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害宸妃熙王之人－－生子
第370章害宸妃熙王之人－－生子
劉丕這一趟回京城，接回來的不只是熙王府的人，還有那個御前行走的妻兒。原本還一直死扛著不說的連通，一看到妻兒就再也招架不住了。連刑都不用上，自己直接招了。
地牢里，賀蘭辰熙依然平靜悠然的坐在軟凳上，冷眼看著眼前闔家天倫之樂的一幕。墨傾城與劉丕站在身後看著。
安撫了哭泣不休的妻兒，連通站起身道：「王爺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請王爺無論如何，不得傷害我的妻兒。」
賀蘭辰熙皺了下眉，點頭道：「可以。本王承諾，只要你說了本王想知道的，本王絕對不會傷害這對母子，甚至可以給她們一個安穩的容身之所。」
連通暢快一笑道：「熙王的親口承諾，在下自然信得過。王爺你請問吧。」
賀蘭辰熙一揮手，讓人將那對母子帶了下去。地牢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半響才問道：「賀蘭帝為什麼要花這麼大力氣救雲紫韻？」
聞言，不只是連通愣了一下，就連墨傾城和劉丕也不由得一怔。
墨傾城看了看賀蘭辰熙，心中默道：王爺，你不會真的還對雲紫韻那個女人余情未了吧？
大抵是墨傾城的表情太外露了，賀蘭辰熙斜眼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墨傾城頓時背脊一涼，輕咳一聲，端正了自己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連通。
連通對這個問題很是意外，神色變了變，看著賀蘭辰熙冷淡平靜的容顏，沉默了片刻道：「皇上和雲紫韻有……，皇上在多年前便想要迎雲小姐入宮為妃，但是被雲小姐拒絕了，故而只是暗中.……相會。」
賀蘭辰熙抬眼，一副常態，淡然道：「你是想要告訴本王，皇上對雲紫韻舊情難忘，所以才派出這麼多人救她？」
連通沉默，他也明白這個答案有多麼的荒謬。他跟著賀蘭兆已經很多年了，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雲紫韻就是長得再美，賀蘭兆也不會為了她花這麼大的代價，僅僅是為了一個漂亮的女人。想了想，連通問道：「王爺想知道什麼？」
賀蘭辰熙低頭打量著修長的手指，道：「比如說雲紫韻，皇上和朱元德之間的關係。」
連通皺眉道：「朱元德是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皇上身邊的人，皇上十分看重他的才智，將他視為智囊。至於他與雲小姐有什麼關係，我並不知道，不過他們也認識就是了。」
「朱元德的真實身份是誰？或者，你告訴本王，賀蘭帝憑什麼那麼相信他好了。這個，連統領不會也不知道吧？」
聞言，連通臉色一變，震驚的盯著賀蘭辰熙而不自知。
賀蘭辰熙冷哼一聲，劍眉微揚寒聲道：「傾城，把外面那個孩子給本王帶進來！」
連通一震，連忙道：「不要！王爺，求你放過那孩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賀蘭辰熙滿意的點頭，「很好，雲紫韻就在本王手上。但是這兩個月以來，來了無數的人，朱元德想要殺人，皇上想要救人。本王不知道一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重要了，或許你願意給本王解答？」
連通臉色慘白如紙，望了一眼被緊閉著的牢門，他的妻兒就在門外，只要他說錯了一句話，就會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無力的閉了下眼，連通終於開口道：「我知道的並不太多，只記得當年我奉皇上之命從雲小姐手上拿到了一樣東西。然後交給了朱大人。」
賀蘭辰熙眯眼，「什麼東西？」
連通道：「我不知道，只是……拿東西是從熙王府拿出來的。之後朱大人獨自去了洪啟，一個月之後，熙王軍就在黎國邊境慘敗。所以我猜.……大概有點關係。」
說完這句話，連通彷彿脫力一般軟到在了地上。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是真的喪心病狂，沒有半點人性的人。當年熙王出事之後，他就隱隱有一種感覺，總有一天，這些事情還會再回來，卻沒想到一等就是十年。
