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原來都是真的,沒有開玩笑。【上架萬更首
068原來都是真的,沒有開玩笑。【上架萬更首訂,二更】
唐睿笑了笑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行啦,你也喝的夠多了,君臣不開心想喝酒,你這又是鬧哪一出?」從一開始到現在,楚江喝的可不比君臣少。
「呦?君臣不開心?」齊宣眨了眨眼看向說話的唐睿「咱們君大少這是為情所困吧?可是情出何處呢?」說著朝唐睿還撇了撇嘴。
「呵呵。」也是夠了,有這麼戳人痛處的嗎?「想不到君家小姑娘這麼有魅力,讓我們君少戀戀不捨了多少年,今天這又是在借酒消愁啊。」唐睿接過話茬,繼續拿著棍子開始戳戳戳。
今天中午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今晚就鬧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變幻莫測,瞬息萬變,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和小姑娘差了十幾歲,導致代溝頗深。
最終,君臣也沒辦法對付這小姑娘了。
「到底怎麼回事?」齊宣坐到君臣身旁,用肩膀撞了撞還在低頭喝酒的君臣「你什麼地方又把小姑娘給惹了?」
楚江搭著齊宣的肩膀,一把扯了過來,「你沒看到君臣脖子上和手上的傷嗎?」說著沖他擠了擠眼睛。
傷?在哪裡?
或許是周遭環境太過昏暗,導致根本就看不清旁邊的人。
悄無聲息間,齊宣又朝君臣身邊挪了挪,說時遲那時快,趁著君臣拿起酒杯的間隙一把扯過他的左手,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不就是楚江口中所說的傷嘛!
可是這傷口怎麼越看越感覺有點奇怪啊。
「我去!你你你!」一激動說話都磕絆起來了「難怪你大半夜要喝悶酒!你這下手也太黑了吧?人家姑娘還沒有十八呢!你也太那什麼了吧。」
君臣斜瞥了齊宣一眼,他做什麼了?他怎麼不知道?
「你還看?你看什麼看?你不知道你做的有多過分嗎?」君臣這貨怎麼這麼無|恥呢?「人家姑娘還小,平時接個吻啊,牽個手啊,再過分一點也無非是那什麼一下,這些都還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莫異拿著煙的的手抖了一下,唐睿拿著酒杯的手一顫灑了一桌,楚江滿滿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前面兩點都還可以,只是這最後一點恕他們不敢苟同。
齊宣轉頭看了看反應有些過激的楚江,黑色的眸子里全然都是嫌棄,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君臣啊,不是我說你,玩玩可以,但是要有些度啊。」
今天齊宣這張嘴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永不停歇,永無休止。
「別玩什麼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小姑娘不適合。」
楚江實在聽不下去了,說了半天沒聽到一句靠譜的話,全憑想象,照這樣下去,不去做個編劇可真是屈才了。
「去你丫的,趕緊滾吧,從你嘴裡我們能聽到一句靠譜點的東西嗎?還成年人之間的遊戲?是你齊大少整這些,我們都信,可是要說君臣,我們也就只能靜靜地看看不發表任何言論。」
這不就是明擺的吹牛不帶打草稿,都上天了,這邊還自我感覺異常良好。
「齊宣,你是不是感覺自己萌萌噠?」
「去你的。」齊宣抬起就是一腳。
楚江倒也不在意,笑著躲開了,這才湊到君臣身邊「哥幾個不想信你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你身上這傷,不會是真把人家姑娘強上了吧?」這一點上大家心裡都沒譜。
正常的男人,還是這個年紀,整天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實話沒人能忍得住。
君臣斂了神色,眸間痛楚一閃而過,一想起剛才在自己身下驚慌失措的人兒,哭喊著已然沙啞的嗓音,倉皇逃離的背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
一瞬間痛意蔓延,不可停下。
「沒有。」淡淡開口,聲音卻沙啞到極致。
忘不了,她在耳邊哭喊的那一句不要讓我恨你,若是真的被恨了,那麼他還有機會得到愛嗎?
