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華恆之
第十九章華恆之
剛要出聚福堂就聽到小斯報華大公子與華二公子拜訪，季瑤池三步並兩步連忙跑出去迎接。
季榮安臉色不好看的望著老夫人，連出去遊歷的人都回京城的話，說明其他人都到齊了，會不會來討要華氏逝去的說法。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亂了陣腳也知道事態情況。
「快，有請華家公子。玲兒你們幾姐妹也一起出去迎接，去吧。」季老夫人看著季瑤池小跑出去，也連忙吩咐眾人。
季瑤池心裡激動，外祖父一家對自己的疼愛，自己一直無以為報很是愧疚，二舅舅離京很久了，二表哥也好久沒見，這次都回來令她很驚訝，明白大家都回來是因為自己要出閣的原因，頓時眼裡出現了水霧。也沒理會老夫人打了什麼主意，為何叫幾個庶妹一起跟上去。
季榮安見季茹玲還矗立不動便無奈道：「玲兒，你怎麼還不去。」自小嬌生慣養得如此驕縱，不知是好是壞。
老夫人看在眼裡，知道這是什麼人教養什麼樣的種，便冷聲對著劉氏道：「玲兒在出閣之前就待在聚福堂侍奉我吧，也學學規矩。」
「可是.……媳婦還有好多東西要教給玲兒的，這樣恐怕有些不妥。」劉氏青著臉沒底氣道。
「哼，你看你教的這算什麼規矩，這些年你也沒教出什麼，不明事理，不知進退，恃寵而驕，自詡有幾分才學幾分容貌就眼高於頂，這在自家府里還算不會什麼，出嫁了如何執掌一府主母，沒事就學琴藝歌舞，勾心鬥角能撐起太子府嗎？看你也沒什麼好教的了。」老夫人冷著臉對著不安的劉氏指責道。
「母親說的極是，玲兒能得母親教導，那是她的福分，就這樣安排吧。」季榮安向老夫人敬了一禮道。
劉氏低著扭曲的臉死咬著嘴唇，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這幾日確實沒怎麼跟玲兒交談，財政的緊張，主母之位也岌岌可危，都是季瑤池那個小賤人害的。
季府門口，季瑤池站立著緊張的看著馬車的到來，一身白色衣袍的謫仙般男子揭起帘子出來，梨花般俊雅的容貌，淡淡的微笑，此人正是華二公子華恆之。後面大公子華若凡直接跳了出來，習武之人就是不拘小節。
二人站定，看著面子的優雅女子對笑，季瑤池打開唯美的畫面，輕聲叫道：「大哥，二哥……」話還沒說完，馬車上不甘落後的鑽出一個十四五歲的清俊小滑頭，對著季瑤池熱情的叫道：「瑤池姐姐，你記得我嗎？我是允涵。」露出整齊的雪白牙齒笑得很陽光。
「記得，允涵長這麼大了，我記得當年你離開時還是小孩子呢。」季瑤池以欣賞的目光看著華允涵，看得他有點不好意思。
「瑤池姐姐笑話我。大哥，二哥你們快說她。」一群人開心的笑鬧著。華允涵是老華王的旁系所生，被帶過來跟在華清博身邊教導。
華恆之帶著和熙的笑容看著多年沒見的表妹，拍了拍季瑤池的肩膀道：「池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二哥，我沒事。」季瑤池眼睛酸澀搖了搖頭，說出的語氣有點哽咽，頓時感覺有一層云云仙霧環繞著自己，感覺暖暖的很溫馨。
一直徘徊在眾庶妹中遊刃有餘的季瑤池，突然出現了幾個勝比親兄弟的親人，就好像母親還沒過世時跟著大舅二舅表哥們開開心心的日子，一起玩鬧的日子。
「大姐姐，你怎麼能讓幾位表哥站在門口呢，快些請進府里才是，見過各位表哥。」後面趕上的季茹玲一副乖巧柔氣的福了一禮，微笑道。
華若凡摸了摸鼻子，挑起眉怪異的看著季茹玲，這季府庶女的教養瞬間提高了嗎？
見眾人不理會自己，季茹玲懨懨的站在一邊尷尬著。心裡冷哼，本小姐是被逼出來的，以為稀罕你們不成。
「是瑤池失禮了，大哥，二哥，小弟，我們進去吧，父親跟祖母在候著呢。對了，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京的，怎麼沒通知一聲，我好去城門接你們啊。好久沒見大舅舅了呢。」季瑤池說著話看著華若凡。
「這可不能怪我不事先告知，他們是不想太過麻煩，到了家門口我們才知道的，祖父都生氣了呢。」華若凡無奈笑道。
華恆之寵溺的笑道：「這次回來，待你大婚以後，母親會跟著一起回利州，父親與大哥還是會留在京城，池兒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不要一個人擔著。」
