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夏初晗是他靳園以外的牽挂(6000)
111夏初晗是他靳園以外的牽挂(6000)
夏初晗是個很厲害的女人,這麼多年了,對靳西恆的意義一點都沒有變。
渝城傍晚的天氣不是那麼炎熱了,夏初晗一身優雅的長裙坐在西餐廳的一處,靳西恆很快從外面外面進來。
這樣的事情其實司空見慣,這是這個特殊的時候,靳西恆有心情能跟夏初晗出來約會,說明是真的不在意那個林桑榆。
那場面有多血腥,恐怕就是個男人也難以忍受,何況還是個懷孕的女人。
都說男人天性薄涼,果然是真的。
他們在餐廳里共進晚餐。
桑榆獨自一個人在醫院裡,隨著夜幕的降臨,情緒開始不穩定。
靳西恆說晚上回過來,可是等到現在也沒有過來,她站的而有些累了。
在窗前稍微動了一下,才恍然覺得自己渾身已經麻了,身後有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將自己穩穩地扶住。
桑榆驚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項翰林。
這個病房是被靳西恆監控的,怎麼項翰林還進來了。
項翰林從身後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桑榆,我怕不干涉你的生活,但是你卻逼我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桑榆,我忍不下去了。」
心裡有些衝動無法抑制,他想要把她從及昵稱身邊帶走。
至於那些模糊不堪的過去,就讓她都忘乾淨好了。
桑榆有些被嚇到了,想動,但是被項翰林牢牢地抱在懷中。
「項先生,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醫院的股東不只是有靳家而已。」項翰林從未這麼衝動過。
靳西恆用檢察機關這個漏洞把靳西榮檢舉了,但是他萬萬想不到檢察機關那個漏洞就是項家的人。
渝城不只是靳家在隻手遮天。
「項先生,你不要這樣。」桑榆使勁渾身力氣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後背貼著窗邊,眼睛緊張的盯著他。
項翰林本來就是個冷靜的男人,他看到她的緊張和戒備,他不再往前了,剛剛是自己太衝動了。
「你瘦了,桑榆,他對你不好是不是?」項翰林緊緊地皺著眉頭,一種濃郁的不滿在心間不斷的蔓延。
「他沒有對我不好,這件事跟他無關,是靳西榮,他想害我。」桑榆的脆弱這個時候開始一點點的表現出來。
「桑榆,就那麼愛他嗎?」項翰林覺得心疼,靳西恆可是一點都不稀罕她的愛啊。
「項先生,這事和西恆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她看著他的目光逐漸渙散,說話的時候也在不住的顫抖。
項翰林重重的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她表面上的平靜是假的。
「我知道沒關係,桑榆,你冷靜一點,我沒有說跟靳西恆有關係。」項翰林的眸色凝重,她真的該看精神科了。
靳西恆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項翰林沒有靠近,桑榆緊緊地貼著窗邊,有夜風吹上來,吹的背心發涼。
但是她依然緊張,這段時間一直克制的情緒像瘋了一樣開始變得無法控制。
項翰林是個有分寸的人,他也知道現在桑榆最需要的是冷靜。
「桑榆,我只是來看看你你,沒有別的意思。」項翰林微微笑著,溫暖迷人。
桑榆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目光仍然有些渙散,搖著頭:「我沒事。」
「桑榆,你該休息了。」
靳西恆跟夏初晗本來吃著晚餐,可是手機上忽然之間傳來一則短訊。
手中的刀叉迅速的僵住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怎麼了?」夏初晗看到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心裡有些不安。
靳西恆在夏初晗說完之後放下了刀叉,拿著手機就起身,一句話也沒說,夏初晗想追過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理由追過去。
她對他來說其實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他一個放不下的女人而已。
靳西恆趕去醫院的路上將車開的很快,心裡頭似乎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想不到項翰林居然會這麼公然的跑去醫院看他的老婆,還真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病房門被推開的時候,靳西恆冰冷的面孔露出來。