只這一瞬間,無所畏懼的君臣卻也感受到了害怕,而這害怕卻只是因為一個還未成年並無任何威脅而言的女孩。
一句哭喊讓他停下了又彷彿理應順理成章的動作,一切戛然而止,他停了下來,並沒有再進一步,只差一點他就得到了她。
這一切都因為,他將所有感情傾覆於她身上,他不敢賭,不能賭。
第一次,他拿一個人毫無辦法,這般的無可奈何。
不敢放開,怕她越來越遠。
不敢強迫,怕她恨意蔓延。
看著這般模樣的君臣,幾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君臣呢?彷彿脆弱的不堪一擊。
「看上誰不好,你非要看上她。」楚江也很無奈,感情這事誰能說的准「不管怎麼樣吧,我們永遠支持你做的任何選擇,這次也不例外。」
從小到大,君臣所做的任何選擇都不曾改變,那般執拗,可是往往事情的結果都告訴他們,君臣的選擇是正確的,希望這次也能如此吧。
「成了,喝酒喝酒,今天咱們一醉方休,這些事等醒了之後再想吧。」楚江拿起酒杯朝包間里的幾人喊道,其實酒算是好東西吧。
「走起,走起。」齊宣一仰頭滿滿一杯黃色的辛辣液體劃過喉嚨到了胃裡,灼燒感在有些微涼的夜裡那麼明顯。
莫異象徵性的拿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他可不會像齊宣那麼二,畢竟身體還是自己的,孤家寡人一個,喝壞了又沒人照顧,又沒人心疼,不值當。
「叮」唐睿拿起酒杯和楚江碰了一下,兩個人雙雙仰首,喝酒就要這麼豪邁!
比之梁山好漢有過之而不不及,早已忘記自己手裡的酒可比幾百年前的古人度數高多了。
「你怎麼不喝?」放下手裡空掉的杯子,楚江一側眸才看到,旁邊之人杯里的酒還滿滿當當的,根本就沒喝「說好的都喝起呢」
君臣瞥了一眼楚江,緩緩起身整了整微亂的衣衫「明早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剛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折返回來對著楚江開口「喝酒傷身,少喝點。」
「我去!」看著男人瀟洒英挺的背影,他怎麼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呢。
是誰大半夜不睡覺把人喊出來陪他喝酒的?
是誰為情所困,要借酒消愁的?
是誰滿臉情殤,需要療傷的?
現在怎麼成他楚江大半夜沒事幹猛喝烈酒的感覺了?
楚江一臉不爽盯著君臣遠去的背影,對著眾人陰陰開口「是我在借酒消愁嗎?」
齊宣:呵呵。
莫異:呵呵。
唐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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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辰謂給你的早餐,我知道你在家吃,所以我就吃掉了。」
君沫從圖書室還書回來,剛好第一節課才剛開始,課本還沒拿出來,就聽到身後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剛才你去還書,江辰謂給你送了早餐來,我看著不錯就吃了。」一副理所應當,寶寶現在吃的很開心的表情。
無語了,簡直是太能吃了!
「誒,我看你抽屜里還有一塊麵包來著,下課給我哈,剛才沒吃飽。」
麵包?君沫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抽屜,果然是上周五晚自習的時候江辰謂給她的那塊麵包,放在那裡也就忘記了一直沒動,這貨什麼時候看到的?
「抽屜里放了一個周末,你還要嗎?」
「啊?」姚雪定睛看了看,這才發現麵包上竟然多了一些小小的霉點,不開心「不要了,不要了。」
貌似嘗到了甜頭,姚雪想要為自己的福利爭取機會,白吃早餐這種好事,只可偶遇,不可請求,既然如此,江辰謂自己送上門,她姚雪也落得快活。
「要不然你就答應江辰謂唄,多好的飯票啊。高中三年你要是不處個男朋友對得起自己的青春年少嗎?」
君沫轉頭看了姚雪一眼「你怎麼不自己談一個去,我看那個張哲也挺好的。」都追了姚雪兩年多了,從高一開始,也沒見姚雪給過好臉色啊。
「你想要個長期飯票,這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姚大美女想要長期飯票,灰灰小手這不是前仆後繼多得是人要做嗎?幹嘛非要從她這裡討?
