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腹黑嚴懲納側妃
第107章 腹黑嚴懲納側妃
歸嫻被悶得喘不上氣,太陽穴突突直跳,肺部窒痛。
一入黑暗的假山林間,她單薄地身子就被花錯強硬緊抵在嶙峋不平的假山石上,後背被山石,硌得生疼,陌生且冷如死屍的男子身體,讓她渾身不舒服……要掙扎,卻只覺得頭頂上冷風呼嘯,一個鬼魅似地影子,飄了過去。
她舉動僵了一下,隨即揪扯花錯的袍服,卻扯不動,只得摸到他腰間,狠狠地捏在他腰間的肌肉上,倒是軟硬適中,手感絕佳。
花錯疼得噝了一口氣,氣惱瞪她,仍是不肯鬆懈半分,見她抬手拚命指自己的鼻子,他才想起,人類是要喘氣的。
他忙鬆了手,擔心地低頭看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噴出來,嗔怒地仰頭,兩人的唇就正好碰在了一起。
丹唇微啟,暖熱柔香,甜蜜異常,叫花錯觸電似地,不由深吸一口氣,黑暗中,深幽的黑瞳赫然變得艷紅如血……
她似剛出爐的玫瑰蜜香糕,自血液里散發出來的純凈濃香,點燃了他胃裡饑渴的貪婪。
他不只忘了退開,手臂還收緊了力道,似在沙漠中浪跡許久的旅人,見水便渴望飛撲,儼然一種求生的本能。
細細地親密咬噬,從她唇上,移到她的臉頰,移到了她頸側跳動的脈搏上,化為利爪地手,扯開了攏住肩頭的宮袍衣領……
徹底失控的妖魔,被對血液的貪婪掌控了頭腦,獠牙尖銳刮劃了血脈跳動的肌膚,完全沒有察覺,懷中的獵物正恐懼的揮打掙扎。
歸嫻恐慌地圓睜著鳳眸,肌膚上一陣刺痛,讓她不敢再妄動。
死亡陡然迫近,印在肌膚上的冰冷觸感,又叫她毛骨悚然。
背後大手游弋,到了腰間,頸側被利齒刮划,驚得她一顫,再不敢輕舉妄動,小腹上某個東西,突然變得堅硬如鐵……
揮打劇痛的手,忙摸上髮髻,自腦後拔出了纖細的銀簪,兇猛刺進花錯的肩膀……
花錯痛得筋骨驚顫,低沉怒哮著,肩膀上的利器,被他迅疾運功逼出,叮噹一聲墜地。
看到那東西,他這才驚覺自己失態。
迅速退後兩步,血眸深紅地受傷地盯著她,似痛似驚似渴望又似怒……
看著他那樣子,歸嫻不禁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對於一個gay來說,對女子有某種反應,該是比殺了他還痛苦的奇恥大辱吧!
這吸血鬼素來不懂克制自己,怕是沒能抵抗得住她血液的氣息,才如此失控。
「……=花錯,我是你應該保護的人,而不是你的食物!」
她啞聲解釋著,撿起地上的銀簪,抓在手裡,小心翼翼地警惕看著他。
盯著她手上的銀簪良久,花錯血紅的眼瞳深暗,逐漸冷卻,轉身就逃逸無蹤。
歸嫻想抓住他,指尖只是觸到了他的斗篷。
他是她的貼身護衛呀,就這麼走了,她怎麼回家呀?萬一遇到吸血鬼攻擊,她找誰去呀?
四面都是假山,她想尋一條路,卻尋不到,只能抹黑爬到假山頂上,卻見假山外的那座亭子,竟掀開了四周的紗簾,裡面的情景煞是精彩!