牢房裡一片沉寂，只聽見不遠處的被燃著的柴火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響。賀蘭辰熙垂眸倚坐在軟榻里，幾縷銀絲垂在額前，讓人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墨傾城和劉丕卻清楚的看到幾縷銀絲無風而動，強大而迫人的威壓，讓兩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不約而同的側首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許久，牢房裡的三人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只聽賀蘭辰熙寒聲道：「繼續說。」
連通臉色慘白，唇邊溢出了一絲血跡。他沒想到熙王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只憑著隔空的內勁，就能迫得他內傷吐血。搖搖頭道：「我當時只是皇上身邊的隨身侍衛，知道的事情並不多。皇上之所以要救雲小姐，是因為雲小姐當初似乎從熙王府拿了兩樣東西，但是她只給了皇上一件，另外一件依然在雲小姐手裡。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王爺.……」墨傾城小心的叫道。
沉默的賀蘭辰熙遠比暴怒的時候更加可怕。即使理智上知道賀蘭辰熙不會對他們如何，但是，墨傾城嘆了口氣，悄悄握緊了衣袖中微微顫抖的手指。
「劉丕，提審雲紫韻。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怎麼做，今天之內，讓她把答案吐出來！」
劉丕心中一凜，點頭道：「屬下遵命。」
墨傾城有些擔憂的皺眉道：「王爺，雲紫韻的嘴不是一般的硬，萬一……」
「那就讓她去死！」賀蘭辰熙怒道，「如果問不出來，派出所有的烈豹，將賀蘭帝所有的親信全部抓來！本王就不信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屬下領命！」劉丕點頭，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牢房外奔去。
「王爺.……」墨傾城只覺得喉嚨發苦發緊，不知道能說什麼。連通吐出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過讓人震驚了，正為難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聽到鄧總管夾帶著喜悅的聲音傳來，「王爺！啟稟王爺，王妃要生了！」
賀蘭辰熙一愣，突然起身，墨傾城只覺眼前白影一晃，牢房中已經沒有了賀蘭辰熙的身影。
砰！砰！
原本好好地軟凳瞬間炸開，四分五裂的變成一堆零碎四處飛濺的木屑，打得傷痕纍纍的連通。
墨傾城淡然道：「連統領安心在這裡待著吧，王妃誕下王子，王爺若是心情好，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連通苦笑一聲，看著墨傾城道：「多謝傾城公子寬慰。當年那件事之後，我有好幾年都一直喘喘不安，總覺得會有這麼一天。在下不敢求生路，但是妻兒無辜，只求王爺能夠放他們一條生路。」
墨傾城沉默，連通說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不到王爺親口處置，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看了連通一眼，墨傾城轉身踏出了牢房。
王府主院的庭院中站滿了人，季瑤池的房間，房門緊閉，只是不時有丫頭端著水進進出出，但是不待眾人探頭去看，房門又被緊緊的關上了。
守在門外的人們就看到一道白影飛快的掠了過來，只是一眨眼間就已經到了門口。賀蘭辰熙抬手就想要推門進去，旁邊華若凡和華允涵一人一邊抓住了他的手。
賀蘭辰熙不悅的回頭，饒是華若凡也不由得鬆開了手，笑道：「池兒在生孩子，王爺不能進去。」
賀蘭辰熙皺眉道：「本王要進去看看池兒。」