「項先生這個時候跑來我太太的病房幹什麼?」靳西恆看到窗邊上緊張的桑榆,尚且還有一絲理智。
項翰林回頭看著門口眼神冰冷的男人。
「你能去陪心愛的人吃晚餐,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我心愛的人?」項翰林的意思非常明確。
「項翰林,她是我太太,不是你心愛的女人。」靳西恆狠狠地蹙眉,想不到項翰林一貫一個溫潤如玉的性格,居然會在她面前說這麼狂妄。
靳西恆進門朝他走過去,項翰林目光一直淡淡的,但是看在靳西恆眼裡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他在桑榆面前說他去跟心愛的人吃晚餐,而他白天還說晚上要來醫院。
項翰林這麼輕易的在桑榆面前拆穿他,可真是居心不良。
「靳西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照顧她下半輩子。」
靳西恆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項翰林挑釁的看向他。
靳西恆目光只是下桑榆身上,項翰林的確是說了讓他心裡不舒服的話,可是他為什麼要如他所願顯得生氣呢。
「他嚇到你了嗎?」靳西恆過去輕輕的將她扶著,她的手比平常要冷的多。
「項二爺,看來你是真的嚇到她了。」靳西恆音色立馬就轉冷了。
項翰林扭頭看了他一眼:「嚇到她的是你,靳先生可能從今以後我會很想跟你爭奪桑榆呢。」
他溫淡的笑里是濃濃的挑釁,靳西恆別開臉沒有理會他。
項翰林覬覦桑榆時日已久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呢?
只是他根本不可能讓他有機會得逞。
「項先生這麼喜歡奪人所愛,我當然不會讓你如願了。」
項翰林冷嗤一聲:「她是的所愛嗎?靳西恆,你真可笑。」
他低聲的笑了兩聲之後便轉身走了。
「對了,桑榆還沒吃飯呢,你自己倒是吃飽了。」項翰林拉開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補上一句。
靳西恆狠狠地粗了蹙眉,然後就眼睜睜的看到項翰林悠然的轉身從病房裡出去。
「怎麼讓他進來?」靳西恆似乎是在生氣,因為項翰林見到桑榆感到生氣。
桑榆渙散的瞳孔其實還並沒有恢復,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好像沒有聽到靳西恆的話一般。
「桑榆……」靳西恆將她扶到床上,一直握住她冰冷的手,這樣的體溫真讓人擔心。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話,靳西恆心頭莫名的一陣抽疼,握住她的手更緊了一些。
他總是覺得因為這件事對她的精神打擊很大,靳西榮的目的大概就在這裡,想要以刺激桑榆來達到折騰他的目的。
「餓了是不是,想吃什麼?我帶你去。」靳西恆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為什麼項翰林來過之後,她就變成這樣了。
就像積壓了這麼久的情緒一下子突然之間爆發了。
「我不知道。」
當她再一次重複這一句的時候,靳西恆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暗自叫了一聲糟糕。
他就知道,不會這麼平靜。
「桑榆,你冷靜點,項翰林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靳西恆本來清冷的聲音一點點的正在變得溫和。
漸漸將她瘦弱的身子攬入懷中,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極力的在安撫她的情緒。
但是懷裡的人這個時候像是個失聰的人,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看不到,她軟軟的在他懷中滿臉木然。
項翰林在回去的路上將電話打給了靳西恆,他似乎是有話忘了說了。
「項二爺,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聊天。」靳西恆接電話的而語氣很不好。
項翰林感覺到靳西恆的態度不是一般般的惡劣。
「我忘了跟你說了,你要是還把她當成你孩子的媽媽,就給她看看精神科吧,不要以後等她徹底瘋了之後然後就去離婚,就太絕情了。」項翰林音色溫涼。
靳西恆只是捕捉到其中的重點,冷冷的蹙眉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桑榆,我們回家。」他給她穿上外套把她從床上抱起來,靳園那個地方她還要待很長的時間,但是他要告訴很多人,林桑榆是他的,旁人還是不要隨便欺負的好。
