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箭成焦點
第七十章一箭成焦點
御花園裡頓時一片寧靜，充當主持的太監站在兩人之間中點的位置尖聲叫道：「王妃公主，請準備。」然後快步退出了場中。
兩人同時開弓，讓人驚訝的是看似文雅婉約的熙王妃似乎並不怎麼困難就拉開了那把弓。
嫣然公主將弓拉到極致，箭尖瞄準了對面的女子，她有絕對的信心，只要自己射出這一箭絕對會讓這個自不量力的熙王妃一命歸西。只要射出這一箭！突然，嫣然公主扣住羽箭的手微微一顫，她清楚的看到了對面的女子的眼睛。如雪一般幽冷的眼眸讓她的心幾乎在一瞬間墜入了冰窖中。凌雲公主眼中的季瑤池彷彿換了一個人，全身上下充滿了銳不可當的殺氣和一擊必中的信心。她只是平靜的看著她，彷彿絲毫沒有吧那支正對著自己的箭看在眼裡一般。彷彿她篤定了那支箭根本射不到她一般。越是這樣想，嫣然公主的目光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往季瑤池的箭尖望去，有些絕望的發現，如果她不躲閃的話，即使季瑤池是個新手那支箭也是絕對會射到自己的。
嫣然公主的額上不知何時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季瑤池平靜的感受著弓箭在自己手裡的感覺，雖然還是不太順手，更比不上跟了自己好幾年的狙擊槍的契合感，但是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進行這樣的射擊對決，即使只是戲弄一個小女孩還是不由得讓她心裡多了幾分歡欣和愉悅。順著箭尖望去，清楚的看到嫣然公主眼底的隱藏不住的恐懼，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最後這一刻的到來，雲川緊緊地盯著嫣然公主。因為方向問題，他看不見季瑤池的臉，但是就身體的姿勢而言她看得出季瑤池對這種弓箭並不怎麼熟悉。以嫣然的能力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她為什麼會表現的這麼緊張。
賀蘭辰熙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雙手閑適的搭在扶手上，但是若有人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右手下隱藏著什麼東西。他的目光也落在嫣然公主的身上，不過並不是嫣然公主的臉而是她的箭尖。
我不會輸的，嫣然公主儘力讓自己的目光不要去注意季瑤池的箭，暗暗吞了口口水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但是眼睛卻總是不自覺地往季瑤池的箭尖上瞟去。
「當太監公公喊完一二三的時候！」尖銳的聲音迴旋在耳邊，嫣然清楚的看到季瑤池唇邊的笑容更深，手往後拉弓準備放箭，自己已經拉滿了弦反射性的放了出去。
「嗖！」羽箭擦著季瑤池的肩膀射了出去，落到身後不遠處的地上。
怎麼會？！嫣然公主頓時驚呆了，更加震驚的是季瑤池根本就還沒有放箭，而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機會。獃獃的望著季瑤池看向自己的笑臉，清楚的看到她無聲的對自己笑道：「該我了！」更清楚的看到那張笑臉笑意並未達眼底，只有比箭鋒還要冰冷的寒光和殺氣。只見季瑤池往後用力，慢慢將弓弦拉到極致，放箭……
「嗖……」
「不要！」嫣然突然放聲尖叫，甚至絲毫不顧形象的抱著頭蹲到了地上。羽箭蹭的扎到了她跟前一步遠的地上。嫣然公主獃獃的看著眼前微微晃動的箭羽，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眾人面面相覷中，季瑤池悠閑的放下了手中弓箭，笑容可掬的對嫣然公主道：「公主，其實我的手很酸，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會射到你。」
「你，你……」嫣然公主哭得泣不成聲，指著季瑤池半天說不出話來。
季瑤池笑眯眯的看著她，只覺得今天受到了鬱悶一瞬間勸都釋放出來了。果然，調教不聽話的小鬼什麼的最讓人心情舒暢了。
「好！」賀蘭兆擊掌笑道：「這一場比試熙王妃獲勝，三王子以為如何？」
雲川神色複雜的看著不遠處笑容可掬的女子，起身道：「熙王妃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在下心服口服。自然是王妃獲勝了。
嫣然，跪下向王妃道歉。」雲川當機立斷，對嫣然公主道。