孔祥冷聲道：「女人生孩子有什麼好看的，產房不能進，王爺不知……」
冰冷的目光，如箭一般的射到孔祥身上，孔祥堅持了片刻，便敗下陣來。身為醫者的敏銳，他清楚的察覺到王爺身上的氣息不對，頓了頓才道：「男子進產房.……不祥！」
賀蘭辰熙冷冷道：「本王不怕。」
孔祥沉默了片刻，終於道：「王妃大概還要一兩個時辰才會生，王爺可以進去看看。」
賀蘭辰熙輕哼一聲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門外，華允涵不滿的道：「孔先生，為何王爺能進去，你卻不讓我們進去？」
孔祥默默地抹了一把汗，道：「因為我如果阻止的話，王爺會立刻宰了我。」比起規矩，顯然是性命更重要。
賀蘭辰熙一進門，守在門口的嬤嬤一愣，連忙道：「王爺怎麼進來了？……」
不待她說完，賀蘭辰熙道：「本王看看池兒，一會兒就出去。」
說完越過嬤嬤直接轉進了裡間，其他人看到賀蘭辰熙都是一愣，季瑤池正躺在床上，只是剛開始陣痛並沒有馬上就要生的意思，看到賀蘭辰熙進來淡淡一笑道：「怎麼進來了？」
在穩婆詫異的眼光下，賀蘭辰熙走到床邊坐下，臉色的神色有些不安和陰鬱。
季瑤池微笑，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賀蘭辰熙低頭看著她微微蹙眉的模樣，伸手為她擦了額邊的汗，心疼得柔聲問道：「疼么？」
季瑤池微笑道：「還好。你出去吧。」
賀蘭辰熙搖頭，「我陪你一會兒，池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心裡緊張害怕，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季瑤池的手。
季瑤池無奈的安撫一笑，「生孩子而已，哪個女人不生？沒事。」
嬤嬤接過侍女端來的一碗溫度剛剛好的雞湯走了進來。
賀蘭辰熙側首問道：「這是什麼？」
嬤嬤道：「這是燉了幾個時辰的雞湯，王妃一定要喝一些，待會兒才有力氣。」
賀蘭辰熙伸手接過，道：「本王來喂。」
嬤嬤雖然有心反對，但是看著賀蘭辰熙凝重的臉色，終究還是將雞湯遞了過去。看著賀蘭辰熙認真的拿著勺子，小心翼翼的喂著自家小姐，嬤嬤悄悄地擦了擦眼角，退了出去。無論如何，王爺對王妃總比當年相爺對夫人強上千百倍的，小姐的福分比夫人要好得多。
季瑤池喝了雞湯，任由賀蘭辰熙陪著說了一會兒話，才推著賀蘭辰熙出去。
賀蘭辰熙不肯，卻被季瑤池狠狠地掐了一把，道：「你在這裡我容易分心更危險。」賀蘭辰熙這才起身，掃了一眼一屋子侍候著的穩婆丫頭嬤嬤道：「好好侍候王妃，若是王妃有什麼事，小心你們的小命！」
看著賀蘭辰熙走了出去，季瑤池才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一屋子嚇得不輕的人道：「王爺只是擔心，大家別太緊張了。」
嬤嬤小心的替季瑤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王爺這是關心王妃呢，咱們替王妃高興還來不及。」
季瑤池淡淡的微笑，伸手撫了撫陣陣作痛的腹部。剛才辰熙的情緒實在是不太好，大概真的被嚇到了吧。從前聽說有的父親嚇得暈倒在產房外面，希望王爺不會那麼沒用才好。
又過了進一個時辰，產房裡才忙碌起來。等候在外面的人們焦急的聽著產房裡穩婆的聲音，和季瑤池的絲絲痛吟。比起一般的女人生產時的慘叫，季瑤池的聲音不算嚇人，但是等在外面的不止賀蘭辰熙，就連華若凡等人臉色也是白的。
一向調皮的華允涵也沒話說了，懨懨的蹲在孔祥跟陳小凡身邊，每隔一會兒就忍不住問一句：池兒姐姐沒事吧？到底要多久才能生出來？
煩的孔祥一腳將他踹開，怒道：「有的人七八個時辰都生不下來，這才兩個時辰不到，你急什麼？」
頓時，華允涵的臉色更白了，蹲在門邊一動也不動。就怕池兒姐姐也要生七八個時辰，那該有多痛啊。
華若凡儘力忽略裡面傳來的痛吟聲，笑容有些僵硬的對身邊就連身體都僵硬了的賀蘭辰熙道：「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不會有危險的。」
賀蘭辰熙目不轉睛的盯著緊閉的房門，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只見他臉色泛白，緊握的手掌呈現青筋。
