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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夫妻倆當眾冷戰

  第208章 夫妻倆當眾冷戰 

  寸步不離?是皇祖母知道了什麼,還是這丫頭知道了什麼?進入水晶閣之前,他可是把機關封死的。 

  夜離觴眉峰微攏,不著痕迹地看了眼圍在她四周的一群面色古怪的丫鬟,頓時明白,他家王妃是膽大包天,假傳懿旨。 

  他走到一人多高的穿衣鏡前,手上忙碌著更換鎧甲,丫鬟上前伺候,他擺手示意她們退下,從鏡子里見歸嫻偷看自己,他煩躁地抿唇。 

  「既然皇祖母要你去,就去吧!」 

  歸嫻轉回頭來,朝著鏡子里的自己淺揚唇角,以手指把橙紅色的唇脂抹地淡了些,擺手示意丫鬟們退下,就忍不住從鏡子里偷覷他更衣。 

  這大概是每天早上最有趣的事了,不知道從皇陵回來,還有沒有機會一飽眼福。 

  那脊背是標準的倒梯形,每一個抬臂、轉臂的動作,健壯的肌理綳實而光澤盈動,輝映栗色的髮絲,仙魔般妖冶絕倫,驚心動魄。 

  先罩在肩上的,是光澤如流水的祥雲蠶絲紫袍,后是鱗紋紫袍,然後是鎧甲…… 

  唉!無奈啊!這容貌,連她都妒忌地抓狂。 

  「愛妃打算只在那邊偷看,不伺候么?本王自己可系不好鎧甲!」 

  歸嫻似兜頭被淋了一盆冷水,「呃……」 

  萬一被催眠,她豈不是什麼都說了? 

  「肚子里……胎動太厲害,恐怕孩子們是餓了,我叫嬤嬤進來伺候你。我去看看早膳準備好了沒,殿下吃完再走。」 

  夜離觴手上拿著鎧甲,從鏡子里見她提著裙裾大步流星地出去,忍不住搖頭失笑,一點孕婦和淑女的樣子都沒有。 

  「我不吃了,得先走一步,你和明鉞他們一起走。」 

  歸嫻脊背僵了一下,莞爾回眸,「我聞到早飯的香氣了,我去給你端碗湯過來。」 

  * 

  冗長的儀仗隊,尚未入山,在曠野之中的寬闊官道上,逶迤三十里。 

  陽光晴好,風卻凌厲地透著一股寒冬的肅殺之氣。 

  馬車車廂的門帘與窗帘被吹得飄忽不定,冷風直往車廂里灌,穿透窗帘縫隙的光線,雖沒有溫度,卻異常刺目。車內矜貴的吸血鬼們,明顯感覺有些不適,車外罩著面罩騎馬的人,更是小心翼翼,每個人都似鐵板上被烤的魚,一不小心就被灼傷…… 

  歸嫻在太后寬闊如宮殿的鳳車裡,身上裹著厚重的雪狐做得有些悶,長久未挪動,愈加冷得厲害,而且,孕婦尿急尿頻,一上午憋得實在尷尬。 

  見古雲姬籠著寬大的披風,遮得頭腳不露,她也不好開口說話,這個時辰正是古雲姬午休之際。 

  聽到車後傳來夜離觴的大笑聲,她忙伸手要掀開車簾,手腕卻陡然被一隻冰冷地手握住——是金弄月。 

  「嬤嬤……」 

  金弄月面容隱在連衣帽下,那下巴點了下太后的方向,隨即搖了搖頭。 

  古雲姬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道,「坐了一上午的車,哀家也難受了,明月,傳話給皇帝,停車歇息片刻再走不遲,咱們坐車的不累,馬兒也該累了。」 

