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小心打了陛下
第134章 不小心打了陛下
歸嫻清淺抿唇一笑,不敢恭維地對風華絕代地夫君道,「夫君,你今日犯太歲,還是犯桃花?從早上,到現在,可是有兩位女子要嫁你了,還都是被人拱手送上門的。」
夜離觴挑眉,借著她的手,旁若無人地又偷吃一顆冰糖葫蘆,「……咱們家風水不好。」
「是你面相有嚴重的問題,一天到晚招桃花!」歸嫻當即打了個主意,「明兒,我找算卦老先生,弄個水晶球給你鎮*壓一下,免得這桃花劫纏著你。」
夫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東方雪蓮保持著要跪未跪的姿態,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離觴見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尷尬地擺手制止,對東方貉道,「本王無意納妃。東方兄被本王打敗的那一日開始,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歸嫻從旁不動聲色地聽著,默默無聞堪當起小配角,事不關己地啃自己的冰糖葫蘆,鳳眸卻溜溜地在三人間流轉,見東方貉笑得內斂冷邪,卻時不時地看著自己,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東方雪蓮似跪非跪,注意到兄長唇角冷抿,還是聰明地朝著歸嫻跪下,突兀地叫了一聲,「以後還請姐姐多多指教!」
叫得挺親熱呀,也著實不客氣。這若是過了門,指不定要如何更不客氣呢!
歸嫻忙伸手扶她,「長公主殿下如此屈尊攀親,可是折煞歸嫻了!歸嫻不敢與長公主姐妹相稱,我們家離觴,不是嫡子出身,也沒有迎娶皇族公主的福氣,長公主和狼王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夜離觴讚賞握住嬌妻的手,「東方兄的好意,離觴心領了。我夫妻倆還有要事,先告辭!」
「離觴,別不識抬舉!」船篷里空間狹窄,東方貉一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肩。
歸嫻勃然大怒,失控起身就把冰糖葫蘆砸想東方貉的龍冠……
Pia——冰糖葫蘆粘在龍冠的金龍腦袋上!
東方貉看了眼她近在咫尺地臉兒,眼睛上抬,看到眼前垂著冰糖葫蘆的小竹棒,和她來不及收回的柔夷,唇角冷抽兩下,她袍袖的馥郁的盈香直衝鼻息……他忙鬆了夜離觴的肩。
夜離觴則忙把歸嫻拉進懷裡。
東方雪蓮則忙把冰糖葫蘆從東方貉頭上取下來,冷怒要呵斥歸嫻,被兄長一瞪,只得住口。
歸嫻自知先動手不對,也頓時老實了,見東方貉竟從東方雪蓮手上解救了要被丟掉的冰糖葫蘆遞過來,她面紅耳赤地抿了下唇……
夜離觴知道她饞這東西已經饞了許久,就接過來又遞給她,「吃吧。」
歸嫻心虛地鼓著腮兒,接過冰糖葫蘆,心裡又不禁一陣委屈。
他若是因為她拿冰糖葫蘆打一皇帝,而不得不迎娶東方雪蓮……
見她眼淚要掉下來,夜離觴寵溺嗔笑著環住她的肩拍了拍。
東方貉從頭上取下龍冠來擦著,避開兩人親密的一幕,漫不經心地道,「離觴,你現在不再是西疆之王,手上也無兵卒,萬事都聽血族王與雲姬太后的,朕身為狼王,也不容你忤逆。當然,朕並非叫你納妾,是娶平妻,朕的妹妹,如此閉月羞花,怎麼能當妾呢?你說是吧,歸嫻?」
好一個平妻!歸嫻皮笑肉不笑,「狼王陛下,您家妹妹是不是在狼族嫁不出去,才找來血族,硬塞給離觴?!」
東方雪蓮勃然大怒,頓時綠眸清寒,「賀蘭歸嫻,你以為你是誰呀?還真當自己金枝玉葉呢?!普天之下,也就你,拿冰糖葫蘆打人我哥不殺你,憑你剛才那一下,若其他人,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我有錯嗎?是你哥先對我們家離觴動手……他是狼人,那一下過來,說不定就能掏心挖肺!」
「我哥動手了嗎?不過是碰了一下他的肩!」