「我這不是要求太高了嗎,單身了十八年了,習慣了。」一個人多好,不用那麼繁瑣的去考慮對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比我小啊,我這可是教育你多多體驗人世間的愛恨情仇。」
愛恨情仇?哪有那麼多的愛恨情仇,那麼多的期期艾艾,那麼多的不可割捨。
於她而言恨不容易,愛更加不容易。
無愛無恨,多好。
「誒,君沫你愣什麼?」姚雪揮了揮手,這孩子怎麼傻了呢?
「沒,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些事情而已。」世間事情千千萬,又怎麼可能都盡如人意呢?只是,她想要爭取,一切都回歸正軌,她所想要的正軌。
姚雪一臉無所謂的撇撇唇,君沫總愛這樣,她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可是這一抬眸卻發現了一個更加驚恐地東西!
「你脖子上怎麼回事?」斑斑點點有些發紫的顏色,看起來真嚇人「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
君沫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將校服領口的拉鏈向上拉了拉,企圖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可惜校服領口不夠高,紫青色的痕迹還露出一小部分。
「怎麼會這樣。」一臉天吶!這是怎麼回事的表情「你快告訴我啊,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沒事,可不可以不問了?」君沫小聲開口,現在正上課呢,姚雪這反應太激動了!
說完這句話,君沫轉了過去很認真的看著桌子上的課本,不再抬頭。
好不容易到下課,姚雪趕忙跑了過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剛才仔細的想了想,她好像從他哥和嫂子身上看到過痕迹。
當時她還纏著她嫂子問這是怎麼回事來著,他哥在旁邊說了一句「有了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那時候啊她一張老臉紅透了。
這就是吻|痕!
赤果果的吻|痕!
「我求你別問了,姚雪好不好?別問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真的很亂。
姚雪聽到她說這話,倒也沒又繼續問什麼,可是,明媚的黑眸轉啊轉,肯定有貓膩!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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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想吃什麼?」君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副駕駛上的人兒恐怕是有些餓了。
十一月份的天氣,B市已近深秋,夜裡越來越冷,冷風透過車窗開啟的些許空隙吹了進來,君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君臣注意到身側人兒的小動作,將車子的四面車窗都關上,將車裡的暖氣打開,暖意襲人。
「要喝粥嗎?」夜裡不能吃得太多,胃裡會不舒服,君臣選擇帶她去喝點暖胃又好消化的東西。
君沫握緊了手裡的課本,點了點頭,其實她下午沒有吃太多東西,晚自習就有些餓了,江辰謂依舊像原來一樣送來了一塊小麵包,可是她卻不想吃,直接給了姚雪。
兩碗散著熱氣的瘦肉粥和三疊小菜端上了桌子,暖暖的香味沁人心脾。
拿起碗里白色的小瓷勺輕輕挖了一小勺放進口中,糯米的軟糯,大米的香軟,瘦肉的酥鬆,還有皮蛋的順滑,一直都知道這家店的粥好喝,可是太遠了,她不常來。
「好喝?」君沫聞言微微抬起了頭,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滿眼寵溺的溫柔笑意。
對面的男子,褪去了一身墨色,換上了一襲白衣,側臉上的疤痕已經淡到看不見了,看來唐睿的葯還是很管用的。
稜角分明的臉頰不似平時那般硬冷卻多了一份柔和,溫雅如玉,翩翩公子,絕世無雙。
若是將此刻的他放在古代,恐怕也是一襲白衣的儒雅公子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搞不懂她眼裡的君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一襲黑衣深沉內斂,叱吒風雲,一襲白衣談笑風生,如沐春風。
君沫點了點頭「很好喝。」
軟糯的聲音入耳,一抹溫柔浸染的笑意的濃醇聲音傳了出來「能讓沫沫喜歡的東西不多啊,除了漱玉坊的糕點,恐怕也就只有這家店裡的粥了。」
「這家店的粥真的很好喝。」她從小喝到大,可惜現在住的太遠了,不常喝到,可是味道依舊,不曾改變。
「若是沫沫喜歡,我可以將店裡的師傅請回家去每天給你煮粥喝。」
僅此一句,透露著不盡的張狂,卻又是滿溢的寵溺。
你若想要,只要我能給,便傾盡全力。
只不過是一碗粥而已。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喝這家的粥嗎?」君沫抬眸看向對面一身白色西裝,靜坐在那裡的君臣。