  「是!」 

  「皇祖母,歸嫻能否先……先……如廁?」冷風正好灌進來,她一口氣沒喘上來,心口一陣堵悶,忍不住咳了幾聲,更加尷尬。 

  古雲姬被她窘迫狼狽地樣子逗笑,這丫頭,明明懼怕她,還要這樣,實在叫人費解。 

  「去吧!」 

  「皇祖母,我一會兒就回來。您不要叫馬車走,一定要等我回來!」 

  古雲姬哭笑不得,目送她抱著肚子哆哆嗦嗦地下去,看金弄月,「弄月,可有暗中派人保護她?」 

  「是。」 

  「哀家不放心,你去陪她如廁,天寒地凍地,地上還有冰,別叫她跌倒了。」 

  「是!」 

  金弄月忙下車,卻見歸嫻僵在馬車旁一動不動。 

  她疑惑循著她的視線朝著馬車後面看去,不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素來對王妃痴情的恆頤王殿下與夜墨淵,夜明鉞等一眾皇子并行策馬而來,懷裡竟抱著一個嬌俏的女孩…… 

  那女孩身形嬌小,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雖在夜離觴懷裡,卻正與夜明鉞吵架,清脆的聲音,彷彿春日裡枝頭的鳥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整條隊伍,只聽到她的聲音,且裹著一襲鮮紅的火狐的披風,嬌艷地近乎突兀。 

  那披風帽下的一張臉,看著有些熟悉。 

  金弄月上前走了兩步,等那一排隊伍近了,才看出女子的模樣。 

  奇怪,那不是冷家的二十一孫女,冷雪橙么?! 

  古雲姬在車內聽到腳步聲中斷,狐疑掀開車簾下去,見本尿急的歸嫻臉色蒼白,身子似支撐不住沉重的狐皮披風,搖搖欲墜。 

  一旁的金弄月更是奇怪,整個人都怔住了似地。 

  她下車,朝車尾看了眼,嘲諷地清冷一笑。 

  如此打眼一掃,她的每一位孫兒都是俊雅不凡風姿颯爽,離觴那獨一份出塵脫俗,已然叫人無法忽略,身軀更似比別人高大許多,當初,就連曾是太子的重樓在他面前也看上去矮了半截似地。 

  其他皇子在百官面前,亦是站不穩似地,他卻能氣定神閑,談笑風生。 

  境況之所以如此,倒也不難究其原因。 

  自幼孤苦在西疆長大的孩子,經歷過常人沒經歷的一切,膽氣,眼界,智謀,亦是高出兄弟許多。 

  但是,眼前這一幕,卻不像他智謀的一部分。 

  若故意彰顯自己的無與倫比的美麗,也不該抱著自己未來的弟妹呀!。 

  古雲姬費解地側首,見歸嫻泫然欲泣,指尖在袍袖下微動,當即彈了一縷真氣過去。 

  真氣迅疾強大,馬匹被斬斷前蹄,血腥噴濺,嘶鳴倒地,馬背上的兩人都摔滾在地上。 

  古雲姬轉身站在歸嫻面前,擋住了那血腥的一幕,和藹地微眯鳳眸。 

  「歸嫻,哀家前幾日就訓斥過,你不能因為有身孕,就不和離觴同床。男人吶,尤其是王族的男人,誘惑太多,疏遠一次,一輩子可能就遠了。眼前這一幕就是教訓。」 

  「是,歸嫻謹記皇祖母教導。」 

  歸嫻說著,還是忍不住從她身側看向那邊…… 

  夜離觴摔得滾到了路旁的草叢裡,痛得啊呀了一聲,彷彿站不起身似地,一群護衛忙奔過去扶他。 

  冷家的二十一小姐倒是沒有摔痛,只是受了驚,見眼前馬匹痛苦嘶鳴,前腿血淋淋地被截斷,惱恨看向前方,看到那一襲炫黑的金鳳披風,忙跪趴在地上。 

  眾皇子也都忙下馬。 

  古雲姬看著歸嫻命令,「弄月,還愣著幹什麼?」 

  金弄月忙上前,扶住歸嫻的手臂,「王妃娘娘,走吧,奴婢扶您!」 

  歸嫻還有些恍惚,腦子裡還是夜離觴早上的那番話。 

  若非花錯趴在地上聽到那些話,此刻,她還不知,夜離觴一心可以多用,惦記著皇位,又要裝作無所圖,孝順他的皇祖母,卻又效忠古雲荻,可真不嫌累。 

  他不准她去皇陵,最後不得不卻說先行一步,叫她與夜明鉞等人一起走…… 

  原來,他所謂地先行一步,是去接了冷家小姐?按部就班,進行他們的計劃! 

