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章 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竟然犧牲了，楊
237章 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竟然犧牲了，楊昊明明還那麼年輕
夏錦年回到明暉苑的時候，方嬸已經準備好對聯，就等著小李回來貼。
原本熱鬧的院子突然變得冷冷清清，這讓方嬸很不適應，尤其，還是春節的時候。
不遠處的夜空，都在放著煙花，彰顯喜慶。
而自家這邊——
唉，越想越心酸的時候，抬頭看到自家少爺竟然從樓上提著經常出差的公文包走了下來。
「少爺你這是？」
「我先回公司一趟，你跟小李回歐苑，我已經讓那邊的人收拾好房間，等小晴他們回來，我再通知小李接你回來。」
對於公司的事情，方嬸自然是不懂，她也就沒有多問。
然而，夏錦年面色凝重，坐上了楊昊的車，這讓她又不免又有些擔心。
望著駛去的車尾，方嬸和小李回到院內，把對聯都貼上后，才放心的去歐苑。
看到歐苑張燈結綵，喜樂融融的情景，才多少有了點過年的氣氛。
蘇傾城看到小李回來，以為夏錦年也會來，滿心歡喜的帶著正夕到門口迎接，卻撲了場空。
「方嬸，少爺呢？」
「少爺和楊昊去了公司。」
公司？
都放假了，怎麼還去公司？
越想越不對勁，但也沒表現的太過明顯。
晚飯過後，哄睡著正夕，蘇傾城這才拿出手機，撥通沈岸的號碼，躲進洗手間，當聽到他最近的行動后。
突然醒悟過來。
夏錦年根本就不是去公司.……
*
夏錦年確實沒有去公司，而是來到了蘇黎世家。
到了六樓進到房間里，將窗帘都拉上，然後脫去修身的西裝，灰色襯衫顯得他身形格外修長，只見他走進書房，關上門。
突然拿下牆壁上懸挂的壁畫，暗格下有個按鈕，輕點一下，書架那面牆壁直接轉開，竟然是一部電梯，直通到了頂層。
只見夏錦年走出電梯，迎接他的是一面大的屏幕，周邊都是封閉性牆壁，沒有一個窗戶。
一台電腦放在一塵未染的桌子上，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來。
打開電腦，屏幕上出現的是身著軍裝，許久都未露面的童榮光。
「司令！」
敬禮問好，低頭打開一份文件，下一秒字體都出現在屏幕上，夏錦年邊看，邊敲動鍵盤。
「尼泊爾那邊有沒有動靜？」
夏錦年凝重的搖搖頭，答道：「上次的消息是空炮彈，如果這次消息不出錯，他們交易的地點已經改為了西川，並且是明天。」
「我已經派人在你所說的地點層層包圍，可是你確定這次行動要自己？木胤畢竟一直是你的得力助手。」
「這次，應該我來冒這個險了。」
聽到夏錦年的回答，童榮光也就沒再說什麼，詳細的安排完作戰步驟，又提醒了些注意事項后。
視訊結束后，一刻都沒停留，把手機關機，又拿了另外一部，才和楊昊一起離開。
*
第二天，年三十。
木爸爸一早起來就放了幾掛鞭炮，木媽媽也是高興的一夜沒睡。
兩位老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死去的兒子，還能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
尤其聽完木胤的描述，知道兒子是如何從死亡的邊緣逃出來后。
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還在執行任務期間，不能宣揚，他們也就沒有通知任何人。
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頓飯，雖然木胤的容貌有些變化，但他們早已不介意，比起性命，這點真不算什麼。
飯後，木胤站在院內，抽著煙，看著自家的爸媽帶著霖霖玩耍，木晴在廚房忙活著。
把餃子餡端出來，放在客廳。
「哥，包餃子了。」
每年春節，守夜的這一天，他們都會把幾天的餃子都包出來，這樣的習慣，自從哥哥被宣告死亡那一年後，就再沒有過。
現在好不容易團聚，也該重溫下了。
原本在玩鬧的霖霖聞聲也跟著跑來。
「媽媽，霖霖也要包餃子。」
木爸木媽對這外孫女是喜歡的不得了，雖然女婿夏錦年沒有跟著來，他們心中有疑問，但也不好問什麼。
畢竟是過年，一家子都開開心心的，自然不能聊那些傷心的話題。
*