君臣放下手裡的白色小瓷勺,微微向後靠了靠,換了個慵懶愜意的坐姿,微微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因為小時候習慣了這家的粥,每周末我爸爸就會來這家粥店給我買,我也就喜歡上了這家粥店的味道。」因為有父親的味道「後來搬家了,再後來又住在你那裡,這家店很遠,所以也就不常喝到了。」
所以就想念著香甜軟糯的味道,想的心裡痒痒。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天天喝到這裡的粥,或許我就不會想從前那樣喜歡這裡的粥了。」
沒有得到的時候會想的心裡痒痒,可是得到了就會發現好像也就這樣,沒什麼太大不同。
「呵。」君臣習慣性的摸了摸左手尾指上的戒指,雙眸微眯看向眼前的人兒「你在暗示些什麼?」
是在說他是為了一時新鮮,感覺有趣才想要同她在一起。
還是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現在沒有得到她所以感覺很好,等到有一天得到了也就不會感覺有多好了。
總之,這些話的意思總結過來無非是他待她只是玩玩,並非真心而已。
「我沒有在暗示什麼,可是,與其有那麼一天,還不如一切不曾開始。」
「你是在教我該怎麼做嗎?」放手,不要開始,不要嘗試。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裡也只是玩玩而已,若是想玩,我又何必去招惹你?
君沫握緊了手裡的瓷勺,微低著頭不再說話。
「呵。」君臣斂了眸色,自嘲一笑「君沫,你不懂我。」痛意再次蔓延,他卻無暇顧及。
心中所念所想的人兒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做這些是為了誰?
他君臣何曾在一個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如此遷就,如此無可奈何,如此不捨得她受傷?
可是,這一切,在那個人眼裡都是玩玩而已。
言語間壓抑的痛楚飄進了君沫的耳中「是,我是不懂你,我也根本不想懂你,你以為你給的就是我想要的嗎?我要的不過只是簡簡單單的關係,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你卻為什麼非要塞給我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這樣的未來,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不知道怎麼去看待。
或許,這樣的未來根本就不存在,不會發生。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見面,每次獨處,每次本來溫暖的氛圍,她都要用這樣的話題統統打破,毫不留情!
甚至是不遺餘力,一有機會就要提及這個話題,將所有的矛盾點聚集在此,告訴他我們沒有未來,沒有可能,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愛你!
可是為什麼不肯懂?為什麼不肯給他們一個未來?為什麼不肯將這份感情放進心裡好好體味?
「因為我只把你當做哥哥,當做長輩一樣尊敬,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畸形,你知道嗎?」
君沫眼眶漸漸濕潤,這樣活著真的好累,這樣的一份感情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好累,真的好累,從小到大她的生活一直平淡無常,為什麼不能一直平淡下去。
「哥,我不想跟你有什麼除了兄妹以外的關係。我不喜歡你,更不可能愛你,你也不要再喜歡我了,好嗎?」
「給我個理由。」壓抑的嗓音透著沙啞的痛楚,聽得出主人此刻的心有多冷。
眼前這個人兒,看似柔軟的毫無殺傷力,可是兩片粉色的唇瓣輕啟,吐出的話語卻足夠讓他掉入冰窟,這麼傷人的話比給上他一刀都來得更痛更急。
君沫剛準備說話,卻不曾想被人打斷了「不要說什麼表親關係,不要說十一歲的差距,不要說生活的圈子不一樣,也不要說我對你只是一時興起。」這些理由,這些顧忌他都知道,若是有用,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
「.……」君沫沉默了,這些理由還不夠嗎?
君臣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走過來牽起君沫柔軟無骨的小手「給我一個其他的理由。」給我一個不得不放開你的理由「到那時,我就放開你。」
直到回家走進客廳,一陣暖意襲來包裹周身驅散寒冷,君沫終究沒有開口,她真的不懂是什麼讓這個男人如此執著,而什麼又是讓他不得不放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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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的聲音在房間裡面迴響,君臣仰首站在淋浴下,將出水量放到最大,溫熱的水源源不斷打濕男人冷硬的面容,黑色的碎發,水劃過修長的身影流淌到地上。
耳邊是淋浴聲,卻還夾雜著迴響女孩殘忍的拒絕聲音,一句又一句,一字一字印刻在他心上,痛的讓人窒息,無法動彈,無法停止。
生生不息的疼痛,循環往複,不曾停歇。
真的沒有可能嗎?