  冷家小姐在此,安撫了人心,抹除了冷家謀逆的嫌疑,前面卻埋伏了兵馬,屠殺皇族,無人會懷疑到古雲荻身上。 

  她著實沒想到,冷婉妍與冷琉璃的小堂妹,能美到如此地步,那樣乾淨明媚,還有那一身紅,在他懷裡彷彿一位新娘子。 

  前一刻曖昧的一幕,彷彿一幅畫,深深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昨日太后賜婚之後,她隱約聽到宮女議論,說二十一小姐喜歡的男子是夜離觴,她還有些懷疑。 

  親見二十一小姐跪爬著沖向他,口中喊著「離觴哥哥」,她不信都不成了。 

  怎麼可能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他,他明明是最不受寵的皇子。 

  這二十一小姐倒也配得上他,明知道被賜婚給夜明鉞,竟還當眾關切他,這是唯恐大家不知道她的存在呀! 

  * 

  歸嫻如廁回來,搭著金弄月的手到了鳳車旁,就見夜離觴,二十一小姐冷雪橙,夜明鉞,以及眾皇子公主都跪在鳳車旁,氣氛異常詭異。 

  聽到遠遠地交談聲傳來,她朝車尾后看了眼,就見母親帶著兩個弟弟,抱著襁褓正朝這邊走,無疆跟在她身側,似勸著什麼,神情頗有些無奈。 

  歸嫻無奈地鬆開金弄月的手,示意她過去阻止母親過來,卻見歸雲的視線,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群。 

  她這才注意到,本是與弟弟和親的公主夜虹,竟與二十一小姐冷雪橙極是要好,兩人正咬著耳朵低語說話。 

  歸嫻穿過人群,走到夜離觴右側,尋了個位置,正要跪下,他手就橫在她身側。 

  「地上涼,別跪了,沒你的事兒。」 

  這是什麼意思?一語雙關?她能聽得懂才怪。 

  車內有人說話,竟是慕凰與夜魘都在。 

  「母后,這個時辰,再回去,天都黑了。臣民們恐怕也會笑話,此處風景極好,母后不如先在此安營歇息。」 

  古雲姬厲聲呵斥,「對方到底在山裡藏了多少人?值得皇帝如此懼怕?大不了哀家親自披甲上陣殺過去!」 

  「母后,兒子並非懼怕,只是不想亂了大家的心神。兒子親自帶人過去,母后與孩子們都留下,母后就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幕後到底是誰?竟如此膽大妄為?」 

  「……還沒有查到,兒子不想這個時候,懷疑眾兄弟,也希望母親不要揣測。」 

  夜魘低沉的聲音傳下來,歸嫻忍不住貪看夜離觴的神情。 

  見他側首看過來,她忙避開他的視線,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二十一小姐小手摸到了他的衣角,輕輕地拉扯,似在遞什麼暗號,又似單純拉攏他的注意力。 

  歸嫻隱忍深吸一口氣,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唯恐古雲荻安排刺殺計劃突襲,她特意看過地圖。 

  前面入了山林深處,四面山巒疊嶂,最容易設伏。 

  夜魘命就地安營,恐怕是事態嚴重,不敢冒然前行。 

  若古雲荻親自領兵在那邊,夜魘就算御駕前往,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在擔心什麼?就連夜離觴都不顧親生父親的死活,她緊張什麼?古雲姬和古雲荻之間的恩怨情仇,更是與她無關,她參與進來,不過是不想自己的孩子變成孤兒被他人左右。 

