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為什麼這個時候,她偏偏用了一個
第八十三章 為什麼這個時候,她偏偏用了一個「瑾琛」?(二更)
按道理,丁妍現在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她不該站在這裡看別人親吻的,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挪不動腳,就站在那裡看著這兩個人。
好像嚴柯看到丁妍了,然後和陸念北說了幾句話,陸念北回頭,果然看到了丁妍,他的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本來,他和丁妍誰也沒有說分手,兩個人都知道,每次的分手不過是過家家似的開玩笑,他們兩個都知道,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分手。
嚴柯的眼睛掠過陸念北的肩膀,朝著丁妍看過來,接著,對著丁妍擠了個眼,一副調皮的樣子,接著,又跳起來,在陸念北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子,轉身離開。
丁妍知道,這是嚴柯勝利的笑容,她終於得到陸念北了,向丁妍展示。
陸念北一步一步地朝丁妍走過來,心裡如同刀割一樣。
明明是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活生生地被人分開,此生再無出頭之日。
陸念北走了過來,看了看丁妍,敬了個軍禮,「江太太,嚴柯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倆有著共同的世界觀和共同的信仰!」
「啪」地一聲,丁妍一個耳光就甩到了陸念北的臉上,眼中卻暈開了一層濃霧。
「這樣的陸念北,我從來不認識!」丁妍說完,就轉身離開。
陸念北一直站在原地,目光並沒有追隨丁妍。
他永遠不會告訴丁妍,他是出來給嚴柯送消息的;他也永遠不會告訴丁妍,他發現了後面跟蹤的人,卻沒法通知嚴柯,只能兩個人當作男女朋友親吻,這樣會麻痹跟蹤者的疑慮,會保住陸念北的一條命,也讓他的卧底生涯繼續下去。
有些事,只能爛在肚子里,然後冷漠地祝她幸福。
在甲板上看到江瑾琛那麼深情地吻丁妍的時候,他心裡彷彿痛得能夠揪出來一樣,今天,他不是做戲給丁妍看,他並不知道丁妍在後面,而是為了他的組織。
當有一天,肅清毒品的時刻,即使他的墳頭長滿雛菊,那現在亦會開心嚮往。
緝毒警察的軍裝就是壽衣,他早就知道。
丁妍快步離開,其實她不大愛哭的,從小就勇敢,因為爸爸媽媽很少管她,所以她用堅硬的羽毛來擋起自己柔軟的心。
可是,實在撐不住了。
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立場計較陸念北和嚴柯的事情的,可是她就是計較,就是難過。
心就是不聽使喚。
轉過拐角,丁妍在一家衣服店門口的角落裡蹲下來,頭趴在膝蓋上,哭了。
一直以為陸念北即使人離開了,心還在。
就像她並不知道原來江瑾琛在她心裡的地位這麼重要,自己離開了,才感受到活生生的疼。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她貪戀江瑾琛給她的溫暖,給她的懷抱,像個孩子終於抓住了走失的爸爸一樣。
亦父亦兄。
呵,他的確亦父亦兄哈。
在丁妍受到委屈的時候,無端地想擁抱。
他笑的樣子,穿白襯衣的樣子,忽然像一把羽毛很硬的扇子,戳得丁妍的心裡好疼好疼,今天他好冷漠好冷漠對丁妍的樣子,他已經把這份溫暖都給了白棠了。
是她貪得無厭嗎?兩個人的愛都想得到?
江瑾琛下了班,離開了辦公室,下樓,上了車。
他一般不自己開車,而且,他喜歡坐在後面,看看街上的風景。
走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司機忽然說,「先生,那邊好像是太太呢!」
江瑾琛早就看到了,蜷縮在牆角,像個走失了的孩子,她一隻手耷拉著,好像在畫著什麼,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過整個人洋溢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頹廢。
頹廢到讓他的心很疼。
他不知道剛才還像個鬥士一樣的丁妍,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副表情。
「不管她,繼續走。」江瑾琛發話,眼睛注視著前方的後視鏡,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影子。
車子轉彎,路過一條衚衕。
於是,江瑾琛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陸念北。
他如同站軍姿一般地站在那裡,整個人身上都是悲傷的氣息。
呵,丁妍婚還沒離,兩個人現在就聯繫上了?鬧什麼彆扭了?
