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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浮華腿盡,經年已過,苦難退場,幸福已至

  186浮華腿盡,經年已過,苦難退場,幸福已至【大結局下】 

  君臣啞然失笑,微彎腰身將她抱起朝電梯走去「家裡阿姨準備好了飯菜,都是你喜歡的。」 

  話音未落,剛才還有些懶洋洋的君沫立馬打起了精神。 

  「你們就這麼走了?」唐睿站在原地沖著兩個人的背影大喊,這是叫卸磨殺驢吧? 

  「具體的流程時間,我過後通知你。」 

  只留下這句話,墨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 

  君臣結婚……唐睿不禁嘖了嘖舌,他們才是苦力吧? 

  —————————————— 

  吃過飯君沫上樓休息,君臣趁著她休息的時間去了公司,少說也有一個多月沒有打理過了,很多事情都堆在了一起,習謙他們沒有辦法處理,所以都壓給了君臣。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完不了了。 

  「這些案子,下季度必須拿下,具體的策劃案三天之內要出來發我郵箱。」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君臣裹挾著一身寒意走出來,習謙緊隨其後,剛結束了一個小型會議,全是些問題。 

  「是,那這些怎麼辦?」習謙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君臣。 

  「這些怎麼拿上來給我怎麼送下去,Foam不養閑人,不用心做事,可以另尋高就。」 

  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親自打理公司的事情罷了,某些部門就開始鬆懈,報上來的案子漏洞百出,當真以為他不會來了嗎? 

  「是。」習謙應了一聲,躊躇半晌「君少,蕭衾一個小時前來了,現在在會客室,您看您見不見。」 

  修長的身形微頓,寒冷的氣息更重三分「所有工作安排在五點之前。」 

  「是。」說罷,習謙轉身朝助理辦公室走去,總裁大人急著回家陪老婆孩子,他得保駕護航啊。 

  君臣推門而入,一聲嬉笑從裡面傳來「君總日理萬機,我以為不會見我這種市井小民了。」 

  「你不該來。」君臣蹙了眉看向坐在輪椅上還沒完全恢復的蕭衾。 

  「我不來的話又怎麼知道你過的好還是不好呢?」眉眼輕佻,唇角帶著固有的上揚弧度,同往日無異。 

  「好與不好又有什麼不同?」 

  「對你來說或許沒有,但是對我來說卻有很大不同。」蕭衾抓著輪椅,緩緩起身,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倚住桌子,唇角的笑帶著諷刺。 

  「想死卻沒死成,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我,還是對我狠心。」說著,他眸色微轉看向依舊風輕雲淡的君臣「我們果然是冤家,想跟你同歸於盡,連老天都不答應。」 

  命不該絕,尋求怎樣的方式到最終依舊活的很好。 

  「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真信了。」 

  不覺間話語里竟帶了些自嘲的意思,君臣隨手做到一旁的沙發上,眸色淡淡「回去吧。」 

  蕭衾有些詫異的看著依舊風輕雲淡的男人,好像什麼事都沒有辦法攪亂他的陣腳一般。 

  難道君臣真的就不咋一他曾經做過的這些事情嗎? 

  蕭衾一時間暗了眸子「我以為……」這一次你會殺了我。 

  話音未落君臣早已出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說辭「我不喜歡死亡。」 

  死亡的氣息太過濃重,會讓整個人都變得陰暗,他好不容易才尋到人生的那一抹光亮,又怎麼捨得再被黑暗吞噬。 

  「哥。」第一次將這樣的稱呼喊出口,二十多年來從未把心於他貼的這麼近過。 

  外界盛傳君臣有多麼冷血無情,可是至少君臣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將七情六慾放在心上的凡人罷了。 

  到最終他還是輸了,敗了,可這一次他心服口服。 

  君臣眸色微動,身形微僵看向蕭衾,意料之外,他會如此。 

  「對不起,關於尹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他知道這件事永遠是他們最大的心結「我不知道那個瓶子里是安眠藥……」 

  君臣緩緩閉了眼眸,再度睜開已是一片澄清「回去吧,陪陪你母親。」 

  這件事,他早已不想再計較,若是想要追究五年前一切就不會是現在的這番景象。 

  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一個孩子沒了母親,他不想還會多一個母親沒有了孩子,上一輩人的恩怨,他已不想再牽扯其中。 