季瑤池要求的是在宮宴上當著滿朝文武道歉，但是雲川直接截取後半句，讓嫣然立刻道歉。既能讓人覺得雲霧公主敢作敢當，而且現在嫣然哭著這麼慘還能讓人同情她一些。等到了晚上的宮宴大家也都會識趣的不再提這件事。但若是拖到宮宴上去，到時候嫣然敗給熙王妃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皇宮了，等大家都閑話了一番之後心裡對嫣然的評價只會更低。即使到時候嫣然在跪下道歉也不會讓人對她有多好的映像了。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到他稍後的行事。
「跪下？」凌雲公主臉色一白，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最驕傲的領域敗給一個賀蘭國的弱女子。再想起之前一時衝動答應的承諾現在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求救的將目光望向雲川，卻只得到了雲川警告的眼光。再看看四周圍觀的人，賀蘭的皇帝皇后妃子，大臣和貴婦，還有洪啟國的使臣和公主。嫣然公主知道若是真的跪了下去，自己的名聲就算是毀得乾乾淨淨了。
「下跪就不必了，公主只要向本妃道歉就可以了。」季瑤池突然開口道。
嫣然公主一怔，心裡總算還是明白再鬧下去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自己在賀蘭勢單力薄王兄也不肯幫自己根本就鬥不過這個熙王妃。
咬了咬牙微微福身，嫣然公主道：「是嫣然不懂事冒犯了熙王妃，還請熙王妃恕罪。」
季瑤池微笑點頭道：「公主來者是客，不必放在心上。」說罷轉身不再理會嫣然公主，往賀蘭辰熙的方向走去。
賀蘭辰熙垂眸，右手下的東西瞬間消失才抬起頭來看著來到自己跟前的季瑤池。雖然季瑤池的表情依舊如平常一般的溫婉而淡然，但是賀蘭辰熙確定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光彩。
雲川向季瑤池拱手無言的表達了謝意，季瑤池淡淡點頭，在賀蘭辰熙身邊坐了下來。盡量讓自己忽略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嫣然公主失魂落魄的回到，雲川身邊坐下再也沒有心思找季瑤池的麻煩。
感覺到賀蘭辰熙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季瑤池抬起頭來不解的道：「怎麼了？」
賀蘭辰熙淡淡道：「剛才很危險。」如果不是凌雲公主心智不穩，換了任何一個一般的弓箭射，那一箭都會直接射到季瑤池的身上，最好也只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季瑤池搖頭，聳聳肩笑道：「不會有危險，如果不是嫣然公主我根本不會和她比射箭。」她之所以選射箭這一項正式看準了嫣然公主的心智根本不足以和一個曾是狙擊手的人對決，即使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間。即使生在深宮裡也被保護的驕縱而任性的小公主根本無法在她面前保持平穩的水準。當然，如果嫣然公主的手真的沒有抖而直接將箭射向自己的話，她也有別的辦法應付，「何況，王爺不會讓我出意外的不是么？」看著賀蘭辰熙不贊同的眼睛，季瑤池淺笑道。
賀蘭辰熙一怔，輕輕點頭道：「你說的對。」如果嫣然公主那一箭沒有射偏的話，他也不會讓那一箭落到池兒的身上。
「熙王妃，你學過箭法？」主位上，賀蘭兆朗聲問道。
季瑤池起身恭謹的答道：「啟稟父皇，沒有。只是去舅舅家的時候兄長教著玩兒。並不曾認真學過。」
賀蘭兆笑得意味深長，沒有認真學過就能在比試中勝過嫣然公主這樣學習多年的高手，季瑤池的天賦和心智無意都是非常好的。賀蘭兆笑道：「看來熙王妃和太子側妃都是文武雙全的奇女子啊。」
水玲瓏淡淡答道：「父皇說的是。」
送走了皇帝皇后和後宮眾妃，季瑤池懶得去理會上前來恭維或者試探的人們，與賀蘭辰熙一道在御花園裡尋了個清凈的地方坐著休息。大多數人還算知趣的不去打擾他們夫妻相處，只是總有那麼一兩個例外。拒絕了太子妃派來請她前去小聚的宮女，季瑤池這才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賀蘭辰熙笑道：「王爺怎麼了？」
賀蘭辰熙一手握著茶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道：「池兒很有學武的天分，看起來基礎也不錯。」
季瑤池並不介意自己的身手被賀蘭辰熙知道，他是個很謹慎而且看似溫和但防備心很重的人，長期生活在一個府中要不被他知道幾乎不可能。而且季瑤池也不打算掩飾這一天，她需要空間鍛煉自己，甚至學習更厲害的東西強化自己的能力。對上賀蘭辰熙的眼睛，季瑤池笑得坦然無愧，「能讓王爺覺得不錯，那應該是真的不錯了。」
賀蘭辰熙顯然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微笑著搖搖頭道：「池兒若是喜歡書房裡有一些武功秘笈可以拿去看看。」看到聽了自己的話眼睛一亮的季瑤池，賀蘭辰熙接著笑道：「既然池兒說不會劍術，我也可以找人指點池兒一二。」
