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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賀蘭帝的神仙丹

  第402章賀蘭帝的神仙丹 

  上完早朝的賀蘭帝正準備前往慈安宮時,邊關加急的戰報就截住賀蘭帝的腳步,黎國大肆入侵,賀蘭帝調集三十萬大軍出征驅逐敵寇。 

  然而三十萬精兵只剩下七八萬殘兵敗將落荒而逃。一月之內賀蘭守將連退數城,黎國大軍一路追趕到賀蘭邊城的嘉峪關,此時距離賀蘭只有區區數百里的距離。 

  很快就要接近年關了,賀蘭帝命楊靖為伐寇大將軍,令賀蘭拉丁為副將,率領四十萬大軍前往應敵。但是黎國本身就悍勇善戰,又征戰多年彪悍非常。 

  即使是楊靖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是堪堪守住罷了。想要收回之前失去的土地,卻是難上加難。嘉峪關前兩軍對壘久日不下,賀蘭境內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終日惶恐忐忑。 

  在沒有燕熙的賀蘭,有不少朝臣上書棄去皇城。賀蘭帝自然不可能同意棄去皇城,如今南方已經是賀蘭翼的地盤,而西北是燕熙的基地。 

  如今的賀蘭翼很明顯的不將他這個父皇當回事,有恃無恐一般,若是去了南方,只怕賀蘭翼就敢直接弒父奪位了。 

  即使如此,賀蘭帝的日子也不好過,光是每日送到御前的戰報就足夠讓他頭疼腦脹,還有那些因為戰亂而逃到京城來的百姓。大批的百姓湧入京城,就算京城地方足夠寬敞,但也不可能接納那麼多絡繹不絕的難民,如果任由這些難民餓死病死凍死的話,只怕不用等到黎國的強兵進攻,就能引發起民亂來了。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摺,賀蘭帝頭疼欲裂,只有在此時他才不得不在心裡承認,沒有燕熙的坐鎮,他確實是付出更多的策略,然而還是無法挽回局面。燕熙可以在那樣的逆境中力挽狂瀾,而他此時卻只能對著一團亂的摺子雷霆大發。 

  皇宮深處,皇后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雪白的雪狐披風,將她裝扮得冷艷的容顏襯得彷彿冰雕一般寒冷徹骨,再看她,嘴角擒起一絲冷意的微笑。 

  身後,朱元德坐在一邊的軟榻上,捧著一個暖爐,露出舒適的表情,嘆道:「皇後娘娘就不怕冷么?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皇后回眸,冷然的掃了他一眼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交代的事情沒有一個能辦成的。」 

  朱元德笑得有些痞,道:「自然是來幫助皇後娘娘的。」 

  皇后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幫本宮?不過是個在洪啟被人通緝的落水狗罷了。你和王雅婷計劃的再周詳又有什麼用?燕王府的人只要動動手指頭,你還不是只能夾著尾巴逃匿?如今就算你救了王雅婷,到底還是無用武之力了。」 

  朱元德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和陰狠,很快又笑道:「娘娘以為我的底牌只有王雅婷一個么?」 

  皇后平靜的看著他道:「還有什麼?黎國么?十年了還一事無成,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幫本宮?」 

  「閉嘴!」朱元德勃然大怒,神色狠戾猙獰,「黎志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跟你兒子裡應外合而已!賀蘭翼那個豬腦子,時局還未成熟,他居然那麼急著謀逆。」若不是賀蘭翼跟黎志斷了他這條線,他還能如此狼狽么? 

  皇后輕哼一聲不再說話,但是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他以為就因為有點頭腦便能左右他人想法么?不管是什麼手法,只要真正奪得了天下,擁有無數的兵權才是王法,有了兵權,登上高位的阻力便會降低很多。 

  將皇后的輕蔑看在眼裡,朱元德喘著粗氣,掩去了眼底的陰狠,終於還是笑了出來道:「真的不需要麼?也許我可以告訴我的皇後娘娘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當然,若是皇后沒有興趣,那就算了。」 

  皇后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盯著朱元德,似乎在考慮他所謂的消息,是否只得自己去聽而查不到。 