  蕭衾將擱置在輪椅上的文件放到君臣面前「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鳩佔鵲巢太久了,我倒覺得自己有些恬不知恥。」 

  君氏本就是屬於君臣的東西,而他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外姓人罷了。 

  直到蕭衾消失在會客室,房門隔絕了走廊的嘈雜聲,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君臣才緩緩起身。 

  「君少。」習謙久久不見君臣蹤影忍不住推門進來。 

  「把這份文件拿下去,股份併入蕭雅名下,分出一半放到蕭衾名下,具體事情你來辦。」 

  「是。」黃色的牛皮紙袋拿在手裡感覺有千斤重。 

  目送這那道墨色的身影離開,習謙拿著手裡的文件陷入了無限感慨中。 

  跟在君臣身邊這麼多年,有時候還真是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做的這些事情圖什麼?能得到什麼? 

  或許,他要的不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而是自己做了,哪怕到了最後那一步,哪怕結局不盡人意,都不會後悔吧。 

  —————————————— 

  半月後的B市進入了初秋,但是空氣里還透著些燥熱,伴隨著燥熱的空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倒是和這樣的氛圍映襯得很。 

  「沫沫啊,快穿上我看看。」帶著笑意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激動。 

  放眼望去入目的全是潔白的婚紗,各種款式,不同風格應有盡有。 

  尋佳是在下午趕到B市的,君沫本要陪她隨意走走,卻不曾想被她拉進了一家國際知名的婚紗定製店。 

  「哎呀,這個好看,這個好看,你快把身上的脫下來。」說著尋佳就要上手幫君沫脫衣服,君沫笑著避開「我自己去試,你別碰我,好癢。」 

  「好,快去吧。」就這樣君沫在店員的幫助下走進了換衣室,尋佳跑來跑去圍著婚紗區挑來挑去,不一會兒又找到一件。 

  正喜不自勝準備跑去給君沫看看來著,卻被門口的一道身影定住了目光。 

  「君少,您來了。」 

  君臣微微頷首,清冷的氣息愈發濃烈,在店員的帶領下走進婚紗區。 

  「君……君臣……」尋佳愣到原地,君沫沒告訴她君臣也會來啊,看到帥哥很激動怎麼辦。 

  「尋佳,這件會不會太露了?」恰時君沫提著白色的裙擺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那裡的墨色身影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君臣沒有回答徑自走了過來,拂開君沫散在頸間的髮絲,墨色的眸子透過落地的穿衣鏡掃過君沫光潔的背部,緩緩出聲。 

  「確實有些露。」 

  一句話,君沫紅了臉「你不是在公司嗎?」 

  「事情處理完了。」君臣朝店員擺了擺手,不一會兒一件定製的婚紗被推了出來。 

  襲人的白色,那顏色彷彿昭示著這個世界最純潔神聖的事物,單是看在眼裡都滿是敬畏,不可侵犯的模樣。 

  「原本說拿回家,正好你也在,那現在試試看吧。」 

  片刻過後,君沫換好衣服掀開白色紗制簾幕走了出來。 

  「我去……」坐在一邊的尋佳瞪大了眼睛,天吶! 

  迎著燈光而來的纖細身影身著白色的婚紗,唇角微揚的弧度帶著濃郁的幸福,顧目流盼滿滿是勾人的味道,皮膚在燈光和婚紗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沒有過多的繁雜點綴,單單是零星的簡單設計就將這世間最純粹的美展現的淋漓盡致。 

  「哥……」君沫輕啟雙唇,躊躇半天才緩緩出聲。 

  站在窗邊的男人眸色深深,眸底閃過數道驚艷色彩,一直都知道她很美,此番卻是第一次看她真正穿婚紗的模樣,那番嬌羞的模樣帶著魅人的顏色,讓人移不開眼,彷彿這一眼便是一生。 

  君沫站在原地,雙手放在小腹處。 

  讀懂了她的小小顧忌,君臣緩步而來,將她的手緩緩握住「到時加一束捧花就好。」 

  「你什麼時候訂的婚紗?」他從未在她面前提過這件事,這樣一件手工定製婚紗,純手工製成應該耗時耗力。 

  「你回B市的時候。」 

  君沫微微心驚,那時.……他們好像還在鬧彆扭吧。 

  「你怎麼就敢保證我會嫁給你呢。」帶著點小小的賭氣,好像從一開始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一樣,她還是沒有逃得過。 

