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她適合更好的人,但絕不是你。【6000+】
147她適合更好的人,但絕不是你。【6000+】
「導員說是校長親自通知的,並且告訴他我要出國休養一段時間,所以才要辦休學。」
君臣眉頭微蹙,薄唇輕抿,眸光攜著淡淡的薄涼之色看向君沫,帶著一絲探究。
「你究竟想說什麼?」想問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大可簡單明了的問他,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試探。
水眸對上那雙墨色的眼眸「是你嗎?」終於將想要問的問題問出了口。
君臣修長的身影微僵,墨色的瞳孔驟然收緊,眸底劃過一絲痛苦,轉瞬即逝。
所以是在懷疑他嗎?懷疑他不經她的同意瞞著她去辦什麼休學手續?
有什麼不來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就開始懷疑他了。
「是你嗎?」君沫不確定,再度出口。
下巴驟然被一陣外力扣緊,生疼的觸感刺痛了神經,熟悉的清冷氣息傾身而下,四目相對,君臣唇角含著一絲笑意看著她,打量著這張蒼白的小臉。
這是他用生命去愛的人,可是卻因為這種事懷疑他?
君沫,我當真不能讓你有半分信任嗎?
罷了,既然懷疑了,那邊這樣吧,或許這樣對你會更好,讓你更好的離開我,我能更好的保護你不受傷害。
君沫忍著痛看著他,水眸里倔強的顏色那麼明顯,可是卻也脆弱的一碰就破,讓人心疼。
「你說呢?」男人淡淡出口,將問題再度拋回給她,帶著笑意,銜著陌生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君沫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在一瞬間被驟然刺痛,真的是他。
猛地抬手抓住君臣身上的襯衫,緊緊地攥在手裡,蒼白的小臉一時間又失了幾分血色,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几絲血色溢出。
君臣驟然心驚,扣著她下巴的力道加重,迫使她張開嘴巴不至於繼續咬下去,傻丫頭難道自己不疼嗎?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辦理休學的手續,為什麼還說要送她去國外修養?
聲音出口,已然顫抖成了這個模樣,斷斷續續,甚至到不仔細去聽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分明用了很大的力氣去質問,出口時的聲音卻成了這樣。
聲帶像是被什麼東西沾黏在一起一樣,腫痛的難受,眼眸里的水汽瞬間集聚奪眶而出,順著蒼白的臉頰向下滑落。
「那要跟她結婚是真的嗎?」君沫緊緊地抓住手裡的襯衫,熟悉的味道充斥著,心的位置好痛,痛到不能自已,還是問出了口。
結婚?呵,沫沫,你可知從始至終我想要結婚的人只有一個人,我又怎麼可能同其他不相干的人去結什麼本就不應存在的婚?
可是,事到如今他能如何?該如何?
恐怕一切都由不得他的心吧。
「沫沫。」
溫柔寵溺的情深呼喚,灼灼的眸光裡面濃烈的愛意像要將她灼燒,恍惚間君沫以為原來的君臣回來了,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可是緊接著的話語將她狠狠地從空中打落。
「我該結婚了,需要一個適合自己的人,你懂嗎?」
懂嗎?君沫猛地推開君臣,她不懂,怎麼會懂!
一開始不是這個模樣,為什麼轉眼之間就成了如今這般的局面,需要一個適合自己的人去談論結婚的問題,那麼她呢?
既然她是不合適的那個人又為什麼一開始撩撥那根心弦?將她帶入地獄之後,又要抽身離開了嗎?
「所以林瑤是那個合適你的人嗎?」
君沫顫抖著倚在牆上發問,虛弱的氣息像是受了重傷一樣。
「所以要幫我辦休學手續,要打掉我的孩子?成全你們的雙宿雙飛?一開始你就想好了要送我出國的是嗎?原來那麼早以前你就把一切都想好了,但是為什麼你還要答應我大學畢業就結婚的話?」
既然一切都是一個局,既然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場騙局,那麼為什麼不把她騙到的,如今又讓她知道這一切?