  朱元德倚坐在軟榻上笑道:「皇后不用擔心,這事嘛,對你來說也未必就是壞消息。」 

  皇后眯眼,未必是壞消息.……就是說也有可能是壞消息,「你說吧。」朱元德曾是她的入幕之賓,如今她厭倦了他這個人,所以看什麼都是煩躁的,刺眼的。 

  朱元德挑了挑眉,道:「我們那個計劃,賀蘭翼拿到的神仙丹……他沒告訴你吧?想想也是,他已經察覺你這個母後跟他不是一條心了,他防著你也是理所當然。」 

  皇后冷眼以對,就連眼波也沒有動一下,冷漠的神色彷彿是在說這與她有什麼關係?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當時,賀蘭翼拿到葯之後,只來了一封信,並沒有將丹藥給她,為此她還氣憤了幾天。 

  朱元德朗聲一笑,看著皇后道:「我就喜歡娘娘這樣的性子,真是冷酷無情的讓人心寒啊,即使前一刻還熱情非凡,下一刻便是冷若冰霜,人說,皇室無情,娘娘還真的是做到淋漓盡致呢。」 

  所以賀蘭帝才看不上這樣的女人吧。長得再美麗,如今也是日落黃花了,況且,心腸也冷漠無情得讓男人都為之心服口服。 

  當然,他也曾經為了討好這個女人,而出賣了不少體力,在歡愛時,她允諾了他,待她奪得高位,他便是一朝宰相。若是奪了任何一國,他便是他國的君王。如今,眼前這個驕傲的女人還是沒有變,只是自己的心不夠狠。 

  皇后皺眉看著朱元德,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朱元德的話里,並不全是字面上之意。但也無所謂,她從來未將朱元德看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各取所需罷了。 

  「娘娘真的對賀蘭翼拿到的東西不感興趣么?或者說娘娘不想知道賀蘭翼已經拿到手了?他可是趁著王雅婷不在的時候,收買了大藥師,不過這也是算他有點本事吧。」朱元德笑道。 

  皇后心裡其實比他還急,但是表面還是平靜的看著朱元德。 

  朱元德對她卻是十分了解,自然明白已經引起了她心的動了。也不隱瞞,笑道:「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已經悄悄的是給他父皇服用了,所以說,與你這個母后已經脫了鏈。而且,以我猜測,只怕那葯已經用了有一段時間了。」 

  皇后心裡想著,翼兒果然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了,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對自己報備,蹙眉道:「皇上身體並無不適。」但宮中的眼線卻說,他好久不曾來後宮臨幸任何一個妃子了。 

  朱元德笑道:「當然不會有不適,不但沒有,而且他的身體還會十分的好。但是,一旦斷了葯或者是用得太久了,皇帝陛下可是有的苦頭吃了。那東西原本倒是可以製作不少,但是凌薇公主大婚之日,洪啟聖地謀逆,不知怎麼的一把大火,將整個洪啟聖地燒成了一片滄浪之地,配製的藥方自然也就沒有了。」 

  皇后凝眉沉思了片刻,問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條件?」 

  朱元德淡淡一笑道:「我想要的.……娘娘現在只怕是給不起的,等到娘娘給得起了再說吧。」他知道皇后籌謀已久的勢力,有一些已久被賀蘭翼跟水斌收買,叛變了。 

  皇后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厲光和殺意,淡聲道:「好,只要本宮能做得到,都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現在又能為本宮做什麼?」 

  朱元德笑道:「我好歹也在皇帝身邊待了十年,他什麼時候會做什麼樣的事,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這難道還不夠么?皇帝真正的心腹,又是哪些人,娘娘不想知道么?還有,我可以幫你對付你兒子,哈哈哈哈。」所謂的皇室,父子母子都殺成一片,此情此景讓人很是愉悅。 

  皇后的眼波流動,雖然看出朱元德眼中有看好戲的成分,半晌后,皇后才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希望你不會再讓本宮失望。」 

  朱元德曖昧的笑著,慢慢的說道:「娘娘,咱們拭目以待便是。」 

  說著便往皇后的身邊走去,雙手往皇后的腰肢抱去,微眯著眼,擒起嘴角,低頭在她的頸邊聞了聞。 

  皇后如今哪裡還有心情想這些,看到朱元德的模樣,心裡卻是滿滿的嫌棄,冷著臉道:「滾……」 

  「娘娘何必如此無情,雖然我知道,如今我入不了娘娘的眼,不過所謂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吶,娘娘有了新歡便想將我撇開么?嗯?」朱元德走到皇后的跟前,眼神故作受傷的道。 

