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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這麼多年,原來我在這裡連客房都沒得住

  103這麼多年,原來我在這裡連客房都沒得住(6000) 

  謝昀微微皺了皺眉,覃茜茜一向都有自己的主見,旁人干涉不得。 

  「好。」半晌之後,謝昀做出了回答。 

  覃茜茜沒有回頭,眼色愈發的清冷起來。 

  「把我的手機給我,從我家離開吧。」 

  「茜茜,我會等到你的事情辦完為止。」謝昀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就是要在渝城看著她。 

  茜茜沒有再理會他,等著謝昀從家裡出去。 

  桑榆接到茜茜的電話時有些詫異,這段時間打她電話一直都關機。 

  「茜茜?怎麼這段時間一直關機?」 

  「沒事,這兩天靳西恆沒為難你吧。」茜茜對她的問題避重就輕。 

  「沒有,他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家。」桑榆慢慢的合上書本,走到陽台上照著陽光,緩緩地閉上眼睛。 

  覃茜茜倒是沒想到結婚以後靳西恆不是那麼混蛋了,可能是因為孩子。 

  「那不好嗎?」 

  「沒覺得有什麼好,我寧願他去陪夏初晗。」桑榆眼底掠過幾分蒼涼,在家的靳西恆時不時莫名其妙的溫柔會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嫁給他,可不能有這種想法。」覃茜茜抬手捻著眉心,有些煩躁,她好端端的又在想什麼。 

  桑榆聽著覃茜茜在電話那頭的語重心長,她其實知道,覃茜茜在其中應該是用了些手手段的。 

  比如用夏初晗下毒的事情來威脅靳西恆,那是她在還不知道靳西恆存著什麼樣的心思的時候。 

  她彎唇淺笑:「茜茜,你還是跟謝先生回國吧。」 

  「桑榆,嫁給他,不高興嗎?」茜茜似乎能感覺到她言語中的那些不快,以及隱隱約約的悲傷。 

  桑榆睜開眼睛望著被刺眼陽光布滿的天空,有些絕望一閃即逝。 

  「高興啊,怎麼不高興。」 

  茜茜許久沒有說話,她把高興說的那麼難過,又怎麼是真的高興。 

  「桑榆,你怎麼了?」 

  「沒事,我最近身體養的很好,靳家爺爺對我也很好。」桑榆的聲線很輕,卻一句一字都說的清晰。 

  覃茜茜在電話那頭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問的更多,但是她覺得桑榆現在應該是不開心的。 

  茜茜撐著玻璃窗,等著三姑掛斷了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桑榆穿著碎花的布裙子,齊肩的頭髮已經有些長了,她用髮帶簡單的束在腦後,看著清爽了許多。 

  靳西恆回來沒有看到她在樓下,上樓去找,果真是在這裡找到她。 

  床上還丟著她的書,她的人在陽台上跟小白玩的很開心。 

  傍晚的陽光不是那麼強烈,這樣的夏日,她幾乎每天都會曬太陽,但是也沒有把她晒黑,這皮膚到底是太好,還是一種病態。 

  可是看著她乾淨如洗的笑,他立在原地,不想往前,生怕會打破眼前這樣的美好畫面。 

  一人一書一狗,似乎就是藝術家們最理想的生活,只是她現在沒法畫了。 

  可陽台上的人終究還是看到了在門口立著的男人,於是停止了跟小白的大鬧,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消散了。 

  她從陽台走進來,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他手裡的西裝,模樣安靜溫雅,不管怎麼看都是無可挑剔的低眉順眼。 

  正欲離開的時候,男人的手撫上她的頭髮,然後再是她的臉,她停下來,清明的眼睛看著他。 

  「怎麼了?」 

  「看你最近臉色好了很多,下周我要出差,跟我一起去,你這樣一直這樣家裡待著會悶壞寶寶的。」靳西恆溫聲的說道。 

  桑榆愣了愣:「不用了吧。」 

  「我是為了孩子好,不是為了你。」之後他補上這麼一句,從她手裡拿走了西裝從她身邊走過。 

  留下的只有他掠過的一陣風,桑榆隨之苦笑,是啊,他做的什麼都是為了孩子。 

  靳西恆進來沒有去看夏初晗一眼,在公司里也碰不著,這兩人忽然不出雙入對了,到讓人開始臆想飛飛,是不是林桑榆嫁給靳西恆之後已經完全的籠絡了他的心。 

  所以靳西恆現在連看都不想去看夏初晗一眼,完全的忘記了之前兩人長達六年的感情。 

  夏初晗試圖去劫堵他,但是靳西恆就像是被算計好了似的,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見到他。 

