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一切真相大白

  蕭辰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地域如此之大的遺落之地，竟然沒有第十二種上古玄獸。


  在他先入為主的印象裏，別說是十二種，就算是二十種也應該有的！退一萬步說，這裏沒有，其他地方總會有的吧，比如說德齡城裏的地下城，他就在裏麵見過不止一種上古獸類。


  飄飄搖搖頭：“真的沒有，相信我，我沒有撒謊。”


  他被搞糊塗了，當初是你說必須找到十二種上古玄獸的血，然後兩人一起來了這裏，如果沒有，那我們來這兒幹嘛？


  “這裏沒有，我們去其他地方找！”他擰著眉頭說：“大楚朝沒有，我們就去蠻荒之地，我就不信了，難道在華夏大陸找不到另外一種上古玄獸嗎？”


  女神搖搖頭：“一年前有，但是現在，的確隻有十一種，就算我們找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第十二種。”


  他快要抓狂了：“為什麽一年前有，現在就沒有了？”


  女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知道它為什麽如此爽快，把木精獻給我嗎？”


  他不假思索的說：“因為它要是不給的話，我就繼續加鹽，麵對死亡它不得不選擇妥協。”


  “錯了，跟你的威脅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因為它可憐我。”女神淡淡一笑，煞是惹人愛憐。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之所以可憐我，是因為我跟它是同類。”


  蕭辰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同類，你跟它是同類？怎麽可能，你是人，它是萬年古柏！”


  飄飄淡淡一笑，抬頭看著古柏，說：“曾經有一粒種子，一粒幸運度過上古時代滅亡的種子，生根發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經曆了上萬年的時光輪回，雖然每天經曆雷電的洗禮，但屹立不倒。


  它紮根的地方，是一座海拔並不高的土堆，周圍生活著包括魂靈草在內的各種植物，那些都是它的夥伴。唯一不同的是，夥伴們的壽命很有限，就算是魂靈草也隻能活幾十年的時間，所以它的送走了一批批的老朋友，迎來更多的新朋友。


  它很厲害，但同時膽子也很小，但凡有人類和獸類出現，它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發出鋒利的葉片，置他們於死地。


  時間長了，它的凶名傳遍整個華夏大陸，人類隻知道接近到一定範圍，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心生畏懼，輕易不敢打擾它寧靜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個年輕人出現了，他舉著木盾牌，用詭異的行進方法順利通過危險區，來到它的腳下。就像剛才我們來到萬年古柏的攻擊死角區，這個年輕人看到大樹頂-端有一片金色的葉子，而他本人的武魂剛好也是一片葉子。


  他喜歡那片葉子，而且他很聰明，知道硬碰硬不是對手，利用金能克木的原理，將一把匕首釘入樹幹……”


  話說到這裏，蕭辰已然熱淚盈眶，而她動作不慌不忙的拿出別在腰間的青銅匕首，繼續說：“它最終妥協了，獻出金色葉子，年輕人高興而去。他並不知道，那片葉子是大樹賴以生存萬年的保障，沒了它無法對抗雷電，不得已隻能選擇化形。”


  化形這個詞蕭辰並不陌生，據文獻記載，修行達到一定程度的獸類和植物，甚至是一塊頑石，都有化為人形的可能。


  “它變成了她，帶著那把青銅匕，首離了生活萬年之久的地方，心裏想的是找他報仇。”飄飄笑了，滿腦子都是美好的回憶：“沒多久，他和她在地下城遇到了，那時候他正被厲害的猛獸圍攻，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能看著仇人死在麵前。可她卻出手救了他，而且放棄了親手殺他的機會，飄然而去。”


  蕭辰走到她的麵前，接著往下講：“後來，他和她幾次見麵，她都有機會下手，但她沒有，隻是表現出些許厭煩和冷淡。”


  “是啊，她總是跟自己說，對一個等級那麽低的人下手，不是英雄所為。”飄飄補充。


  “後來她非但不殺他，還認同了他給自己取的新名字。”蕭辰直視她的一雙美目，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滑落。


  飄飄抬起雪白的右手，幫他擦去淚痕：“誰能想到，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的交集越來越多，她心中僅剩的那點兒仇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還產生了另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喜歡跟他在一起，靜靜地看著他，甚至被他沾點兒便宜也不生氣。”


  下一秒，蕭辰將她納入懷中，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我真是個傻瓜，竟然沒認出那把你一直帶在身上的青銅匕首。飄飄，是我對不起你，你現在的病，是因為失去了金色葉子造成的吧？”


  “是的，但跟你沒什麽關係。”她笑著說：“是我自己太狂妄，以為仍然可以對抗雷電，硬抗了幾下才選擇化形，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就是這個世上的第十二種上古玄獸，我都已經化形了，也就沒有第十二種了。”


  “不，你不是玄獸，不是萬年樹妖，你是飄飄，活生生的人。”他大聲說。


  女神笑了，笑的很甜美：“其實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不接受，不管怎樣我曾經都是一棵活了上萬年的樹妖，雖然化作人形，但我的過去是無法抹殺的。”


  正因為是這個原因，萬年古柏才會慷慨的把自己的木精貢獻出來，因為在這個世上，她們是僅剩下的兩棵萬年樹妖，很容易產生惺惺相惜。


  蕭辰繼續抱著她，咬著嘴唇說：“湊不夠十二種玄獸之血，你就無法痊愈嗎？”


  “是啊！”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反倒是滿臉幸福的說：“隻有十一種玄獸之血，也許能把我治好，但這樣的幾率隻有萬分之一。我不會死，最有可能的兩種結果，一是昏迷，二是重新變回一棵種子。”


  “飄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你不會有事的。”他一字一句的說。


  “沒關係，其實這一年來，我過的很開心，就算是死了也值。”她柔聲說：“特別是遇到了你，這段回憶我會永遠記在心裏。不說這些讓人傷懷的話了，距離一年之期還有最後的七天，不過結局如何，我們高高興興的過完這七天好不好。”


  “好！”他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滑落下來，滴在女神的香肩上。


  飄飄嘴巴一撅，不依道：“不許表現出難過的樣子，你剛剛才答應高高興興呢，要惹我不開心嗎？”


  “當然不。”他伸手在臉上胡亂一抹，擠出笑容：“我們開開心心的，保證不會惹你生氣。”


  “嗯！”飄飄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動作緩慢的把臉靠在他的肩上。


  落日的餘暉下，姿態婆娑的大樹旁，兩道緊貼在一起的影子逐漸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