  皇后冷哼一聲,但也沒拒絕朱元德的觸碰,尚且留著這個人還有用處,這事自己也不吃虧,索性是享受的那一個,半推半就的被朱元德擁著走向寢宮內室。 

  朱元德就算不喜極了皇后,但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心裡,總覺得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是整個賀蘭國最為尊貴的女人時,虛榮心便升華了不少,他喜歡在她身上馳聘的時候,睜大雙眼看著她那無可奈何的表情,更是強制性的讓她也看著他,征服欲使他更是賣力御住她。他知道皇后不想看著他如此的嘴臉,但是他就是有辦法磨得她不得不看著他,然後將她送上頂峰,欲罷不能。 

  事後,朱元德也如他所說的,以他的能力助皇后偷襲了賀蘭翼不少暗勢力,也滅了賀蘭帝不少心腹,更是毀滅了水斌幾個情報據點,為此,皇后也沒再拒絕朱元德,然而當她知道冠華被朱元德殺了以後,便氣惱的在慈安宮中大發雷霆,冠華有才華,有能力之餘,她也是喜歡的,至少那方面的能力,很強!不過總有一天,她要朱元德不得好死,而這一天也不遠了。 

  皇后與賀蘭翼在暗中攪亂了本是混亂的賀蘭國,而賀蘭帝服了神仙丹之後,只顧著享受神仙丹帶給他的飄飄欲仙,心裡想什麼便有什麼,在自己臆想中為所欲為,在他稍微鬆懈朝政的時候,邊關就傳來楊靖大敗求援的消息。 

  嘉峪關離京城只有數百里之遙,若是快馬加鞭,一天就能趕到,這樣的距離,若是再敗下去兵臨城下也是近在眼前。在收到楊靖的求援信時,賀蘭帝便氣急上腦病倒了。 

  雖然還是能勉強支撐著上朝,但是明眼人只要看那蠟黃的臉色和萎靡的精神,就能看得出來皇帝病得不輕。朝臣都覺得暗無天日,彷彿賀蘭氣數將盡於眼前了。 

  皇后也在盡著國母之責,每日都到賀蘭帝的寢宮侍疾,但也是那麼短短一個時辰便回慈安宮,在賀蘭帝病危的當口,自己更加應當加強自己的朝中勢力才是。 

  皇室宗族中的人不時的有人前來探望侍疾,但是真心的卻是寥寥無幾,而賀蘭翼讓人感覺卻是無比的真誠,讓人恍然的察覺病床無孝子這句話不應該在賀蘭翼身上發生,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連湯藥都是賀蘭翼侍候服用。 

  太醫院的御醫都輪流著給賀蘭帝把脈,寢宮中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緊張的,害怕的,好像他們真的都想讓賀蘭帝好起來的模樣,靖王問道:「太醫,皇上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診完脈的各位太醫退到一旁,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圈,討論交流著,最後太醫院院首皺了皺眉,恭敬的道:「皇上似乎是服用上什麼與身體有害的藥物,再加上日益操勞所致,身體才一下子垮掉了。」 

  賢王瞪著老眼,吹了吹灰白的鬍鬚道:「什麼叫與身體有害的藥物?!有人給皇上下毒?」 

  院首太醫連連搖頭道:「王爺恕罪,微臣的意思是,皇上似乎服用了一些禁忌之物。所以才……才傷了身體的根本。」 

  寢殿里眾人的神色都是頓時一變,都有些古怪起來。太醫所謂的禁忌之葯,大抵都是如五石散,或者一些狼虎之葯啊閨房助興的葯等等,但是,近來朝中局勢,他們都不信皇上還有心情如此尋樂。 

  「皇兄!你真是糊塗!」賢王跟靖王都看著床上的賀蘭帝,無奈的看到他如今這般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賀蘭的局勢定要有人撐起主持才對啊,偏偏在這個時候倒下,真是時也命也么? 

