳園大門的時候很巧的就遇到了也要出門上班的靳西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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