他不相信,不甘心。
堅持了那麼多年,從未如此全身心的對待一個人,一切感情覆水難收,又怎會那麼容易說放手就放手呢。
他已然動情,可卻也只是他一人萬劫不復。
真是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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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幾天怎麼是司機接你呀?你哥呢?」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天,終於姚雪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天早上之後,她就已經沒有見過君臣了,期間他的助手習謙曾打電話給她說君臣要出差幾天,其他的也沒有多說。
至於出差多長時間不知,去哪出差也不詳。
「他去出差了。」
難怪好久沒見過了,這樣說來就講的通了,姚雪點了點頭看著君沫上車后這才離開。
高三第一學期第三次月考結束了,時間也已然到了十一月底,政史地還沒有進行和卷考試,因此這場考試持續了三天。
連續陰沉了三天的天氣,終於在最後一天的下午飄起了小雪,這是B市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洋洋洒洒了幾個小時地上卻還是濕漉漉的一片,倒是偶爾可以看到樓頂樹梢有些許積雪。
「感覺考得怎麼樣?」姚雪挽著君沫的胳膊歪著頭滿滿的笑意,看來是考得不錯啦。
順手抓住姚雪的手,笑了笑「你呢?這次數學沒有空題吧?」
「當然沒有啦,我可不想被火燒雲叫到辦公室去,那感覺不怎麼樣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嘮叨「現在才下午四點,考完試晚上又不用上晚自習。咱們去找小吃攤吧,好久沒去過了,很想去,你陪我吧?」
「現在夜市還沒有擺攤吧,你要去哪裡?」天色還早,一般的小吃攤都沒有出攤,現在出去找恐怕是找不到吧?
姚雪湊了過來貼到她耳邊耳語「我知道個好地方。」挑挑眉「怎麼樣,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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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進這條喧鬧的小吃街,君沫十分後悔一時心軟答應姚雪了,到這裡來怎麼可能散的了心啊,又吵又鬧,人群十分擁擠,來來往往各色各樣的人手裡拿著各種小吃。
紙碗裝的臭豆腐,炒涼粉,麻辣燙,竹籤串的羊肉串,烤麵筋,還有紙袋裝的炸雞柳,薯條。
天吶,這些吃的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油油的,看起來很油,吃起來也很油。
小時候在家裡,媽媽都會精心準備一日三餐,如果忙著手裡的案子,那就會請來做飯的阿姨幫她準備飯菜,很可口,很營養,很精緻。
因此,君沫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路邊小吃攤,記得第一次吃的時候還是姚雪帶到教室去的一大碗麻辣燙。
看起來很油很膩的樣子,可是味道不可否認確實很好吃。
「老闆,這個雞柳我要一大份的,炸的久一點。」姚雪拉著君沫就朝一個炸雞柳的小攤跑去,雙眼放光盯著炸好的雞柳條。
正在忙活的老闆抬了下頭「稍等,我手裡這份炸完就給你炸。」
最後姚雪手裡拿著一大袋雞柳遞給君沫一根竹籤,自己吃著又時不時往君沫嘴裡塞一塊,往下一個攤位走去。
「好吃嗎?」說著姚雪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炒酸奶,其實是東西這種事是會被感染的,君沫一路走下來出乎意料的好胃口快要和姚雪齊平了,
帶點冰碴的炒酸奶吃到嘴裡,天空還飄著小雪,真是身心通透的冷!