  君臣扣住她的頸子,微微收力還住她的腰身,將她攬抱入懷「不嫁給我,你還想要嫁給誰?」 

  「嫁給誰都好啊。」君沫笑著開口也不顧及君臣會不會生氣。 

  「可惜了……」磁性的聲音從頭頂滑落,帶著絲絲蠱惑「我的沫沫終究是嫁給了我。」 

  兜兜轉轉,多少年,終究還是這樣的歸處。 

  或許所有的一切在一開始就已經定格在一個固定的命盤之上,無論經歷多少風雨,無論走過多少時光,該屬於你的終究還會是你,別人搶不走,奪不去。 

  「你們……」肉不肉麻啊! 

  尋佳忍不住出聲打破眼前十分和諧唯美的畫面,男帥女美,可惜都不是她的。 

  「早知道我不來B市了。」本來是在這裡有個工作,想到君沫就去找了,可是沒想到君沫那麼迅速啊。 

  是誰兩個月前還說不認識君臣呢,可是現在都要嫁人了,而且還懷孕了。 

  「我不管啊,我要做孩子的乾媽!」 

  「好啊。」君沫笑著應了下來,前幾天姚雪還跟她提過這件事呢,多個乾媽多個人疼,何樂不為啊? 

  「今天有個局都是自己人,不會太晚也不會太鬧。」說著,君臣微微轉眸看向尋佳「你要一起嗎?」 

  尋佳連忙搖頭,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沖「沫沫啊,我工作上還有點事情,改天再來找你哈。」 

  沒等君沫出聲,尋佳早就消失的沒了蹤影,還想讓她試試伴娘服來著,看來是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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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得償所願了吧?」一局下來齊宣喝的有點多,還拿著手裡的瓶子不鬆手「你說沫妹妹還那麼年輕就被你這樣綁在身邊了,生怕別人搶了去是吧?這不是綁架這是什麼?」 

  君臣挑了挑眉,將君沫面前的檸檬水放好。 

  「你就是嫉妒吧?」楚江適時出聲,一語道破天機! 

  「怎麼可能?」條件反射就是反駁!呵,他齊宣會嫉妒?誰沒結過婚啊! 

  齊宣搬了把椅子做到君沫身邊,分明已經醉倒舌頭都在打轉了,還不肯休息一下。 

  「沫妹妹,我跟你說啊,君臣這個人最壞了。你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思有多重,你不知道你才多大的時候他就不懷好意了,我跟你說啊,對君臣你得防著點。」 

  君沫喝著檸檬水,眨啊眨眼睛,這個時候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吃你的菜吧!」楚江一隻手把齊宣拽了回去,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幹嘛!小爺可是練過的!」 

  「行行行,你練過,你全家都練過,行了吧。」 

  任由齊宣和楚江在那邊高談闊論,莫異倚在窗邊淡淡發問「婚禮當天,君沫身體能撐得住嗎?」 

  結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不比其他的新人,君沫還懷著孕。 

  「應該沒問題。」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的舊書唐睿了,既然唐大院長都說沒問題了,還擔心些什麼。 

  說話間,姚承推門而入,微揚唇角帶著些歉意「抱歉來晚了。」 

  「都說姚家大少爺一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兒個兒終於騰出時間來了?」 

  「我再忙也沒你楚少爺忙不是嗎?」 

  放眼看去他們六個裡面,最幸福的恐怕就屬他姚承了,早早地就已經兒女雙全了,現在沒事就帶著慕汐和孩子四處走走,過的輕鬆快活,讓人眼紅啊。 

  「姚雪沒來嗎?」君沫看了半天沒看到姚雪的身影,不禁發問。 

  誰知話音剛落,齊宣摔門而出。 

  「怎麼了?」君沫轉身問旁邊的君臣,她說了什麼不對的話了嗎? 