  終於,她追到了靳家門口,曾經夏初晗像女主人在這個寨子里進進出出,誰不認識她,現在這樣站在門外,他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馬上就要下雨了,進來。」靳西恆看著門外在庭院里坐著的女子,不悅的皺眉。 

  桑榆側臉看了他一眼:「一會兒就進來。」 

  「桑榆……」靳西恆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桑榆無奈,還是站了起來,往屋裡走。 

  隨即後面就有人進來,這些人一般都不會輕易過來,不過看著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 

  「二少爺。」 

  靳西恆沒有看到桑榆進來,卻看到傭人進來。 

  「什麼事?」 

  似乎是顧及後面進來的林桑榆,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麼事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靳西恆看了一眼桑榆也沒有讓她離開。 

  桑榆也看著吞吞吐吐的傭人,好奇他想說什麼。 

  「夏小姐在門外一直站著,老爺讓我來跟你說一聲,讓您去處理。」 

  之後整個偌大的客廳都安靜極了,桑榆的表情微微有些愣,但是卻不是很明顯。 

  夏初晗這又是在鬧哪一出?靳西恆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樓下客廳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靳西恆也沒有要立馬出去,反而是在看桑榆。 

  「快下雨了,去吧。」桑榆笑了笑,她此刻顯得溫柔得體大方,也沒有表現一絲絲的嫉妒或者不高興。 

  不知為何靳西恆看著這樣的桑榆,他心裡很不舒服,這個時候她應該表現的不是不是這樣的情緒。 

  「幫我去拿一把傘。」靳西恆沉沉的盯著她很久之後開口說道。 

  桑榆點點頭輾轉就去給他拿雨傘,外面的風吹的很大,傾盆的大雨就像是一盆水忽然之間下來。 

  桑榆將傘遞給他,看著外面風雨交加的天氣,不知道夏初晗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來靳家做這種事,無非是在斷自己的後路。 

  這靳家是名門,怎麼會容許她這樣在門前這樣無理取鬧。 

  她看著靳西恆打著傘走進雨里,忽然想起來那一次的遭難,靳西恆在林子里找到她的情景,好像也是這樣的風雨天氣,只是那天比今天更糟糕一些。 

  靳西恆撐著傘走的很急,雨水打濕了褲腳。 

  「西恆,你知道爺爺是個很愛面子的人,怎麼不知道讓她收斂一點。」靳西榮在岔路口攔住了他的去路。 

  兩個男人都撐著雨傘,可相視的眼神都很冷,靳西榮眼中含笑,只是這笑並不達眼底,帶著嘲弄的成分。 

  「大哥,我自會向爺爺解釋的。」 

  「西恆,你這樣腳踏兩隻船,累不累?」靳西榮一直想要知道靳西恆在想什麼,是在乎林桑榆多一點,還是在乎夏初晗多一點。 

  可是經過這麼多事,靳西恆在任何一件事情當中都好像做的很絕情,不管是對林桑榆還是對夏初晗。 

  這個男人是被傷的太深,沒有心了嗎? 

  「跟大哥也無關。」靳西恆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從他身旁走過去。 

  靳西榮隨著他轉身看著他在雨中越走越遠的背影。 

  正欲打算回去,轉眼就看到桑榆也撐著雨傘跟了過來。 

  桑榆不如靳西恆走的那麼急,只是在看到靳西榮好端端的出現時,還是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這麼著急過去看自己的丈夫如何心疼別的女人嗎?」 

  桑榆抬眼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你管得著嗎?」 

  「桑榆,我們好歹是一家人,我這也是擔心你。」靳西恆榮還想得寸進尺的伸手,只是桑榆眉間的厭惡很明顯,輕巧的避開了他伸出來的手。 

  靳西榮的手僵在雨中,桑榆的性格某些時候跟靳西恆挺像的,果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那。 

