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哥,你還有我,我還陪在你身邊【一更打滾
088哥,你還有我,我還陪在你身邊【一更打滾】
從始至終長輩的想法和決定從來都是君沫埋在心裡,不可能觸碰的禁忌。
她懦弱,她害怕,她恐懼,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感情公之於眾,結果是什麼,她從來不敢去深想。
一個多月以來,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她都在逼自己迴避,自己的決定造成的後果自己會承擔,因為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可是一想到要承擔不可預知的後果,她的心就慌亂的像一團亂麻。
衝破道德倫常的束縛追隨自己的心,告訴自己想要的就去追,縱然後果可能無法承受,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後果,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去面對。
願意承擔,願意麵對。
可是怎麼面對?如何面對?她沒有想好,沒有準備好,現在的她還沒有勇氣。
這就是現在矛盾的她,糾結恐懼的她,沒有絲毫安全感的她,她從來不知道那個男人對這個問題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也會害怕嗎?
他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長輩們知道了,一切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帶著疼惜的目光落在白皙的小臉上「這些事情我會解決。」
所以你不用擔心,更不用害怕。
從決定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
從決定用一生去疼惜你,去愛你的時候,
你所擔心的這一切從來都不是什麼,我會將所有的傷害降到最低,你現在要做的只是越來越喜歡我,最後愛上我。
這個過程太過寂寞,我需要有人陪伴,而你是我的毒也是我的葯。
環住男人腰身的白嫩雙臂更緊了些「哥。」帶著清淡味道的口吻,卻在此刻的氛圍里顯得柔情滿溢「我想我更喜歡你了。」
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理由不去喜歡?
這樣的男人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愛?
或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然註定,她的心會步步淪陷,層層深陷。
多年後,回憶起這樣一段過往,她想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再擁有這樣一段透進心底的感情。
她的青春註定要被這個男人插手接管,在美好的時光同他一起度過,挺好。
「呵。」輕撫著散落耳邊有些調皮的髮絲,君臣淡笑著看著懷裡的人兒,喜歡吧,多點喜歡,這樣才能談得上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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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天色已晚,夜色更濃,落地窗外的燈紅酒綠映襯著夜晚里的A市少了白天的忙碌繁華,多了一絲奢侈沉醉的味道。
窗帘沒有關上,君沫裹著一件白色浴袍站在窗邊,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入眼的除卻高樓大廈,霓虹燈彩還有一條看起來不是多麼澄澈的江水,穿城而過,最終注入東海。
喧囂的夜晚,現在有了這條江水,卻多了一點幽靜,看起來有些突兀,有些滑稽,可是卻格外舒心。
就那樣安靜的站著,安靜的看的,安靜的放空思緒,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
以為這個夜晚會在如此安靜的氛圍里渡過時,一陣手機鈴聲從床邊矮柜上傳來,有些突然,引的君沫一陣戰慄。
走過去卻看到熒光屏上顯示的號碼和稱呼,君沫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把手機拿起走到衛生間,敲了敲門,裡面的淋浴聲音戛然而止。
「哥,你的電話。」
磁性低醇的聲音透過密閉的空間傳出來「你幫我接。」說完,裡面淋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君沫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按下接聽,將黑色的手機放在左耳一側「大伯。」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頓了一下,君文商看了眼手機這才確定自己沒有打錯,言語間微微有些詫異「君沫?」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這麼晚了,君臣的手機怎麼在你手裡。」
威嚴的聲音透過聽筒打在心上,莫名的有些心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最完美「我有事情找我哥,剛好手機響。」所以就接了。
君文商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把手機給你哥。」
「他在洗澡。」躊躇著開口,浴室里的人好像還沒有洗完。
洗澡?君文商眉頭緊蹙,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而且哥哥還在洗澡!