  她若救了古雲姬這一次,就算她失寵,亦或老死病死,兩個孩子的境遇也不會太差。 

  夜離觴聽出她呼吸不太順暢,伸手握住她的手,似抓了一把冰,這溫度刺了心。 

  歸嫻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憤然打開他的手。 

  啪——一聲,眾皇子都抬頭看夜離觴,車內,慕凰聽到動靜,看了眼車簾,笑道,「聽聞二十一小姐才藝超群,又是嫁給明鉞的,不如叫她和歸嫻比一比琴藝,如此,能給母后解悶,也叫姐妹們都開開眼界。」 

  古雲姬失笑,「皇后,二十一小姐看上去的確像個孩子,她練琴的時間卻比歸嫻活在世上的時間還長,你如此安排,若是二十一小姐輸了,冷家的顏面,和明鉞的顏面,可就都不在了。」 

  「二十一小姐既然來了,恐怕是穩糙勝券,就怕歸嫻輸不起。」 

  「歸嫻肚子里有哀家的曾孫,有什麼輸不起的?更何況,她爹娘和繼父繼母都在呢!」古雲姬冷聲道,「哀家只是不喜歡看這樣無聊的遊戲,平白地給那些畜牲添了茶餘飯後的閑言碎語。」 

  夜魘低聲勸道,「母后,總要有個留下來的理由,不拿孩子們安撫人心,難道說,前面發現了三萬半狼半吸血鬼的怪物?他們可是剁碎了肢體都不死的怪物?等琴藝賽完了,想必那邊事情也就能解決了,母后安心便是。」 

  「皇帝,你說實話,此次,有皇子參與其中嗎?」 

  「母後放心,沒有。」 

  古雲姬沉思良久,才嘆了口氣,「既然皇帝與皇后如此默契,那就安營紮寨吧!」 

  安營紮寨的速度異常慢,慢到彷彿尋常人類的速度,等到準備好一切,已經是兩個時辰后。 

  歸嫻在母親的馬車裡,一起用了晚膳。 

  慕仙影對夜離觴抱著冷雪橙的事耿耿於懷,氣得食不下咽,一頓飯下來,也沒給歸嫻好臉色,見她起身要下車,她氣得忍不住怒嚷,「自己的夫君都管不好,明天不要在過來和我們一起用膳!」 

  「仙影,你說什麼蠢話?夜離觴要做什麼,歸嫻就算拿繩子綁著他,能綁得住么?」 

  歸嫻手抓著車簾,掙扎良久,轉身對他們行了個禮,下來馬車,就見父親站在車轅旁。 

  他與慕仙影的態度,卻截然相反。 

  「嫻兒,為父相信,你沒看錯人。」 

  「是么?當初您在母親面前,迎娶趙紅葯時,也對她說過,她沒看錯人嗎?」 

  歸嫻嘲諷地笑了笑,朝著搭建好的鳳帳走去。還有一場較量等著她,和吸血鬼比琴藝,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血族王陛下下令安撫人心,這人心該如何安撫才好呢? 

  * 

  歸嫻坐在琴架前,剛剛把雙手搓暖,聽著冷雪橙一曲氣勢驚人的血族古曲——《氣吞山河》,忍不住朝營帳的窗外看了眼。 

  晚霞映得半邊天紅如血染,遠處的山林內,有層層的黑霧朝著天空翻滾,耳力敏銳的吸血鬼臉色都異常蒼白…… 

  帳內被暖爐烘的暖熱,太后、皇后,眾妃,皇子公主們齊坐,卻有種其樂融融的錯覺。 

  不管平日有多少陰謀詭計,他們此刻所期盼的,都是同一件事,希望血族王平安歸來。 

  冷雪橙一曲終了,琴聲餘音,仍似迴響耳畔,叫人意猶未盡。 

  「嗯,雪橙琴藝的確不俗!咱們明鉞可有福了。」慕凰讚賞點頭。 

  古雲姬冷笑,「哀家不喜歡一些打打殺殺的曲子,這《氣吞山河》哀家早就聽膩了。歸嫻,你彈一曲新鮮有趣的,聽說你在王府閑來無事就彈琴給腹中的孩子聽,叫哀家聽聽,你都彈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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