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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入宮驗身被假孕

  第095章 入宮驗身被假孕 

  夜離觴伸手撥弄了一下銅錢,「不可能!」 

  「殿下不能憑三面反就判定卦象,求事要心誠,莫急莫躁。」 

  破天又收起銅錢,靜心冥想,再占,再搖,連續多次,方得卦文,卻到底也不如意。 

  夜離觴見他皺著長眉,遲遲不開口,疑惑問道,「如何?」 

  「鵲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內先有鸛。雖然同處心生惡,卦外逢之事非輕。」 

  夜離觴聽得一頭霧水,最厭煩他故弄玄虛。 

  「到底什麼意思?」 

  「若求婚戀,飄動不定,外表看好,內里虛浮,若得長輩扶助方可,求子……怕是難成。」 

  破天硬著頭皮俯首道,「殿下能否允許老臣給賀蘭小姐把把脈?」 

  「你懷疑她不孕不育?」 

  破天起身,走到歸嫻面前,又轉頭看夜離觴,見他點頭,才蹲下去伸手拉了袍袖在指尖墊了,按在她脈搏上靜探許久…… 

  夜離觴被他探得心頭直擂鼓。 

  「殿下,賀蘭小姐最近一定服用了避孕藥丸。」 

  「你是在告訴本皇子,本皇子的子孫都被這女人一口葯給殺滅了?!」 

  「殿下……」 

  夜離觴俯視著在地上睡熟的女子,瞳仁盈了深暗的血色,怒火滔天地俯身下去,伸手便要掐住歸嫻的脖子……這該死的女人,竟害他做無用功?最近他啥事兒沒做,一門心思全都撲在結婚生孩子上。 

  破天忙抓住他的手腕,「殿下,賀蘭小姐到底是沒出閣的姑娘,謹慎一點,無可厚非。」 

  說到底,這女人就是個膽小鬼! 

  夜離觴恨得牙根兒直癢,一把扯住破天的衣領,將他拖起來,盯著他的雙眼,全無往昔尊師重道的恭敬,「去給我找古方,我要龍鳳胎!」 

  「殿下,孩子的事要看天意不能強求!」 

  「我答應了皇祖母和父皇,現在血族皇宮裡已經沸沸揚揚……她若無孕,便是欺君之罪,我們都得死!也包括你!」 

  「老臣馬上去找龍鳳胎的古方,還請殿下不要再追究清筱的罪過,那毒咒老臣已經解了。」破天叮囑一聲,走到窗口,猶豫片刻,又返回來,雙膝跪下,「殿下,婉妍夫人此來……恐怕會對賀蘭小姐不利,還請殿下多做防備。」 

  「婉妍是沖著你和清筱來的,她沒把歸嫻放在眼裡。」 

  「話雖如此,還是防著些好。女人的妒忌,是最難捉摸的。」 

  * 

  一早,樂琴和樂棋從歸嫻卧房外室的守夜小榻上起身,疑惑地環顧四周,兩人都有些恍惚。 

  昨晚,她們明明是在藏書閣門口聊天的,後來的事,就記不清了…… 

  聽到有動靜從院子里傳來,兩人忙到窗口看,就見宮裡已經來人。 

  冗長的迎接隊伍,肅穆華彩,一邊是朱紅宮服的吸血鬼宮人,一邊是藏青宮服的人類宮人,在海棠花樹的花枝縫隙間異常醒目。 

  滿院的海棠花香里,浮動了一股吸血鬼的冰冷的陳腐之氣,亭子前籠子里的黑鷹不敢鳴叫了,晨風卷著的花瓣也飄落地小心翼翼。 

  樂琴和樂棋忙小跑著下來,與樂綉、樂畫一起站在歸嫻身後。 

  血族皇宮派來的女官,名叫金弄月,是血族太后古雲姬的親隨。 

  異常驚艷的女子,看似年方二十,卻已然年長萬歲。 

  那圓臉秀美,細眼細眉,一身幽冷的金邊紫紺色暗紋官袍,束袖收腰,腰間佩劍,頭戴官帽,似武將非武將,似尚宮非尚宮,威嚴凜冽,冰冷懾人。 

  因賀蘭靖遠始終未歸,趙紅葯仍被囚禁,身為長輩的賀蘭峎、賀蘭崇,只能攜妻兒與賀蘭落心,一起來送歸嫻。 

  一家人跪地俯首,金弄月眸光始終饒有興緻地盯在歸嫻身上。 

  這女子的氣息實在香甜,倒也難怪這滿院子種了海棠花。 

  花香四溢,方才遮掩了她原本的馥郁之氣,否則,只怕周圍百里所有的吸血鬼都被吸引來了。 

  她伸手向後,接過太監遞上的太后懿旨打開。 

  「奉天承運,太皇太后詔曰: 

  大周丞相——慶和王賀蘭靖遠與孔雀王朝長公主慕仙影之嫡女,賀蘭歸嫻,毓生名門,血統貴重,容貌傾城,靜慎嫻雅,勤勉柔順,雍和溫良,淑德含章,著即入宮,參選我孫兒恆頤王之嫡妻,欽此!」 

  恆頤王?! 