  君臣遞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握緊了她放在桌上的小手「沒事。」 

  「是啊是啊。」楚江陪笑著「齊宣他喝多了就是這樣,等會兒酒醒了就好了。」 

  「哦……」君沫半信半疑,總感覺今天齊宣哪裡不對勁,統統透露著反常的味道。 

  酒過三巡,時間也不早了,君沫早就趴在君臣懷裡睡熟了。 

  君臣緩緩起身將懷裡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些,同他們道別後便離開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哪怕君臣脫了外套裹在君沫身上增加防寒功能,她也在君臣將她放到副駕駛上的時候醒了過來。 

  「醒了?」君臣彎下腰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我們現在就回家。」 

  在君臣起身之前君沫拉住了他的衣服「你沒有喝酒?」 

  以前和他們在一起聚的時候,君臣多多少少都會喝一點酒,可是今天除了衣服上有些酒味以外,他唇齒之間除了淡淡的清冷薄荷味道再無其他。 

  「有你和孩子在,我不敢喝。」 

  一句話,打在心臟的位置,惹得君沫臉頰微紅,幸好有夜晚作掩護,不至於那麼明顯。 

  幫君沫系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君臣繞道駕駛座發動車子。 

  「能不能先不回去?」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她剛剛睡了一覺醒來,現在很精神。 

  君臣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想去哪裡?」 

  其實她也不知道想去哪裡,只是不想現在就回家而已。 

  「我想去以前那個粥店,可以嗎?」 

  「好。」君臣沒有多想應下一聲,調轉方向朝君沫喜歡的那家店駛去。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喜歡的東西好像都沒有改變,無論是食物還是人,就像是高三那年的冬季,他在身邊用愛將她包裹,溫暖一般。 

  有些東西,只需要嘗試一次就會上癮,再也戒不掉,忘不了,君臣就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戒掉的癮。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店裡的角落稀稀拉拉坐著幾位食客。 

  君臣按照她的習慣點好東西,擁著她坐在了窗邊的位置。 

  軟糯的白粥入口即化,加點蜂蜜更是增加一份甜美的口感,君沫吃得開心,君臣樂得開懷。 

  「這樣會不會胖啊。」一碗白粥見底,面前的小籠包也被她吃掉了大半,君沫這才苦著一張小臉看向君臣。 

  聞言,君臣抬手輕輕捏了捏君沫的臉,笑容里滿是寵溺,半晌才點點頭「是胖了一點。」 

  一瞬間,君沫跟吃了苦瓜一樣。 

  「你要是再不長點肉,我就該擔心了。」君臣將面前的小菜推到君沫手邊,懷孕三個月了,身上就是不見長肉,就連肚子不注意看也根本看不到。 

  瘦瘦弱弱地模樣走在大街上,誰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孕婦啊,纖細的身體讓人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可是……」 

  「要不要打包回去一份,明天早上做早餐?」 

  君沫自己摸了摸臉,又摸了摸肚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話雖是那麼說的,但是為了孩子她胖一點又能有什麼? 

  「明晚讓尋佳和姚雪陪你吧。」吃完飯,君沫有點撐,胃裡反酸,君臣帶著她順著人行道四處走走。 

  君沫抱著他的右臂,笑著仰頭「你不陪我了嗎?」 

  「那要看你父母願不願意了。」君臣微彎手指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尖。 

  「是誰規定的,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的……」她依偎在君臣懷裡小聲抱怨著,除了懷孕前一個月外,君臣一直都陪在身邊,突然有一晚不在身邊了倒有些不舍了。 

  君臣將她攬抱入懷,傾身而下,吻了吻她的唇角,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緩緩出聲「捨不得我?」 

  「哪有!你想太多了。」君沫不好意思的別開眼眸,微微推開溫暖的懷抱順著人行橫道走著。 

  君臣緩步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好,是我捨不得你。」 

  月色微涼,寒意襲人。 

  她卻感覺溫暖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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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沫沫呀,感覺怎麼樣?明天就要嫁人啦。」通過電腦屏幕姚雪跟君沫視頻通話「是不是今晚沒有你家臣哥哥溫暖的懷抱睡不著了呀?」 

  「有我的懷抱就足夠了。」剛從衛生間洗完走出來的尋佳拿了塊毛巾擦頭髮,順勢接了句話。 

  「尋佳同學,我告訴你,小沫沫是我的,今晚只是暫時借給你抱抱而已,過後記得還給我。」 

  姚雪話還沒說完,尋佳順勢就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君沫「我可跟沫沫睡了四年呦,她呀早就是我的人了,有本事你現在就回來給我搶啊。」 