到了接近凌晨的時候，木晴才回到房間，拿出手機一看，除了林媛媛還有南宮瀟筱，以及工作室的同事外，再沒什麼新年祝福信息。
眼看著就要12點，夏錦年到現在竟還沒一通電話，不免有些失落。
盯著屏幕發獃的時候，鈴聲響起，看到來電人稱，雖然不是期待的那個人，但多少也有些慰藉。
「新年快樂，晴天。」薛宇恆暖暖的嗓音響起。
木晴抿嘴一笑，因為霖霖在床上睡覺，她只好下樓來到院外。
「大旅行家，沒回來過年，去哪裡瀟洒了？」
「看來你還是挺關注我的，知道我不在國內。」
「笑話，你狀態都是定時更新，各國的美照經常放，我想不關注都難。」
「那也說明我在你心裡多少有點分量，最起碼你沒屏蔽我。」
「哎呦，小薛同志竟然還會自嗨了。」
聽得出來，手機那端的薛宇恆，心情似乎挺不錯，說不定是在法國真邂逅了一段。
因為還在盼著夏錦年的來電，木晴並沒有和他多聊，簡單的調侃后，就結束了通話。
雖然，薛宇恆有少許的不樂意，但也沒辦法，他與木晴也就只能這樣，靠的越近，只會讓兩個人距離遠。
*
因為有點冷，木晴抱臂徘徊在自家門口，想著如果沒有來電，會不是在新年的鐘聲敲響那一刻，迎來某些驚喜？
然而，真到了敲響的時候，除了手機鈴聲的響起，屏幕上閃現著不是他的號碼時。
木晴都能感覺到那顆心在沉沉的向下墜落。
所以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她的口氣毫無力氣。
「學長。」
徐佳彥剛陪父母看完電視直播的晚會，他推了好幾個通告，沒有參加任何電視台的節目，只為了陪雙親。
當鐘聲敲響的這一刻，他果斷的起身到院內，撥通了木晴的號碼。
聽到她的那聲學長，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失落，自然知道她等的是誰。
「新年快樂，木頭。」
「你也是，學長，新年快樂。」
抬頭，看到片片雪花竟落下，伸出掌心，瞬間就融化在手掌間。
「下雪了，你那邊有沒有下雪？」
徐佳彥抬起頭，發現以往年三十每年都下雪的S市，今天竟格外晴朗，不免笑了出來。
「有月亮還有星星。」
「那還真奇怪，S市霧霾那麼多，怎麼偏偏今天能看到星星。」
「木頭，只要心中有亮起的那顆星，走哪裡就都能看到的。」 ……
木晴先是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后，略微尷尬一笑，雖然知道這時候大過年的不該提悲傷的話題，可她這會兒的心突然絞痛般，像是被撕了一樣。
背靠在門上，心跳砰砰的加速跳躍，很痛的感覺。
「學長.……」
徐佳彥感覺到她氣息的薄弱，立馬警惕起來。
「木頭，你怎麼了？」
控制不住的眼淚落下來，莫名的悲傷，木晴也想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沒事.……學長我胃痙攣而已，在外面站太久，凍得，先不聊了，記得給小藝去電話，這麼好的女孩，如果你錯過，這輩子，你都會後悔。」
木晴的再次提醒，徐佳彥輕嗯一聲，看到打進來的號碼，猶豫了片刻后，最終才決定按下通話。
聽到那邊正在通話中，木晴已經想到是誰。 ……
結束完通話，木晴忍著疼痛，撥通夏錦年的號碼。
「您好，您所播打的號碼已關機。」
顧不上太多，奔向院內，哥哥木胤還在陪父親下棋，木晴倉皇的跑進去。
「哥。」
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木晴沒有說出事由。
她的面部蒼白，眸中全是驚慌。
木胤跟著來到院外，木晴著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
「哥，夏錦年是不是又去執行什麼任務？他手機關機，今天是除夕夜，不應該的，就算是陪老爺子，他也不會連條簡訊不給我發。
哥你不要瞞我，他到底是不是又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我這會兒忐忑不安，心很痛，真的很怕他會出事。」
「小晴你先不要著急，我聯繫司令。」
木胤撥通童司令的，嘟嘟的響聲，對木晴而言，如同漫長的等待。
然而接通后，那邊嘈雜的槍聲更加讓她提心弔膽。
「木胤，現在情況緊急，我沒時間跟你多說，請你立刻馬上趕到機場回部隊！不得有誤！」
僅僅簡短的一句話，足以把木晴的心給打擊的支離破碎。
木胤來不及說什麼，跟父母告別就又要奔赴戰場。
只是這次，木晴說什麼也要跟去。
