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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避毒玉佩不見了

  第210章 避毒玉佩不見了 

  夜離觴懶得動筆,直接以內力防護了整個寢帳,漫不經心地斜倚在雕花憑几上,「她們姐妹兩人早晚是死。」 

  歸嫻粉拳砸在面前的茶几上,「夜離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金弄月初給她授課,教她如何當一名皇子妃時,第一句話便是,吸血鬼是汲取人類血液的魔,兇殘暴虐,慘無人道,就連至親之人,都可吞噬果腹,你嫁給他,便做好與他相愛相殺的準備。 

  她從來沒想過走到那一步。 

  自從兩人相識,除了夜離觴闖入狼族皇宮救她那一晚,她也從未打心底里認為他是一隻魔。 

  她愛他入骨,因他比人類更寬仁美好,因他深得民心,因他對兄弟包容,因他愛民如子,她堅信,遲早有一天,百姓們會接納他稱帝。 

  可此刻,他冰雪夜曇似的絕美容顏,卻森冷絕然,浮在眼底的嘲諷,一如平日他在刑部處置兩個微不足道的死囚。 

  「離觴,那是你的祖母,你殺了他,你父皇會原諒你嗎?」 

  賀蘭靖遠以眼神阻止女兒繼續批判女婿,他把無疆給他的葯推到夜離觴面前,「這葯無色無味也查驗不出……」 

  夜離觴並不缺少毒藥。「岳父的好意,離觴心領了。古雲荻把我的罪證分給了五個人,若我不配合她的計劃,那五人都會站出來,把所有的罪證給父皇……」 

  夜素明氣結,「離觴,你糊塗呀?怎會惹上這種老狐狸?」 

  夜離觴卻異常清醒,這麼多年,他從沒有後悔與那些最兇殘的人為伍。 

  「姑母可曾嘗過求助無門的滋味兒?」 

  夜素明忽然想起自己和親之初的那段時間…… 

  她不想遠嫁,卻無人相助。她跪求在太後面前三天三夜,若非披著披風,早就被烈陽烤得灰飛煙滅。 

  那時她已然婚齡,而年幼被送往遠方的夜離觴,只是個孩子,他不只是求助無門,恐怕連生死都難定。 

  「那時我不滿十歲,皇祖母給我的宮人在西疆都不肯聽我的差遣,我不得不四處拜師學藝,但凡是能幫我能助我者,我皆忠心交付,如此,我才活命到現在。」 

  歸嫻無法再怨怪,側身抱了他一下,就捂著口鼻起身出去。 

  寒冷的風迎面襲來,她壓在心底的痛才疏解開,卻無法想象一個幼小的孩子,如何去與最邪惡之人做交易。 

  「嫻兒……那些都過去了。」 

  她轉身又抱住他,怨怪老天對他不公。 

  他抬手擁緊她,埋首她頸窩裡,「本來好好的,一個人時,麻木不仁,從不覺得痛苦,被你這一抱,只想把千年來所有的傷都拿出來,叫你挨個安慰一遍。」 

  她被他的話逗得破涕為笑,心卻又軟又痛。 

  夜離觴鬆開她,幫她擦淚,端看她片刻,見她垂下眼眸紅著臉不肯再看自己,俯首,溫柔一吻印在她唇上,微停了一下,確定她沒有躲避,才莞爾退開。 

  對上他的眼睛,她忍不住有些詫異。 

  縱是今日彆扭了一天,他眼底的疼惜還是不曾減少分毫。 

  她抿唇遲疑片刻,手兒摸扣住他的腰帶,隨手扯住了冷雪橙送給他的玉佩,並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 

  「我不想你犯錯,才……」 

  「我明白……傻丫頭,我都明白。」 

  兩人就這樣在寒風裡相擁良久,卻絲毫不覺得冷。 

  他輕吻到她耳畔,聽到她不穩的喘息,卻也聽到平息的戰場又起紛亂,這動靜不太對,父皇此刻該凱旋才對。 

  他耳廓微動,聽到大片喊殺,忙推開歸嫻。 

  「愛妃先去母后那邊,我去看看父皇。」 

  歸嫻擔心地拉住他,「如果打不過就撤,不要硬拼,在我心裡,你的命比我和孩子的命更重要。」 

  夜離觴紅了眼眶,箍住她的後頸,深沉地狠狠吻了她一下,卻羽翼都沒來得及打開,就飛上夜空。 

  歸嫻眺望他離開的方向,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轉身,就見冷雪橙裹著她的火狐披風,風馳電掣地挨個營帳尋找。 

