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解蠱,雲國神醫悲催人生【8000
「你想我做什麼?」平安公主抽回被肖宇行緊握的右手,「要知道我現在在父皇的眼裡,就是步廢棋,我憑什麼相信你的承諾?」
「平安公主,你覺得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肖宇行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自從你答應和我一起陷害六王妃,我們兩個人就是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再說你手都變成這樣了,也只有我們兩個聯手才有一線希望贏,你說呢?」
「肖宇行,你個無賴!」若說之前平安公主還以為肖宇行真的對她有意思,這話一說出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肖宇行利用她打擊六王爺六王妃,讓他們不能成為肖天行在烈陽國的助力,她利用肖宇行幫她母后重得皇后寶座,在讓父皇把她大皇兄從封地上接回來。肖宇行當上烈陽國皇帝后在冊封她為皇后,這樣的條件,無賴至極,可也必須拼一拼,不然前皇后這一脈真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哈哈,本太子就是無賴了,又如何?」肖宇行知道平安紅袖沒有選擇,毫不客氣的坐在主位上,「平安,六王妃的醫術你應該知曉,上次現皇後母子二人去六王府就是去給葉瀾醫治眼睛的」
「什麼?這不可能,葉瀾的眼睛是不會好的。」二皇子葉瀾眼睛好的事情能瞞過平安公主,卻沒能瞞過肖宇行,包括當時媚妃和皇上告狀的話,也是肖宇行背後的手筆。
「你應該知道,若是葉瀾的眼睛真的治好了,你大皇兄想要登基的希望就越發渺茫了。」按照之前前皇后的權勢與地位,按道理來說,皇后的嫡親大皇子應該早就被立為太子,可皇帝卻遲遲並未冊立太子之位。
由此可見,皇上疑心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皇子真的是不堪重用。
二皇子葉瀾雙眼失明,就算驚才絕艷,也永無繼位希望,一個國家絕對不會允許他的統治者成為一個瞎子。
所以前皇后一直都把目標放在三皇子葉遠身上,迫使三皇子小小年紀遠離京城,斷了葉遠與京中朝臣結交可能。
若是在這個時候葉瀾的眼睛醫治好了,憑藉葉瀾的學識,對國家政事的理解,她的大皇兄還有登基可能嗎?
不,這絕對不可以,她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出現。
清晨的陽光透露出第一絲微亮,原本緊閉雙眼的葉修獨動了,睜開的眼睛不見一絲迷茫與憔悴,變黑的傷口也逐漸恢復了血色。
「暗影閣!」葉修獨左手摩挲著右手大拇指的扳指,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三個字,幾個起伏間消失在營帳。
暗影閣的雲國分部,一個晚上幾乎都在幫忙滅火,暗影閣閣主看著被燒的破破爛爛的分部,心裡暗暗罵了葉修獨千百遍,他的地盤竟然讓人放火給燒了?白花花的銀子都在這片大火中付之一炬,對於他這麼愛財的人來說無異於剜他的心,吃他的肉。
當火勢控制住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暗影閣閣主原本一塵不染的衣服都蒙上了一層灰塵。
「閣主,閣主,不好了!」暗影閣的下屬慌慌張張的朝暗影閣閣主飛奔過來,因為著急,中間摔了好幾跤。
對於這種蠢笨的屬下,暗影閣閣主真的是懶得說話,他當時到底從哪招來的這些蠢貨!