眼看著她狼狽不堪,失去自尊是嗎?這些還不夠嗎?
所有的一切一夕之間幻滅,曾經美好的期許到都來不過都是一場騙局!她君沫於君臣而言到底算什麼?
「君臣,你讓我噁心!」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犧牲她,成就他跟林瑤是嗎?為什麼人會是這樣的,對一個人那麼好那麼好捧在手心裡,轉眼間又可以置她於死地?
君臣僵在原地,眸底滿溢著痛苦的顏色,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狀,指間泛著蒼白,隱忍著抿唇,看著幾乎癲狂的君沫,終於,心口的痛壓的他無法呼吸,近乎於失去理智。
猛地用力將纖細瘦小的人兒死死的鎖在懷裡,懷裡柔軟的觸感,熟悉的味道卻無法填平心口的創傷。
他是瘋了,才會讓君沫這樣去想,他是瘋了才會親手一步步的引導她想到這一步,甚至到如今無法挽回的地步。
如今,他真的瘋了嗎?
放在心上數十年的人兒,他怎麼會捨得這樣對她,怎麼可能親自將她推下地獄,萬般疼愛,千般寵愛都來不及,他怎麼捨得?
可是一切就這樣發生了,措手不及。
「你為什麼要在我愛上你的時候對我做這些事情?你覺得很有意思嗎?感情於你而言不重要是嗎?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就只想玩玩的對嗎?」
君沫顫抖著哭喊出聲,踢打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他卻紋絲不動任她打罵,到最後發狠似的用盡全身力氣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君臣扣緊君沫的頭防止她撞到一旁的牆上受傷,像是失去痛覺一樣任她撕咬,哪怕白色的襯衫上多了血跡,空氣里散開一絲甜腥的味道卻依舊維持著原有的動作將她抱在懷裡。
用力鎖緊,用力再用力,直到她不再胡亂踢打傷到她自己。
對不起,沫沫,我愛你。
愛到害怕你受到一絲傷害,卻最後親自將你傷成這樣。
越愛越想保護,越想保護卻愈發弄巧成拙,直到如今卻發現自己的能做的如此不堪一擊。
本以為,可以將她保護的很好,現在卻發現原來,一切也都只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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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這一切都不過是自食惡果。」男人森森的聲音帶著意料之中的諷刺,甚至帶著一些意料之中的預想。
「沒想到你們還真是大膽,沒想到你當真將小沫蠱惑了去。」
以前他以為這段感情不過是君臣一廂情願的喜歡而已,君沫不會同他一起,哪怕自己的女兒再小也會懂得這樣的道理,誰知道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到如今做父親的除了拚命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再受到其他更嚴重的傷害,難道還要去責備她不懂事嗎?
君臣微微扣緊修長的手指,薄唇微抿在一起,眸間含雜著冰冷的氣息「只為了說這些嗎?」
「我早說過你們不會有結果,執念太深到最後只會害人害己!你耍手段將我困在美國,最後得到的結果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當初怎麼同我說的?現在你又做了些什麼?退一萬步講,哪怕小沫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也容不得你這樣去傷害她!」
他早說過君沫同他不會有結果,這樣違背倫常的感情不可能被世人所祝福,更何況他們之間存在的那一層表親關係。
且不說他會不會同意,就算是君文商那裡這關都難過的緊。
這不,或許他沒有辦法和能力去硬生生拆散了他們,因為他尚且會顧及自己女兒的感受,可君文商不會,那手段他早在三十年前就領略過。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遺餘力的傷害阻擋在路上的人、
發起狠來根本不會有什麼顧慮,哪裡還會在意針對的人同他有多親近的血緣干係。
「你父親那裡絕不會善罷甘休。」
君文商的為人他了解,怎麼可能將潛在預知的危險放在身邊?哪怕現在暫時收手恐怕也不過是為下一次出手找準時機罷了。
「我沒辦法把沫沫繼續留在你身邊,眼看著她被你們父子倆傷害,這回小沫我是肯定要帶走的!」
