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君臣!我不要看見你!離我遠一點!
106君臣!我不要看見你!離我遠一點!
身後男人身上濃重酒香在沐浴之後全然消散,如今又是那一身清冷,淡淡的味道,熟悉的氣息,誘人,致命!
君沫緩緩轉身,微微仰頭看著那張雋逸容顏,水眸里銜著一層霧氣,透過霧氣看過去,多了一絲朦朧感,更加看不透徹了。
她不想懷疑,可是由不得她想如何,心思就是這麼難以控制,感覺腦海里總有那麼一道聲音揪著她的心思,指引著她思索的方向,想要拒絕但是怎麼都做不到將那道聲音摒棄在外。
他說過,其他人說的都不要信,想知道究竟如何那就去問他,可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原來交流都那麼困難。
「沫沫,告訴我,怎麼了?」明顯能夠感覺到她情緒不對,而且持續了很久,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著急卻無可奈何,不會去逼她說。
一直都在等待她告訴他究竟怎麼了,等她主動交心,主動傾訴。
微涼的小手撫上那張硬冷逼人的臉頰,碎發上未乾的水珠順著手腕滑落「哥,我好難受。」
他知道,她難受不是身體上的難受,而是心裡的難受,可是他卻怎麼都猜不到究竟為什麼。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眼眸里除卻男人的相貌,全是霧氣,朦朧著籠罩一片,感覺那麼遠,那麼虛幻。
「不哭。」我心疼,淚水滑落,他的心像是在滴血「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恩?」
夜色漸濃,窗外冷風吹拂,冰凍三尺,寒冷異常。
安靜,外面異常安靜帶著獨屬於冬日的寂寥,室內燥熱不安,心卻格外冰冷。
嬌小的人兒緊緊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微微啜泣,卻不再言語,夜晚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逐漸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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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沫快來快來,成績出來啦,火燒雲讓你去她辦公室。」姚雪興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周圍的聲音有些嘈雜。
君沫不自覺的握緊手機,抿了抿唇「恩,我馬上就到。」
「嗯嗯,那就好,我哥今天跟我嫂子去美國玩,我跟他一起去,過幾天就回來啦。」
所以這又是要去做電燈泡的節奏嗎?
「你來學校記得去辦公室找火燒雲,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哈!」
君沫隱約間還能聽到那邊姚承催促姚雪趕快上車的聲音。
「好。」
「嗯哪!先不和你說了。」接著通話已被切斷。
君沫拿著手機微微笑了笑,再抬眸時辦公室三個大字映入眼帘,哪怕還沒有踏進辦公室她都已經知道火燒雲找她是為什麼了。
「君沫,你解釋解釋這次怎麼回事?」因為放假,辦公室其他老師發放完成績單已經回家了,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火燒雲和君沫兩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成績單被拍在桌子上映入眼帘,鮮紅的鋼筆寫在白色紙張上的成績,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意料之內,卻依舊那麼難受。
「這學期你的成績一直很穩定,而且很好,各科老師都對你抱了很大希望。」說到這裡,火燒雲敲了敲桌子上的成績單「可是期末考試你怎麼回事?總成績沒上四百分!你怎麼考的?」
這樣的成績落差,簡直讓人無法理解,無法直視。
總成績沒有上四百,是怎樣一種概念?