「說!到底怎麼了。」暗影閣閣主壓抑住內心的煩躁,一臉不耐煩的看向朝他奔來的屬下,大有一種你若不說出所以然,你就廢了的架勢。
「閣……閣主,雲國……雲國神醫讓人帶走啦!」屬下因為跑的急,說話也變得有些氣喘。
「讓誰帶走了?」一瞬間,暗影閣閣主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卻唯獨沒有想到是葉修獨下的手,他給葉修獨下的葯他清楚,若不出意外,現在他就應該向閻王報道了。葉修獨就是星辰國的定海神針,這個定海神針死了,軍營必定人心惶惶,等到中午趁著星辰國,軍營大亂,他在率領眾人攻入星辰國營帳,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人再是他的對手了。
「是星辰國的六王爺!」下屬跪在地上掩去臉上驚慌神色,畢恭畢敬的回答「葉修獨打死我們眾多侍衛,閣主,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暗影閣的這個下屬幾乎是唯一一個剛剛見到葉修獨殺人掠奪后存活的人,不是葉修獨把他忘了,而是葉修獨需要一個活著的人替他告訴暗影閣閣主,今天這件事只是開胃小菜,之前一直都是暗影閣出手,現在他葉某人決定正式和暗影閣對立,日子還長,我們慢慢來。
「葉修獨?怎麼可能!」暗影閣閣主聲音提高八度,一個身中劇毒的人,就算是不死,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像沒事人一樣殺他的人,綁走雲國神醫啊!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東西錯了,到底錯在哪?
越研究縱橫身上的毒,蘇冉冉就越覺得奇怪,他身上好像不止一種蠱蟲,而是有兩種,其中一種就是那些殭屍怪物所中的蠱,而另一種則是能控制縱橫中樞神經,使其聽從母蠱命令。
就在蘇冉冉焦頭爛額之際,門外的小兵走到營帳外間,「小公子,早餐來了,您要用膳嗎?」
「來了!」蘇冉冉洗凈了手,把早餐端進內室。忙了一夜,就算她不睡,也不可能不吃,她看起來健康,可身體里的毒到底是沒有排除乾淨,要是在這麼熬下去,真的說不定她就熬不住了。
內室各種器械和在縱橫身體中提取出的子蠱,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她也不是不想在外室用餐,可是外室連個桌子都沒有,她總不能蹲在角落吃飯吧!
葉修獨給她準備的早餐依舊很豐富,雖然比不上在王府的吃食,不過在這軍營中也算是極好了,除了她每天要喝的牛奶以外還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蘇冉冉坐到椅子上,喝了口粥,一瞬間,暖暖的幸福感從食道流淌到胃裡,這一夜的疲憊彷彿都已經消失不見。
可是沒想到,在她放碗時,因為一夜的勞作,手指發抖,剩下的半碗粥好巧不巧的就灑在裝縱橫身上活躍的子蠱試驗杯里。
那幾個蟲子再次之前一直都很活躍的四周亂撞,蘇冉冉用了很多化學藥品都沒有將其消滅,可是就那碗粥,那碗粥沾到蠱中的身上后,那些原本活蹦亂跳的蟲子在那一刻全部都安靜了,真的是安靜了。
「不是吧!什麼情況!」蘇冉冉也顧不得收拾剩下撒掉的皮蛋瘦肉粥,連忙跑到那些安靜下來的蟲子面前查看情況。
這些蟲子……這些蟲子都死了……
蘇冉冉嘴角微抽,這些蟲子不會是怕皮蛋瘦肉粥吧!可這粥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么如此忌憚呢!
不在猶豫,蘇冉冉叫住門外的小兵,「那個做皮蛋瘦肉粥的廚師呢?幫我把他叫過來,要快!來之前把做皮蛋瘦肉粥的材料全部都給我帶過來,記得,全部!」
蘇冉冉叫的急,讓傳話的小兵也一頭霧水,王妃不是還想吃皮蛋瘦肉粥吧!想吃就讓師傅做,喜歡吃雞蛋還要認識母雞,真是奇怪!
可就算如此,傳話的小兵也不敢耽誤蘇冉冉交代的事,王爺臨走前吩咐了,讓他們一切以王妃話為準則,所以就算王妃想要他們的命,他們也不會含糊一下。
這等待大廚來的時候,蘇冉冉也沒有閑著,繼續提取縱橫身上的子蠱,然後把他們放在水裡,卻發現,這些蟲子就算是在水中也阻止不了他們蓬勃的生命力。
皮蛋瘦肉粥里到底有什麼會讓這些蟲子如此忌憚呢?蘇冉冉百思不得其解,總不能上戰場的時候每個士兵都手拿一碗皮蛋瘦肉粥吧!要是那樣還不如砍他們耳朵實際一點呢!