  「你你你!」電腦那頭,姚雪氣的指頭直抖,半天一甩右手「罷了,我不跟你計較!」 

  「對不起啊,你的婚禮沒有辦法回來參加,結婚禮物我過後一定補給你。」 

  君沫微微搖頭說了句沒關係,誰沒點事情呢?雖然姚雪不說為什麼,但是她也不會去追著問。 

  感覺才剛剛高中畢業,轉眼間君沫就要嫁人了,姚雪忍不住的感傷。 

  「你真的不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君沫手指微僵,半晌淺淺勾唇「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我,但是結果已經註定了,更何況現在我過得很好。」 

  有君文初和秦馥若這樣的父母,還有君臣那樣的丈夫,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既然從一開始就要從我生命裡面退出的人,既然是他們的選擇,那麼我尊重他們。尋找或者不找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 

  或許會覺得她這樣很冷血,不知血緣親情是何物,可是誰又規定了有血緣就一定會有感情? 

  從被拋棄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存在的血緣親情已經畫上了一個句號。 

  姚雪抿了抿唇,沖著君沫點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或許這樣的結局會更好。」 

  「謝謝。」君沫笑著道了一聲謝,朋友就是這樣,在你做任何決定的時候,支持著,理解著,永遠做你最大的精神動力。 

  「喂!尋佳!」姚雪一轉頭沖還在擦頭髮的人喊「記得明天多照顧照顧我們家小沫沫,人太多了,護好我乾兒子和我乾兒子他媽!」 

  「行啦行啦,不要再說了,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尋佳把手裡的毛巾放到桌子上「那也是我乾兒子好吧,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姚雪輕哼兩聲,叮囑君沫早點休息后心滿意足的切斷了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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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窗帘往外看,朦朧間天色透著亮光,看樣子應該是凌晨五點多的樣子。 

  「尋佳……」君沫用手推了推睡在身邊的人「現在幾點了?」 

  「唔……」尋佳拉過被子轉了個身把自己蒙在裡面,半晌才緩過勁來,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我的大小姐啊現在不到五點五點!不是說好的五點半起床的嗎?」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舉起雙手保證!再也不睡到君沫身邊了,特別是結婚前一晚。 

  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尋佳也不至於把手機放到自己這邊的床頭柜上,誰知道君沫那麼精神啊,過一會兒撞撞她,戳戳她問問時間。 

  整整一夜,尋佳感覺自己在跟手機作鬥爭! 

  「鬧鈴還沒響呢,再睡會兒。」說完尋佳抱著被子準備入睡,可是君沫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你陪我聊聊天吧?」 

  尋佳蹙了眉,苦著臉,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爬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君沫。 

  「沫沫啊,你都不用睡覺的嗎?昨晚快十二點才睡,現在才不到五點啊!不行了……我要死了。」 

  話音剛落,尋佳一頭栽倒在床上。 

  身後君沫帶著點委屈,戳戳她的腰「我也想睡啊,可是我睡不著……」 

  是誰說孕婦都嗜睡的,君臣昨天把君沫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沫沫最近休息的不好,你晚上別鬧太晚,早點睡覺。 

  可是……這整整一夜是誰鬧誰啊! 

  「啊……我睡得著,求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尋佳就差跪在床上求君沫饒過她了,大學四年也沒見君沫這麼鬧過啊。 

  「我……」 

  尋佳睜開沉重的眼皮,有氣無力的樣子就是典型缺少睡眠的模樣。 

  「沫沫,你該不會是太緊張了一夜沒有睡好吧?」眼看著君沫別開眼,眸光閃爍不定,尋佳一拍大腿「哈哈,沒事沒事,結婚嘛,第一次總歸是會緊張的,多結幾次就好了,不怕不怕。」 

  君沫笑著踹她一腳「滾!」有這樣說話的嗎?還沒結婚呢就盼著多結幾次啊! 

  「咚咚咚!」伴隨著一陣敲門聲,秦馥若推門進來,看到正在打鬧的兩個人愣了幾秒鐘「我以為你們還睡著呢。」 

  尋佳一路狂奔抱住秦馥若的胳膊「伯母啊,你都不知道我昨晚過的有多痛苦。」 

  「怎麼了?」 

  君沫瞪她一眼對秦馥若說了句沒事,尋佳半晌點點頭「是啊,沒事。」 

  有事的是她好不好?但是該怎麼跟秦馥若說君沫一夜沒睡? 