「真的可以嗎？」季瑤池興奮得眼神發光。
「池兒自保的功夫越高，我自然越放心一些。有什麼不可以的？」賀蘭辰熙笑道。
季瑤池頓時覺得，嫁了一個家底豐厚善解人意又心思開明的丈夫簡直是太幸福了。「太好了，謝謝你。」季瑤池笑道。
賀蘭辰熙淡淡搖頭，「我們是一家人，你需要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何必言謝？」看和季瑤池臉上從未有過的真誠笑容，賀蘭辰熙心中不由覺得找人教池兒學劍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
晚上的宮宴在一片有些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當季瑤池與賀蘭辰熙一起進入大殿的時候，整個殿里的目光都在瞬間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顯然下午在御花園的比試讓季瑤池出了一個相當大的風頭，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時間不只是出現在御花園為官的權貴們，現在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已經聽說了下午的事情。看著和墨若華坐在一起的司馬靜，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表情，和華若凡毫不掩飾的讚賞，季瑤池毫不懷疑現在這事兒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只是不知道會怎麼傳，是說熙王妃文武雙全呢還是說熙王妃彪悍的把驕縱無比的雲霧公主都給嚇哭了？
想起后一個可能，季瑤池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
所謂宮宴，不外乎就是美酒佳肴歌舞昇平。季瑤池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上面皇帝跟各國使節客套，或者旁邊的官員們的低語交談。一邊見了一些覺得不錯的菜來吃，反正這種宴會上的東西你也不能指望吃飽，等到回府之後再吃個夜宵就是了。
直到殿中的歌舞中出現了一抹鮮艷的紅衣，季瑤池有些驚訝的看著殿中舞者優美絕倫的舞姿，側首問道：「林仙兒怎麼會在這裡？」
賀蘭辰熙輕聲笑道：「應該是特意請她進宮表演的吧，林仙兒出身教坊，舞藝可稱京城一絕。去年皇后壽辰的時候也曾經特意請她進宮表演過。」
季瑤池挑眉問道：「王爺覺得如何？」
賀蘭辰熙道：「自然是好，池兒覺得呢？」
季瑤池回頭看了許久，點頭道：「的確是好。」林仙兒的名聲她也聽過好機會，可以說得上是京城裡的奇女子。教坊出聲以琴技舞藝驚艷京城，還年紀輕輕就成為京城第一舞樓仙妹坊的主人。與京城許多權貴都有來往，據說墨傾城便是她的入幕之賓，傾城公子與其也以友相稱。自古奇女出風塵，這樣的時代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活的這般瀟洒肆意了。
京城第一名媛的舞蹈自然是足夠驚艷的，一眼望去在場至少有七成的男人都露出垂涎的神色。而女子們也紛紛露出嫉妒和怨恨的神色。自然也有純粹欣賞的目光，但是卻也只是極少數的人而已。一舞作罷，林仙兒很快的消失在殿外，只留下一抹幽香讓人留戀。看著殿中紛紛攘攘神態各異的人們，季瑤池只覺得更加無聊。跟賀蘭辰熙說了一聲出去透透氣，季瑤池便帶著冷菊等人悄然退出了宮殿。
殿外的夜風輕輕吹拂，將從殿裡帶來的胭脂酒氣漸漸吹散，季瑤池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去理會殿里的琴瑟絲竹之聲，夜晚的皇宮顯得格外的寧靜。緩步走在幽靜的小路上，季瑤池之前覺得有些浮躁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正準備到前面的涼亭里坐一坐，一個陌生的宮女擋住了三人的去路，「奴婢見過熙王妃。」
冷菊警惕的擋在季瑤池身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宮女福了福身道：「奴婢是東宮中的宮女，太子妃請熙王妃前往東宮一敘。」
不知為何，季茹玲並沒有出席晚上的宮宴。下午的時候就派了宮女來請，季瑤池當場便婉拒了她的邀請。季茹玲的心思季瑤池自然是知道，但是即使是姐妹她也沒有讓季茹玲和季家利用的打算，主要是季茹玲的打算和想法太不靠譜了一些。如果小心一點安分守己還可能穩坐妃位。
「本妃今天有些累了，你轉告太子妃若是有什麼事的話過兩天本妃過幾日進宮請安在與她相敘。今兒就算了吧。」
那宮女臉色有些焦急，道：「王妃恕罪，太子妃確實有急事想要和王妃商量。」
季瑤池淡淡道：「即使真的有急事，只怕和本妃商量也沒什麼用。對了，劉夫人此時也在殿中，不如本妃讓人去幫你請她出來讓她們母女談談。你看如何？」