靳西恆晚上抱著還穿著病號服的桑榆從醫院裡回來家裡,靳園的廚房本來已經沒有人在了,可是他卻命令廚子回來給桑榆做晚飯。
靳百川從李恩那裡聽來了這個消息,一時間也沒有睡意。
「老李,你說西恆是不是還是很愛她?」靳百川在感情方面其實沒有辦法看透靳西恆,靳西恆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恐怕現在很多人都看不懂他了。
「不知道啊,二少爺的到底是仇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李恩搖搖頭,靳西恆心裡想什麼,他當然不知道了。
「給桑榆配一個管家過去,她的精神狀況身邊可不能沒有人。」靳百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園子里的暗流,他怕是再也按不住了。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
靳西恆讓廚房做了蝦米湯,還有少量的米飯,晚上不敢讓她吃什麼小菜,但是這種搭配桑榆以前是很喜歡的。
「吃點吧,米很軟。」靳西恆幫她盛了湯。
可是餐桌前坐著的人目光獃滯,表情木訥,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米飯和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桑榆,你要聽話,不能這個樣子,知不知道?」靳西恆表情雖然有點冷,但是說話的聲音很溫和。
他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他也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關心桑榆會不會吃飯。
「我不餓。」她像是有片刻的清醒,從餐桌上起來。
「林桑榆,你是覺得這段時間我對你太好了是吧?」靳西恆坐在椅子上沒動。
桑榆微微頓了頓,微微垂眸:「我不知道。」
「林桑榆,你再說一遍試試!」
「蝦米湯沒有醋啊,不好喝。」
靳西恆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真是這些廚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不放醋。
「你等等,我去拿醋。」靳西恆從椅子上起來轉身就要出去的樣子。
桑園卻將腳步轉向了廚房:「冰箱里有醋。」
靳西恆頓時僵住了,看著她從廚房的冰箱里拿了醋出來。
然後桑榆特別安靜的吃完了米飯喝了湯,靳西恆一直在看著她。
在醫院裡出現的那種狀態似乎這個時候漸漸平靜下來了,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看會電視吧。」
「靳西恆,如果我瘋了的話,就把我丟掉吧。」她扶著扶梯,目光里洋溢著淡淡的光,不過卻看著叫人覺得很冷。
靳西恆的手猛地一下攥成了拳頭:「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都聽到了。」桑榆扶著扶梯一步步的往上走,覺得腳下虛浮的厲害,好像每一步都沒有踩在台階上一般。
靳西恆目光沉重的盯著桑榆一步步往上走的背影,總是從她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頭很不舒服。
若不是她的精神不好,真不想放過她。
卧室里再也沒有小白,桑榆躺在床上也覺得渾身冰冷,有的時候她覺得這樣被人整下去的話,可能她也撐不到孩子降臨。
就算是靳西恆再想要這個孩子,他也為能夠保得住,畢竟身邊有那麼多居心叵測的人。
靳西恆心煩意亂的在樓下抽煙,腦子裡回蕩的都是桑榆那句消極的話,如果瘋了,就丟掉,怎麼說出這種話。
難道從一開始也沒有一刻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嗎?所以覺得她若事瘋了,他一定會丟掉她。
他也有可能……不會啊。
她蜷縮在床上,明明是夏季,可是她好像很冷,靳西恆過去緩緩地躺在她的身邊從身後擁住她的身子,為什麼冷呢,怎麼可以這麼冷,像死掉了一樣。
他每一次無情的喊她桑榆的時候不附帶感情,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叫的順口。
「桑榆,不要這麼冷。」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的說著。
靳百川第二天安排了人過來,靳西恆也叫了精神科醫生和心理醫生過來。
靳百川和靳西恆兩人一同坐在樓下的沙發上。
靳西恆沒有說話嗎,更沒有表情,靳百川喝著茶也很平靜。