  歸嫻忙在腦中點開搜索框,搜索恆頤王三個字。 

  任憑她飽讀血族史書,過目不忘,卻絞盡腦汁,只是徒勞。 

  金弄月宣讀完,便雙手闔上聖旨,送到賀蘭峎面前。 

  賀蘭峎忙接了,高呼太后萬福,帶著一家人跪拜之後方起身。 

  金弄月上前對他細說了幾句,賀蘭峎點頭,忙轉身對歸嫻道,「此次入宮不同於一般選秀,金嬤嬤先要為你驗身,嫻兒莫怕,一會兒就好。」 

  「二叔,我……」 

  歸嫻怎能不怕?她和夜離觴已經煮過熟飯了,而且,從狼族到大周,到孔雀王朝,已經煮了幾百回,若非她小心防範,只怕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這會兒給她驗身,是往死里整得節奏呀! 

  金弄月似笑非笑地瞧著她漲紅的臉兒,伸手一個請的姿勢,「就到郡主的書房去查驗吧。」 

  歸嫻心提到了嗓子眼,硬著頭皮,回給她一個請的姿勢,便領先在前帶路。 

  聽到身後悉悉索索大堆人的腳步聲,歸嫻脊背上涔涔出了大片冷汗。 

  * 

  入了書房,一群小宮女迅速關上了門窗,另有四個大宮女這邊準備筆墨,這就開始忙碌記寫。 

  金弄月在歸嫻身前站定,手托住她的手,拿了金尺,開始丈量,並報了尺寸給記寫的宮女。 

  歸嫻閉著眼睛,似已然在斷頭台上,絕望地一聲不吭。 

  衣袍被幾個小宮女拆解了去,她整個人chi條條的,似新生嬰兒等著醫生評頭論足,稱斤論兩。 

  頭圍,臉長,手長,手臂長,頸長與周長,胸圍,腰圍,臀圍,腿長,腳長,胸的軟硬,是否有腫塊,ru暈色澤,血液的氣息是否純凈…… 

  金弄月一項一項細細丈量得異常仔細,連一點零頭都報得清楚。 

  歸嫻始終忐忑不安,睜開眼睛,看向寫字的三個宮女,就見她們筆下的紙上已經記錄了大片文字。 

  另有正對著她的宮女,正在兩個小宮女抬著的大托盤上,拿筆細細地在紙上畫著。 

  那畫紙是特製的,邊角上標了比例尺,精準地將她的身體縮小在紙上,毫無誤差似地。 

  金弄月檢查完這些表面瑣碎方面,入了書房內室,見有一張美人榻便道,「賀蘭小姐請進來躺下吧。」 

  歸嫻硬著頭皮進去,在美人榻上躺下。 

  金弄月把她的腿曲起,命令道,「打開腿!」 

  歸嫻側首,就見那四位宮女也跟進來,畫畫的那位竟拿了一張標註了比例尺的空白紙張,看向她的下面,而且,一邊看,一邊畫…… 

  歸嫻只想賞她們幾個大嘴巴。 

  「我……你們……這事兒……」 

  金弄月見她急得語無倫次,按住她的雙肩,安撫道,「每一位入宮的女子,都必須過這一關,賀蘭小姐如此美麗,不必恐慌!這些太後娘娘都要親自過目的,不查,賀蘭小姐得個抗旨不尊的罪名,我們亦是死罪。」 

  歸嫻深吸一口氣,只能咬牙照做,死就死吧! 

  可問題是,這事兒比死還難受。 

  她只覺自己被五個女人輪了一回,眼淚就從眼角滾下去,手扣在美人榻邊沿,昨晚被清筱逼著簽字咬出的傷口都刺痛難忍了…… 

  她側首看向美人榻正對著的山水畫,那畫後面的男人絕然冷觀她的遭遇,竟不發一言。 

  金弄月很快就查驗結束,命宮女服侍她穿好衣服。 

  歸嫻疑惑地起身,卻見那畫畫的宮女在剛畫好的圖上寫了幾個字,「氣息純凈,冰清玉潔,孕期一月,需入宮靜養」。 

  不該是處子之身嗎?為什麼要寫孕期一月? 