立在窗邊,窗外的紛揚了一晚,將近清晨的空氣冰冷到極致,即便是看在眼裡心都那麼寒冷,這一刻就像是將整顆心挖出來放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一樣,冰凍著,將所有的神經全部雪藏,唯獨留下痛覺神經依舊那麼敏感。
這一次,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告訴君文初,我可以護她周全,她在我這裡得到的將會是這天下所有的愛。
他甚至沒有辦法給她承諾,就連平日里最簡單的擁抱和關心已經變得那麼難。
「如果你真的喜歡小沫,哪怕真的對她有半點真心,這次就別攔著,既然你給不了她的就不要阻攔她的未來。」做她未來的阻礙,阻擋著她離開,遠離傷害「她適合更好的人,但絕不是你。」
最為一位父親,為人父母卻沒能將自己的孩子保護周全,是他的失職,不過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件事後君臣再也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去說什麼護她周全的話。
某種程度上,君文初甚至有些感謝君文商,若不是他,小沫今後面對的痛苦恐怕會更多。
其實,這樣也好。
君臣眸色微動,染上一抹疑惑,帶著苦痛和疑問,他緩緩開口,痛苦不知什麼時候欺身而上將他統統包圍,修長英挺的背影看起來像是被什麼重物壓彎了一樣卻不願屈服依舊用盡全身力氣挺直腰身。
讓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一切都只是這樣嗎?」只因為他們是表兄妹?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沫沫是誰的孩子。」
那份血緣檢查報告讓他幾近絕望,看不到未來和希望,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不相信事實就是那個模樣。
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旁人不知道,他還是了解的,可是父輩之間的事情他沒有經歷,無法妄下結論。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空穴來風,若是沒有一些苗頭便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說法,所以當年君文初和江雅是否是君文商說的那樣,君沫真的是兩人的孩子嗎?
他不願相信,但是面對白紙黑字的結果,他又開始思慮迷惘了。
一句話,君文初愣在原地,上次君臣問他君沫是否他親生女兒的時候一切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難道當時君臣還在懷疑的事情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查出來了?
「小沫無論是誰的孩子,你都沒有辦法改變如今的現狀,當年那些事你知道了也沒有用,過去的就把它統統放下,面對未來才會有希望,若是揪著當年的事情不放,一切還進行的下去嗎?」
「現如今你父親了這些事情,你這麼傷害她,小沫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是啊,他怎麼忘了,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單單是簡單的血緣關係問題而已,夾雜著上一輩的恩怨糾葛,又多了新添的重重誤會,一切想回去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我帶小沫來美國,往後也希望你不要再找她。」
猶記得當年尹嵐伊攜著虛弱到極點的身子顫抖著不舍,將懷裡尚未滿月的小人兒交到他手上。
那是一個冰雪封凍的寒冬臘月,萬物枯萎,死的寂寥籠罩著大地。
為了一個承諾而已,他守了近二十年,有時候他到真替尹嵐伊感到不值,可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
旁觀者或許站在旁側將時局縱觀,一切都那般清晰明了,卻因為一個承諾什麼都不能說。
他們之間又怎會是一層淡淡的血緣就能說得清,道的明的?
「就這樣吧,別再執著了,不會有結果。」話音剛落,君文初掛斷了手裡的電話。
別總用感情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禁錮一個人的存在,放對方自由,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不是嗎?