  秦馥若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尋佳適時又出聲「伯母,我不管,我今天要一個大大的紅包,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沒問題啊,我等會兒就包給你,小沫扔捧花的時候你往前站,說不定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了。」 

  尋佳頓時狂搖頭「不要!我才多大啊,再說了我還沒有男朋友呢,唉……什麼時候結婚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啊。」 

  「好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洗漱完了去吃早餐,今天一天給你們吃飯的時間可不多,等會兒多吃點,省的餓肚子,化妝師應該馬上就到了,我去準備準備。」 

  秦馥若叮囑了一遍這才離開,吃完早餐換好衣服已經六點了,天色已經大亮。 

  「我的天吶!」尋佳領著化妝師推門而入,君沫已經換好了今天結婚的第一套禮服坐在床上,那是一件火紅色的龍鳳褂,精緻的刺繡工藝展現的淋漓盡致,勾勒著君沫的身材,恰好擋住了小腹。 

  一個月前君沫喜歡的那家旗袍店可以定製婚禮的禮服,君臣便在那時就下了單,經過一個月的緊趕慢趕,衣服終於是在昨天做了出來。 

  尋佳左看看又看看「不錯不錯。」 

  為了映襯龍鳳褂上的傳統元素,化妝師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紅色的流蘇,精緻的盤發,唇紅齒白,透露著古典美人的種種特色。 

  「你這啊,就差一個紅蓋頭了!」尋佳將君沫身上的衣服整好笑著打趣。 

  造型師一邊整理君沫後面的碎發,一邊笑著出聲「尋小姐這可說錯了,君小姐身上這件衣服是龍鳳褂,龍鳳褂一般不配紅蓋頭的。」 

  君沫笑著握住尋佳的手「這只是接親時的衣服,要紅蓋頭也沒用啊。」 

  門外一排黑色的車隊停下,君臣身著白色的中山裝踏出車門,攜著一身寒意,清冷的眸子里透著難以掩飾的歡喜。 

  齊宣更是把自己的壓箱底的車子扒了出來加入到迎親的車隊里,五位身著黑色中山裝優雅矜貴的身影將君臣簇擁在中間,踏著晨光而來。 

  那畫面,一度讓人移不開眼睛。 

  尋佳連忙關上房門,對房子里的人出聲「等會不許開門哈,我說開的時候再開!」 

  來接親的都是有錢人,光明正大坑錢的機會可不多,她本著能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堵在了門口。 

  「誒!」尋佳擋在門口,六個大男人也不好動手「去那邊,看到了吧?吃不完不許走,不能接新娘子。」 

  順著尋佳手指的方向,就看見秦馥若端出來六個十分精緻的小瓷碗。 

  齊宣樂了「呦,就這麼大一點,還存在什麼出完不吃完的問題?小爺我一個人就能給你包圓了。」 

  正好今天起得太早,沒吃飯,有點餓。 

  莫異微微搖頭,神色有些憐惜的看著齊宣「我的那一份給你。」 

  唐睿端起來一份聞了聞,隨手放下,不動聲色「我的也給你。」 

  君臣挑眉掃向瓷碗,看著顏色各方面都很正常。 

  「這可是伯母親自煮的荷包蛋呦,專門挑選的雙黃蛋,怎麼樣看著不錯吧?我親自幫你們調的汁。」 

  「吃吧?」君臣端起來一碗,沖著眾人擺擺手「恩……味道還不錯。」 

  一看君臣吃著沒什麼反應,刷刷刷都端起碗來,大口大口吃掉,早點吃完早走人,時間要緊。 

  「靠!怎麼這麼咸!」 

  「噗——,好苦!」 

  「擦!真他|媽|的辣!」 

  「額……酸啊……」 

  「嘔!尋佳你是放了多少糖!」 

  看著臉都綠了的五個人,尋佳笑的好開心「我昨天親自試過的,覺得蠻好吃的啊,對了,六碗裡面有一碗我什麼都沒放,恩……就是這個樣子。」 

  君臣端著碗,淡定的吃完,清冷的眸子掃過眾人,帶著點笑意「我覺得還好。」 

  你當然好了!你選的那碗什麼都沒放!這是什麼概率!簡直了! 