  毫無疑問,她又是在尋找夜離觴。 

  歸嫻心頭一凜,忙把從夜離觴腰間偷取的玉佩塞進袍袖中,直接朝著古雲姬的營帳走去。 

  吸血鬼們雖然兇殘,卻亦是最道貌岸然講求體面的,血族安穩千萬年,百姓們絕對不允許,一個不仁不孝之人當血族王。 

  她絕對不能叫夜離觴背負弒殺祖母的罪名,卻又沒有更好的法子化解危機。 

  她沉思著,眼前忽地擋了一抹紅,一抬眼,就對上冷雪橙凶神惡煞的一雙眼。 

  「賀蘭歸嫻,你是不是對離觴哥哥說了什麼?他去哪了?為什麼他不理我了?」 

  歸嫻無奈地別開臉,懶得與她計較。 

  冷雪橙卻不依不饒,抬起手臂,徹底截斷她的路。 

  「聽說你在花樓里呆過,學過不少伺候男人的本事,你們人類女子剛烈,不是最不喜以色侍君的嗎?原來都是假的?」 

  歸嫻不耐煩地別開臉,仍不理會她。 

  冷雪橙見她不看自己,伸手戳了下她的肩,遠處的護衛就盯住了兩人的動靜。 

  夜空下,一個白如雪,一身甜美純香迷人,一個紅如血,一身脂粉濃烈嗆人,正邪對峙,格外驚艷醒目。 

  「冷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不要以為,太后給我和夜明鉞賜婚,我就會嫁給他,只要我明天早上從離觴哥哥的寢帳出來,我就是他的人。」 

  歸嫻聽夠了她的挑釁,「說完了嗎?」 

  冷雪橙自覺無趣,悻悻挑眉,「說完了。」 

  「夜離觴的營帳沒有搭建,他今晚和明鉞睡在一處。冷小姐不嫌一女侍二夫丟人,就去吧。」歸嫻抬手直指夜明鉞的寢帳,「他們兄弟倆的營帳在那邊,我親眼看到離觴進去了,失陪。」 

  「你……你……」冷雪橙咬牙切齒,看向夜明鉞的寢帳,在門口喚道,「離觴哥哥,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明鉞又不是外人。」 

  冷雪橙猶豫片刻,硬著頭皮,掀開帳簾,就見帳內只夜明鉞一人,他正在玩龜殼占卜,幾枚銅錢在殼子里晃動幾下,嘩啦倒在桌面上,正反不一…… 

  冷雪橙里裡外外地看過一遍,知道自己受騙,氣急敗壞地嚷道,「離觴哥哥呢?為什麼騙我?」 

  夜明鉞自然不會告訴她夜離觴去了何處,他手上忙碌著,繼續晃龜殼,「二十一小姐,借了你的生辰八字,我給你算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冷雪橙瞪他一眼,視線落在他手上的龜殼上,「怎麼著?」 

  「你——活不過一個一盞茶的時間了。」 

  「你說什麼?」 

  她惱怒地話音落,夜明鉞猝然站起將她摔在了地上,撲上去便死死咬住了她的脖頸,大片影像洶湧關入腦海中。 

  「記住,毒獸大軍逼近皇族禮隊之後,你要快逃……」古雲荻說著,遞上一枚奇怪的玉佩,上面雕刻著面容猙獰獠牙突出的鬼臉,「這玉佩只一枚,上面凝聚了我的力量,毒獸衝到你面前,便會避開你。」 

  「祖母,離觴哥哥怎麼辦?您再給我一枚唄。」 

  「說了只有一枚。」 

  「我不管,你要不給我,我就不去幫你殺古雲姬。」 

  古雲荻無奈,到底是多給了她一枚玉佩…… 

  夜明鉞吸盡了她的血,將她丟進棺床內,搜她的身翻找玉佩,卻只找到一枚。 

  想起今日夜離觴腰間曾有一塊一模一樣的,他忙把玉佩收進懷裡,縱身飛出寢帳。 

  * 

  百裡外的山林內,硝煙瀰漫,遮天閉月。濃烈的血腥之氣充斥林間,連嗜血的吸血鬼都忍不住驚悚作嘔。 

  夜魘被毒獸血液散發的劇毒侵蝕,長劍撐地,身軀晃動著,如何也站不穩。 

  四周的部將嚷著護駕,緊張地將他護在中央,卻亦是同樣的境況。 

  前一刻得勝,太過輕敵,不想,遍地的屍首竟劇毒濃烈,尚未被斬首的一些毒獸,在短短一刻,竟又死而復生。 

  周身慘白的毒獸,看似人形,卻四肢著地,如狼般奔跑,朝著他們突襲而來。 

  夜魘駭然,雙手卻抬不起長劍…… 

  眼見著大家必死無疑,半空里一個巨大的光球翻滾下來,將他與眾將扣住。 

  撲過來的毒獸撞在光球上,彈射出足足一丈遠,卻兇猛地又撲上來…… 

  夜魘抬頭,見夜離觴羽翼鋪張地要落地,忙怒嚷,「觴兒,別下來,到處都是毒……」 

  夜離觴真氣橫掃,揮手形成一堵巨大的火牆,阻擋了兩邊夾擊的毒獸,不料,那些毒物竟無懼死亡,直接穿越火牆,帶著滿身火苗,嘶吼著朝夜魘與部將們衝去。 

  夜離觴憎惡低咒一聲,忙要抓住腰間的玉佩丟下去,手卻抓了個空——玉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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