這麼多年來,君文初倒還是第一回用近似一個長輩心平氣和的態度和口吻勸慰晚輩。
曾經一度認為君文初同君文商不過是一類人,如今看來起碼有一點是不一樣的,君文初是用心在疼君沫,真的想保護著自己的女兒,可君文商從來都不會。
在君文商眼裡孩子生來便是利用的,當他長成之時,像一隻水蛭一樣利用你的弱點,尋找到最柔軟的地方突破,將你的用途利用殆盡,給自己營造最大空間的價值。
其實君文初說得對,依照君文商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善罷甘休,或許讓君沫離開,回到父母的保護之下,遠離B市是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
替我保護好她,若是還有以後,我定不會如此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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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下午,大雪過後的B市雖然太陽偶爾會露出頭來,散發一下自己的光芒,但是明顯因為直射角的問題少了幾分暖意,更加凸顯此刻的寒冷。
「吶,看看吧。」
對面的女人放下手裡的檔案袋推到君沫面前,緩緩拿起桌上的熱牛奶輕抿一口,優雅從容。
唇角銜著恬淡的笑意,少了幾分平日的尖銳刻薄,多了一份柔和暖意,可是卻依舊無法掩蓋那一身盛氣凌人的氣息。
「不好奇?」見君沫沒有動作,林瑤微微一挑眉,預知的橋段可不是這樣的啊「如果我說這跟阿臣有關呢?」
明顯看到君沫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僵,指間泛白,一雙水眸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直到現在,林瑤才放下手裡的杯子開始好好打量君沫。
小巧的瓜子臉變得更瘦了,原來的嬰兒肥都看不到了,本來應該很美可是卻因為臉色的蒼白讓人看在眼裡很不舒服,柔順的黑色長發垂在耳側,沒有刻意打扮卻透露著這個年齡的青春氣息。
只不過,少了幾許活力,美是美卻像是被抽幹了生命力一樣,稍微靠近就會被這一種低沉的氣壓感染,拒人於千里之外。
「既然你不願意看,我也不勉強你了。」林瑤笑著開口,一副不願同小孩子計較的模樣「換種方式,我講給你聽吧?」
君沫看向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頰,真的很想將那張偽裝撕扯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模樣,為什麼可以一邊做著傷害別人的事情,一邊還這麼輕鬆地聊天,外人看來像是關係甚好的姐妹一樣。
單單是這一點,恐怕這輩子她都學不會。
不想在進行下去的話題,君沫起身便想離開,誰知被林瑤扣住手腕,停在原地。
高挑的身材腳下還踩著一雙高跟鞋,站起身來從高度上便已經壓制住了君沫,淡淡的花香味飄散而來,是她身上的味道,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還未曾換過另外一種香水,好像獨獨對這款情有獨鍾一樣。
像是看出來君沫在想些什麼,林瑤緩緩勾唇「都說女人偏執起來最可怕,以前我還不相信,哪怕看過許許多多的例子我都不信,可是現在卻信了,君沫,你知道為什麼嗎?」
沒等到君沫說什麼,紅唇輕啟,緩緩道來「三年前的一場宴會上,阿臣無意間提到過紀梵希的一款香水他很喜歡,第二天我甚至將整個B市翻了個遍買到了那款香水,三年來每天都在用,從來都沒有變過。」
為了一個男人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話,一個女人竟然可以三年不變的用哪一種東西,只為那個男人喜歡?
林瑤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想懂。
誰知,話音剛落又再度響起「屬於我的,我要得到,不屬於我的費勁心思也要得到,就像他,你們不是那麼相愛嗎?在我這裡看來,無非是阿臣一時興起尋找新鮮感的嘗試而已,而你倒好還真的當真了,抱著阿臣對你多所謂的愛有恃無恐了嗎?如今他不照樣不要你了嗎?」
「況且……」林瑤勾唇拿起桌上的檔案袋抽出最上面的那張白紙,抓住上方的一角悉數展給君沫看「我懷孕了。」
明晃晃的化驗結果單出現在眼前,熟悉的字眼在眼前印刻,腦子裡嗡的一陣巨響像是爆炸一樣,眼睛神經都有些看不清方向了。
林瑤嘲諷的輕笑在耳邊回蕩,唇角上揚微勾的弧度讓她看著那般刺眼。
「已經快兩個月了,這下是不是可以將你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呢?」
答案似乎在這一刻顯而易見,剝開重重霧霾真相展現在眼前。
那正好是她檢查出來有孕的時候,推算開來也是辦理休學手續的時候,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林瑤肚子里的孩子嗎?所以要狠心打掉她的孩子,辦理休學手續,送她離開,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里,成全他們的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