  桑榆跟著靳西恆去了門口,夏初晗果然是在門口淋的渾身濕透,她靜靜地立在大門跟前,看著靳西恆為她撐著雨傘,神情是隱隱的擔心。 

  「西恆,夏小姐淋成這樣,去換一身衣服讓司機送她回去吧。」桑榆的聲音傳過雨簾的時候,被雨淋的異常狼狽的夏初晗猛地抬頭看她。 

  隔著雨簾看的不打真切,但是她確實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現在自己這樣在林桑榆面前似乎才更可笑。 

  林桑榆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是她最後成功嫁給了靳西恆,因為懷孕了。 

  這些年別說是懷孕了,靳西恆對她一直禮貌有加,女人最失敗的地方應該莫過於如此,在一起這麼多年,但是那個男人不碰自己,甚至是對自己的身體不感興趣。 

  但是林桑榆回來不過數月就有了他的孩子,現在自己又來鬧這麼一場,無非是打自己一巴掌。 

  靳西恆沒有多想桑榆為什麼會跟來,又為什麼會這麼好心的容許她去換一身衣服。 

  不過他最終是扶著夏初晗進了靳家的門,桑榆撐著傘,手捏著傘柄十分用力,唇角的笑不知道怎麼了,似乎被雨水打濕了。 

  但是等自己嘗到時又是苦澀。 

  靳西恆讓夏初晗在樓下換衣服,樓上都是桑榆的衣服,靳西恆沒有去拿,而是讓人重新去準備。 

  「這雨下的這麼大,怎麼跟著過來?」靳西恆看到她身上也淋濕了不少,頓時就有些生氣,過去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低沉的聲音都是不悅。 

  桑榆微微掙扎了一下想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但是很明顯,她的力氣不是他的對手。 

  去雨里走了一圈,就算是撐著雨傘,但是渾身還是涼透了,靳西恆單單是握住她的手腕都能感覺到那入骨涼意層層傳來。 

  他墨色的瞳孔里都是冰冷,微微一用力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便被他輕易的橫抱在懷中。 

  「我讓她進來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不好嗎?」她輕淡的聲音里不夾雜任何一種情緒就是淡淡的一副我很有度量的樣子。 

  靳西恆抱著她的手愈發的收緊起來,似乎是有些生氣,但是有沒有表現出來。 

  桑榆唇角彎著,有些淺淺的弧度,她現在不需要跟任何人生氣,這個男人不愛她,她何須要因為夏初晗生氣。 

  他們終歸有一天是走到一起的,她現在就算是為自己的孩子留些餘地。 

  「把衣服換了,不要穿裙子了,下雨天濕氣重,也涼,你的身子受不住。」靳西恆把她方巾衣帽間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桑榆自己選了衣服,他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有些無奈的靠在衣服柜子旁。 

  「我現在要換衣服了,你去看看她吧。」 

  「你身上我哪一點又沒看過?」靳西恆冷哼一聲並不願意離開。 

  桑榆眼中噙著笑:「我這身上的疤痕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你就不必在我面前噁心了。」 

  靳西恆英俊的五官幾乎一瞬間就陷入一種糾結當中,然後桑榆看著眼前的人轉身走了。 

  之後就聽到他關上房門的聲音,她低頭輕笑,漸漸地顯得悲傷起來。 

  靳西恆從卧室里出去后,夏初晗已經換好了衣服,別院過來的傭人正在幫她吹頭髮。 

  「這種天氣為什麼跑來這裡?」靳西恆出聲的時候已經在樓下了,夏初晗怔了怔,忽然之間沒有回頭看他的勇氣。 

  「我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你居然開始不想見我,是不是到了後來,你都可以忘記她是害死伯母的仇人而想要跟她在一起。」夏初晗這時候並沒有顧及誰。 

  話張嘴就來,傭人都能看到靳西恆瞬間垮下來的臉有多難看。 

  沒等靳西恆發話,自己就自覺的離開了。 

  夏初晗頭髮還是濕的,回頭看他的眼神委屈也幽怨,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只是靳西恆眼中並無心疼,她今天來這麼無理取鬧一頓,顯得她之前所有的知書達理了都像是在做戲。 

  「看你的樣子,我是說錯了什麼嗎?」夏初晗悠然可憐的目光總是深藏無奈和悲情,似乎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她。 