大廚來的很快,脖子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圍裙,把製作皮蛋瘦肉粥的原材料全部用食盒裝好遞給蘇冉冉。
「很好,你站在這兒等我一下啊!」蘇冉冉並沒有跟大廚客氣,接過食盒,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內室走去。
在這種情況下,蘇冉冉真的不敢在耽擱了,縱橫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也不代表他就是不死之身,若是時間再長,子蠱在他身體里成長到一定階段,真的會死人的,要是縱橫變成殭屍怪物,葉修獨可能也不會放過她吧!
「我說兄弟,這小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大廚看見蘇冉冉的背影不解的問。他只是一個隨軍的廚子,哪裡會見到什麼貴人,只是覺得蘇冉冉舉手投足間都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貴氣,這小兵還對他畢恭畢敬,馬上壓低聲音問道「他不會是王爺吧!我有生之年竟然也能見到王爺啦?」
「瞎想什麼呢!小公子讓你在這兒等著你就在這兒等著好了,哪那麼多話!」小兵連忙制止了廚子自顧自的想象,生怕被王妃聽見廚子在私底下悄悄議論她而不開心。
蘇冉冉進到內室,並沒有浪費時間,連忙拿著大廚替她準備的原材料一個個的試驗,看看到底是皮蛋瘦肉粥里的什麼東西會對消滅這些蠱蟲有用。
直到……
蘇冉冉把一把鹽灑在試驗的器皿里,器皿中的蠱蟲瞬間安靜了。
鹽?難道是鹽對消滅這些蠱蟲起到決定性作用?
對於皮蛋瘦肉粥,每個大廚幾乎製作方式都不盡相同,可是因為這是軍營,士兵每天都會流大量的汗,所以食用足量的鹽來提高將士的體力,幾乎是每個隨軍廚師都會做的,這位廚師就在蘇冉冉早上食用的皮蛋瘦肉粥中加入了少量的鹽。
確定了這個消息準確性,蘇冉冉差點沒笑出聲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蘇冉冉連忙收拾好桌上的器皿,確保不會有什麼值得別人懷疑的東西,蘇冉冉才把小兵和大廚叫進內室。
「你們把他扔到軍營的鹽缸里,然後那缸鹽就不要在食用了」蘇冉冉指著地上躺著的縱橫,對小兵他們說道。
她可以看在葉修獨的面子上保住縱橫的命,可是不代表她就要把縱橫當成祖宗一樣供著,為他做這些已經是她的極限。
「這……」那大廚看見倒地的縱橫,又看著及其單薄清秀的蘇冉冉,連忙看向小兵,用眼神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他們準備上手抗走縱橫時,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縱橫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不帶一絲焦距,把離他最近的小兵用力甩出去。
小兵只是普通人,那裡是習武之人的對手,瞬間就被甩飛。
甩飛小兵后,縱橫又把目標所定了那個大廚,就在大廚一臉驚恐中,被縱橫一掌打向胸口,吐了口悶血。
見到血的縱橫又興奮了幾分,朝蘇冉冉方向撲過來。
「糟了,他瘋了!」蘇冉冉連忙後退,她這個豬腦子,怎麼忘了,縱橫身上還有蠱蟲,腦子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
可是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縱橫離她只有一尺遠的距離,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她,蘇冉冉的行動比腦子更快,不到一秒鐘,就從戒指系統中取出安定劑,雖然不知道對深重蠱蟲的人有沒有用,但至少有勝過無。
還未等蘇冉冉出手,一道殘影就出現在蘇冉冉面前,縱橫以一種奇異的姿勢被他彈飛昏厥過去。
「葉修獨?你沒事了?」看見葉修獨的到來,蘇冉冉真的是又驚又喜,這個男人為什麼能那麼強,昨天晚上看見他,還是一副身中劇毒,要死不死的樣子,這一個早上就如同天神降臨一樣出現在她面前。
「本王無事!」看見蘇冉冉如同看珍寶一樣看著他的眼神,葉修獨瞬間覺得心情極好,他突然覺得,保護一個人,保護他的女人,其實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你沒事就好!」蘇冉冉呼了口氣,就像向主人討賞的小狗般對葉修獨說「我已經找到克制蠱蟲的辦法了,他們害怕鹽,只要有足夠的鹽,他們就不可能在興風作浪。」
「所以,你就要把縱橫扔到鹽缸里嗎?」既然覺得蘇冉冉像是一隻討賞的小狗,葉修獨也不介意摸摸她頭頂作為獎賞,手感不錯,很滑,很軟。
「你早到了!?」蘇冉冉拍掉葉修獨的手,那意思就差說,你早就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還不早點現身?就不怕縱橫發瘋傷害她嗎?
