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分手
出了門，被冷風一吹，林凡瞬間從衝動中平靜下來。不管他聽不聽，自己必須得解釋清楚。她快走到小區大門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踏出去。她什麽也沒帶，當然也沒有帶門禁卡。
“真冷！”林凡抱著自己的手臂，撫平凍起的雞皮。
可現在就這麽回去，他也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會聽。她想著想著，往地下車庫走去。“可以在那待一會兒，至少暖和。差不多時間了就上去跟他把想說的說完。一走了之不是成年人的作為。”
好無聊啊。林凡坐在地下車庫樓梯間的台階上，聽到有車來車往就透過門上的玻璃張望一下。從那望過去，正對的就是電梯間的出口。沒想到這個小區白天這麽熱鬧，車子真多，還不乏一些好車。
哎，車庫的味道真不好聞。林凡站起來，活動一下有些酸麻的雙腳。
老邱從電梯裏出來，穿的就是剛剛那身衣服。“他不會自己一個人去看演唱會吧？我也想去，要不我現在就衝過去得了。”林凡正想著，隻見一輛跑車停到了電梯間門口。
老邱揮了揮手。車上下來一個短發女人。她蹦著跳著撲到老邱身上，在老邱兩個臉頰都貼了一遍。看不到她的長相，也看不清老邱的表情。
“開車走了？所以我在這幹什麽？！”林凡背靠在牆壁上，思維一片混亂。自己精心打扮要去參加的演唱會，現在變成他和另一個女人……
林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自己竟然沒有哭。“也許我本來就是幾分之一而已，我早該知道。”她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靠著牆。
突然，她起身打開門，穿過幾個車位和車道，上了電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樓上。“我這就收拾一下，不要讓自己有時間心軟！”
“還好現在流行密碼鎖，不然我會在外麵凍死。可他呢……”林凡現在的心裏隻有氣惱和厭惡。
一個行李箱加一個袋子而已，她把東西一股腦全塞了進去。
“作為聖誕禮物收到的相冊，帶走嗎？”她隻猶豫了一下，沒有多思考，也塞進了背包。
臨走之前，她特地寫了一張條子用冰箱貼吸在冰箱上。寫的時候，心裏滿是後悔。她一直很理智地告訴自己，不能跟自己的同事、上司或是老板談戀愛。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慘，分了手，連帶工作一起也沒了。她粗略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的積蓄，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些積蓄竟然成了自己唯一的底氣。
她打開短租a，限定了價格，很快找了一套大公寓中的一間房，地址在工業新區。
“不錯誒，可以順帶找找工作，新區那邊應該很多工廠、公司吧。”
“哎，我的考試成績還有一周才能出。沒事，簡曆先寫起來……”短短的時間，林凡的腦子裏過了好多東西，關於工作、生活、費用等等。她還罵了自己好幾遍，為什麽這麽沒有原則不然也不會這麽被動。
穿上外套，外麵其實也沒有這麽冷。或許是自己心裏已經冷到感受不到身體上的冷。她拖著行李箱，去找公交站牌。幾片落葉飛過，林凡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片孤獨的落葉，不知道路在何方。
順利入住公寓。她隻訂了三晚，也就是說，接下來三天，她都要奔波在外，爭取在三天內找到合適的長租房。她啃了口剛剛在路邊便利店買的小蛋糕，喝了一口牛奶，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房源。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對林凡來說，恍如幾個月。不管是心情還是生活，都經曆了很大的變化。她沒想到自己能釋然地這麽快，一門心思都在找房子和工作上，根本無暇哀思。
老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和那個女孩子看完演唱會，他們還去酒吧喝了幾杯。
打開燈，屋裏沒有人的氣息。他環顧了一圈，林凡的外套、包都不在。他走上樓梯，樓上也是空蕩蕩。衣櫃裏林凡的衣服也不見了。他的心裏開始焦急起來。
“對不起。我想我們倆可能對‘談戀愛’這個詞的理解有些偏差。我是真的希望你說要跟我回家的，哪怕不是完全出於真心。而相親這事，真是身不由己。
我想，我們得分開生活了。當然，我也不想繼續在咖啡館工作了。老板，今天我提出辭職。本來該提前一個月通知的，沒法做到了，所以最後一個月的工資也不用了。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這是林凡留的字條。她寫下這段話的時候腦海裏閃過她爸的話，也想起小南的那句“隻約會，不談戀愛”，當然也不乏和老邱之間的回憶。
老邱抖動著手指按下了撥號鍵，沒人接。再撥，還是無應答。他不知道撥了多少次。最後氣急地摔了手機。“什麽女人！”
他癱坐到沙發。之前林凡出門的時候，他有注意到她沒穿外套，他也想追出去。可是一想到她在相親對象麵前的“笑靨如花”，他就一股恨意湧上心頭。突然有一種想要報複的心態。
他打開通訊錄。“哼，我找個女人陪我看演唱會還不容易。”
他發了信息過去。“有演唱會門票兩張，找人陪看。回報，請我喝酒。想大醉，所以請開車。”
很快收到了回複。她是他在法國認識的，一個學珠寶鑒定的女孩。也和林凡一樣，是蘇打綠樂隊的歌迷。兩個人就像哥們一樣相處，以他現在的情緒狀態，似乎找她既不會讓對方產生誤會，又能解自己的孤單。
“我剛剛說了‘滾’，我讓她一個人隻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外麵，我還約了別人看演唱會，我喝酒到現在才回家。”老邱的檢討，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她媽喝酒到現在才回家！”他真想扇自己。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花了，還好還能用。確認沒有回電。
“你去了哪？可以談談嗎？”
“什麽叫做‘對戀愛的理解’不一樣？”
“給我你地址，我去找你？馬上！”
他發了一連串的信息，可惜等了許久都沒有回應。
林凡在這段時間約好了幾個看房安排，改了簡曆，還順手投了幾個。現在已經睡著了，不知道今晚她會不會有夢了，因為這一整天就像在經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