「我也沒咋滴呀!冰糖葫蘆打了他龍冠,又沒傷著他。」
「你那是放肆,你那是大不敬!如果你不是我哥擱在心裡的人,我早就一口吞了你!」
歸嫻佯裝驚恐地縮進自己夫君懷裡,特別特別矯情地嬌聲嚷道,「哎呀,人家好怕好怕呀!拿綠眸獠牙出來逼有婦之夫娶自己,不嫌害臊!」
說完,她也不等夜離觴和東方貉反應,就又強悍地咬了一口糖葫蘆,以鄙夷不屑地舉動,表達自己發自肺腑地鄙視,順便朝著東方貉豎起小指。
東方雪蓮被她變化多端的演技氣得髮指,不可置信地嘶叫了一聲,見兄長竟對賀蘭歸嫻的囂張舉動不以為然,周身地骨骼,頓時發出咔咔地爆響聲……
夜離觴見勢不妙,忙擁著歸嫻在懷,大掌扣住了船身,真氣暗涌……
東方雪蓮臉上白膩如蛋清的皮膚,頓時皴裂出一道道猙獰的血痕,痛得她不得不中斷變身成狼。
東方貉一掌打在船身上,阻斷了夜離觴強大力量的暗襲,狹小的船咔一聲巨響——從中間綳斷。
歸嫻低咒了一聲,忙丟了冰糖葫蘆,兩手抱緊夫君的腰。
水花從船艙底汩汩冒上來,夜離觴迅速一掌揮破了篷頂,擁著歸嫻飛衝出去,雙翼轟然揮展,如垂天巨雲,每一根羽毛都充盈著豐沛強大的刺目的紅光……
羽翼優雅地輕一揮打,在江面掀起十幾丈的白色水浪。
岸上卻一支箭破空而來,直襲夜離觴的後背。
歸嫻大驚失色,迅速攀住他的手臂,善舞的柔軟身骨,水蛇般,藤纏而行,從他手臂和羽翼下鑽了過去……
夜離觴本以為她要爬到自己背上,迅速以手臂護住她,卻聽到利器刺破血肉骨骼的聲音,她嬌軀瞬間往下墜。
他迅速自半空旋身,拉住她下墜的身子,卻見一支箭,貫穿了她的胸前,她在下墜之際,不忘伸手指向岸上……
夜離觴朝那邊看了眼,迅速抱著她朝王府飛去。
等水浪落下,東方貉和東方雪蓮已經飛回狼帝的龍首大船上,夜離觴和歸嫻早已不見了蹤影。
東方雪蓮仍是怒火難熄,「哥,我嫁定了夜離觴,我一定要把賀蘭歸嫻擠出恆頤王府!」
東方貉卻頹然挫敗,抬手摸了摸龍冠上仍是有點粘手地龍首,失落地轉身進了船艙,「先回獵場。」
隔著半截江面,岸上的山林內,夜墨淵把自己的長弓遞給一旁的護衛,暗隱於連衣帽下的俊顏,卻森白如鬼魅。
一旁的士兵問,「殿下,現在要撤兵,還是要……」
「去抓一個狼人來,咱們去老九的王府。」
「是!」
*
恆頤王府的寢居內,氣氛凝重緊張,令人透不上氣。
甄嬤嬤雙手合十,始終默念著「阿彌陀佛」,樂琴,樂棋等人臉色蒼白地望著床上……
床榻上的女子,冷汗如豆,皮膚忽然紅,沉在巨大的痛苦裡,手腳不住地顫抖,那樣子,似冷似熱,似隨時會斷氣。
夜離觴半跪在床榻前焦躁凝著眉頭,心急如焚。
他寬大的掌撫在嬌妻的發頂,感受著她體內肆虐的劇毒流竄於血脈,彷彿被刺藤纏住了脖頸,勒緊了心臟,每一根筋脈都隨著她煎熬於劇痛之中……這個傻女人,總是為他做蠢事!
破天坐在床側的高背椅上探了脈,見歸嫻神情不對勁兒,沒有冒然開口,他又起身,仔細看了看歸嫻的眼睛,原本美麗的鳳眸也變得詭異,眼瞳倒是無恙,眼白卻赤紅駭人,臉上的血管都顯現出來,鬼魅般駭人。
「殿下,借一步說話。」
「不能把毒逼出來嗎?」
「此毒怪異,不定於一處,若在吸血鬼體內,血液凝滯,體溫冰冷,還好辦,可王妃娘娘的體內,血液涌動不停,毒蠱流竄肆虐,微臣怕妄動真氣,會衝擊太劇……傷了胎兒。」
「我的身體,我卻無權知道自己中什麼毒么?就當著我的面說吧。」
歸嫻只覺得血脈說不出的刺癢難受,忽冷忽熱,卻又不敢抓撓,心底一股怒火在四處亂竄,衝擊地腦子無法正常思考,她想嘶吼,想咆哮,想撕咬點什麼東西發泄……卻又忍不住慶幸這毒是存於自己體內。
萬一入了離觴體內,不知他要如何痛苦。
見那一藍一灰的高大背影朝外走,她氣惱地怒吼一聲,叫住他們。
「破天,你說——胎兒……是什麼意思?」
夜離觴忙返回床邊,把她按躺下,握住她的手,「歸嫻,你懷孕了,是龍鳳胎……」
「龍鳳胎?」大Boss這回倒是沒耍她呢!她虛弱地扣緊他的手,凝視他神情複雜地眼神,「多久了?」
「呃……」他轉頭看破天。
破天避開她為除掉冷家與辛姒而自殺的那段時間,從容說道,「剛有的,不過剛一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