「額……本王聽力比較好!」葉修獨第一次像寵溺孩子般向蘇冉冉解釋,生怕她誤會,不在理自己。
「好吧!暫時原諒你!」蘇冉冉白了葉修獨一眼,殭屍怪物的剋星是鹽,但縱橫身上除了這個蠱以外還有一種蠱,就是能控制他的腦子,讓他聽從母蠱的話,我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但是,好在這種蠱並不會危害他的生命。
「恩,不用著急,本王把雲國神醫帶回來了。」葉修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絲毫不在意這話給蘇冉冉多大的衝擊。
「你……你別告訴我,你去暗影閣了?你還中著毒呢!」真是夠了,這男人還是人嗎?竟然……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個時候,暗影閣的守衛最薄弱,錯過昨夜,日後很難帶回雲國神醫。」一直以來,他做的決定都沒有人敢於質疑,在所有人心中,他葉修獨就是神,運籌帷幄,無往不勝,沒有人關心他是否受傷,能否或者從敵人手中活著回來。
多少次九死一生,他都是一個人,一個人戰鬥,一個人舔舐傷口,他以為他習慣了,習慣站在高處,習慣沒有人關心過活。
可是,可是今天蘇冉冉這一句話,卻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那種隨著他母妃死去就煙消雲散的溫暖。雖然,很不習慣,但卻也並不排斥的溫暖。
跌落在地的廚子和小兵相互扶著起身,看著葉修獨和蘇冉冉之間的互動,兩人都驚呆了。
小兵驚的是:他們冷酷無情的六王爺怎麼還會笑啊!還和一個女人靠的那麼近,雖然那個女人是他們的六王妃,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廚子驚的是:怪不得他們都說王爺喜歡男人,看來那些大頭兵說的都是真的,看看他們這兩個人,滿滿的都是基情啊!
只有蘇冉冉那個傻女人還在關心葉修獨中毒的情況,小兵和廚子的舉動看似隱秘,卻全都落到葉修獨餘光里,沒辦法,王爺也不想知道,可避免不了王爺功力深厚,感官也要比普通人強上三分。
「你們兩個去找人把縱橫抬到鹽缸里密封,然後下去養傷。」葉修獨看向那兩個人的臉色黑了黑,竟然敢在這裡偷看他們夫妻恩愛,等他們傷好了,一定好送到訓練營好好訓練,你說他們其中還有一個廚子啊?廚子也要練,沒有戰鬥力,怎麼當隨軍廚子?
好吧!王爺的道理就是這麼獨特,要不然人家怎麼會成為天下獨一份的六王爺呢!
沒有等這兩人緩過神來,葉修獨就牽著蘇冉冉的手走回主營帳。
這一路上,雖然沒有敢上前搭話,可是從士兵們驚訝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誤會了,還是很深的誤會。
試想一下,一個傳言從不近女色的高冷王爺,突然牽著一個清秀至極的文弱書生走在軍營,換做是誰,應該也會誤會吧!