  賀蘭兆張了張嘴,忍著心裡如螞蟻撕咬一般的痛苦,皺眉道:「朕沒有……沒.……用藥……」他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因為他現在的癥狀確實有些像是服食了什麼成癮的葯一般。若是服用五石散,那他肯定是知道的,至於其他藥物,閨房助興葯,他更是沒有碰,他都幾個月沒進後宮過夜了,有心無力了。所以他確定自己沒有服食過那種禁忌之葯。 

  目光落到站在一邊的賀蘭翼身上,賀蘭帝一怔,突然想到什麼狠狠地瞪向賀蘭翼。 

  賀蘭翼怎麼會看不到父皇的目光,便走上前去,臉色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父皇,可是有什麼吩咐?」 

  「你,是你.……你.……」那一絲笑意看在賀蘭兆眼裡,卻是挑釁和得意,手指微微顫抖著指著賀蘭翼喘息著道。 

  賀蘭翼卻並沒有一絲陰謀被拆穿了的懼意,依舊恭敬地道:「父皇在說什麼?兒臣聽不明白。」 

  而水斌早就準備著發難了,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指你給皇上下的禁藥!」 

  賀蘭兆看了水斌一眼,眨了眨眼睛。顯然是認同了水斌的話,水斌更加信心十足起來,指著賀蘭翼厲聲道:「太子,你好大的膽子!」 

  「放肆!」皇后厲聲道,冷眼盯著水斌道:「太子與皇上乃是父子,豈會加害皇上?如今大敵當前,你身為丞相不知道盡心輔佐皇上,還挑撥皇上父子關係,該當何罪?」皇后心裡想著,想要翼兒相信她這個母后,只要在適當的時候站在他那一邊幫著他,他定能知道自己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心。 

  水斌皺眉,據情報所知,皇后與太子已經母子間生了嫌隙了,怎麼還如此一條心?道:「啟稟皇後娘娘,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就算還沒有證據證明,但是謀害皇上乃是大罪,就算是太子,難道不該先將太子拿下再行調查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娘娘想姑息養奸不成?」 

  皇后當著眾朝臣與宗親,含著淚的盯著賀蘭帝道:「皇上你當真是這麼認為的?你覺得是翼兒要害你?沒有絲毫證據你就懷疑自己的親兒子,是不是也要連臣妾這個母后一起關起來?」皇后心裡冷哼,水斌狼子野心,最好不好敗在本宮手上,看本宮如何收拾你的九族! 

  賀蘭翼見皇后如此,便也上前道:「父皇明察,兒臣絕對不會對父皇起一絲不敬之心。父皇若是不信兒臣,下令殺了兒臣便是。」 

  賀蘭兆含恨瞪著賀蘭翼,那眼神彷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此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身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噬咬一般,若不是他將面子看得極重,此時早就忍不住滿床打滾痛聲哀嚎起來了。唇角抖了抖,賀蘭兆吐出了幾個字來,「滾!都給朕滾出去!」 

  眾人一怔,水斌有些焦急的看著賀蘭兆,此時正該乘勝追擊將太子一舉拿下才是。 

  但是皇帝已經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再留下。待寢宮中所有人都退得只剩下皇後母子之後,皇后便起身冷道:「皇上好好養病吧,本宮先回去了。」 

  皇后當先一步走了,賀蘭翼還是留在賀蘭兆的龍床邊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賀蘭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跟著皇后的後面走了。 

  相繼回到慈安宮中,賀蘭翼對著皇后恭敬地道:「兒臣多謝母后.……」 

  「啪!」話還沒說完,皇后就重力的拍了一下鳳椅旁邊的桌台上,賀蘭翼未出口的話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望著皇后,他知道皇后是為了神仙丹的事情生氣,但是即便是母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生在皇家便是如此。 

  皇后眼神冷漠卻又充滿了失望,「翼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母后?本宮為了你勞心勞力,你竟是如此傷母后的心?」 

  賀蘭翼心知皇后此舉的深意,便故作心慌解釋道,「母后,兒臣……」 

  皇后一揮手冷冷道:「你不用解釋了!本宮還不糊塗!」 

  賀蘭翼也不再狡辯,冷然道:「母后說的對,是兒臣沒有將葯給母后,是兒臣自己下的葯又如何?母後跟那姓水的老頭一樣,也想奪兒臣的權,難道不是么?」 

  雖然早就知道是賀蘭翼背著自己下了不少狠手,但是在他面前,她還是得做做樣子,依然心神激蕩忍不住珠淚縱橫。原本化了的極好的妝容很快就花了一些,坐在華麗的鳳椅上催淚不止,「真是作孽!本宮怎麼會生了你這個混賬?!本宮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是本宮的親生兒啊。」一邊真情的哭著,一邊偷偷的抬眼不時的看著賀蘭翼的神情。 

  賀蘭翼冷眼看著皇后痛哭流涕的模樣,心底卻沒有半絲的愧疚憐惜。當初挑起他心中野心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跟前此時哀哭的母后。只因為她不滿父皇對她的冷淡,便想要自己掌權,如此野心勃勃的母后,豈能為了她故作的心傷而不顧之前的努力? 