季瑤池記得前世的時候，曾經有人討論過，到底是女人生孩子痛，還是男人挨子彈痛。現在季瑤池覺得自己知道答案了，如果挨子彈能夠讓孩子趕快生下來，她寧願挨一槍，前世今生頭一遭生孩，想不到會這般疼痛，「唔……」
一邊的穩婆看著她，連聲道：「王妃，別忍著，叫出來！」
「姐姐，你痛就叫出來，握著我的手，你別怕，玲兒陪著你，姐姐……」易巧玲擔心得臉色都白了，比季瑤池還緊張。
季瑤池默然，叫什麼啊，力氣都花到大吼大叫上了，哪裡還有力氣生孩子？而且就算叫出聲來，該疼還是一樣疼，誰都不能來分擔，季瑤池緊鎖著眉頭，雙手緊握，感覺全身都不知道有哪裡是不痛的，恥骨之處在陣痛時好像要裂開似的，腰部的酸痛無比清晰，越來越是撕裂般的痛，
「快了！快了，看到頭了，快，換水來.……」穩婆一邊叫著，一邊引導著季瑤池怎麼使勁。「王妃，深呼吸，再慢慢的吐出，然後用力，深呼吸.……用力，用力啊王妃。」只見穩婆的手在季瑤池的腹部助力，好像在幫著推著孩子出來一般。
八月天房間里依然熱得不行，加上人又多，只覺得亂糟糟一團熱氣直往身上撲，丫鬟們端著血水一盆一盆的出去換清水進來，看得門外的人心都懸了起來，無一不緊張。
大約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門外的人們幾乎要等不及了，才聽到傳來季瑤池的高聲痛吟：「啊……唔.……唔.……。」季瑤池全身酸痛，一隻手握著易巧玲的手，一隻手緊抓著床單，但還是不能緩解疼痛，特別是胸部以下部位，雙腿怎麼都不舒服，不自覺的放下雙腳。
易巧玲都急哭了，叫道：「姐姐，快把腳架起來，會憋到孩子的，快，姐姐，嗚嗚，深呼吸，吐氣。」
「王妃，跟著老婆子一起，深呼吸，吐氣，然後往後用力，使勁，看到頭了，用力啊。」穩婆急了，著急道。
季瑤池痛的不能自己，深深的一用力，突然盆骨像撕裂離合般的痛，抓著床單再使勁往後一用力，「唔……唔.……啊啊啊」
賀蘭辰熙在門外聽到季瑤池的慘叫，身子不由得一顫，好像掉進了冰窟，但又反應過來想要往裡面沖，驀地裡面傳來一陣歡呼，「生了！」隨後便傳來嬰兒響亮的哭叫聲。
陳神醫摸了一下鬍子，點了點頭笑道：「聽著聲音，孩子身體也不差。」
孔祥點頭道：「比王爺當年差了點，不過養養就好。」當年，宸妃在生賀蘭辰熙的時候，他就在殿外候診。
「生了！」華若凡只覺得做夢一般，回頭去看身邊的賀蘭辰熙。
賀蘭辰熙反而愣了片刻，抬腳就往裡面衝去。推開門，到了門口，腳步卻慢了下來，看到床上的季瑤池臉色蒼白，全身好像被水浸過似的，頭髮有些繚亂，看到池兒如此模樣，定然是她抑制了下去沒有高聲叫出來，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心裡緊緊的揪成一團，無比自責，再也不讓池兒受此折磨了，再也不要生了。
本想要近身去，竟不想身子一歪，毫無預計的往地上倒去，眾人又是一陣忙亂，賀蘭辰熙很想站起來去看看池兒，但是腿腳就是不聽使喚僵住了。
孔祥毫無意外的道：「王爺是太過緊張了，剛才全身堅硬過度，用了全身的力氣支撐著雙腿，這會兒一放鬆下來能不倒么？很多初為父親的人，都在夫人剛開始生產之時就倒了，王爺此時才倒，已然很是不錯了，休息一會兒便好，誒……王妃那邊，就讓穩婆侍女們趕快收拾一下吧。」
眾人一臉窘色的望著神色自若的孔祥，這絕對是報復！
對上賀蘭辰熙殺人的目光，孔祥起身彈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施施然的走了。他還要去給小世子檢查身體呢。
王妃平安誕下一子的消息飛快的傳遍了整個梅林城。不只是燕王府的人們歡欣鼓舞，梅林城的百姓同樣也是張燈結綵，彷彿過年一般。
雖然百姓們對這位熙王妃也只見過那麼一兩次，但是在西北的百姓心目中，熙王妃的地位卻未必輸給熙王多少。這自然是燕王府的宣傳工作做的極好。
雖然西北以外的地方，不少百姓因為賀蘭帝的旨意，對賀蘭辰熙夫婦頗有誤解，但是西北的百姓卻都知道，熙王妃當初懷著身孕，還帶著熙王軍將士抵抗雲霧入侵，最後甚至墜入懸崖。若不是熙王妃，如今西北也不能保持著這樣的平靜安穩。
在這亂世之中，誰能夠給百姓們安定平穩的生活，誰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甚至有人將季瑤池稱為觀音在世，降落於燕王府前來救苦救難的。因此，聽到熙王妃平安產子的消息，對西北百姓來說歡喜的竟不下於過年。