蘇冉冉不是傻子,眾人異樣的眼光她清楚的能感覺到。雖然在現代,夫妻兩人牽手一起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問題這是思想保守的古代,甚至她現在還穿著一身男裝,兩個男人手牽手走在一起,不管是在哪個時代,也是挺詭異的吧!葉修獨一路上卻像沒有看到般走的目不斜視,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從未放開暗自用力試圖想要掙脫他的秀手。
蘇冉冉的手很小,也很軟,他只要輕輕一握,就能把她的手包裹住,可是就是這樣看似弱不禁風的一雙秀手,卻屢次三番救了他的命,這樣的蘇冉冉,無異於是值得被愛的,他又怎麼捨得放開。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要讓這些士兵看看,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是她葉修獨的王妃,無論是身穿男裝還是女裝,都不可以毫無掩飾的欣賞評論她。
昨天在城牆上,他們這些士兵看蘇冉冉的眼光,太討厭。
高冷的六王爺,在心裡默默的吃起飛醋,可站在他旁邊的蘇冉冉卻一點也不知道啊!在葉修獨牽著她的手幾乎饒了大半個營地回到主營帳,蘇冉冉都要累的跟死狗一樣坐在椅子上伸著舌頭吐氣。
「王爺,你是不記得路了嗎?累死我了!」蘇冉冉不知道葉修獨心裡所想,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本王……想帶你觀察一下營地,省得你迷路。」葉修獨略微頓了一下,說起謊話臉不紅氣不喘。
「哦,好吧!我也不會在軍營亂跑。」蘇冉冉上輩子就當過隨軍軍醫,在營地里的規矩雖說不是事事精通,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亂闖,她還在知道的。
這是為了防止姦細潛入,就連士兵換崗時都需要對相應的暗號,這個暗號幾乎每天一換,對於亂闖者,士兵有權利擊斃。
她想,在這個時代,也理應如此吧!
等到蘇冉冉休息差不多,葉修獨就讓人把雲國神醫帶了上來。
此刻的雲國神醫,早就沒有了在六王府時的意氣風發,世外高人的神態。為了防止雲國神醫下黑手趁機逃走,士兵把雲國神醫捆的像個粽子一樣,頭髮亂糟糟的,右眼也不知道讓誰打了個烏眼青。
想起這前後的反差,蘇冉冉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真的不知道這雲國神醫是怎麼想的,好好的神醫不當,非要和暗影閣合作,研究出那麼喪盡天良的蠱毒,現在落到這種下場,也是天理報應。
之前蘇冉冉一直以為雲國神醫是利用死去的屍體為他們提供戰鬥力,可是經過為縱橫解蠱,她突然發現,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些殭屍怪物都是活著的時候被他們當成了蠱蟲容器,每個人都忍受著萬蟲蝕心的疼痛后死去成為殭屍怪物。
也許雲國神醫並沒有親手殺死他們,可是研製出這種惡毒的東西,他的罪惡不亞於任何一個劊子手。
神醫?這個稱號給他還真是諷刺。
士兵們並未給他鬆綁,反而一腳踢在他膝蓋處,迫使他朝葉修獨的方向下跪。大家都恨得他要死,要不是王爺下命令不許傷他性命,恐怕這雲國神醫早就被軍營的這些壯漢折騰死了。
葉修獨示意侍衛把雲國神醫口中抹布拿下來,才讓士兵退下。
「縱橫身上的蠱如何解?」葉修獨沒有廢話,上來就問到關鍵性問題。
「老夫還以為王爺要問殭屍怪物的事,看來星辰國的守護神不過如此……」
「啪!」雲國神醫的話還沒有說完,縱橫一陣掌風而過把雲國神醫震飛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兩個圈又重重的摔落地面。
就算在旁邊看著的蘇冉冉,也能感覺地面上出現震動,可想而知,葉修獨下手有多麼重。
「本王沒有精力聽你廢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葉修獨身體前傾,釋放的強者威壓逼得雲國神醫喘不過氣。
雲國神醫雖然在各國都受人尊敬,不過說到底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哪能承受住如此威壓,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站在葉修獨身後的蘇冉冉見此情況也沒閑著,從懷裡掏出銀針,走向雲國神醫,「你想死可沒那麼簡單,害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就這麼饒了你。」和葉修獨呆久了,蘇冉冉也被他傳染的有些喜歡故作深沉。