美人如雲,珠圓玉潤的,纖細嫵媚的……一個個在選秀大典上恐慌無措的女子,此刻竟媚態橫生,全無大家閨秀的端莊矜持。
除了那一群美人,還有擺滿果點的翹首桌案,寬大柔軟的翹首美人榻。方枕軟墊四散在地上,衣袍裙服流雲一般,東邊一件,西邊一件……
那紫紅錦袍的男子散著袍服,慵懶歪坐在美人榻上,邪魅的俊顏,噙著三分邪笑,懷中擁著一位只著紅色紗袍的女子,四周美人嬌顏絕美,卻無人比得過他驚魂動魄的絕艷容顏。
兩人不知低語說了什麼,他就朗聲大笑起來,幾個女子也陪著他歡笑不住。
歸嫻望著那一幕,忽覺自己太痴傻。
他並非不是這樣的人,吸血鬼的生活本該如此,只是她不曾看到,便自欺欺人人認定,他就是史書上所寫的那樣了。
倒也沒什麼好傷心的。這段情放下了,便該歸於塵煙。她是來善後的,不是來傷神的。
剛才掠過她頭頂的那抹鬼影,卻從亭子外飄了進去,拉下了頭上的黑帽。
是冷婉妍。
眾女子頓時有些不自在。
因夜離觴沒放人,大家硬著頭皮繼續賴著,一個都沒離開。
「婉妍參見殿下,不知殿下這是何意?」
「婉妍來了!隨便坐。」
夜離觴接過一旁美人遞上的酒盅,喝了一口,不羈地把酒盅丟在了茶几上。
「美人兒們乖,快,給本王的侍妾讓個位子。」
美人兒們仙娥般,都聚攏到了美人榻那邊,卻有人道,「殿下,侍妾無非就是丫鬟罷了,憑什麼要我們給她讓位子呀!」
「婉妍跟了本王多年,又是皇祖母御賜的,自是不同於一般的侍妾!」
冷婉妍其實無處可坐,卻還是拿了三個方枕,從容摞放一處,當成凳子,優雅坐下。
環看一眾女子,她女主人一般,威嚴,沉靜,從容。
「殿下可知,今日血族朝堂有人彈劾殿下越權?」
歸嫻在假山上聽得不真切,那一句因冷婉妍說得格外大聲,因此聽得格外清楚。
她雖警告自己不要再在意,因太清楚這樣的彈劾是因她而起,心裡又猛然抽痛了一下。
夜離觴卻不以為然地挑眉笑了笑,指尖勾著懷中女子的髮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本王倒是有耳聞,正是你們冷氏與辛氏聯手所為!」
冷婉妍沒想到,他還不糊塗。
「眾位皇子都未掌權,獨殿下撥糧賑災,這事被他們咬死了,正叫陛下要罷了殿下的王權。殿下現在應該做的,是馬上返回血族,而不是在此玩女人!」
夜離觴懷中的女子,突然咯咯地笑起來,「呵呵呵,不愧是王爺的婉妍侍妾呀!一面冠冕堂皇為殿下著想,一面惦記著如何害殿下!」
她速度飛快地坐起身來,竟是快如閃電,壓根兒不是人類該有的速度。
冷婉妍微怔,這才發現,眼前的境況比自己想象得更複雜。
那女子環看美人榻後面的美人兒,「你們說,這女人可惡不可惡?」
眾女子嫵媚拉著長音,嬌聲說道,「可惡——」
冷婉妍頓時臉色鐵青,「殿下,咱們還是回去寢宮談吧!」
夜離觴笑道,「這裡沒有外人!」
他環住懷中的女子,笑道,「這位是皇祖母剛剛派人送於本王的,而且,是你的祖母親自甄選的,是你七叔家的五小姐,名叫冷琉璃,自幼隨你七叔雲遊天下,天生地爽快利落。」
冷婉妍赫然發現,自己竟如此愚蠢。
她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連冷家也能卧虎藏龍。
「你祖母是皇祖母的嫡親姐妹,她不只血統貴重,也比你更看得遠。
皇祖母的古家與你們冷家素來守望相助,從沒有出過差錯,她豈容你橫生枝節?