「這裡了不需要爺爺派人過來。」靳西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
「你常常都不在,桑榆現在這個樣子更需要人照顧,你不要多想。」
「她是我的太太,我會照顧。」靳西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跟靳百川說話硬邦邦的。
靳百川皺了皺眉,靳西榮的事情,他沒有辦法找他的麻煩,都是靳家的孩子,他難道還能為了靳西榮把靳西恆怎麼樣不成。
「西恆,你能照顧,莫非你是能完全的跟夏初晗斷的一乾二淨回來照顧桑榆嗎?」靳百川微微眯著眼,眼裡有某些危險的在流動。
靳西恆目光冷冷的看向靳百川,許久也沒說出半句話。
靳百川一句將他堵的死死的,夏初晗是他在靳園外面不能丟掉的牽挂,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看到靳西恆無話可說時,靳百川才舒眉展眼的笑了笑:「西恆,我這是幫你。」
「爺爺想要什麼?」靳西恆薄涼的聲音里儘是冷漠。
「放過西榮吧。」靳百川其實沒有把握,畢竟靳西恆相當固執的人,能改變他的人很少。
樓下偌大的客廳忽然在一瞬間陷入一種沉默當中,靳西恆垂眸看不到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靳西恆唇角稍微勾勒出一個弧度:「爺爺,我說過了,大哥的事情我不知情,何況檢察機關的人跟我也不熟啊,我就是想幫,也愛莫能助。」、
靳百川臉上的希冀不著痕迹的垮了下去,他早該知道的,他是不會輕易放過靳西榮,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平安無事。
從他進靳園以來,兄弟兩就算是不是互相喜歡,但是也不會彼此仇恨到這個地步。
為什麼靳西恆這麼執著於對付靳西榮。
「西恆……」
「爺爺想安排人過來,就安排,您說的對,夏初晗是我在靳園以外的牽挂,您知道她對我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弄不好就是照顧一輩子呢,我就是再怎麼精力旺盛,也會分身乏術的。」靳西恆抬眼看著靳百川,冰冷的臉上似乎有些淺淡的笑意。
不是很明顯,但是靳百川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
靳百川沒有再說話,靳西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不管是進來靳園還是進來靳園之後。
他唯一改變的是他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像石頭一樣的硬。
醫生從樓上下來。
「靳先生,太太的情況我已經看過了,不是很樂觀。」精神科的醫生表情凝重,心理醫生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糟糕到哪種程度?」靳西恆下意識的問,心裡頭不由得緊了緊。
「太太並不配合我,所表現出來的答案都是假的,我想心理治療有點難。」心理醫生這麼說。
靳百川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靳太太以前似乎是經歷過長時間的精神凌nue,她心裡已經自己建立起一堵牆,拒絕任何的幫助和治療,是極為消極的狀態,我懷疑靳太太有輕度的抑鬱症。」
靳西恆從沙發上站起來平視醫生:「要怎麼治療。」
「靳太太這種情況其實是有點難的,我想在以前可能看過精神科或者心理醫生,表面上看著是好了,但是其實只要稍加刺激病情又會還原,甚至是更重,我希望靳先生要重視,這種病人很危險。」醫生的話術說的簡單明了。
靳西恆逐漸的聽懂了。
「我知道了。」
「像這樣有心理準備的病人我們是第一次遇到,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靳太太沒有這方面的情況。」
靳西恆眉心擰著,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以前的確是得過精神病的。」
醫生笑了笑:「這個當然不否認,但是如果完全好了還是這種狀況就不排除是演戲給大家看了。」
靳百川聽到醫生這句話,忽然之間的抬眼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醫生,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他也是第一次從醫生的嘴裡聽到。
靳西恆眼色一冷:「演戲?」
「也只是可能,要經過確診之後才能知道。」醫生的話起到了干擾靳西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