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被懷疑
灰鷹部的投降，讓程達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情緒，兩個多月了，這還是第一次收服一個完整的部族。
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萬神教對待草原蠻人的手段過於激-烈，蠻人們隻有兩種選擇，要麽尊奉要麽死。
其實他很理解聖教主這種做法的目的，偏安一隅的萬神教，想要在短時間裏得到長足的發展，必須用這種過激的手段。
如果采用溫和的方法，至少得數百年的時間，才能發展上百萬的教眾，經曆那麽多代人之後，大家肯定已經適應了草原生活，誰還願意打回中原去。
而且在萬神教內部，有個不算是明文規定的鐵律——擔任重要職務的人當中，中原人一定要比草原人多。
這樣才能保證教內“血統”的純潔，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心裏，草原蠻人隻配給萬神教當炮灰。
一旦積蓄夠了力量便向大楚用兵，而這些新發展進來的教徒，將是衝在最前麵的士兵。
一路走來，不管是遇到大部族還是小部族，他們采取的全都是不合作態度，程達基本上已經適應了下令屠殺的這個習慣。
所以灰鷹部舉族投降，讓他覺得很欣慰，他覺得應該好好獎勵一下有功之臣，一臉笑嗬嗬的看著蕭辰，說：“年輕人，沒想到你幾句話就能讓他們低頭，你很不錯。”
小侯爺馬上謙虛的說：“主要是西骨都侯大人您的虎威，小的隻是跟他們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功勞全是您的。”
程達聽了這話，心裏十分受用，哈哈大笑幾聲，又說：“剛才本大人答應過你，隻要你能說服他們，就重重有賞，你說吧，想要什麽？”
小侯爺眼珠子骨碌一轉，心道小爺想要你的命，你能給嗎？
程達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趕緊補充一句：“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本大人全都可以滿足你。”
小氣鬼，小侯爺在心裏暗罵一句，臉上仍然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說：“為骨都侯大人效勞，是小人應該做的事情，是我的榮幸，怎麽能要賞賜呢。”
程達心想這小子很上道嘛，我身邊卻得就是這種伶俐的人，何不把他留下為自己效勞呢？
想到這裏，他開口說：“本大人一言九鼎，說了賞你就一定要賞，這樣吧，就賞你五十……不，六十兩銀子！”
小侯爺撇撇嘴，果然是個小氣鬼，才給六十兩銀子，連黃金都不舍得給。
但他不得不做出感恩戴德的樣子，說：“多謝骨都侯大人賞賜。”
“嗬嗬，那是你應得的。”程達倒是一臉的慷慨，盯著他哼道：“這樣吧，你以後就跟著本大人，我保證你吃香喝辣，以後前途無量！”
“啊？”小侯爺瞪大眼睛。
程達身邊的一個壇主指著他喝道：“怎麽，你不願意嗎？這是骨都侯大人看得起你，還不趕緊拜見新主人。”
妹的，竟然老子跟你當跟班！
也好，正愁著沒機會對你們下手呢，這可是天賜良機呢。
小侯爺一邊在心裏咒罵，一邊笑著說：“小人怎麽敢不願意呢，是因為驚喜，絕對的驚喜才失了禮。”
就這樣，他光榮的成為西骨都侯的一名手下。
說實話，程達這孫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錢給的少也就算了，連封官的時候也那麽小氣，小侯爺隻撈了個戰將的名頭，連香主都沒能當上。
灰鷹部“熱情”邀請他們一起吃飯，程達和手下們自恃才高，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但他們對蕭辰的熱情邀請卻是發自內心的，小侯爺實在是不好拒絕。
老族長請他上座，族人們陸續端上烤肉和美酒，待飯菜上齊之後，老族長揮手設置音障。
小侯爺知道他想問什麽，便一改吊兒郎當的樣子。
“小友，你們金城對萬神教到底是什麽態度？”老族長迫不及待的問。
他嗬嗬一笑：“當然是明哲保身，騙取他們的信任，私下積蓄力量，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揭竿而起。”
老族長滿臉激動：“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金城的王家父子都是很智慧的人，怎麽可能向邪惡勢力低頭。今天的事情多虧了小友，要不然的話，我灰鷹部肯定也想其他部族那樣，被萬神教盡屠了呢。”
要知道老族長之前的選擇無疑是在賭，說實話他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也不向黑惡的萬神教低頭。
小侯爺不忘再給他吃一劑定心丸：“說實話，我們那邊已經殺掉了他們派去的所有人，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呢，還以為金城一直在尊奉萬神教呢！”
老族長一拍巴掌：“好！以後我們也這麽幹，還請小友轉告王城主，日後有什麽需要的地方盡管提，我灰鷹部以他的馬首是瞻。”
“嗬嗬，老族長客氣了，大家同為草原兒女，本就應該相互幫助。以後貴部有什麽麻煩的事情，盡管去金城求助，王城主父子為人仗義，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多謝小友，咱們幹一杯。”
“幹杯！”
一個時辰後，小侯爺臉上帶著醉意，晃晃悠悠走出老族長的大帳，去往萬神教的營地。
為了彰顯出自己的身份多麽高貴，程達下令將營地安劄在十裏以外的地方，在他看來以骨都侯的身份，和一個隻有千餘人的部族住在一起，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
“啟稟大人，那個叫陳驍的小子回來了，看樣子應該是在灰鷹部受到了款待。”前來稟報的壇主一臉不屑的說。
程達擺擺手：“我突然記起一件事，當初派馬壇主去金城談判的時候，他好像說過，說王家父子身邊有個很聰明的楚人，應該就是這小子吧？”
壇主點頭說：“是他，您忘了嗎，王家父子向我們投降的時候，他也在場，就待在王玄燁的身邊。由此可見，王家父子對他很器重呢。”
程達皺了皺眉，說：“果然是個人才，不過本大人總覺得他也是個油滑的家夥。”
壇主眼珠子一轉：“大人，要不要我派人暗中盯著他。”
“有必要嗎？”程達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在心裏衡量。
“當然有，畢竟我們不了解他的底細。”壇主一本正經的說：“萬一那小子是個心懷鬼胎的人，大家豈不是很危險。大人，我建議派人盯著他，多加小心總是沒錯的。”
程達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盡管去做，如果那小子真是心懷鬼胎，給我就地格殺。”
壇主高興的說：“你放心，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