因懼怕你毀掉冷家的前途,所以派了琉璃過來,皇祖母剛剛封她為本王的側妃。」
滿亭的女子都嘲諷望著冷婉妍。
冷琉璃指尖微動,一縷真氣彈出去……
冷婉妍無防之下,屁股下的三個方枕竟突然坍塌了,整個人赫然矮了半截,狼狽地一時竟起不了身。
眾女子卻都咯咯地笑起來。
歸嫻趴在假山頂上,望著那一幕,卻忽然發現,夜離觴這血族裡最卑賤的皇子,其實是最令人膽顫可怕的魔。
他左右血族的幾大家族,竟是輕易地如下一盤棋。
看冷婉妍那樣子,竟還沒有發現,自己早已身在迷局。
夜離觴雖被害,卻能反敗為勝,趁勢敲山震虎。
這會兒血族朝堂定然已被他攪亂成了一鍋粥。
夜離觴指尖勾著懷中冷琉璃的下巴,鼻尖輕嗅著她頸側的柔嫩的肌膚,冷瞥了眼冷婉妍,一口咬住了美人的脖頸。
美人歡悅嚶嚀,忙抱緊他。
周圍一群女子都跟著又驚又羞地輕呼低笑,有的嬌媚懇求,「殿下,人家也要……」
「都跟本王去血族吧,本王全部封你們為側妃,可好?」
眾女子歡喜俯首,似鶯鶯燕燕齊鳴,齊聲說,「謝殿下恩典!」嫵媚的聲音,直叫人骨酥肉麻。
冷婉妍臉色蒼白地憤然起身,「嬪妾不打擾殿下了,嬪妾告退!」
冷琉璃一改前一刻的嫵媚,側首冷斥,「慢著!」
冷婉妍行了告退禮,尚未來得及起身,便又聽她說道,「妹妹,也該向我們這些側妃告退才是呀!」
冷婉妍跪在地上站不起,也說不出話。
冷琉璃靠在夜離觴懷裡,嬌嗔說道,「殿下,這種與殿下作對還死不悔改之人,該叫她身首異處才好。」
夜離觴寵溺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惡毒的小東西!本王不喜歡為難女人,不過本王給她找了一個受過之人!」
夜離觴朝著涼亭上面命令,「泓一,把人帶下來!」
喚名泓一的黑衣護衛,這就扯著一個黑布袋從涼亭頂上飛下來,丟在了庭前台階下,拔劍就挑開了布袋上的封口。
黑布袋一開,就滑脫下去,裡面容貌年輕的男子惶惑露了出來……
是年過八千歲的冷烽——冷婉妍的父親。
冷琉璃故作驚訝地嬌聲喚道,「是他?!」
冷婉妍驚疑轉頭看過去,不可置信地驚叫,「爹……」
冷烽面如死灰,有氣無力地,跪都跪不端正,顯然是被下了葯。
泓一那劍是夜離觴賜予的,狀如一束火焰,劍氣橫掃,似火焰流竄,環繞了冷烽,黑布袋瞬間灰飛煙滅,冷烽身上卻完好無損,連袍服都未損毀……
夜離觴拍了拍冷琉璃的肩,「想見血?」
冷琉璃頓時難抑興奮,雙眸血紅,獠牙也躥出唇角,「嬪妾早就迫不及待!」
「泓一,把你的劍借給琉璃側妃玩玩。」
泓一忙上前,雙手端平長劍,遞到冷琉璃面前。
冷婉妍忙撲到父親身邊,見冷琉璃拿劍步步緊逼,朝著夜離觴崩潰地驚恐哭嚷起來……
「殿下,婉妍知錯了,求您饒爹爹一命!一切都是婉妍的錯……」
夜離觴竟寬容點了頭,「泓一把婉妍拉開。她既求了情,琉璃,你下手可千萬小心,別讓冷烽斷了氣。」
冷婉妍掙扎著,還是被泓一強硬地拖開,見冷琉璃揮劍飛快劈向父親的手和腳,突然又後悔求情……
歸嫻望著那血腥的一幕,胃裡一陣翻攪,頭皮森麻,毛骨悚然,手驚顫不住地扣不住山石……忙從假山上滑下去,彎身嘔吐起來。
夜離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假山那邊,擺手示意泓一把冷烽帶下去封於黑棺,送回冷家。
他從美人榻上起身,從袖中取出她給夜璞的香囊,丟在她面前。
冷婉妍俯視著那東西,驚得一顫,身子不由退縮了一下。
她要害賀蘭歸嫻小產的毒計,果然還是被他知道了。
「殿下……」
「皇祖母為兩家安好,下了懿旨不準本王休你,看在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你可還願意服侍本王!」
「婉妍願意盡心服侍殿下,將功補過。」她低著頭不敢抬,卻忍不住憎恨地劈向冷琉璃的紗袍。
夜離觴反而把冷琉璃攬在懷裡,柔聲笑道,「琉璃,你們是堂姐妹,以後,你要好好教導她。」
冷琉璃笑若琉璃,眸若冰,死死盯著冷婉妍,咬著牙根兒道,「殿下放心,琉璃一定……一定盡心疼惜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