「哥，這次我必須去，你不能攔我！」
「你去了只會添亂，現在發生什麼事情都還未知，一切等我到了西川再說。」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你知道任務有多危險嗎？雖然我不知道錦年到底接了什麼命令，可你必須在家好好照顧好霖霖，有最新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在此之前，不要胡思亂想。」 ……
心都亂了，如何能做到不亂想？
難以未眠，不時的等著有最新消息的進展。
無意間看到新聞——西川發生特大恐/怖襲/擊事件，市區現已拉響警報，希望居民能鎖好門窗，不要隨意外出。
點開一些現場視頻，手抖的落在地上，遲遲都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
除了屍體，就是各種燃燒的樓房，甚至還能聽到爆炸聲以及槍聲，哭叫聲。
除夕夜，各家都在吃團圓飯，為什麼在那麼純潔的地方偏偏要發生這種恐怖的事情？
想起距離遠的納月市，還有青稞小學，木晴連忙撿起手機，撥通了校長的號碼。
還好，扎西他們都安然無恙，恐怖襲擊瞄準的就是鬧市區。
只為了？製造輿/論？
她現在已經不能想太多，腦子亂鬨哄，又害怕。
躺在床上，抱著霖霖，一個勁的提醒自己堅強，樂觀。
*
到了第二天，電視上報道的全是關於西川襲擊事件，網上也是滾動的實時信息。
總理薛宇彬親赴西川。
調派大量軍隊圍剿。
傷者死者名單。
紅袖添香首發——紅袖添香—— ……
木晴覺得如果自己再關注，就真的會瘋了。
終於到了下午，哥哥打來電話，說事態沒有報道的那麼嚴重，提醒不要太擔憂，但對於夏錦年卻隻字不提。
就在此時，傷亡名單出現的官兵中，一個名字以及照片徹底激起她所有的悲痛。
「哥……楊昊……楊昊……」
為什麼會這樣！
楊昊明明在S市，他怎麼會在西川！
臨登機前，他還在身旁喊著：「晴姐，新年快樂，回頭不要忘記發紅包。」
那個笑起來陽光燦爛，鬥地主輸了以後，還會放水給自己的楊昊。
他還那麼年輕——
「哥，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木晴！你必須冷靜！好好照顧好霖霖，什麼都不要想。」 ……
她怎麼才能做到不多想？
那是楊昊，每日相伴，叫她晴姐的楊昊。
他還那麼年輕，還說著讓自己給他介紹女朋友。
夏錦年不在，保護她。
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竟然犧牲了……
她做不到不悲傷，不哭泣，也做不到繼續保持冷靜。
一個死亡，一個下落不明。
無盡的黑暗慢慢吞噬她的幻想。
她多想這是夢，睡一覺醒來，楊昊叫著「晴姐，開飯了。」
「晴姐，鬥地主呀，二缺一，」
「晴姐，記得給我介紹個妹子。」
「晴姐，新年快樂。」
「晴姐.……」 ……
木晴淚流滿面的哭著，木爸木媽看著女兒這樣也心疼。
霖霖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拿著紙巾擦拭她臉上的淚，暖暖的小手撫上她的眼睛。
「媽媽，你不要哭，我帶你去找夏叔叔，夏叔叔說如果看到媽媽哭，就讓霖霖幫你擦眼淚。
告訴你，他會一直在你身邊。」
「夏叔叔什麼時候說的？」
「你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夏叔叔告訴我的悄悄話。」
拉住女兒的小手，那種難以抑制的痛楚席捲全身。
夏錦年早就做好了準備，把她和哥哥支開，自己和楊昊回了西川。
他早就料到這次會有危險，卻隻字不提。
卻告訴霖霖悄悄話？
難道他不知道她會經受不住這種打擊嗎？
哪怕以往做足了這種準備，可她還是無法接受這種死亡的消息。
就如當年哥哥被通報犧牲一樣，無休止的噩夢困擾。
緊緊抱住女兒，木晴哭更加厲害，在這種悲痛與失望交加的時刻，她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樣平靜。
「我要去西川，爸媽，你們幫我照顧霖霖，我要去西川。」
木媽老淚縱橫，這才一天的時間，兒子剛回來，女婿又生死下落不明，哪裡經受得住這種打擊。
可女兒如此難過，她只能強忍。
「媽知道你傷心，可是小晴，現在那邊不安寧，再等等你哥哥的消息，媽不想一下子失去你們三個！」