燕王府里，最靠近季瑤池卧室的花廳已經擠滿了人。都盯著大紅色的襁褓中的小人兒，華允涵蹦的最歡快，衝到最前頭叫道：「快讓我看看小外甥長什麼樣兒？」
穩婆笑道：「小王子長得自然是俊俏得很，將來長大了一定與王爺王妃一般，皆是人中龍鳳。」
華允涵歡喜的看下穩婆手中低頭一瞧，頓時呆住了。眼前這個紅通通的，皺巴巴的小東西，就是穩婆說的長得俊俏的？未來的人中龍鳳？在座的雖然都算是當世俊傑，但是見過剛出生的嬰兒的卻委實不多。
就連華若凡也沒見過，記得小時候見過華允涵剛出生的樣子，都是快滿月了才抱出來見人，自然是白白嫩嫩的。眾人回頭看著坐在一邊的賀蘭辰熙，沉默不語。
還是鄧總管一臉歡喜的道：「小王子果真和王爺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都是很俊俏。」平日里嚴肅的老臉也多了幾分笑意和慈愛，站在一旁的孔佳眨巴著眼睛，好奇的望著穩婆手裡的還沒睜開眼睛的小娃兒。
華允涵抽動著嘴角，有些不信的問道：「鄧總管，王爺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這.……」就長這樣？紅紅的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果然父子長得真像啊！華允涵吞了吞口水，這樣的俊俏，他才不要苟同呢。
鄧總管理所當然的道：「剛生下來的孩子自然都是這樣的，過些日子，皮肉長開了，眼睛張開了，自然就是個白嫩嫩的小娃兒了。」
墨傾城有些羨慕的看著紅皺皺的小娃兒，嘆道：「這才不過兩年時間，王爺竟然已經有了兒子了，真是讓人羨慕。」如果可以的話，他的兒子應該要比王爺的孩子大吧，怎麼說，自己比王爺先有主啊。墨傾城心裡是何等的悲涼，愁苦過頭是無法對人言喻的。
鄧總管笑道：「傾城公子和王爺歲數相仿，若是早些成家，只怕小公子都會跑了。」
墨傾城眼神微黯，笑道：「哪兒有那麼容易啊，像王爺和王妃這樣對的人遇上對的時間，又能順利的在一起可不容易！」
眾人笑鬧著看完了孩子，就讓出路來將孩子抱到賀蘭辰熙跟前，笑道：「王爺快瞧瞧小王子。」自從賀蘭辰熙爵位被廢拙之後，便無人稱他的孩子為世子，大家都默認理應是小王子之稱。
賀蘭辰熙淡淡的瞥了一眼，在襁褓里紅皺紅皺的小東西，從眼睛到神情無一不透露著嫌棄，淡淡的，吝嗇的吐出一字，道：「丑！」
於是，小娃兒雖然既看不見也聽不見更不記事，但是燕王府王子長大后，卻依然知道了他父王這輩子對他說的第一個字，就是嫌棄的送他一字：丑，於是父子間的較量由此刻便已經結下。
瞥了一眼兒子，賀蘭辰熙發現雙腿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還是緊張的抖動著，深呼吸，定了下心神，便心急的站起身來，問道：「王妃可好？」
穩婆連忙笑道：「小王子出生的很是順利，王妃也沒受什麼苦。這會兒正休息著呢。」在穩婆看來，王妃生第一胎從陣痛到孩子出生才兩個多時辰，真的不算受了什麼苦。
但是在賀蘭辰熙看來可不一樣了，他只知道池兒足足痛了幾個時辰，才將這個長得丑爆了的小子生出來的。輕哼了一聲道：「本王去看看王妃。」說罷拂袖往房間里走去。
身後穩婆也不由得感嘆王爺和王妃真是情深意重，這世上不忙著看新出生的兒子，卻忙著去看妻子的男人，可著實不多，幾乎是萬里僅一。
確定了自家小外甥不是個長得丑的，華允涵歡喜的繼續往前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娃兒皺皺的小臉，「小娃兒，我是小舅舅哦。」
墨傾城翻了個白眼，道：「現在他能聽得懂么？」說著也不甘寂寞的俯下身來盯著小娃兒瞧，「嗯？王爺小時候真的長這個樣子？鄧總管？」
鄧總管仔細端詳了片刻道：「剛出生的孩子，大抵都是長這個樣子吧？」
「讓開讓開！」孔祥與陳小凡並肩而來，睨視著圍觀的眾人，「老夫要給王子檢查身體，閑雜人等讓開些。」眾人雖然不甘，卻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孔祥熟練地從穩婆手裡接過了孩子。
陳小凡雖然與季瑤池的師徒感情不深，但是看到如今她順利的誕下麟兒，心裡甚是高興，自己的第一個徒孫，他當然要好好的查看一番這小子的身子是否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