「嗯，我會的，二哥放心吧。那我明天就去拜見舅舅他們。「季瑤池感動的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沈嬤嬤跟葉嬤嬤嗎？她們一直跟著姑姑的，也帶了你一段時間。她們跟她們的家人很希望跟著你到熙王府去照顧你，所以祖父已經答應，也安排了她們的家人來了。」華若凡對著季瑤池道。
「是我把她們叫回去的，之前事情複雜，而我不想我身邊的人受傷害，我……」季瑤池愧疚的低下了頭，那是母親的人，一直帶著她長大的，她怎麼會不記得，所以她想保護她們，一個忠心的人足以讓她付之回報。
華恆之安慰的拍了拍季瑤池的肩膀道：「只要你好，祖父跟父親他們才能放心，我們都心裡高興，你別內疚了。」
「我知道。」季瑤池抬起頭微笑道。
「這就是大姐姐的表哥們啊，個個長得很不凡呢。」季四小姐雙掌抱於胸前，眼神冒著心心道。
季茹玲看著簇擁著季瑤池走的幾個表兄弟，對著三妹四妹不屑冷笑道：「哼，你們就死了那個心吧，他們那樣的人家是絕對不會看上你們的。」說完往裡走。
季三小姐扯過四妹小聲道：「二姐姐心情不好，你少惹到她，到時少不了你苦頭吃。走吧，一起進去，不然祖母她們又要生氣了。」二姐妹連忙小跑跟上季茹玲。
聚福堂里，老夫人端坐在上位，季榮安神色恍惚著看著進門的幾個英俊意氣風發的小伙們，心中很是羨慕華府的人丁興旺。
「晚輩們見過老夫人，見過……姑.……父。」華恆之等人上前見禮，幾人對季榮安的懦弱怕事攀權附貴，還令姑姑早逝很是不待見。
老夫人見這幾個溫文爾雅，眉目俊逸舉止有度的年輕人，不得不說華家很會教養晚輩，連忙笑著說：「都免禮，你們祖父與父親都好嗎？」
華若凡大方得體道：「回老夫人，一切都安好，多謝記掛。」
「呵呵，那就好，超兒，快來見過你幾個表哥，以後常跟表哥們學學才識。」季老夫人就這樣拉著季寶超跟華府攀關係。
原本不想搭理的季寶超在收到父親的怒瞪下移了一下腳步，漫不經心的敷衍道：「見過表哥。」季寶超完全是給季府的人縱得目中無人，頭腦一般不善掩蓋，文章才學都不好，自詡聰明伶俐的他不喜歡季瑤池，自然順帶著不喜歡這幾個表哥。
華允涵神色明顯好笑的看著季寶超回道：「季公子有禮，據聞季公子才學不錯，有時間走動走動交流一下也無妨。」跟你這個傻子一起交流是不是也代表我也快要傻了，你可千萬別當真，本公子說說而已，華允涵心裡悶悶的緋腹。
季瑤池幾人見華允涵故意而調笑還裝出很乖巧的問禮，紛紛輕輕地搖了搖頭。華恆之淺笑道：「允涵別淘氣。」
華府幾位公子在季老夫人與季榮安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親切交流，劉氏母女完全被忽略，華公子等人也沒興趣與別人的侍妾交流。在華府所有人心裏面都是把劉氏當初側室，沒有承認過扶正的道理，就好像華府幾代以來沒有出現過納妾的情況一樣。假如姑姑是正常逝去的話，而劉氏若是賢良淑德自然是可以接受的，可最起碼的品德都沒有就得不到大家的尊重了。
華恆之非常有禮的婉轉道：「父親他們很久沒見過表妹了，希望她能回府去小住一段時間。」老夫人與季榮安對視了一眼便道：「瑤池就要出閣了這恐怕不適宜。」
華恆之繼續彬彬有禮微笑道：「快要出閣了，祖父這段時間請了幾位有德望的嬤嬤教導她一些禮儀，畢竟京城傳聞表妹是無識無才的相府千金。」
見老夫人懨懨的的一副苦笑的神色，這關於傳聞自己是相府的疏忽，也真的沒有起到教導的作用。猜想老夫人不會立馬就撕破臉皮跟著表哥，誰知老夫人對著季瑤池說：「那就讓你三妹四妹跟著你一起吧，也學學東西。」
華若凡溫和的婉拒道：「這恐怕會影響兩位小姐的閨名，華府男子居多，還請老夫人慎重。」
季瑤池很感激表哥們的邀請與疼愛，笑著道：「這段時間二妹妹要出閣了，而我也要安排一些事物，要不我多些回去就是，這樣可好？」季瑤池睜大眼睛笑笑的看著大家。
這自然順了老夫人的意給了台階下。也沒有拒絕回去的兩全其美。
季瑤池送表兄弟們出了季府大門，幾人都像是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般，順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