開心的時候,自然也忘了上次因為一支冰激凌肚子疼了一下午的事情了,吃起東西來也毫無忌諱。
「都跟你說了藍莓味的肯定比草莓味的好吃。」姚雪從君沫的杯子里挖出一大勺塞進嘴裡,吃了多少年的炒酸奶,還是藍莓的最好吃。
君沫笑了笑順手把姚雪手裡藍莓味的搶了過來,將自己草莓味的塞進她手裡「是啊是啊,藍莓的好吃。」
所以,我就拿了藍莓的來吃,草莓的確實沒有這個好吃。
「誒,你還我炒酸奶!」
「不給!」
「給不給?!」
「不給不給就不給。」
說著君沫轉身朝一旁的小攤走去,留下姚雪拿著草莓味的炒酸奶淋著小雪望著君沫的背影獨自惆悵「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壞了?」太壞了。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天吶,你傷害了我,為什麼當初那個內斂,溫柔,可愛的小君沫一夕之間變了個模樣,天吶,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其實上天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在她的人生里多放了個君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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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了嗎?」君沫回家剛打開門就聽到熟悉好聽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還沒來得及換鞋就看到君臣身著休閑西裝站在樓梯上。
他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走的時候悄無聲息,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君沫點了點頭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后擰開來喝了一口,坐在餐桌旁「剛剛跟姚雪吃過了。」
「天色還早,陪我去吃點。」剛才還在樓梯上的人,此刻卻已經站在了身旁,冷不丁的是有點嚇人啊。
「你沒有吃晚飯嗎?這麼晚了。」都快七點半了,早已經過了平時他們吃完飯的時間了,可是他怎麼還沒吃?
「恩。」君臣墨眸微斂,手指微頓拿起客廳茶几上的鑰匙「剛下飛機。」
剛下飛機就趕了回來,不曾想面對的卻是一室清冷。
「你不休息一下再去嗎?」剛下飛機趕回家應該挺累的。
一句稀鬆平常的話語卻讓眼前的男人頓住了腳步,君沫看到他優雅從容的步伐一步步朝她靠近,清冷的氣息瀰漫在鼻腔中。
「你是在關心我?」淡淡的口吻中蘊含著不可明說的一絲一期待。
君沫不自在的別開眼,耳後些許紅暈的疑雲升起「你想多了。」只得推開身前的男人,朝門外走去。
看著君沫有些欲蓋彌彰的表情,君臣好心情的勾唇淺笑,又何必裝作不在乎呢?
或許一切沒有看起來那麼糟,或許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要的人兒離他越來越近了呢。
墨色的流線型車子,低調奢華,成熟穩重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穿梭在城市的車水馬龍里那樣的存在,就算是一閃而過也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這次去的依舊是漱玉坊,看到車迎出來的還是上次那個經理。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剛走到大廳迎面就撞上一群人,君沫認識走在前面的是B市市長莫榮澤,也就是莫異的父親。
「伯父。」君臣清冷的臉上少了一絲凌厲,多了一分柔和。
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是他敬重的一位長輩,不同於其他人的存在,因此定然尊敬有佳。
「這不是君臣嗎?來吃飯啊?」莫榮澤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臉上笑意漸濃。
「是啊,今天來這吃飯,不曾想如此也巧。」碰巧遇到了,那麼做晚輩的怎麼也要表示表示「莫市長的帳記在我的單子上。」
君臣這一發話,經理連忙應了一聲喊來前台的收銀,交代了一聲。
「這怎麼好意思呢?」
「就當是晚輩的些許敬意。」
此言一出,依照莫異和君臣的關係,莫榮澤倒也不好再拒絕什麼,這不微微一個轉頭就看到了君臣身後跟著的女孩,看起來年齡很小,有些眼熟,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陪女朋友吃飯啊?」這個時候陪在身邊,恐怕……
莫榮澤笑的一臉瞭然,容不得解釋就又說道「莫異今天約了楚江去釣魚,你們兄弟幾個多聚聚也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好,伯父慢走。」
君沫看著離開的人群,轉頭瞪了君臣一眼,像是沒料到她竟會做這樣的反應,君臣一時沒反應過來竟覺得十分可愛笑出了聲。
伸手寵溺著溫柔摸了摸君沫柔軟的發頂,抬腳朝裡邊的包間走去,唇角微揚的弧度彰顯著男人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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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上還有問題嗎?」長指拿起桌上果盤裡的一塊蘋果放進嘴裡,好看的眉毛微蹙,顯然並不好吃。
君沫抿了一口手裡的果汁看到他細微的動作笑了笑,他是個很挑剔的男人,剛才這蘋果她吃起來就感覺很好吃,又脆又甜的怎麼到他嘴裡就變得不好吃了。
「數學還好,比原來好很多。」這一個多月來補習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如果以前不知道君臣的話,她恐怕以為他是專業的數學老師。
高中數學必修有五本書裡面的每條概念,定理都非常清楚,隨便哪個問題都難不倒他,不管多麼變態多麼複雜,哪怕單單是題目就有半頁多紙張的題在他面前也依舊迎刃而解。
有一次好不容易找了個她有生以來見到的最複雜最變態的題目,拿到他面前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寥寥幾步,一道看似很複雜的題竟然比最基礎的小題解答起來都要簡單。
「那就好,給自己定個目標吧。」
不是歷年來流傳在高考圈的一句話嗎?如果定的目標是一本,那麼只能考二本,如果定的目標是二本,那麼只能考三本。
既然最終成績是這麼個說法,那麼各科成績應該也是這麼個說法吧?