  「你沒說錯,但是你今天是來幹什麼?跟靳家展示你以前是何等的虛偽?」靳西恆心裡因為夏初晗口無遮攔的話感到生氣。 

  靳西恆今天這種態度冷的讓夏初晗都覺得招架不住,怎麼才幾天不見,他就像所有無條件的偏向了林桑榆。 

  「西恆,你這麼多天,都不見我,我只是擔心。」 

  「我結婚了。」 

  夏初晗猶如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低笑出聲。 

  「西恆,你不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嗎?」夏初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碰過她,她哪裡會有什麼孩子,更別說什麼其他的手段,若是用了,估計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 

  這個男人其實真的薄情,她一直都知道。 

  靳西恆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在低頭清冷的看她:「頭髮吹乾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靳西恆面上平靜,但是還是被她的話干擾的心煩意亂。 

  夏初晗無力的垂著雙肩,望著靳西恆,眼睛紅的厲害,眼淚堆在眼睛里好像怎麼都掉不下來似的。 

  可是,靳西恆跟她隔著好幾米就那麼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 

  夏初晗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這種行為很愚蠢,反倒是給了林桑榆表現自己心胸寬廣的機會。 

  「雨下的這麼大,還要送我回去嗎?」 

  「這裡沒有合適的客房。」靳西恆硬邦邦的話沒什麼溫度,他面無表情下面正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那顆憤怒的心。 

  夏初晗差點笑出聲來,在眼裡聚集了許久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靳西恆,這麼多年,原來我在這裡連客房都沒得住。」 

  靳西恆綳著一張臉卻沒有說話,桑榆不知道什麼時候立在二樓的樓梯口的,她撐著扶梯目光淺淡的看著樓下的情況。 

  她不懂靳西恆在幹什麼,不過也知道靳西恆不管是從哪個方面都一定是為了夏初晗好。 

  包括現在如此冷漠的態度,今天這件事靳百川必然是生氣的,靳家人多眼雜,有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對靳家的名譽是有影響的。 

  夏初晗看到樓梯口上的人,皺了皺眉頭,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她現在的樣子活脫脫的就是女主人的姿態。 

  看的她胸悶氣短的厲害。 

  靳西恆感覺到夏初晗不同尋常的目光,本能的回頭看她,今天晚上她沒有表現過一絲絲的不滿。 

  「我沒有要干擾你們的意思,小白在樓下,我想去抱它上來。」桑榆笑了笑然後漫步輕搖的走下來,從角落裡把小白給抱了起來。 

  靳西恆過去就想從她手裡抱走小白:「不是說了不准它到床上去嗎?」 

  「西恆,它很乾凈。」桑榆躲開了他的手,然後輾轉就上樓去了。 

  靳西恆眼睜睜的看著她清麗纖瘦的背影,心裡的不舒服幾乎快要達到一種極限了。 

  「我讓李叔安排人送你回去,這麼晚了,家人會擔心。」她轉身上樓只是丟下這麼一句。 

  他的動作就像不由自主似的,夏初晗被他給扔在了樓下。 

  桑榆正抱著小白在床上玩,靳西恆就進來鎖了門,直接從床上把雪白的小白給抱了下來。 

  「你輕點。」桑榆看著他把小白扔在地上,有點心疼。 

  靳西恆坐上床,將她拉到懷中,長腿壓住了她的腿。 

  「這麼大度,做給我看的嗎?」靳西恆心裡頭有一團火沒法宣洩,就不喜歡她這麼平靜的而面對這件事。 

  「她還沒走,你這麼上來,人家會傷心的。」桑榆唇角上揚了幾分,眼中清淺的笑意漸漸地蔓延開來。 

  可她的笑就像是淬著毒,將他侵染的體無完膚,他想看到什麼呢,難過還是吃醋? 

  靳西恆的手從她頸后穿過,扣住她的後腦勺,稍稍往上一抬,她的臉就到了他面前。 

  他溫涼的氣息從撲面而來,桑榆有些心悸,想躲,整個人又被他控制在懷。 

  「我送她了,你就不傷心嗎?今天這麼做,是討好我還是討好爺爺?」靳西恆覺得她必然是有所目的。 

  「我只是給自己的孩子留些餘地,希望你們以後看在我這麼大度的份上,我的孩子要是做錯了什麼,或者惹你生氣了,不要懲罰的太過分,你可以不愛他,護他周全就好。」 

  靳西恆似乎是被人捅了一刀,心口疼的厲害,蹙眉盯著她,這種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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