君沫站在原地十指在身後糾纏在了一起,沉默著不說話,表情淡淡,很安靜,很平靜,像是坦然接受這樣的成績。
終於,沉悶壓抑的氣氛被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火燒雲看了眼手機像是自己還有什麼事,轉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還有五個月就高考了,你的成績別人沒法幫你,寒假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上B大,要上的話好好學習,這次就當成一次失誤,下次好好考,行了,回家吧。」
火燒雲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學生成績下降她身為老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用假期讓她好好回家反思反思好過這樣單調的訓斥。
直到走出辦公室,坦然的表情漸漸瓦解,抬首望向天空,前幾天下的雪還沒有化,今天又陰了下來,零零散散開始飄雪。
手裡拿著的是這次考試的成績單,鮮紅色的成績像是一道道傷疤印刻在心口,考試的時候她沒有用心,她很亂,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去想別的事情,根本控制不住。
所以這次的成績,意料之中,只是這麼差她沒有想到,每個人都是渴望被肯定的,作為學生來說成績是最大的肯定,可是現在她卻失去了。
抬腳踩在人行橫道鬆軟的雪上,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掉,有些涼,一步一步,一個人沿著人行道朝自己都不知道終點是哪裡的方向走去。
雪越下越大,多了積雪的阻礙,腳下的步子都有些踉蹌了起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露在外面的小手被凍的通紅,白雪掩蓋了積水結成的冰,一腳踩上去,很滑,重重的摔倒在地,好疼,蹙眉甩了甩摔的酸痛的手可是為什麼心的位置比手更疼?
終於,淡然的坦蕩再也掩蓋不住連日來心底的壓抑,痛苦,委屈,一時間如同開閘的洪水噴涌而出,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引得行人側目都沒有顧忌。
「沫沫!」刺耳的剎車聲伴隨一聲滿含心疼的呼喚傳來,冰冷的身體被溫暖的懷抱裹住。
君沫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竟然條件反射的猛地推開!君臣一時僵在原地,墨色眼眸里除卻不相信還有一絲深深地痛楚。
「君臣!我不要看見你!離我遠一點!」君沫踉蹌著爬起來站在雪地里沖著他大喊,轉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哭泣的沙啞充斥著。
對不起,她實在承受不住了,實在無法忍受了,所以懷著滿心歉疚,拒絕他灼熱的愛。
壓抑的太久,終究要在量變形成質變的那一刻爆發出來。
清晨君臣放眼前的人兒獨自出門領取成績單,久久沒有音訊,他心急如焚,扔下滿滿當當一個會議室的股東,開車沿路找了這麼久。
到最後只是為了聽她一句我不要看見你?只是為了看她充滿戒備的眼神?
左胸口被重拳猛地擊打,毫無防備,傷到最深。
半晌,君臣才站穩身子,找回聲音「乖,我們回去再說。」這裡太冷,會凍到,追上前傾身攬抱住顫抖的人兒,控制著她的掙扎動作,千般溫柔。
哪怕她這般無理取鬧,不講道理,他依舊溫柔相待,包容縱容,這樣的君臣太好,好到她真的無法承受。
可是她現在很矛盾,很糾結,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請不要用體溫融化她此刻冷到谷底的心。
「不。」君沫顫抖著想要推開給她溫暖的男人「不要對我這麼好!」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好的讓我難受。」讓我有一種什麼都給不了你,完全在索取而無法回報的負罪感。
「傻丫頭,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君臣無奈苦笑,他完全跟不上君沫的思路,如今只能她說什麼,他回復什麼。
「可是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你應該適合更好的人。我對你來說只能是累贅,況且我的愛那麼渺小。」小到不仔細尋找甚至都發現不了。
終於,君臣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恐怕連起來君沫情緒不對就是因為這個吧。
聲音瞬間冷冽異常「誰同你說什麼了?」若是沒有人從中作梗,君沫不會突然這樣,到處尋找自己的原因。
危險的氣息蔓延開來,君臣眸光沉沉暗含著一抹濃重的殺氣。
「君臣,其實林瑤才是配得上你的人,我的存在只能成為你的負累,況且我們之間的事情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會毀了你的。」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一道親戚關係橫在中間就足以阻隔所有交集和可能。
「而且,你們不是在一起過嗎?你們感情很好的,她那麼愛你,願意為你做那麼多。」君沫淚流滿面,含淚開口,語速越來越來,聽在耳朵里很急迫的感覺。
「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一句話喃喃出口,君沫顫抖著看著君臣,透過霧氣朦朧的雙眼,心的位置止不住那麼痛。
利眸間閃過痛楚,一隻手鉗制住君沫小巧的下巴「誰告訴你,我同她感情好?」我何曾同她有半分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