  她因那幾個字腦子都快炸開了,卻不敢多問。 

  就怕被扣個非完璧之身,鬧得家門顏面盡失,再落個結實的死罪,屍骨無存。 

  衣服穿好,就見金弄月走向美人榻正對著的牆壁,伸手……不等她驚呼出聲,就取下了山水畫,連帶著也取下了山水畫後面的那副夜離觴的畫。 

  「金嬤嬤這是要做什麼?」 

  「太后聽聞賀蘭小姐為九殿下畫了這樣一幅畫,頗為好奇,遂命奴婢帶回去給她老人家過目,賀蘭小姐不會不同意吧?」 

  「呃……我……那個是……」 

  「放心,太后不會怪罪的!請賀蘭小姐這就準備入宮吧!」 

  「可是,我驗身的結果……」 

  「很好!太后一定會滿意的。」 

  她們寫了孕期一月,太后怎麼可能滿意呢?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呀? 

  沒有身孕卻寫一月的身孕,這擺明是弄虛作假,欺君之罪呀! 

  眼見著金弄月把畫捲起,她要阻止,卻見宮女竟拿了一個早已備好的獸皮筒過來,那畫卷放進去,竟是長短大小剛剛好。 

  心裡咯噔一聲,歸嫻恍然驚悟,如五雷轟頂。 

  她分明已被監視許久許久了,卻還毫無察覺。 

  血族太后古雲姬是要定了她,不管她心裡放的是誰,不管她身子是否完璧之身! 

  為什麼這位太後娘娘如此大費周章,要給自己的孫兒找個有孕的女子? 

  歸嫻跟著金弄月下來樓閣,望著滿院如雲的海棠花,只覺得自己已然被淹沒在血族滾滾的狼煙里。 

  「賀蘭小姐可挑選四位丫鬟,一位嬤嬤帶在身邊,另可帶一車隨身之物。」 

  歸嫻欲哭無淚,「金嬤嬤所言,正是歸嫻早已準備好的。」 

  「如此甚好,走吧。」 

  賀蘭峎忙走到涼亭前,取下盛放黑鷹的籠子,「嫻兒,帶著黑子吧,也好讓它和你做個伴。」 

  「多謝二叔。」歸嫻瞧著黑鷹,突然落下淚來,朝著四位長輩跪下,「二叔,二嬸,三叔,三嬸,你們多保重。嫻兒從前未曾盡孝,還請四位長輩多包涵!」 

  四人不禁都落下淚來,自從慕仙影離開,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沒有了孔雀王朝駙馬家的頭銜,沒有了趙家的庇護,賀蘭家縱然被封了王,也再不如從前了。 

  歸嫻嫁入血族皇室,無疑是給賀蘭家開闢一條嶄新的坦途。 

  賀蘭落心卻有恃無恐地突然嗤笑了一聲,朝著歸嫻呸了一聲。 

  「快滾吧,以後去了血族,別再惦記我表哥。」 

  歸嫻看她一眼,那一身厚重的行頭,竟是比她的更奢華百倍,臉上的濃妝亦是老氣橫秋,碧綠的眼影,反而顯得眼睛怪怪的,全然不見當初黛玉妹妹的嬌柔清秀。 

  歸嫻起身,跟著金弄月出了院子。 

  一行人徐徐行至前院,歸嫻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慕仙影的寢居,見內室的窗子里有人影,她心頭一喜,失控地推門衝進去。 

  在這京城裡,嫁娶是有哭嫁禮,女兒在上花轎之前,母親都要倚門哭一哭,借母愛的淚洗掉女兒過去的晦氣,亦是寓意疼寵惜別,以讓女兒脫胎換骨,從此相夫教子,做一位賢妻良母。 

  室內還是寂靜的,桌布換了新的,各處擺設擦拭一新,連花瓶里的花都嬌艷鮮濃。 

  「娘親……娘親,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送女兒的……」 

  內室里出來的,卻是一位男子。 

  他手上還拿著雞毛撣子,那東西和他臉上的金面具與一身藍色的護衛服,格格不入。 

  「小姐,你還好吧?」 

  「古千絕?怎麼是你?」歸嫻疑惑地看他,又看他手上的雞毛撣子,心頭驚痛不止,頓時尷尬地啞了聲音,「這裡是,你……你打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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