「王妃，太子妃只請王妃前去覲見！」那宮女道，說道覲見二字已經有一些強制的意味了。
季瑤池臉色一沉，冷笑一聲淡然道：「本王妃還不知道，一位太子妃需要本王妃深夜親自前去覲見！」覲見二字咬得極重，熙王妃地位十分尊貴，即使在宮中也只需要對皇后太後行大禮，貴妃也只受的半禮。
「這.……奴婢失言，請王妃恕罪。太子妃確有急事請王妃看在與太子妃姐妹一場的份上走一趟吧。」
季瑤池有些懷疑的看著那宮女，漫聲道：「說起來，本妃也曾經去過東宮，你似乎有些眼生。」
那宮女強笑道：「奴婢長相平平，王妃不記得也是有的。」
季瑤池搖頭道：「不對，本妃確定太子妃身邊六個大宮女，八個內殿侍候的宮女里並沒有你。難不成太子妃會派一個洒掃的宮女來請本妃？」
「我……奴婢……」那宮女臉色驚慌，轉身想走。
季瑤池向冷菊使了個眼色，冷菊上前一步毫不費力的往她頸后一個手刀。那宮女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王妃。」冷月蹙眉，抬眼看著季瑤池等候指示。
季瑤池微微皺眉，突然轉身目光射向路邊的花叢，「什麼人？」
「熙王妃。」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月光下妖嬈的容顏也平添了一份沉靜。
「仙兒姑娘。」季瑤池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仙兒嫣然笑道：「姑娘不敢當，熙王妃叫我仙兒就好。」
林仙兒走上前來，掃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宮女挑眉笑道：「熙王妃，這是？」
季瑤池笑道：「仙兒姑娘剛才不是聽見了么，也沒什麼，深宮大院總會有那麼幾件奇怪的事情。」往後招了招手，青竹一道黑影如魅影一般的出現在季瑤池身後，「王妃。」季瑤池指著地上的宮女道：「把她帶走吧。別嚇到人。」
青竹利落的將人拎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早就聽傾城說熙王妃行事爽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林仙兒笑道。
「傾城公子跟姑娘提起過我？」她可記得她跟那麼聞名京城的傾城公子不太熟。
林仙兒掩唇一笑，眼眸流盼，「傾城對王妃的評價頗高，他的眼光仙兒素來也是佩服的。今日的見王妃真是三生有幸。」
季瑤池垂眸微笑，「能見到姑娘傾城一舞也是季瑤池之幸。」
「剛剛的是我會為王妃保密的。」林仙兒眨了眨媚眼，妖嬈的容顏多了幾分頑皮的問道。
季瑤池笑道：「如此多謝，這麼晚了姑娘怎麼還在這裡？」
林仙兒無奈的輕嘆一聲道：「有些人和事都太煩人了，找個地方躲一躲罷了。不想倒是和王妃有緣。」
季瑤池瞭然，林仙兒色藝俱佳想必在場有不少人都動了色心。只是敢在皇宮大內糾纏的人相比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如我派人送姑娘出宮如何？」
林仙兒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如此多謝王妃了。」
「舉手之勞。」回頭吩咐了冷月幾句，季瑤池才帶著冷菊和雪兒告別返回了歌舞昇平的大殿。
賀蘭辰熙見到她回來，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季瑤池搖搖頭表示自己無奈。走動賀蘭辰熙身邊坐下，低聲將剛才在御花園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賀蘭辰熙點頭道：「稍後我會派人去查，池兒今晚還是和我呆在一起吧。」
季瑤池無所謂的點點頭，這才發現大殿上的氣氛似乎比自己離開的時候更加奇怪了。原本的歌舞早就停了，眾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往雲霧和洪啟國的使臣的方向看去，連季瑤池悄然進來都沒有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何月茹對著季瑤池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下巴隱晦的指了指雲霧國的方向。季瑤池望過去，卻見到雲霧那位嫣然公主正紅著眼睛掉眼淚。今天顯然不是嫣然公主的幸運日，這才多久又哭了。
「怎麼了？」季瑤池低聲問道。
賀蘭辰熙笑容幽冷，「三王子表示雲霧國想要和賀蘭接為秦晉之好。還沒說完，嫣然公主就出聲反對。結果皇上同意和雲霧聯姻，但是嫣然公主不會入宮。」
「然後？」季瑤池淡然的問道。
「然後洪啟國也送上洪啟王的國書，表示願意將蓉悅公主嫁入賀蘭國。」
「嗯？」
「皇上的意思是，蓉悅公主入宮，嫣然公主指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