江瑾琛的心,再次如同那天,丁妍給他下跪時,落入海底的那種疼。
看起來,這婚,不離也得離了。
束縛了她追求愛情的權利。
丁妍還蹲在原地,在地上畫小人,畫的特別不像,她用小樹枝戳著那個人,「江瑾琛,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丁妍擦乾了眼淚回了家,她不想再回去找陸念北了,知道他處境艱險,稍微不留意,都可能讓他喪命。
反正今天還早,丁妍開車去了家附近的超市,也沒有什麼目標東西要買,就是來看看,推著車在超市裡瞎逛起來,紅富士三塊九毛一斤,今天特價一天,明天漲價,六塊九毛九了,丁妍拿了好幾個大袋子,裝了差不多一二十斤回去,反正從小就愛吃蘋果,雖然月光但買蘋果的錢還是有的。
抱著一大堆蘋果上了車,回到家,先洗了一盤子蘋果吃起來。
她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她不願意在客廳,萬一碰上丁薇,她又要冷嘲熱諷的。
拿起手機看起來,奇怪,鰻魚飯老闆也沒說再請她吃一頓飯,讓她把新寫的這一條差評給刪了,好像已經無視她了。
刷刷朋友圈,竟然發現鰻魚飯老闆分享了一首歌OneMan』sdream。鰻魚飯老闆好像就發了這一條朋友圈,別的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像個新號。
反正不是新號就是馬甲。
丁妍啃蘋果的嘴定住,雙手拿起手機發了一條評論:你也愛這首曲子?
鰻魚飯老闆好像沒在線,好半天才回了:談不上喜歡,音樂是一種心境。
呵呵,玩高雅,還心境。
丁妍和鰻魚飯老闆私聊起來:您今年多大了?
鰻魚飯老闆:四十五。
丁妍:您姓什麼?
鰻魚飯老闆又沒有回答,過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李。
丁妍:好俗氣。
鰻魚飯老闆不說話了。
丁妍想想,鰻魚飯老闆比自己大了一倍還多,應該是大叔的,下次還是叫他大叔好了。
說實話,鰻魚飯的確好吃,好像和江瑾琛做的鰻魚飯差不多的味道,丁妍總共吃過三回鰻魚飯,江瑾琛做過一次,傲鰻吃過兩回,除了第三回心情實在太差沒有吃出感覺來,其餘兩次的味道都差不多。
難道鰻魚飯的味道都差不多麼?丁妍不知道。
名琛大廈。
白棠上班以後,有一個文件要讓江瑾琛簽名。
江瑾琛簽完了以後,遞給她。
白棠好像有什麼話要對總裁說,可是又吞吞吐吐的開不了口。
「有事啊?」江瑾琛問道。
「嗯,昨天我看到太太了,她去超市買了好些蘋果。」白棠也感覺出來了,總裁現在在和太太鬧彆扭呢,所以,太太的一丁點小事也要告訴總裁。
「她愛吃蘋果。」
「不過,昨天太太估計抱了得有十來斤吧,滿超市的人都看她一個人了!」
江瑾琛唇邊忍不住漾起一絲輕笑,這種事兒她真能幹得出來。
和陸念北鬧彆扭了要用吃蘋果來排解?
「你給丁妍打電話,就說後天,我有時間了,去和她離婚!」江瑾琛眼神冷漠,眼睛看著前方。
顯然,白棠相當震驚,「總裁---您---」
「你就這麼給她打電話。」
「可是,您為什麼不自己說?給太太打電話不是應該你自己說的嗎?」這個電話,白棠實在不想打。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呢,即使是一個傳話的也不行。
江瑾琛的背靠在椅子上,「我和她說我出差了,你明天打給她。」
白棠好像有幾分茫然,點了點頭。
第二天,丁妍剛剛下課,便看到手機上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她回撥過去,竟然是名琛集團的。
前台小姐問丁妍撥誰的分機號,丁妍當然認為是江瑾琛打給她的。
「我找你們江總。」
那頭,傳來江瑾琛略低沉的、磁性的嗓音,「喂,哪位?」
就是這三個字,莫名地讓丁妍的心跳了起來。
「瑾琛,你找我呀?」丁妍說道。
瑾琛,瑾琛,又是瑾琛?
為什麼在他想和她離婚的時候,她偏偏用了一個「瑾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