  看著母后假裝為了自己,實則是想自己做女皇,如此女人,讓他膽寒,即使是自己的母親,將來奪位后再將他廢了自己上位。歷來皇位之爭,從來都是血雨腥風白骨成山,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和自己的父母在他的野心生成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你死我活。 

  「翼兒,你要相信母后,母後會保全你的,你依然是母后的太子,母后只有你一個兒子不是么?你為何急於一時?」皇后假裝的也累了,啞著聲音說道,意思就是本宮做了女皇,你也是太子,將來的皇位遲早都是你的。 

  賀蘭翼唇邊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母后,兒臣做了十幾年的太子了,母后覺得,兒臣還如從前那般天真么?這還要多謝母后呢,若不是母后的無情,兒臣也不會成長的如此之快。」 

  皇后怔然,冷冷的望著眼前如此熟悉卻又陌生的兒子,彷彿不曾認識他一般,果真是翅膀硬了,左右不了他了。 

  賀蘭翼淡淡道:「就算我配合母后,母后真的會放過我么?」 

  皇后被他如此機警的話氣得直發抖,指著賀蘭翼怒道:「你……逆子啊你……」一輩子爭權奪利,如今大權在即,卻不知是自己的兒子給她絆腳,真是氣煞她了? 

  賀蘭翼漠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母后之前何不順了姓水的老頭的意,直接將兒臣關起來就是了?在母后眼裡,不也是為了比兒子更重要的東西么?」 

  皇后緘默,指著賀蘭翼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不錯,在她心中始終還是有比兒子更重要的東西,那便是權勢。如果賀蘭兆不行了,那麼翼兒就絕不能有事。否則,一旦賀蘭兆出了什麼意外,登基繼位的就是其他皇子。但是,如果登基的是翼兒,那麼自己最少也能垂簾聽政,不日之後,她更有辦法直接代翼兒臨朝。 

  「你……」皇后望著眼前神色陰沉的兒子,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蘭翼挑眉道:「母后你儘管放心,兒臣會好好孝順母后的。」他很快便能重權在握,甚至君臨天下,到時將母后禁錮在後宮便是。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父皇死的太突然了,燕熙雖說與賀蘭斷絕關係,但是他並不肯定如果父皇死了,燕熙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出兵攻打賀蘭。 

  從頭到尾,賀蘭翼從來沒有相信過燕熙沒有野心,這個皇弟只是缺少實現野心的借口而已!就算燕熙不讓他稱賀蘭辰熙一般,真的就不姓賀蘭了? 

  因為皇帝的重病,新年還沒過完,整個皇宮就已經顯得陰氣沉沉。這幾日,朝堂上皇后太子和水斌擁護的三方官員更是明爭暗鬥爭執不休。原本的皇后水家太子是一體的,如今演變成三路,使整個朝堂更加的亂成一片。 

  皇帝為什麼病倒?所有消息靈通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大殿上那把金燦燦的皇椅,就連嘉峪關傳來的的求援摺子都被人給忽略了。賀蘭兆躺在床上,每日里渾渾噩噩的連自理都困難,更不要說處理朝政了。賀蘭翼要的結果便是如此,他是太子,他主政也是名正言順,就等著宗親開口提及了。 

  「殿下。」守在寢殿外的太監連忙上前行禮,臉上自然地帶出諂媚的笑容。 

  賀蘭翼傲然望著眼前的太監,冷聲道:「本宮有事情要跟父皇商議。」 

  太監一愣,有些為難的道:「但是皇上如今.……」 

  賀蘭翼厲眸一掃,冷聲道:「怎麼?本宮想要見父皇還要你們同意不成?」 

  門口的幾個太監心中都是一顫,他們確實是得了皇後娘娘的吩咐,防著太子進去,但是如今宮中這形勢誰也說不清楚。太子如今權勢正盛,他們自然是開罪不起。猶豫了片刻,守門的眾人終於還是退開了,陪笑道:「不敢,殿下請。」 

  賀蘭翼輕哼一聲,抬腳踏入寢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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