銀針護住心脈,讓其不會輕易死亡,「神醫,本王妃的醫術你可還信得?」
蘇冉冉手法流暢,每一次下針都像是種藝術,原本閉眼求死的雲國神醫聽到蘇冉冉的話,抬頭睜眼,便看見蘇冉冉近在咫尺的美顏。
「老夫本以為是有高人替王爺王妃醫治,沒想到這杏林高手就是王妃娘娘,老夫佩服!」雲國神醫明顯是進氣多出氣少,卻一直吊著那口心氣死不了。
「神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如何?」蘇冉冉站起身,俯視著趴在地上的雲國神醫,「因為你,雲國數百萬的百姓都在體驗著這種感覺,直到被蠱蟲漸漸蠶食肺腑,喪失靈魂。你一直都被稱為神醫,可卻為了個人利益,害了那麼多人,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不會害怕,不會懺悔嗎?」
「我……」雲國神醫語頓,眉眼間不斷出現糾結的深情,當初選擇從醫,他也是抱著救死扶傷,醫者仁心從事這個行業的。就是因為對醫學的執著,對患者的熱心,他才一步步走到受人敬仰的地位。
可是慢慢的,不知道為何,他迷失了自己當初從醫的本心,為了權利地位,他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為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不介意與魔鬼簽訂契約,從此一入魔道再無回頭之路了。
可若說後悔,他不後悔。他只有那一個兒子,暗影閣閣主答應過他,只要他為他們研製出殭屍怪物,他們就保他們兒子一世繁華,所以他不能撤,就算是死後下地獄他也不後悔。
「自從你到了暗影閣,有多久沒見過你兒子了。」開口說話的事葉修獨,就像掐到神醫命脈般,說的漫不經心,卻讓雲國神醫心頭一震。
「我……」
「若本王的線報不錯,在你研製出殭屍怪物的時候,你兒子就是第一批試驗者!」話音落,震驚的不但是雲國神醫,就連蘇冉冉也半天沒有緩過神。
他們竟然……
雲國神醫算不算是自討苦吃!
「不,這不可能。」雲國神醫原本破敗不堪的身體一時間因為受到極大的刺激,朝葉修獨的方向爬去,「閣主說過會給我兒一世榮華的,這是他答應我的啊!」
「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就算雲國神醫如此狼狽不堪,葉修獨臉上也不見一絲動容,他在等,在等雲國神醫平復好情緒把他想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
剛到主帳篷的時候,雲國神醫是狼狽的,可是就在葉修獨告訴他真相后,這個老人瞬間就像又蒼老了十歲。那是從骨子裡的蒼老,是對生命生無可戀的絕望。他知道六王爺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的兒子真的死了,甚至死在他親手研製的蠱蟲之下。
近一段時間他曾很多次和暗影閣閣主提出想要見他的兒子,卻屢次碰壁。他一直都以為暗影閣是把他兒子帶去學習,讓他日後不在像現在一樣庸庸碌碌,可是這一切謊言被拆穿的瞬間,他才發現他堅持的、效忠的,到底有多麼的可笑。
可是這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他兒子的命就不回來了,那些因為他而慘死的無辜百姓也活不過來了。
「我說!」雲國神醫休息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緩緩道「殭屍怪物的毒我真的沒有辦法解,我只能解縱橫大人的毒,王爺,我不求您別的,能否在我為縱橫大人解毒后,把老夫的屍骨撒到死海去,讓老夫永生永世為那些無辜冤死的人贖罪。」
「可!」葉修獨從來都不會為難一個死人,「不過你要先告訴本王,製作殭屍怪物的手法除了你,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還有暗影閣閣主,他是個天生的陰謀家,王爺若是日後對上他,要萬般小心。」好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也許是雲國神醫這輩子做的最走心的一件善事了吧!
侍衛們進入主賬,把雲國神醫帶往縱橫現在待的廚房鹽缸,屋裡蘇冉冉和葉修獨相視無言,對雲國神醫的事情即感慨又落寞。
就在此時,暗衛出現在主賬門口,單膝跪地「啟稟王爺,京城傳來消息。」
這信是從特殊渠道傳來的,封信口的手法也說明了事態緊急,葉修獨略微一頓,才不疾不徐的拆開信件,看過信後面色深沉,扭頭向蘇冉冉說「冉冉,京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