  「吃完吃完,湯也喝掉,一點都不能剩哦。」 

  最終在尋佳的監視下,六隻碗空蕩蕩。 

  「吶,表示表示吧。」尋佳雙手沖著六人一伸「六隻碗,每人收你們多少,你們覺得比較合適呢?」 

  君臣勾了勾唇從齊宣口袋裡拿出支票單寫下一個數字,撕下來遞給尋佳,順手拿過她手裡的鑰匙,打開君沫的卧室門就往裡面走。 

  親娘啊!我的天哪!尋佳感覺自己下輩子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看著身著君臣踏進卧室,君沫握著手裡的捧花有些意外,尋佳不是說沒她的命令不許開門的嗎? 

  「沫沫啊,你老公真有錢。」尋佳擠進來灰灰手裡的支票,君沫暗暗笑了一聲「叛徒。」 

  尋佳無辜喊冤,誰能抵得過錢的誘惑?反正她是不能! 

  墨色的眸光鎖在君沫的身上半天都不肯離去,又或者說根本無法抽離。 

  「很美。」君臣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磁性的嗓音四散開來,滿滿都是寵溺的味道,君沫一時間羞紅了臉頰。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尋佳十分狗腿的爬到衣柜上把君沫的鞋拿了下來,轉身就塞到君臣手裡。 

  「跪一個!」齊宣端著杯子喝水還站在一邊起鬨。 

  楚江應聲跳了出來,拿出手機調到視頻模式「來來來,姚承幫我把太陽光擋一下。」 

  君臣無奈勾唇在眾人的一同起鬨下單膝跪地,幫君沫穿上了鞋。 

  「謝謝。」君沫笑著抱住君臣的脖子,君臣借力用力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 

  白色英挺的身影邁著穩健的步子,獨攜一身清貴抱著懷裡一襲火紅的人兒朝外走去。 

  迎著旭日初升時的淡淡光芒,去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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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著潔白的婚紗挽著君文初緩緩而來,伴隨著緩慢的曲子,一步一步靠近,像是每一腳都踩在對面那一襲墨色長身而立的男人心坎上一樣。 

  白色的頭紗下,她含著笑意注視著即將接手自己後半生的男人,心裡除了歡喜外好像也多了一絲不安。 

  畢竟,一場婚姻對於人們而言,意義重大。 

  不是戀愛,不是一時好感一時喜歡,而是一份承諾,選擇了便沒有辦法隨時喊停,這恐怕就是婚姻給予人們獨特的意義。 

  君文初將君沫交到君臣手裡,眼鏡下的眼睛早已濕濡一片,恐怕他才是今天在場的人里最五味陳雜的。 

  罷了,孩子願意就好。 

  牧師拿著誓詞,目光和藹憐愛的看著兩位新人,話語間一字一頓,莊重的承諾誓言就此而出。 

  「你是否願意嫁他為妻,按照聖經教誨於他結為一體,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永遠愛著他,珍惜他,對他忠誠,直到永永遠遠。」 

  原來,世界上最完美無缺的誓言,最珍貴的誓言,不過如此而已。 

  在眾人的見證下,將自己的未來交託在對方手裡,這便是最大的信任和承諾。 

  她緩緩啟唇,軟糯的聲音帶著堅定「我願意。」 

  墨色的身影微微一頓,神色眸底頓時間掀起波瀾萬千,震顫開來述說著主人此刻心內的波動。 

  「沫沫。」仔細聽來,低淳的聲音帶著些微顫「我愛你。」 

  直到交換戒指,簡單精緻的戒指套在無名指上,按壓在連接心臟的血管之上,一切好像才變得真實起來。 

  他緩緩抬手揭開白色的頭紗,微彎腰身,緊緊將她扣抱入懷。 

  溫柔纏綿的吻緩緩落下。 

  君臣,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孤獨落寞,多少冷意凜然的夜晚都會變得不再寒涼。 

  君沫,自此之後你的世界不再是苦痛難當,溫熱的懷抱幫你撐起另外一片天地。 

  這一生,直到盡頭,再說分手。 

  悠遠的沉鐘聲回蕩開來,漸漸飄遠,昭示著一份責任就此產生。 

  浮華腿盡,經年已過,如今苦難早已退場,幸福悄然而至。 

  一定要,永遠永遠幸福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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