君沫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連忙開口想要解釋,耳邊的手機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君臣抽了過去。
「喂。」黑色的手機在男人修長的大手裡顯得不那麼大了。
「這麼晚了,你還跟君沫在一起?」
這麼晚了,在一起,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如果他們不是表兄妹,恐怕他這個做父親和大伯的都要想歪了。
「什麼事?」君臣不回答,開口直接問到,平時君文商不會輕易給他打電話,今天既然打了,就是有什麼事情。
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君沫,唇角勾出一絲笑意,遞過去一塊白色毛巾,坐在床角,將就著她的高度。
君沫接過毛巾跪在他身後的床上幫他仔細擦拭碎發上的水珠,每一根,每一寸都異常認真。
「聽習謙說你最近不在B市?」
「恩。」
「我是你父親,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就這麼個恩字?」
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君臣一直以來都是冰冷薄涼的態度,哪怕這麼多年都過了,他聽在耳朵里還是不舒服。
「我在A市。」淡淡的口吻,向君文商吐露了行蹤。
不說還好,一說電話那頭的君文商更生氣了「你在A市?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父親?當不當A市是你的家了?既然回A市了,為什麼不回來?」
試問這世界上有誰站在家門口都不進來的?
恐怕就他君臣能做的出來!
「呵。」君臣冷笑出口,眸子里溫柔的顏色瞬間冰冷不堪。
家?父親?
從15歲開始,他君臣不知道他還有個家在A市!
從20歲開始,他君臣不知道他竟然還有個父親在A市!
什麼時候開始,他便不知道親情是什麼味道?好像是母親去世的那一年開始吧。
沒有了母親的維繫,他們父子之間還剩下什麼?
一句話不說,直接將他送到英國,想起了打個電話,想不起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一樣。
20歲那年竟然不經他同意,不問問他的意願就給他定了一門親事。
不過,還是要感謝他,或許沒有他,就沒有如今Foam,也沒有如今的君氏,如今的君臣。
說起來有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真不知道是他君臣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跟您說這些只是不想讓您從別人口裡得知我的行蹤而已,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如果今天他不說,恐怕明天君文商就要從林瑤口裡得知了,既然結果都一樣,不如他親自來說。
「你回國三年了,你回過A市多少次?你見過我多少次?」
一年到頭根本就見不到幾次,除了他親自去B市找他,不然基本見不到。
「三年前,您親口告訴我如果救了君氏,將君氏牢牢握在手裡便再不勉強我做任何事,可是您真讓我失望。」
清淡的口吻,薄涼的味道,黑眸里滿是失望的痕迹。
「我勉強你做什麼了?我那還不是為你好?你知道娶了林瑤對你來說有多大好處嗎?林家就那一個女兒,你要娶了林家丫頭,林家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利益,難道錢就這麼重要?重要到犧牲自己的兒子?
君臣第一次有些看不不懂了,想不通他的父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他真的看重林家家產呢?
半晌,君臣才開口喚了一聲「爸。」
電話那頭的君文商愣在原地,拿著檀木拐杖的手顫抖起來,多少年了,他都快忘了君臣喊他爸爸的感覺了。
「我媽對您來說,算什麼?」
難道也是為了利益嗎?這樣的答案,未免太過殘忍。
最終電話在沉默間掛斷,
夜深了,好安靜,安靜到窒息,一隻手抓住心口無法呼吸。
在感到心冰冷到極致的時候,一個嬌小溫暖的懷抱迎面而來,那個懷抱的主人站在他的面前,緩緩伸出雙手將他的抱在懷裡,右手輕輕撫摸著微乾的髮絲,左手抱著他的脖頸。
安靜的不說話,卻做著讓他溫暖異常的動作。
頭上的碎發還有些濕,有些雋朗五官的臉頰抵在她的小腹上,溫熱的呼吸融化了冰冷的夜色。
剛才在身後幫他擦拭頭髮,已經將電話內容聽了個大概,他曾經對她說過九年前白手起家創辦Foam,其中艱辛她知道有多麼不容易,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對她講過15歲母親去世,獨自一人被送去美國的事情,甚至他從來都沒有對她提過他的母親。
如果沒記錯君臣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才四歲而已,對這些事情已經毫無印象,毫無概念了。
她無法想象15歲的少年失去母親是什麼感覺,可是如果換位思考,哪怕是現在她這個年紀,父母移民美國,暫時不帶她離開,都傷心了好久,更何況是永遠失去母親?
「哥,你還有我,我還陪在你身邊。」不知為何,就這樣腦子裡想著什麼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