歷屆高考以來的廣大學子總結下的經驗,有時候就是這麼邪門,有時候不相信可就是這麼靈驗。
「現在你的數學成績是剛剛及格,一個多月前你的數學成績是三十到四十分,短時期內提高了近五十分,也就是說,你還有能力考得更好。給自己定一個分數,好好努力。」
其實君沫自己都沒有多大的信心,一個多月來五十分的提高是她沒有想到的,就算是這麼大的提升,她也沒有什麼自信心可言,考得可以更好,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她沒有底。
「我不知道。」
君臣輕笑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沏好的茶,飯還沒吃到嘴裡,茶就已經喝了兩三盞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給你定個目標,怎麼樣?」
這個目標恐怕是很難達到的吧?君沫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見君沫沉默著沒有說話,君臣便徑自開口「數學高考135以上,能達到嗎?」
「135?」別說是135了,就算是120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已經算是難的了,數學學習會有瓶頸期的,基礎可以支撐到她考及格,可是說如果再想考的更好恐怕是要狠下一番功夫了。
君臣挑了挑眉,看向君沫一臉驚訝的小臉,好笑出聲「做不到嗎?」不知道現在小丫頭心裡是什麼感受,肯定是覺得他瘋了吧?「本來準備跟你說150的,我還扣除了15分,你這都做不到了?」
肯定是瘋了,絕對是瘋了,讓一個數學菜鳥去考滿分!
「我做不到。」肯定做不到,高考數學滿分,在她眼裡那些考到滿分的都是神人,是要被放到寺廟裡每天上香膜拜的存在。
這時服務生將幾道精緻的小菜陸續端上了桌子,君臣示意將其中一碟精緻的花朵形狀的白色糕點放在了君沫面前。
「上次你說喜歡吃,這次回去再打包一份。」
君沫看著眼前的白色糕點,她記得這是上次來的時候她說好吃的那碟百花糕,若不是剛剛看到她都忘記了,不曾想他還記得。
菜品上齊之後,君臣拿起筷子吃了兩口之後,興緻缺缺放下筷子,再好吃的菜吃得多了,也就厭倦了,頓了頓之後才慢慢開口。
「數學150,語文135,英語140,文綜270,這是你的高考成績。」
誰知對面的人兒想都沒想就開口了「我考不到這麼多,太難了。」真的不是一般的難,本來說135可以試試,現在說150根本就不可能,她又不是神。
況且其他科目也定的那麼高,現在她語文最多也不過考過120而已,英語最多的一次是137,文綜沒有合卷,可是她也知道270分的文綜成績簡直是天方夜譚。
「難嗎?」君臣靠坐在椅子里,兩條長腿自然交疊,右手覆上左手尾指。「或許對於現在的你是有些困難,可是六個月後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定的成績和歷屆B市的高考文科狀元差不多,我做不到。」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絕,這怎麼可能做到,又不是天才,況且天才還有失誤的時候。
君臣斂了眸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眸間一片清明像是思慮了半天之後在緩緩開口。
「九年前,我二十歲,那時我在英國留學,你大伯。」話音微頓,君臣冷冷勾唇,淺笑一聲「也就是我父親,給我兩個選擇,要麼回國輔佐他的事業和公司,接受他的安排和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也就是所說的商業聯姻。要麼就自己來養活自己。」
沒想到他會突然跟她說這些話,也沒想到他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九年前的她應該才八歲吧,可是卻在經歷一些和她完全不同的事情。
原來上次齊宣說的他父親給他安排女人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